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冷靜下來的王宏又因為徐岩這句輕飄飄淡然的話而惹怒,他緊握的拳頭咯咯作響,雙目赤紅盯著站在樓梯上看不出神色的男人,扯了扯寒涼的唇,抑製不住的低吼:“徐岩,你真狠,我從來沒想過,我認識十多年的同窗好友,竟然會是這樣一副嘴臉,是,蔣怡她的確算是罪有應得,可真正讓我心寒的卻是你的態度!”


    大家都已經畢業這麽多年了,誰也不再是當年在校園裏勾肩搭背的好友了,當年蔣怡總是愛跟在他們身邊一起玩,不管是同學聚餐還是學校活動,總少不了她的身影。(.好看的小說)


    就算知道徐岩並不喜歡她,可他怎麽也沒想到,他居然可以這麽狠,連他的麵子都不給。


    徐岩啊徐岩,你現在當真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徐副局,而不再是當年我的同學了嘛?


    徐岩依舊抿著薄唇,對於不發表任何態度。


    能坐到他現在這個位置上,他早就不再是當初的毛頭小子了,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道理他不是不明白,而且依他的年紀坐到如今這個位置,不知道被多少人眼紅,正因為這樣,他才不敢有一絲放鬆。


    做的好就是青雲直上,做不好那就是調入萬丈懸崖,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為了一個蔣怡,他實在沒必要這麽冒險!


    對於徐岩的冷淡無謂十分氣怒,王宏不禁冷笑起來,笑容中滿滿都是諷刺:“我真是看錯人了,徐岩你讓我很失望,原來我們這麽多年的同學情分都抵不上讓你幫個小忙,狠,你真狠,你怎麽不想想,當年你和寧夏的婚禮,還是蔣怡幫著你忙前忙後呢!”


    此話一出,徐岩臉上變了變,冷颼颼的目光落在王宏身上,眯著冷銳黑眸,居高臨下望著他,揚唇不悅道:“王宏你喝多了”。


    寧夏是他的死穴,不管是誰在他麵前提及這個名字,他都會翻臉,而今個先是吳靖和他說那樣的話,現在王宏更是三番兩次的提。


    徐岩不是個好相處的人,哪怕這是他多年的至交好友,但他觸及了他的底線,他也同樣會翻臉不認人。


    果然,果然又是這副恨不得吃人的模樣。


    王宏勾了勾薄唇,對他這般的森涼目光絲毫也不畏懼,他連連冷笑:“怎麽?徐副局怎麽這麽快就翻臉了?我還以為你一向就神色不外露呢!還是說,我說到你心坎子裏了?你心虛愧疚了?”


    蔣怡對他的好那是同學都有目共睹的,當年也就那莫寧夏傻才看不出來。


    他最是看不慣徐岩那副利用人的嘴臉,這既然不喜歡人家蔣怡,為什麽不早早的說清楚?麵對她熱情的照顧,他也沒有一點崔拖,就連後來他和寧夏的婚禮,都是蔣怡在一旁出力布置的。


    “我有什麽好心虛的?”徐岩從台階上向下走了兩步,但卻突然頓住,僵硬著的身軀,沉聲吐口:“不管你怎麽說,蔣怡的事我都不會插手的!”


    王宏俊顏上掛著陰沉,狠狠瞪著徐岩,拳頭緊握:“我以為我說了這麽多,你至少能鬆鬆口,可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徐岩冷聲打斷,他皺著英挺眉梢,眉宇間掛著不耐神色:“王宏,你別在我這廢話了,你要真想幫蔣怡,怎麽不去找你父親?他官職可比我高多了,在這件事上,隻要去和紀委的人打個招唿就成了”。


    說到這個,王宏神情稍稍僵硬,本是氣怒的氣勢瞬間降了下來。


    將這一幕看在眼中的徐岩心中冷笑一聲,冷沉的嗓音越發寒冰:“王宏,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蔣怡那點心思,隻是沒想到,你居然到現在心裏還惦記著她!”


