陰陽臉隻不過是跟著劍流雲的一個小跟班,一把年紀了都還沒到魄師境界。


    如果隻是普通的魂獸,劍流雲想要護著他綽綽有餘,但震天吼並不普通,這頭大名鼎鼎的坦克級魂獸,身體不吃劍斬,還能凝化兵器殺人於無形,簡直棘手到極點。


    被一箭貫穿身體,陰陽臉唯一留下的,隻是那怨毒到極點的眼神,死死盯著自己的主子,似乎在問他,為什麽不搭手救自己。


    “流雲哥,陰陽臉被搞死了,咱們兩拿這頭魂獸沒折,快想個辦法啊。”幕星魂乃是土係魄師,號稱戰將,但依然擋不住鋒利至斯的金箭。


    手臂鮮血汩汩直流,疼的這家夥齜牙咧嘴大吼。


    “哼,一個沒用的廢物,死了就死了,跟一條狗沒什麽區別!”劍流雲冷冷地哼道,眼神死死盯著震天吼,企圖找出它的弱點,“你自己最好當心點,你的金剛護體,還不足以抵住震天吼的偷襲,要是你死了,我也不會救你。”


    語氣無情到極點,仿佛所有人都是他利用的工具,根本沒有半點感情在內。


    聽的幕星魂臉上橫肉直抖。


    連忙拿出一瓶粉末狀的藥,往胳膊上抖了抖,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這是什麽藥?這麽神?”現場的情況看的沈立眼皮直跳。


    “金創散,帝國軍隊常用的外傷藥劑,比起歸元丹差遠了,隻能補補皮肉傷,對靈台一點作用都沒有。”幻琉璃不屑地解釋著。


    這種藥隻能用用刀劍損傷,對於修補內傷沒啥用,常見於四大帝國軍隊,主要用於戰事。


    沈立默默點頭,雖然不及歸元丹神妙,但此藥似乎並不罕見,應用範圍很廣。


    “我在考慮要不要上去幫忙,看樣子他們兩個人應付這頭震天吼似乎很吃力,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最多隻能打個平手。”沈立觀看著場中戰局,心裏不斷思索著。


    “不去,那個用劍的家夥,見了自己同伴慘死都無動於衷,這種無情無義之人,去救他們做甚?”幻琉璃氣哼哼地說道。


    雖然她不認識那個陰陽臉,但總歸跟那個叫“流雲哥”的是夥伴,竟然被暴菊而死,慘到極點,而那用劍的流雲哥非但沒有出手援救的意思,還冷言相嘲,讓幻琉璃感覺一陣惡心。


    七殺盟的人是非觀非常強,該殺就殺毫不手軟,但對於同盟雖說不上推心置腹,卻也做不到見死不救。


    “好,那我們靜觀其變。”沈立點點頭,他也同意幻琉璃的做法。


    那藍袍背劍青年,一看就不是什麽好鳥。


    就在兩人一問一答的時候,震天吼粗大的蹄子踏地,彎曲的犄角朝著幕星魂衝了過去。


    這頭畜牲很聰明,它知道誰強誰弱,以一對二,必須很弄死一個,否則應付起來肯定吃力。


    “md,這種地方怎麽會冒出一頭震天吼,真是見鬼了,以前來時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劍流雲一臉晦氣,趁著震天吼朝幕星魂衝踏,手一揮十八支金劍在身後成形。


    劍指一引,金劍連環衝出,切割的空氣發出哧哧的裂響,後發先至,一支接一支斬在震天吼來不及避開的肚皮上。


    十八支金劍前赴後繼,雖然每有一支能破開震天吼的防禦,但卻讓它吃痛不已,一下緩解了攻勢,讓幕星魂緩了口氣,連忙後退避開。


    壯碩的身體撞在擋路的小樹上,立刻發出喀喀的折斷聲,竟然被他憑著身體活生生撞出一條兩米寬的大道出來。


    “這畜牲好生兇悍,而且還有智慧,竟然知道盯著老子打,流雲哥你牽製他,我來找它弱點!”幕星魂也被這震天吼激起了兇性。


    先是猝及不防被穿了手臂,接著又被當做軟柿子捏,就算泥人也有三分火氣,何況他本身就不是什麽大氣量的人。


    暴吼一聲,身外騰起一圈土黃色的光暈,整個人仿佛變大了一圈,如一頭攻城擂木滾過,一下鑽到震天吼四躥底下,對著肚子就是一通混元金錘。


    劍流雲也沒歇著,東一劍西一劍地斬在震天吼身上相對脆弱的位置。


    “果然是滄海帝國的人,他用的這套戰決,叫《裂海錘》,是滄海帝國滔天門專屬,此人應該是滔天門的高層,這手裂海錘總共九九八十一錘,他竟然一邊錘了六十七下!”幻琉璃對於戰決的出處相當有研究,隻是一會就看出幕星魂的來路。


    “滄海帝國?怎麽最近總碰到一些外國人,不是說四大帝國敵對麽,難道他們來我尊天帝國,不會被人抓捕?”沈立心頭一驚。


    先是殺了正陽帝國五個高手,現在又看到滄海帝國的人,這已經不能說是個意外了。


    “笨蛋,我也是黑煞帝國的人啊,我不也在尊天境內麽?隻要不是軍隊明目張膽進入,四大帝國是不限製外國人來行走的。當然,要是惹事的話,肯定會受到鎮壓。”幻琉璃翻了個白眼,“這說明不了什麽問題,最多隻能說你運氣好,短短時間內碰到這麽多外國人,快看快看...震天吼發怒了!”


