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高清潤的語氣間盡是笑語晏晏意味,話雖是向著徐岩說的,可他漆黑如墨的瞳孔卻一瞬不瞬注視著麵露嬌媚的肖雪。


    心底劃過一絲淡淡的不屑,心中越發疑惑。


    這個徐岩也不是什麽良善之輩,敏銳度絲毫不比別人差,怎麽就看不出肖雪的真麵目?


    他甚至還聽說,倆人已經糾纏了多年?


    有時候想想,還真是夠逗的,自己捧在手心中當寶的寶貝,居然是個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女人,也不知道他知道真相之後還能如此繼續淡定下去嘛?


    齊高心底玩味的想著,深情並茂的狹長鳳眸中閃過一絲濃濃精光。


    徐岩聞言,清雋身軀猛地一怔,這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眼中的興趣,他不是看不出來。


    可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心驚,氣憤。


    齊高仗著自己的身份,就這樣有恃無恐的侮辱他,到底是和他有什麽深仇大恨?


    肖雪整個清麗嬌媚雙眸瞬間變得明亮璀璨,潔白貝齒咬著唇瓣,精致絕美的麵容上浮現出絲絲星光,眸含秋水望著麵前俊逸非凡的齊高,完全忘了身邊站著的正牌男友。


    他這是真的在意她呢?


    其實在很多時候肖雪並不高明,甚至於不知道掩飾自己的貪婪,可她在外人麵前卻收斂的很好,咬著紅唇,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不知道欺騙了多少不知情的人。


    “怎麽?徐副局不願意?”


    齊高見徐岩半天沒有說話,不禁微揚眉梢,清潤雍容的眉宇間染上一層冷然,微彎薄唇,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一抹意味不明。


    好吧,齊高承認,他就是沒事做,想逗逗這倆人。


    本來那天晚上在會所外他已經失了興趣,幾天一過,也將那晚的事情給忘了。


    可他沒想到肖雪昨個居然會給他送她的巡迴演出的貴賓票,這個舉動,不禁讓他心底玩味。


    再加上今天來翌寒家居然還遇見這兩位,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就和他們玩玩。


    徐岩一向溫潤淡涼的黑眸瞬間冷沉下來,注視著麵前容顏精致優雅的齊高,低低一笑,笑聲清越中帶著淡淡嘲諷:“齊副市長背景厚實,手握實權,你想做什麽,又豈是我能阻止的?隨便!”


    話落,他就拉著肖雪徑直往外走。


    對,徐岩知道,身份地位就是他的痛,哪天他能手握重權了,他就在這些人麵前,挺直腰杆,心裏不會畏懼了。


    這已經是正大光明的譏諷齊高了,齊高揚了揚墨眉,神色淡然鎮靜,絲毫也沒有生氣的意向,眯著鳳眸盯著徐岩決絕的背景,他薄唇上勾起冷笑,向著裏麵打招唿:“葉奶奶,我去給你們送送客人,等會就迴來!”


    在客廳裏的葉老夫人在聽見聲音的時候就看見來人是殷傅和齊高,心底暗暗驚詫,怎麽這倆孩子來了?


    但轉眼又想到翌寒和寧夏在家,就釋懷了,翌寒以前別的本事沒有,就這調皮搗蛋的玩意比別人家的孩子都盛,打小就愛領著一群半大的蘿卜頭在大院裏上竄下跳,老方家那孩子和殷傅又是一向以他馬首是瞻。


    正在喂寧夏吃飯的葉翌寒自然也是有聽見齊高含笑的聲音,動作頓了頓,冷肅銳利鷹眸中劃過一絲幽暗。


    心中暗暗好笑,這齊高還真是死性不改,非得絞的人家日子過不下去。


    寧夏見葉翌寒手上動作一頓,微微蹙起黛眉,淡涼如水清眸中泛著瀲灩流光,驚異吐口問道:“齊高和徐岩他們認識?”