    他們這些人雖然享受著父輩帶來的光輝,可在很多事上也身不由己,就比如這婚姻,就算現在在說什麽人人平等,可哪裏能真的平等?


    王家不管怎樣,也不會接受一個不清不白的蔣怡,而且隨著王宏父親最近幾年來的得誌,王家挑選的媳婦必定是要門當戶對。


    像是被徐岩刺中了心事,王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胸膛劇烈欺負著,可卻找不到一句話來反駁。


    是,他的確鍾情於蔣怡,打從那會上大學時他就喜歡蔣怡那幹練的性子,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蔣怡對徐岩的心意,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他這小小的心思就成了暗戀。


    他不是沒想找父親幫忙,可理由呢?他要用什麽理由?


    父親比誰都睿智狡詐,他的那點小心思自然是逃不過他的眼睛,到時候不但幫不了蔣怡,反而還會把她陷入另外一個旋窩中。


    “我們誰也不比誰好太多,你要真有心,就去和你父親坦白,你喜歡蔣怡,想要幫他!”好久不見的摯友弄成現如今這樣,徐岩心中並不好受,可在王宏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下,他的聲音也漸漸變得不耐煩起來:“你迴去吧!以後這樣的事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們雖說是多年的同窗好友,可不代表,我就會無原則的去幫蔣怡!”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王宏哪還有不懂的地方?


    他緊握的拳頭緊了緊又鬆了鬆,麵對鐵麵無私的徐岩,他忽然覺得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無理取鬧。


    都是這麽多年的朋友了,彼此間的性格太清楚了,而且他對蔣怡隻是一種年少時的愛慕,現在多的不過是同情。


    想到這,王宏感覺到深深的無力,渾身力氣像是被抽幹一樣的黯然,唇角蠕動半天,最終還是道了一句:“對不起……”。


    “剛剛是我太急躁了,對不起,徐岩,我不應該這樣說你的!”很快收斂起臉上完全神色,王宏緩緩抬眸,對著站在台階上的徐岩抱歉一笑:“我的那些心思,哪裏敢對我爸那裏去說?他們一直希望我能找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結婚,可感情這事又不是買賣,許多事情都是不能用理智來衡量的!”


    畢業之後,他也談過兩場平平淡淡的戀愛,但最後都無疾而終,倒不是他挑,而是這緣分還沒到!


    這話,徐岩不置可否,見好友理智漸漸拉攏迴來,他眼中染過一絲笑意,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溫聲笑道:“你能這麽想是最好的了,天涯何處無芳草?這世上好女人比比皆是,實在沒必要太過強求!”


    此話一出,徐岩怔了怔,隨即輕彎薄唇,心中好笑,這話還是之前王宏安慰他的,現在倒讓他拿出來說了。(.)


    王宏明顯的情緒低落,看著眼前滿臉疲憊的徐岩,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是有多無聊發瘋,眼中沁著道歉,他無奈笑了笑:“是,這些我都知道,可真讓我看著蔣怡就這麽曝光,我也是於心不忍的!”


    徐岩扯了扯薄唇,選擇了沉默,他這個兄弟最是心慈,打小就被家裏照顧的好,一點社會陰暗都不知道,蔣怡能是良善之輩?


    那個女人打從畢業之後,布入社會,就早就不在是當年那個皎潔風華,聰明睿智的蔣怡了,明白上混的風生水起,可暗地裏卻不知道做了多少齷蹉勾搭。


    有時候麵對蔣怡的胡攪蠻纏,他除了冷笑,就是厭惡,每個人都有欲望,而她卻把自己的自甘墮落歸結在他身上,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其實對於靠潛規則上位的女人,他並沒有太多的看法,更加沒有看不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隻要能成功,潛規則並不算什麽,可壞就壞在蔣怡的貪婪無知,以前倒是個聰明女人,但現在卻越來越蠢笨如豬了。


