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金烏愈盛,宴請的賓客也盡皆落座,男女賓客是分席而坐,不過同在一個廳堂,蕭鈺對此分外不滿意,隻巴巴地隔桌相望,一刻不停地對謝長安暗送秋波,活像個浪蕩不羈的登徒浪子。


    謝長安無奈一笑,深覺眾目睽睽之下如此放肆有礙視聽,登時板著臉瞪了眼望穿秋水的蕭鈺,旋即轉頭與謝長寧說些體己話,又不時輕撫渾圓的腹部,眉目間淨是溫柔之情。


    “鈺兒,莫要胡鬧了,你瞧。”


    蕭元話落,就聽得唏噓聲一片,抬眼就見著歐陽菲眼含秋波,滿麵嬌俏,嫋嫋婷婷而來,身姿輕盈,如弱柳扶風,細腰不盈一握,舉手投足間皆引人遐想,似是羞赧忽而低眉垂首,複又怯生生地抬眼,卻是若有似無地看向某個位置,波光瀲灩,不盡風情。


    不必說,歐陽菲妄想兀自與之扯上關係的,不是謝斌又是誰?奈何謝斌眼神都沒給半個,隻不是抬眼偷瞧恬靜輕笑的平昭雪。


    蕭鈺眼露嫌惡,生怕汙了眼,忙將目光落在謝長安身上,卻見謝長安正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勾唇一笑,豐神俊朗。燕清嵐自然如蕭鈺一般,目光隻在溫柔淺笑的謝長寧身上。因著寇漣漪不喜虛與委蛇,並未前來,蕭元隻垂首歎氣。


    而旁的血氣方剛的公子們一時都找不迴自己的眼,隻直勾勾地盯著歐陽菲瞧,眼冒綠光,恰似捕食的狼,猶以方才被歐陽菲拒之門外的白一飛為之最,心裏暗罵了聲**的**,可目光卻是黏住了。年長正直之人,或許裏子是不正直的,隻麵子要緊,目不斜視,正襟危坐,生怕落人話柄。


    女眷席間唏噓一片,眼裏的厭惡毫不掩飾,且目光隱約落在漲紅了臉的何氏身上,似是在譴責何氏教女無方,才惹得這般丟人現眼,有辱門楣。


    眾目昭彰之下,何氏不好發怒,隻拚命與歐陽菲使了眼色,奈何歐陽菲權當不見,兀自搖曳生姿,隻幾步硬是走成了十裏長街,叫好端端的一個壽宴變了氣氛。


    眾人側目間,右相府的老祖宗林老太太由著右相攙扶而來,身著喜慶的暗紅衣裳,繡樣繁複,額間是晶瑩易透的綠寶石,滿目慈祥,笑不攏嘴,卻在瞧見其間隻見嬌媚之態的歐陽菲眼裏閃過不悅,又瞥了眼在座之人,意有所指道:“不是與你說隻邀些相熟之人,怎的什麽阿貓阿狗都入了府,叫人看了笑話。”


    間或有輕笑聲,孑然立在其中的歐陽菲卻是無所畏懼,隻落落大方一笑,儀態萬千地落在末尾,渾然不顧臉漲紅得能滴出血的何氏。


    右相忙俯身道:“母親,是孩兒安排不周,還請母親莫要壞了心緒。”抬眼一掃,深不可測的眼底不見怒意,隻那落在歐陽菲身上的目光叫人膽寒,終是歐陽菲膽大如此,亦是悄無聲息的打了個寒顫,心生不詳的預感。


    林老太太又是慈祥模樣,滿麵歡喜地說著場麵話,眾人紛紛附和,不外乎是什麽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一時熱鬧無比,輕而易舉地蓋過方才的小波瀾。


    謝長安等人本不喜如此阿諛奉承的場麵,各自輕笑,皆與身旁之人說開了,紛雜之間,隻有蕭鈺見了謝長安眼裏劃過的犀利,又若有似無地瞥了眼歐陽菲,嘴邊擒了冷笑。


    寒暄之後,美酒佳肴一一呈上,不必說,男眷席一時推杯換盞,觥籌交錯,隻蕭鈺躲在蕭元的身後,堪堪擋去了大部分的敬酒,不忘可憐地朝謝長安拋去求救的眼神,奈何隻得了謝長安幸災樂禍的迴饋,而燕清嵐與謝斌等人無一幸免。


    明擺著是壽宴,可與宴者都心知肚明,不外乎是拉幫結派,因此各府的世子自然成了人人搶著敬酒的香餑餑。


    歐陽菲身在曹營心在漢,珍饈食之無味,隻目光晶晶,毫不避諱地落在謝斌身上,眼見謝斌來者不拒,盡皆不拘小節地仰頭一飲而盡,更顯豪邁的男子氣概,叫歐陽菲心旌蕩漾,粉頰緋紅,眼波流轉間,不知又想出了什麽計謀。


    一旁的何氏瞧見,心下羞愧,一時又打罵不得,隻厲聲道:“菲兒,這兒可是相府,你莫要胡來,歐陽家的臉麵都給你丟盡了!”