    問完之後,寧夏又覺得自己太傻了,人家一個是副市長,一個是交通局副局長,都是官場上的政客,雖然工作性質不一樣,可這接觸還是肯定有的。


    “嗯,他認識肖雪!”見寧夏麵露疑惑,葉翌寒微微點頭,輕聲解釋:“這事和咱們沒關係,咱們隻管喝咱們的粥就行了,齊高那小子的事,我也不了解!”


    他這話說的是真的,他才不管齊高和徐岩之間的事情,現在他心裏眼裏隻有他的小媳婦。


    小媳婦太弱不經風了,在床上還沒折騰幾下就不行了,嘖,就這體質還真是讓他犯愁,老是不敢用太大力氣。


    可在床上做那事,用多大力也不是他能控製的,有時候興致一上來,雙目赤紅,可不就不管不顧了嘛!


    但小媳婦實在太肉嬌金貴了,事後想想,老是覺得過意不去。


    這不,就想著能將媳婦養的白白胖胖,就是抱起來渾身是肉也舒服呀!


    幸虧寧夏不知道他一直喂她吃飯是存著這樣心思,不然非得氣死。


    她其實真的不算瘦,骨架小,身上一摸都是肉,這體質可能是差了點,她比較宅,平時除了上班就是下班迴家,當醫生的還得時時刻刻加班,工作上思想是高度警備的,哪裏有那麽清閑的可以去鍛煉身體?


    ……


    門外,徐岩剛打開車門,就見齊高真的跟了出來,額頭上青筋根根凸起,俊顏鐵青寒霜,微微側身,將肖雪護在身後,忍不住出言冷聲道:“齊副市長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小雪是我女朋友,你難道還想以權壓人搶人不成?”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男人三番五次的這樣,無非就是看上了小雪,可他和肖雪才是真正的戀人關係,他這麽做,也不嫌跌份的?


    被徐岩護在身後的肖雪,嬌俏絕豔臉龐上浮現出一抹驚喜,隻要他心裏真的有她,她才不會再理這個徐岩。(.好看的小說)


    當年之所以選他,也是因為看中他是隻潛力股,所以才會自降身份陪在他身邊這麽多年。


    可她是女人呀,女人又有多少年可以等待?


    她現在已經二十八了,再過兩年就得三十,一到三十,這女人就得開始降價。


    可男人呢?三十而立,正是人生正繁榮富饒的時候。


    所以她現在才想把握機會,眼下,有更好的選擇,她自然不會放棄。


    而且這個誘惑實在太美好了,齊高這個名字就代表權利和金錢,而且他又如此氣宇軒昂,氣質儒雅雍容,齊家的高門可是整個北京城所有名門閨秀都想踏進步的人間天堂。


    她自然也不例外,雖然這些年來和徐岩也培養了不少感情,可情感和榮耀一比,孰輕孰重就一目了然了。


    齊高剛剛出來,就聽見徐岩這麽一番話,微微一怔,隨即摸了摸下巴,溫潤淡涼鳳眸中劃過一絲玩味,心想自己真的有表現這麽明顯嘛?


    嘖嘖,瞧瞧這男人那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樣,還真是好笑,這感情真的能讓人迷失雙眼?失了平時正確的判斷?


    心底暗暗玩味好笑,齊高冷幽的眸光從徐岩身上掠過,落在他身後的肖雪身上,微挑著眉梢,甚是無辜吐口:“徐副局這是什麽意思?我不明白!”


    “不明白?好個不明白!”徐岩聽言,連連冷笑,銳利的黑眸像沁了冰的利劍直直射向齊高,一扯薄唇,淡薄寒涼道:“齊副市長仗著自己位高權重是高官之後,家世殷實,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我們。到底是何用意?你自己心裏有數!”


    這些人仗著自己的身份,就恣意妄為,葉翌寒是這樣,現在這個齊高也是這樣,當真以為他徐岩就是好欺負的?可以讓他們恣意淩辱?


    齊高本來不想和徐岩一般見識的,但聽著他毫不留情的冷冽聲音,溫潤麵容也瞬間冷沉下來,狹長鳳眸中盡是森冷眸光,但越是這樣,他清越的語氣越發笑意盎然:“徐副局說的真好,隻是你不妨問問肖小姐,到底是怎麽迴事?”