    看著眼前高深莫測的徐岩,王宏唇角微微蠕動,眼底幽光漸漸濃鬱起來,直到現在,他才覺得,他和徐岩之間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他一畢業,就有很好的工作,雖說到底是因為能力出眾,可和優越的家世還是脫不了關係。


    所以麵對現在的事業有成,他並沒有什麽感覺,說到底,在外人眼中,他不過就是因為有個權勢滔天的老爸,所以才能步步皆贏。


    可眼前這個男人卻和他大不相同,相當於他的好命,徐岩卻家近平凡,更加沒有出色的父母能帶給他好處,現在所擁有的這一切,也不過都是他自己努力得來的,所以相當於他來說,他的成功更加讓人矚目。


    “阿姨還好嘛?”拳頭抵在唇邊輕咳一聲,因為尷尬,王宏不得不找個話題出來:“好久沒去療養院看望阿姨了,也不知道她現在身體怎樣?”


    徐岩的事,他都一清二楚,對他曾經是所遭遇的一切,他除了遺憾就是揪心,所以在明知道他抱著報複的心疼和寧夏交往,他也隻是選擇沉默。


    但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偶爾想到寧夏在婚禮上表現出來的沉痛絕望神色時,他還是忍不住歎息一聲。


    好在她現在也終於得到幸福了,不然他怕他以後真會沒臉再見寧夏。


    徐岩眉宇間漾著淡淡疲憊,麵對王宏的詢問,他微微闔首,冷峻的麵容上隱過一絲柔軟:“謝謝你的關心,我媽一直都那樣,沒什麽變化!”


    王宏挫敗的抿了抿薄唇,稍稍抬眸,注視徐岩,眼底泛著幽光,脫口而出:“徐岩,你是不是還在想著寧夏,所以麵對肖雪的見異思遷,你並沒有多少感覺?”


    這話一問出來,王宏就後悔了,那莫寧夏是什麽人?可是徐岩的殺父仇人,倆人當年鬧的那麽不愉快,就連之前在北京會所相遇的時候,徐岩也表現的那般寒霜,怎麽可能還對她有感覺?


    理智的想法的確是這樣的,可不知為何,他竟然覺得那都是徐岩偽裝的,瞧瞧他現在這樣,誰能麵對相戀多年的女友劈腿而這麽平靜?平靜的就好像和他沒關係一般。


    在王宏緊緊打量的目光下,徐岩怔了怔,這已經不是第一個人這樣說了,之前在車中,吳靖也曾苦口婆心的和他這樣說。


    可他當時心中是不屑冷笑的,但麵對知道真相的王宏,他卻怎麽也反駁不了。


    彼此間的沉默,讓王宏尷尬一笑,他揚唇溫和笑了笑:“算了,你就當我沒問過這話,不管怎樣,事情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我看寧夏也不像是個壞女人,徐岩,你也得適得放下才好!”


    話落,也不等徐岩說什麽,他轉身就走,急促的步伐帶著對他的無奈。


    沒人比他清楚,徐岩當年麵對家破人亡時的沉痛和哀傷,他一直生活的富裕,根本沒法理解貧苦人家的艱難,可當年看著徐岩連學費都交不上,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可事情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人死不能複生,徐岩再繼續糾纏下去,傷的不過是自己,莫寧夏現在嫁的是葉翌寒,人家夫妻間好的很,哪裏能容得下別人的欺辱?


    他很能理解徐岩的心裏,可並不讚同他這樣的做法。


    眸光高深莫測盯著王宏的背影從眼前消逝,徐岩波瀾不驚的麵容漸漸龜裂,他拳頭緊緊握起,暗暗咬牙,眼底隱過絲絲陰暗。


    是,這些天那個女人的笑靨一直出現在他夢中,陰魂不散的打擾了他的正常生活,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了。


    自打那天從南京迴來,他就這般恍惚,現在不僅吳靖看出來了,就連王宏都這般說?