    正說著,幻琉璃突然指著那片已經被削平的樹林,情緒激動。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沈立看到那個剛剛硬受幕星魂六十七錘的震天吼,突然前蹄淩空,重重踐踏腳下,接著一雙犄角竟然變成了紅色,赤紅赤紅的眩目至極。


    如果熟讀過震天吼資料的人,看一眼就知道,這頭畜牲明顯是暴怒了。


    人說怒火中燒。


    用來形容震天吼是最貼切不過,它們體內的晶核催動到最大地步之後,表現出來的就是雙角變的赤紅,形似烙鐵。


    它一發怒,鐵塔似的幕星魂自在不敢再躲在它身子底下,趕緊收拳往它屁股後麵滾去,一把扯住其尾巴,躲開又一次攢擊的金箭。


    與此同時,劍流雲也不再出劍,而是往樹頭上麵縱去。


    “前一刻還囂張的很,下一刻怎麽就如臨大敵?”沈立有些不解。


    “震天吼一旦發怒,力量至少能增加三倍,體內的魂獸晶核全力發揮,就相當於一件三品魂器的全力一擊,戳誰身上,誰就得死,不躲能行麽?”幻琉璃如是解釋著。


    她話音還沒落,那拽住牛尾的幕星魂就被震天吼一尾巴扔了出去,力道之大,直接砸倒了三十多米的樹林,可謂擋者披靡。


    林地,硬生生被轟出了一個巨大的通道。


    一尾巴甩飛幕星魂,震天吼鼻孔奔著粗大的白氣,唿地轉身,就朝劍流雲攀上的大樹撞去,這家夥時不時分出一把金劍,斬在它身上巨疼無比,威脅比大個子還要大。


    “確實很牛,剛才那一下的力量,如果打在我身上,肯定也是這個下場。”沈立連連感歎。


    “你有一招其實可以克製這頭蠢牛!”許久不出聲的北羽飛雪,也冒出來一句。


    “你是說地王印?”沈立心有靈犀,立刻想到了破魔聖印中的入門招式。


    自打沈立學了地王印之後,用之對敵也沒占過什麽便宜,這門印決凝化之後,雖然力大勢沉,但奈何一個速度不快,二是如果被鋒利的神兵或是戰芒擊中後,就會解體。


    力量再大,打不中東西也是枉然,倒致沈立在對敵時更喜歡玄元七殺,地王印也就用來偷襲偷襲,撿撿漏子。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要跟震天吼對敵,卻還真非地王印不可。


    玄元七殺根本打不穿那一身堪比精金的銅皮,但地王印卻不一樣,它是鈍物,靠的是以勢和力壓人,如果跟震天吼硬拚,受力的絕對是那畜牲。


    地王印碎了,沈立短時間內就可以再凝現出一個,但震天吼要是被震壞了內髒,那可是無法彌補的創傷。


    它又不是木係的魂獸,沒辦法自動修補內傷。


    被北羽飛雪這麽一提醒,沈立舔了舔嘴唇:“看來我們倒是可以撿個漏,uu看書w.uukans 要是這兩個人搞不定這頭牛,就由我出手。”


    這邊沈立話剛說完,那邊就再次發生戲劇性的變化。


    劍流雲被震天吼追的到處跳,腳還沒站穩一棵樹,就被直接撞倒,隻好繞著樹冠疾跑起來,眼神不斷瞅著幕星魂摔出去的方向,期望他過來給解解圍。


    要說近身站,那肯定是土魄修士更勝一籌,他根本不敢讓震天吼近身。


    關鍵還不是這個。


    震天吼雖然不能飛,但它一樣能擬化金箭,而且有晶核支持,比起劍流雲的金劍有過之而無不及。


    嗖嗖嗖。


    一篷篷金箭射擊,打的樹林四歪八倒,不但逼的劍流雲如雞狗逃躥,就連沈立跟幻琉璃也不得不往後一退再退,不想被殃及池魚。


    “一般來說,震天吼使用本命妖術是有時限的,比如這槍林箭雨差不多一柱香才能發一次,但它現在是狂暴狀態,這個時限也被消除了,根本沒有個停歇。”幻琉璃險之又險地躲過迎麵而來的金箭,微喘著傳音。


    “孽畜,欺人太甚!”劍流雲被逼的沒辦法,牙齒咬的鐵緊,突然刹過身形,手一抖,一個圈狀的魂器脫手而出,迎風見漲,一下砸在震天吼的赤紅牛角上。


    咣當!


    圈狀魂獸直接被彈飛,但圈上的力道,卻也讓震天吼生生往後退了有三四米遠,地上硬是被犁出一道深溝。


    “又一件三品魂器,現在的魂器真是大路貨。”沈立認出那件圈狀魂器的品級,稍微比仿九龍聖玉鼎要差一點,是件攻擊性魂器,但在魄師的手裏,卻能夠發揮出全部威力。


    這一擊,顯然也不是那麽容易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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