    陪他玩,那是給他麵子,他這麽不識抬舉,他又何必再給他臉麵?


    反正他做事一向隨性慣了,名聲上再多條搶別人女朋友又有什麽關係?


    連他家老佛爺都無奈的事情,誰又敢說什麽?


    這就是齊高的隨性和高傲,他做事一向不拘小節,更是放蕩慵懶慣了,什麽世俗道德在他眼中那就是狗屁。


    居然這個徐岩敢這麽和他說話,那他也不妨就明明白白告訴他事實的真相,嘖,想必他知道以後,這日子也沒法過下去了吧?


    不曾想他會將話題一轉,徐岩微微一怔,漆黑如墨黑眸中閃爍著濃濃幽光,下意識轉身,看向被他護在身後的肖雪。


    肖雪也是一愣,看著齊高隱晦難測的麵容,一時間腦海中思緒複雜極了,實在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時,徐岩幽暗的目光又看來,她更是一驚,本是含羞待放的嬌俏臉龐瞬間變得蒼白,唇角蠕動半天卻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現在擺在她麵前的就是兩條路,一是承認齊高的話,二是和徐岩繼續下去,可不管哪個選擇,隻要稍不小心,就會讓她粉身碎骨掉下懸崖。


    看著肖雪雪白的神色和不斷閃爍的美眸,徐岩幽深的黑眸中快速劃過一抹流光,微微抿起薄唇,拳頭下意識握起,忽略心底漸漸升起的不安情緒,僵硬冷沉的俊顏上擠出一抹笑意,溫柔握著肖雪的玉手,然後轉眸,目光複雜深邃看向齊高。


    “齊副市長,我不知道你什麽意思,我和小雪已經認識八年了,彼此之間已經很了解了,你覺得我們會相信你的話?”


    他的強顏歡笑,語氣輕顫,齊高不是沒有察覺出來,正是因為這樣,他俊顏上笑意才更加明顯,鳳眸中冷光漸漸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森森戲謔流光,一彎薄唇,笑意歡愉:“哦?徐副局就這麽自信?”


    揶揄戲謔的語調頓了頓,他含笑歡樂的眸光直接看向咬唇猶豫不決的肖雪,輕笑一聲:“小雪,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嘛?”


    話落,他便垂下清潤黯然鳳眸,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帶著一絲柔軟的脆弱,白皙精致的麵孔上盡是為情苦惱的的黯然,活生生是個癡情男子形象。


    齊高不愧是齊高,連說個假話,也能如此深情款款。


    他清越的聲音中帶著蠱惑意味實在太濃鬱了,肖雪仿佛看見眼前繁華盛開,以後的幸福榮耀生活,又瞧見他黯然傷神的神色,心頓時糾了起來,想也不想便推開徐岩,咬著唇瓣,嬌媚的絕美臉龐上掛上一抹沉痛。


    她說:“徐岩,你知道的,我父母根本不同意我們兩在一起,可齊高不一樣,而且我和她早年在波士頓就認識了,長痛不如短痛,我覺得我們還是分開比較好!”


    說完之後,肖雪便快速移開目光,她和徐岩也相識八年了,說出這番話,她心底並不好受。


    要是他再有本事點,她也不會放手,實在是齊高的誘惑太大了,她無法拒絕。


    她不想再別人眼色過日子了,他們肖家都是粘了姑媽的光才有機會走進官場,可就是因為這樣,才被別人看不起。


    打小,她是生活在小城市,過著貧苦酸澀的生活,直到姑媽嫁進了葉家,他們家才有機會搬來北京這個大都市。


    好在父親都是大學生,從小就很注重她的教育,所以來了北京,她穿上精致漂亮的衣服才沒被人嫌棄。


    可她漸漸不滿足靠著姑媽的接濟生活了,她也想像姑媽那樣,當高官太太,出門都是通訊員接送,家門口站著是真槍實彈的士兵,住高宅厚院,有用之不竭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跟著徐岩,她還需要再奮鬥,可跟著齊高,她就能一步登天,不說什麽少奮鬥十年,就金錢,權利,地位都災難眼前觸手可及。


    徐岩聞言,心猛地一痛,唿吸都變得困難起來,忽然覺得自己之前對齊高的底氣都是狗屁,他微微眯著幽暗黑眸,看著麵前移開目光,神情冷淡的肖雪,漆黑瞳孔快速收縮,有些不敢置信。


    這還是他眼中一向溫軟嬌柔的小雪嘛?什麽時候他也可以變得這麽冷漠無情?