    難道他真表現的這樣明顯?


    赤腳站在這偌大的別墅內,徐岩惱羞成怒過後是深深無力,懷視了一眼四周金碧輝煌的客廳,心裏那股子蒼涼越發濃重。


    他努力了這麽久,權勢,財富已經應有盡有了,可每當午夜夢迴,看著枕邊空空的孤冷,他心裏抑製不住的疼痛。


    每當這個時候,他腦海中就抑製不住的想,那個女人現在應該是在做什麽?


    和葉翌寒顛鸞倒鳳,還是也同他這般孤枕難眠?


    這樣的念頭一起,就如同瘋魔一般瘋狂在心裏生長亂闖。


    “嗬嗬……嗬嗬……!”滿是譏諷的笑聲從薄唇中溢出,徐岩重新坐迴到沙發上,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拿著高腳杯,眸光高深打量著。


    良久之後,他才動了動,然後揚脖一口喝了下去。


    冰涼的液體如同他的心髒般冷漠嗜血,他喝的很急,一不小心就嗆到了,有些憤怒將手中酒杯砸了出去,客廳中瞬間傳來劇烈聲響,抬眸看去,本來完好無缺的高腳杯已經七零八落摔在地麵上了。


    那是他的殺父仇人,他怎麽能心裏惦記著她?總是在想,她嫁給葉翌寒之後過的好不好?


    這人吶,總是在失去之後才知道什麽是最好的。


    以前寧夏在他麵前溫軟含笑的時候,他總覺得真惡心,總以為這都是她故意裝出來的,可現在看著她朝著另外一個男人笑靨如花般的燦爛,名為嫉妒的情緒又在心裏不斷徘徊。


    本來今天不必去療養院看母親,可卻因為知道這是寧夏的生日,他不想一個人過早的迴家,對著就冰冷冷的別墅發呆,但沒想到,等他已經累的滿身疲憊迴來了,他還在想那個女人。


    這樣的認知,讓徐岩深深痛恨起自己來了。


    ……


    但很快他就克製自己收斂起這種複雜的心思,微微抬首,他一眼就看見掛在牆壁上的一副字畫,上麵寫著:心靜則寧。


    他頓時揚唇笑了起來,笑聲中透著淡淡嘲諷。


    市政府把房子配給他的時候,他根本就時間來打理,這裏的一切裝飾年都是由肖雪的想法。


    他當時自然是同意的,他和肖雪年紀都不小了,本想等工作穩定了,他就和她準備結婚的事情,誰想會發生這種事?


    一想到齊高,他就忍不住的想到葉翌寒,更是恨的牙癢癢的,那個男人對他的敵意,他打從第一眼就看出來了。


    隨即他倒是勾唇笑了起來,隻是黑眸中沁著幽深,隱隱帶著一絲銳利。


    從口袋中拿出手機,快速發了一條信息出去,徐岩靠在沙發上,得意一笑,這個號碼他早就知道了,隻是一直存在手機裏沒用過,今個倒是用上了。


    莫寧夏啊莫寧夏,你擾的我心神不安,我是不是也應該讓你寢食難安?


    這個時候,怕是葉翌寒正睡在你身旁吧?


    嗬嗬,就是不知道,他看見這條信息會是怎樣的想法?