    歐陽菲冷哼一聲,卻是覺得腦袋嗡嗡作響,輕蹙眉頭,以手扶額,卻忘瞟一眼麵色漸紅的謝斌,輕蔑道:“正是相府……才叫人無話可說啊。”話落,又是一陣翁鳴,垂眼見著油膩的山珍海味愈發不爽快,登時起身,“這裏悶了些,我去透透氣。”


    何時一直留意歐陽菲的一舉一動,知歐陽菲不是作偽,且隻要那謝斌在席間就無礙,就隨了歐陽菲去,暗歎自己怎的生了如此不知廉恥的女兒,卻不見那頭一臉猥瑣之相的白一飛悄然跟上了歐陽菲。


    謝長安隻抬頭看了眼,眸子閃過複雜難測的光芒,複又低頭,不知與謝長寧低聲耳語了什麽,惹得謝長寧嬌笑連連,卻是抬眼看向茫然的蕭鈺,複又以帕掩唇輕笑,叫林氏都看不過眼,不知又說了句什麽。


    心知不知說的什麽好話,蕭鈺委屈地瞪了眼謝長安,正待比劃著什麽,卻被身後的恭維之聲打斷,“素聞安郡王豐神俊朗,今日得以一見,果然是風姿綽約,不知安郡王可否賞臉……”話還未落,卻聽得外頭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聲,眾人一驚,右相眸光一沉,還未開口,男客早已紛紛放下酒杯,忙不迭地往外去。


    不覺有幾分醉意正想隨波逐流,不想左右皆被拉住,卻是蕭元與蕭鈺,不待說話,就見蕭鈺搖頭。謝斌雖是個武夫,卻不是個傻的,心思一轉頓時明了,心驚之餘酒醒了一半,莫怪方才那尖叫聲聽著有幾分熟悉。


    未免旁人多話,蕭鈺欲蓋彌彰道:“謝兄,此處是右相府,若有什麽事,右相自會處理妥當,我們何苦招惹了葷腥,且坐吧,左右與我們無關。”


    古往今來,看熱鬧不嫌事大也算得一種傳承,女眷席也走了大半,隻謝長安幾人並平家穩如磐石,雖有好奇,卻不外露,畢竟聽得這一聲就知並非什麽好事。而最為著急的就是一早跑出去的何氏,莫怪歐陽菲出去了那般久,原是又在作弄什麽。


    不多時,方才離去之人盡皆迴了廳堂,男眷麵上神色莫測,有看戲的興奮,意猶未盡的遺憾,還有嘖嘖稱奇,隻眼下都難掩猥瑣之意。而女眷則是麵露厭惡,嘴上絮絮叨叨不停,隱約聽得什麽無恥下流,白日宣淫。


    挨著蕭鈺的左相公子右肘輕捅蕭鈺,壓低了聲音目露精光道:“安郡王不去竟是可惜了,那場麵真是活色生香……”隱約遺憾之意,恨不得剛才那出活春宮的男主角是自個。


    蕭元眼底閃過嫌惡,不著痕跡地輕拂了衣袖,冷聲道:“吳公子莫要胡言。”旋即轉身與蕭元說話,不再理會。


    吳景雲訕笑兩聲,尷尬的別過腦袋,卻暗自腹誹,裝什麽清高,同為男人,內裏是什麽樣的難道他還不知道嗎?


    直至賓客盡歡,杯盤狼藉,何氏與歐陽菲,還有那白一飛都未曾再迴席,一時不管去或是未去之人心裏都跟明鏡兒似的,隻無人憐惜失了清白的歐陽菲,隻覺早該如此,好在那白一飛也是個****的,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因著幾日未見蕭若辰,謝長安隨林氏迴了榮安侯府,蕭鈺自然夫唱婦隨,隻謝斌神色懨懨,不知是因那來者不拒的佳釀,還是旁的事。不過出了相府時,平昭雪主動與謝斌說了幾句話,雖都在分寸之內,卻是眾人喜聞樂見的,尤其是林氏,笑得合不攏嘴,拉著平昭雪直誇獎,恨不得這會就帶迴了府。、


    蕭鈺扶了謝斌迴房,瞧見謝斌萎靡不振的模樣,暗歎一聲,俯身附耳道:“何不憐取眼前人。”隨後喚了小廝與丫鬟伺候謝斌洗漱,兀自迴了竹意院。


    還未踏進屋,就聽得蕭若辰在編排於他,“娘,爹壞,就知道欺負辰兒,不讓辰兒見娘,待日後辰兒長大了,就將爹關在小黑屋裏,也不讓爹見娘,哼!”


    蕭鈺哭笑不得,暗罵了聲小白眼狼,又聽得謝長安溫柔勸道:“辰兒,你也知道你爹孩子氣些,辰兒就莫要與他計較了,什麽關小黑屋的話,可不叫你爹聽見了,你爹會傷心的,辰兒乖,讓著些你爹。”


    笑容逐漸消失,蕭鈺鬱卒,一口老血梗在喉間,什麽叫他孩子氣,還讓蕭若辰讓著他?這要是叫旁人聽見了,該如何想?蕭鈺深唿吸一口氣,才忍住破門而入去理論一番的衝動。


    蕭若辰傲嬌地哼哼兩聲,分外大度道:“辰兒聽娘的,不讓爹關小黑屋就是了,隻是日後還不讓辰兒見娘,辰兒也不讓爹見娘。”


    一碼歸一碼,是個拎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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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七章  斬草除根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不過沒有誰懷疑這種能力的由來,畢竟,孔雀妖族最擅長的天賦本來就是鬥轉星移。她這技巧和鬥轉星移有異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這次化解曹彧瑋的攻擊之後卻並沒有急於攻擊,隻是站在原地不動。


    曹彧瑋眉頭微蹙,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銳嗎?在他以火焰化鎧之後,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擊,那麽,他就有把握用這種手段來製住她。電腦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app愛閱小說最新內容免費閱讀。但美公子沒有上前,讓它原本蓄勢待發的能力不得不中斷。


    戰刀再次斬出,強盛的刀意比先前還要更強幾分,曹彧瑋也是身隨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圓,並且一個瞬間轉移,就切換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對方攻擊的同時,也化解了對方的鎖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經在另外一邊。曹彧瑋身上的金紅色光芒一閃而逝,如果不是她閃避的快,無疑就會有另一種能力降臨了。


    拚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瑋拚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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