    她紅唇一張一合,吐出的話語就像毒蛇一向撲向他,令徐岩清雅身軀顫了顫,有些不受控製朝後退了兩步,過了好半響才穩住心神,扯了扯唇角,幹澀吐口。


    “小雪,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嘛?我們認識已經八年了,期間,我做的努力,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叔叔阿姨現在對我的態度已經好很多了,遲早有一天他們會同意我們的婚事。”


    他沉痛的聲音中盡是酸澀的痛楚,此刻,他突然想到寧夏。


    當年在婚禮上,他比現在的小雪更加冷漠仇恨,而那時她才是個二十歲的姑娘,怎麽就能忍受下來的?


    將心比心,現在他的心都已經如此痛徹心扉了,那寧夏那時又該是怎麽的打擊?


    他能一點點爬到現在,一是因為那張五百萬支票的刺激,二是因為小雪這些年的陪伴和支持。


    可就在他自認為成功的時候,小雪卻告訴他,長痛不如短痛,要和他分開?


    這樣刺耳殘忍的答案他怎麽能接受?


    看著徐岩滿臉的震驚,齊高戲謔含笑的鳳眸中閃過一絲滿意,更加添油加醋道。


    “徐副局,你聽見小雪的話了吧?你和她根本就不相配,他父親今年要升江城一把手,你有能力幫他嘛?不要告訴我,你可以努力,嗬,你雖然還可以再繼續向上爬,不過小雪應該是等不及了,女人真正的青春年華也就這麽幾年!”


    說完,連他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心想,照這樣的演技下去,他都能去當演員了。


    嘿,主要是最近被老佛爺逼的緊,他心情也跟著不好了,尤其是在知道翌寒結婚之後,老佛爺更是震怒,明裏暗裏壓著他去相親。


    最讓他家老佛爺嘔的吐血的事情莫過於當年他和翌寒一起去當兵的事了。


    葉翌寒跑去當兵,完全是因為和他爸賭氣,而齊高去當兵是被他家老佛爺逼迫的,可人家葉翌寒當兵之後棱角完全收斂了起來,以往的混蛋行為也都沒有了,更是在部隊裏混的順風順水,步步高升。


    可齊高在當兵的時候,還繼續混蛋不說,更是敗壞部隊風氣。


    部隊本來女人就是稀奇物,可他倒好。


    每天玩的女人硬是沒斷過,大晚上的,有人查房他不再,隊友都幫他隱瞞。


    可好家夥,轉眼就被人在小樹林抓到和個女人在打野戰。


    據說大晚上的,手電筒照過去,黑啞啞的一片就女人那兩條白嫩的大腿最為明顯耀眼,直讓每晚站崗的新兵蛋子鼻血直噴。


    嘖嘖,說起那段風光偉績,香豔事跡真是氣的他家老佛爺頭暈眼花,現在想來都覺得丟臉。


    人人都道他們齊家出了個絕世無雙的好兒子,長相溫潤如玉不說,腦袋更是聰明星慧,年紀輕輕已經是副市長。


    可隻是相熟的人才知道外麵那些傳言都是狗屁,這丫的就是隻披著羊皮的狼,心狠手辣不說,更是極為陰險。


    心眼小的,眼裏揉不得沙子,還記得以前,齊高的初戀女友背著他找野男人了,那男人也是家世顯赫的官宦子弟。


    可齊高哪裏管的了這麽多,知道之後,硬是把人家一條腿打殘了,還廢了人家傳宗接代的玩意,把那個女的,直接灌了媚藥,找了一群乞丐上了。


    這一舉動也就和齊高一起玩到大的發小之後,方老二當時就說,這廝比他家方子還要陰狠手辣,心裏對齊高的佩服蹭蹭蹭瞬間上來了。


    這位主連人家命根子都敢廢,絞絞徐岩和肖雪的正常生活又有什麽不敢的?