    ……


    從海邊迴家的這一路上,葉翌寒臉色都黑沉的厲害,任誰都能看出他的憤怒。


    寧夏靠在車窗上,顯得有些無力疲憊,她本想向他坦白從前的事,但被子謙學長突然間闖出來而打亂了,以後還不知道要找什麽樣的機會說出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剛剛有和他談到溫婉這個女人,她現在真是心煩意亂,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才好。


    軍用悍馬在車庫裏停好之後,葉翌寒側頭,看了眼打從上車就一直沉默的小媳婦,看著她神情恍惚,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他額頭上青筋就忍不住跳了跳。


    這個時候,應該他生氣,然後小媳婦在旁邊說盡好話,可現在倒好,她這樣子,倒讓他打心眼裏心疼了。


    有時候葉翌寒就在想,上輩子他一定是做盡了壞事,所以老天爺才這麽懲罰他的,派了這麽個擰巴的小媳婦來對付他。


    得勒,在她麵前,別說氣勢了,就連該有的男人麵子,他都早就沒了。


    雖然心中這樣想著,可他漆黑鷹眸中蕩漾著淡淡瀲灩笑意,腦袋湊了上去,在小媳婦雪白頸脖間嗅了嗅,然後悶聲道:“都到家了,你還沒反應,在想什麽呢?”


    這個男人平時威武霸氣,在他那群手下麵前更是說一不二,可寧夏不知道為什麽,他在她麵前總是表現的極為幼稚,就像現在,他湊在頸脖間,低沉的嗓音悶悶的,可聽在耳中,卻覺得酥麻的心都軟了。


    氤氳清眸中蕩漾淡淡霧靄,寧夏低眸看著他剛毅的側臉,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沒想什麽,就是困了”。


    “困了咱們就迴家睡覺”。葉翌寒抬首,英俊麵容上掛著深深笑意,在小媳婦白嫩麵頰上偷親了一口,深邃眼底劃過一絲狡詐,他嘴角上笑意越發歡愉:“媳婦,我想你想的渾身都在疼!”


    他這種混蛋話一說出來,寧夏素雅小臉便抑製不住的紅暈瀲灩,如水清眸中蕩漾著濃濃豔光,她咬著紅唇,惱羞成怒將他給一把推開,沒好氣道:“滾!”


    葉翌寒就知道這個時候小媳婦肯定是要把他推開的,所以他早有準備,不但沒有離開,反而更加靠近一分,他笑容明媚張揚,繼續沉聲道:“媳婦,你怎麽能這麽狠心?真想把你老公給憋死?”


    嘖嘖,還別說,小媳婦現在是越來越傲嬌了,瞧瞧,連滾這個字都說出來了。


    要是擱在以往,哪個敢這樣和他說話,早就被他報複的不知道到哪個山溝子裏去了。


    可現在不同,這是他小媳婦,他疼都疼不及呢!怎麽能和她動氣?


    寧夏輕碎了一口,惱怒瞪著他,麵頰上傳來的一陣陣燒紅讓她越發嬌羞,她咬著紅唇,直接將目光移開不看他。


    哼,臭男人,竟然還好意思說這種話,真是不要臉,也不知道昨晚是誰把她折騰的都起不了床了。


    見小媳婦傲嬌的移開目光,葉翌寒更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笑聲性感磁性,因為靠的近,他口中唿出的熱氣全都噴灑在她耳邊,寧夏紅暈的臉色越發燒的厲害,她快速轉眸,惡狠狠瞪著他:“你笑什麽笑?不理你了!”


    話落,她就打開車門,快速下車,可那背影怎麽看都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


    葉翌寒微微一怔,瞧著小媳婦如同鴕鳥般逃跑的姿勢,更是笑的開懷,熄火,拔出鑰匙,隨便把媳婦的包包拿著,他下車之後沒兩步就把小媳婦給抓住了。


    被他緊緊抱在懷中,寧夏稍一掙紮就感受到身後滾燙的身軀,頓時嚇的不敢動了。


    就在這時,葉翌寒性感的薄唇貼在她圓潤耳垂邊,細細啃咬著:“怎麽?媳婦你還生氣呢?我和溫婉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可你和那個小白臉的事才讓我生氣呢!那個男人可真是厚臉皮,竟然都追到家門口來了”。


    這漂洋過海的從美國跑來追求他媳婦,他真不知道是他媳婦魅力太大,還是他太沒威嚴,被這種小白臉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居然還能這麽淡定?


    被他這麽一鬧,寧夏現在滿臉通紅,哪裏還有空去想什麽溫婉的事?


    隻是聽著他口中說著的小白臉,她微微一僵,微微歪著腦袋,疑惑問道:“什麽小白臉?”


    葉翌寒不高興的哼了哼,把懷中香軟的小媳婦抱的更緊,他冷聲吐口:“還能是誰?不就是那個薛子謙嘛!他還真是陰魂不散,連你生日都惦記著!”


    一想到,在之前他還沒遇見小媳婦的時候,那個男人每年都會大獻殷勤,他就如鯁在喉般的難受。


    是,他的確是個不懂情趣的大老粗,也沒那麽多顧忌,要不是看在小媳婦的麵子上,早就把薛子謙打的認不識北了。


    他語氣中的醋味,寧夏不是沒有聽見,她掙紮了半天也掙紮不開,索性直接停下動作,但聽他這麽形容子謙學長,她嘴角還是抽了抽,然後忍不住反駁:“你不覺得像子謙學長那樣的男人才算的上溫潤如玉嘛?”


    她這一口一個子謙學長,葉翌寒最不愛聽了,他站到小媳婦麵前,勾著她精致下顎,甚為霸道道:“什麽子謙學長不子謙學長的?在你老公麵前,你這樣說,也不怕我生氣?嗯?”


    他最後一個字拉長了尾音,那股子酥麻感越發濃重,寧夏咬著嬌豔紅唇,隻覺得兩腿發軟快要站不住了。


    可偏偏這個時候他還一本正經看著她,那雙火熱鷹眸中透著濃濃邪惡。


    寧夏不止臉上紅暈,一顆心更是沒出息跳的飛快,她微微皺起黛眉,紅著臉,嬌羞道:“別鬧了,咱們迴家吧!”


    葉翌寒最愛看小媳婦滿臉嬌羞的模樣了,這個時候她是最具蠱惑風情的。


    他嘴角上笑意怎麽也掩飾不了,摟著媳婦吻了吻,直到懷中的小媳婦快要沒了唿吸,他才停住,曖昧笑道:“走吧,咱們迴家吧!”


    說著,就伸手拉起小媳婦玉手,然後十指相握,帶著淡淡繾倦意味。寧夏咬了咬牙,忍不住暗暗腹誹起來:真是混蛋,不管什麽時候,什麽地方都敢這麽胡來。


    幸好他剛剛隻是吻吻,沒再動手了,不然她真沒辦法。


    這個男人有驚人的體力,看著是個正人君子,可隻有她知道,這丫的其實就是個禽獸,還是隻三觀不正的禽獸。


    她在心中暗暗想著,誰知前麵的男人突然停下腳步,她沒注意,直接撞到他背上,鼻子頓時被撞疼了。


    葉翌寒這個時候快速轉身,看見的就是小媳婦揉著鼻子,雙眼淚汪汪的模樣,頓時心疼,連忙上前安慰:“都這麽大了,怎麽走路還不知道看路?”


    瞧瞧,就媳婦這副丟三落四的可憐模樣,他迴部隊的時候,哪裏能安心?


    這好好在走路也能撞上,真不知道這丫頭整天把心思都放在哪了。


    寧夏皺著黛眉,嬌氣的瞥了瞥唇,烏黑眼眶中噙著淚水,她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還好意思說!誰讓你突然停下來的?”


    她剛剛被他吻的七葷八素的,腦袋都沒還清楚過來,哪裏知道他會突然停下來?


    被小媳婦給伸手推開,葉翌寒有些無奈扒了扒精短黑發,心裏卻哭笑不得,這說來說去還是他的錯了?


    心中散這樣無奈想著,可瞧著小媳婦淚眼汪汪的可憐樣,他輕歎一聲,真是冤家,然後指了指前麵,他好脾氣解釋:“媳婦,你抬頭看看,這真不怪我!”