    說他以權壓人也好,說他欺淩弱小,是個混蛋也罷,反正今個的惡事,他還就是做定了。有本事你也壓個看看呀!


    聽見齊高的話,肖雪嬌柔美眸中閃過一絲濃濃欣喜流光。


    這個男人心裏肯定是有他的,不然也不會將她家裏的事打聽的這麽清楚。


    確實,她父親今年要升江城一把手了,可就是缺個助力,要是有了齊高的幫助,肯定能順風順水的坐上那個位置。


    徐岩注意到肖雪眼中一閃過而的的貪婪流光,很想告訴自己是他眼花看錯了,可這一切卻明顯的讓他心驚。


    心底越是沉痛撕裂,他腦袋卻越發清白,他忽然覺得,這些年有什麽事情被他忽略了。


    是的,他確實忽略了什麽重要事情,其實,小雪以前不正常的舉動都被他刻意找理由掩飾過去了。


    比如,她曾經和他分開過的那兩年都去做了什麽?有沒有男朋友?


    再比如,以前蔣怡經常來找他時,小雪和她說了什麽?就能讓她滿臉傷痛怨恨的找了?


    這些事情倏地清晰在腦海中浮現出來,徐岩清雋的容顏越發蒼白,拳頭緊緊握起,白玉掌心中快速劃出一抹血痕。


    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清楚,隻是被他刻意找借口忽視了。


    其實,這樣的小雪才更加鮮明,以往不食人間煙火的小雪太過飄渺虛幻。


    大家都是吃五穀長大的平凡人,誰沒個欲望貪婪的?


    他都有的虛榮欲望,憑什麽小雪就沒有?


    想到這,徐岩驀地覺得眼前開闊了起來,他轉眸,烏黑明亮黑眸中劃過一絲深邃,仔細打量起肖雪來。


    她還是和往日一樣的精致亮眼,幹練簡潔的裝扮卻難掩骨子裏那份國色天資,仍舊是楚楚動人的神色,看在眼中,著實讓人心疼。


    第一次在在高中校園裏見她時,他就覺得這個姑娘實在明豔不可方物,一舉一動間盡是萬千風華。


    後來有幸和她相識,直到後來的相愛,他又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不然怎麽會遇見這麽好的姑娘呢?


    到底是她掩飾的太好,還是他眼瞎了?


    瞧瞧,現在麵露貪婪的肖雪,才是真正的鮮活的,以前,她太過絕色美好了,好到他都用不到詞語來形容。


    齊高含笑清潤語氣中盡是淡淡嘲諷,徐岩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他黑眸中隱過一絲暗芒,沒有去理睬他的話,而是直接看著麵前絕豔嬌媚的肖雪,微微扯了扯薄唇,寒涼吐口:“小雪,你真的確定自己自己的選擇嘛?”


    他到底還是心軟了,這個女人在他心中占據了太大的位置,除了還活在世上的母親,肖雪就是他生活中最重要的女人了。


    可如今這個女人,卻貪慕虛榮,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而拋棄了他。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樣的想法,也許釋然?也許輕鬆?也許悲痛?


    父親下葬的那天,他並不在現場,隻是後來得知的時候卻是一滴眼淚都掉了下來,打從那時起,他就告訴自己,隻有得到更好的權利金錢,才能在人前站直腰杆子,不然隻會是被社會淘汰的那個。


    肖雪抬眸,注視著麵前俊顏冷靜,故作堅強的徐岩,心裏微微糾起。


    人心都是肉長的,這八年的時間裏,這個男人對她實在好的沒話說,哪怕是之前麵對她父母的不待見,他也能心平氣和,甚至於還反過來安慰她。


    可人性中始終有不安分的血液在跳動,如果沒有齊高,她想,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徐岩,畢竟她的青春,她的青蔥歲月都壓在了他身上。


    但,到底是社會太現實,而她不想被淘汰,隻能比別人更加現實……


    淡淡搖頭,在齊高灼灼目光注視下,肖雪快速壓下心中的猶豫,堅決冷漠的眸光中無一絲往日柔軟情感:“對不起,我……我不愛你!”