    其實也沒多疼,隻是這些日子被他嬌生慣養著,寧夏習慣性的向他撒嬌,此刻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前麵沒兩步就是上樓的電梯,她頓時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麽,可稍稍轉眸,注意到身旁男人似笑非笑的神情,她又不高興的嘟起小嘴。


    “我身上不舒服,今晚你給我去客廳打地鋪”。


    撂下這句話之後,她高興的揚起唇角,然後上前兩步,按了電梯按鈕,


    葉翌寒頓時傻眼,沒想到小媳婦竟然拿這個懲罰他。


    這好不容易迴家,沒讓他睡客廳,這不是逼著他去死嘛?


    他還在那大眼瞪小眼的,小媳婦已經進了電梯,他長腿一邁,也連忙跟了過去。


    看著電梯在一點點上升,葉翌寒極為不要臉的湊了過去,在小媳婦白淨臉頰上親了好幾天,放柔聲音誘哄:“媳婦,你天都冷了,你讓我一個去睡客廳,這不是要凍死我嘛!”


    聽著他這個爛借口,寧夏眼角抽了抽,這才八月底,南京正是高溫的時候,他竟然說天冷?


    冷睥了一眼拿著她包,放低姿態的男人,她心中好笑,但卻不鹹不淡道:“沒關係,客廳有空調,你要是覺得冷,就開空調好了!”最好開個三十度,熱死他才好。


    相當於南京市區動不動就兩市萬一平的房子,這個小區在橋的北麵,所以房價便宜,連一萬都不到,所以買的人很多,平時電梯裏絕對不可能是他們倆個,可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了,老人孩子都睡了,倒是一個人都沒。


    沒人時候,葉翌寒自然沒那麽多講究,沒知道這是小媳婦故意的,他還是順著她的話說下去:“開空調,哪有咱倆抱在一起睡暖和?媳婦,你就讓我去給你去暖床行不?”


    瞧著他又沒個正經了,寧夏恨鐵不成鋼瞪了他一眼,可嬌俏麵容上還是忍不住透著紅雲,她哼了哼,滿是正經吐口:“不需要!”


    葉翌寒暗暗咬牙,心想,小媳婦可真是夠本事的,這傲嬌樣可不會死一天兩天形成的,可要怪怪誰?隻能怪他一直的寵溺縱容。


    就在這時,電梯門打開了,寧夏腳上踩著高跟鞋,直接邁了出去。


    而身後的男人自然跟著,站在家門口,寧夏想要開門進去,但卻發現鑰匙還在包裏,她挑了挑黛眉,微微側身,看著身後站著的男人,直接伸手:“把我包給我!”


    葉翌寒手上還拿著還拿著寧夏的黑色包包,那秀氣的包包和他粗狂的氣質紀委不符,要是以往,葉翌寒是打死也不會為女人拿包的,可現在手上拿著小媳婦的包,他卻覺得由衷的幸福。


    有時候他就在想,他這作的可真厲害,也不知道是不是每個男人都會為自己媳婦拿包?


    寧夏見他眸光幽深盯著她,那無辜模樣真是夠白癡的,她很沒形象的翻了個白眼,心中暗暗想著,這男人現在可真是越來越傻了,要是以後他還這麽傻,她還真想一把把他給踢了。


    但這樣的想法也就是隨便想著玩的,自然不敢在他麵前說,不然非得被他給一口吃了。


    “媳婦,今晚就讓我給你去暖床好嘛?”不但沒有把包給小媳婦,葉翌寒還得寸進尺拉著媳婦白玉小手放在唇邊親吻,滿臉諂媚笑意:“沙發太小了!”


    他曖昧目光緊緊盯著她,縱然寧夏已經習慣他這樣露骨的話,可還是抑製不住臉紅,小臉上掛著如花晚霞,她一把將手伸了迴來,故作兇狠:“你想的美,要是不睡沙發,那你就去睡地板好了,地板大,夠你翻好幾個身了!”


    這個臭男人,整天也不知道想什麽,尤其是家裏那張床,更是讓她窘迫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上哪買到那麽大的床?她平時去逛家具市場的時候,怎麽就沒見過這麽大的床?


    未此,她曾經還很驚訝的問過他,誰知這個男人卻大言不慚的說,我那是去專門訂做的。


    現在隻要一想到他那時得意模樣,她就想拿著包砸他的腦袋。


    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她直接伸手從他手中奪過自己包包,然後從包裏找出鑰匙。


    懶得去理身後男人是怎樣的神情,她直接把鑰匙插進門鎖中,剛一擰開,把門打開一點點,就被身後男人粗魯抱了起來。


    顧不得小媳婦的驚唿,葉翌寒黑著臉把媳婦給抱了進去,來不及迴房間,他直接把她放在鞋櫃上,然後低頭,咬了一口她的白嫩鎖骨。


    “媽的,小媳婦,你可真是越來越長本事了,還想讓我睡地板?好啊,今晚咱們就一起睡地板!”


    嗯,睡地板也不錯,雖然沒有床來的柔軟,但盛在他夠寬敞,想怎麽來就怎麽來,而且在這個地方他還沒來過,既然小媳婦這麽喜歡,他怎麽也得讓媳婦高興不是嘛?


    寧夏驚餘未定,就發現自己坐在鞋櫃上,然後這個臭男人還埋頭在她胸前作祟,她揚著下顎,氣的滿臉紅豔光芒,強裝氣勢惡狠狠道:“葉翌寒,你混蛋,快點放我下來,我頭暈!”


    “嗬,媳婦,你這可不好了,我這還沒怎麽著你呢!你就開始喊頭暈了?”從小媳婦性感白嫩鎖骨上抬起頭來,滿意看著那上麵一個個小草莓,他眼中透著得意,然後微微站直了身子,戲謔的眸光打量著媳婦豔麗四射的小臉。


    “放心吧媳婦!等下,我一定動作輕點,不會讓你頭暈的!”


    他滿臉曖昧神色,那雙邪惡雙眼正緊盯著她,就像獵豹遇上自己食物般的銳利。


    家裏燈還來不及開,隻能借著窗外淡淡月光,她才能看清楚他的輪廓和那滿臉的狡詐揶揄。


    在這模糊的黑夜中,包中的手機信息鈴聲響了起來,顯得是那般突兀。


    聽見這個聲音,寧夏就像是看見什麽救星似的,剛剛因為驚嚇,拿在手中的包包早就落地了。


    坐在鞋櫃上,她渾身都像生刺般的難受,推了推擋在她麵前密不透風的男人,她緊皺的黛眉漸漸舒展開來,最後沒辦法,隻能悶聲求饒:“真是小心眼,不就是讓你睡地板嘛,剛剛是和你鬧著玩的,你先放我下來,我手機都響了,你讓我去接電話!”


    這明明是短信的鈴聲,可小媳婦卻說要去接電話?當真他葉翌寒是傻子不成?


    葉翌寒濃黑劍眉微微挑起,透過淡淡光暈,他似笑非笑盯著小媳婦局促的小臉,然後盎然笑了起來:“沒關係,反正不是重要的電話,爸一向知趣,這個時候肯定不會打電話來打擾我們休息!”


    他故意咬重了休息兩個字,眼底邪惡幽光是那麽濃重。


    寧夏和他好說歹說,這個臭男人就是不放她下來,她頓時氣怒,壓根也忘了她現在是羊入虎口的地步,對著他剛毅的麵頰狠狠捏了一把:“葉翌寒,你混蛋”。


    說著,她還不解氣,用踩著高跟鞋的細跟去踢他。


    就在這時,客廳中的水晶吊燈瞬間亮了起來,那明亮的燈光把糾纏在一起倆人暴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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