    愛?


    得到自己意料之中的答案,徐岩蒼涼一笑,唇際邊笑意有些苦澀,注視著麵前依舊絕豔美妙的肖雪,清潤的雙眸已經冷沉下來,啞聲笑道:“好,小雪,人各有誌,你既然選擇了齊高,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深深看了她一眼,徐岩果斷轉身,然後打開車門,一踩油門,黑色奧迪飛馳而出。


    哪怕遇見這種事,他的理智也不允許他做出什麽失態的事情來,而且為了這樣的女人再黯然傷神確實不值得。


    車子奔馳在公路上,車窗大開,夏日炎熱的風瞬間順著窗口湧了進來,吹亂了他清爽的短發,目光直視前方,他深刻的俊顏上是一貫的冷沉寒冽。


    隻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心裏到底是怎樣的悲苦滄桑。


    他愛了八年的女人不過如此,在榮耀麵前,還是將他一腳踢開。


    這一瞬間,徐岩突然很想寧夏,腦海中不知為何浮現出那兩年和寧夏之間相處的一點一滴。


    她其實真的比不得小雪,沒有小雪的溫軟乖巧,也沒有她的絕色明豔。


    可徐岩就是覺得那樣的她才更加真實。


    認識寧夏的時候,她也不過才剛十八歲,精致白皙的臉上還有些嬰兒肥,一身的傲氣嬌縱,更是目下無塵的看不起任何人。


    他當時假意想要接近她的時候,還在想,這個女人如此難纏,他能成功嘛?


    可後來的結果卻是大出他的意料,不過就是幫她從小偷那搶迴了包,她就另眼相看他了。


    後來的事情都變的那麽水到渠成了,他一點點滲人她的生活和心裏,直到她已經完全深深戀上他的時候,他再連根拔起,一點情麵也不留。


    如果他和肖雪的愛情是他的一廂情願,那麽他和寧夏之間的關係就一直是他把握全局。


    她的變化他都看在眼中,也曾心驚,可心底更多的卻是不屑冷笑,隻是如今,他怎麽會如此想念當年那個喜歡窩在他懷中撒嬌半大的小姑娘?


    徐岩握著方向盤的手猛地一顫,前方正好行駛來一輛大卡車,眼看著就要撞上來了,他瞳孔極具收縮,額頭上青筋突起,快速轉動方向盤,車子急速轉彎,電光火石之間,撞到了一旁的欄杆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


    過了好半響,徐岩還坐在車內,額頭上冷汗連連,微抿著的薄唇也有些發白,良久之後,他才抹抹額上冷汗,打了個電話給助理,就坐在車內發呆。


    生死離別之間,他想到的不是肖雪,也不是他那個還在精神病院的母親,而是當年那個和他有著殺父之仇,被他在婚禮上拋棄的寧夏。


    這個認知讓徐岩臉色更加蒼白無血色,漆黑如墨的瞳孔也越發幽深暗沉,唇角蠕動了半天想要辯解一兩句,卻終究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


    徐岩走的堅定果斷,倒是讓齊高一怔,本來他今天心情不好,還想著,將肖雪的美人皮狠狠掀開值班,徐岩知道真相之後,是不是都和他打一架?


    他甚至都準備好了,等下得好好痛痛快快打上一架。


    可現在人都走都沒影了,別說是打架了,就是連個屁都沒的放。


    本是興致高昂的齊高心底興趣瞬間消逝,揚頭望了眼灼熱的陽光,心想真不值得啊,陪這兩個無聊的人站這站這麽久,把他熱的腦袋都暈了。


    沒有想象中的場景,齊高興致懨懨,直接無視還仍舊站在那的肖雪,直接轉身進去。


    肖雪站在原地,嬌俏精致的麵容上浮現出絲絲嬌羞神色,拳頭微微握起,微垂著美眸,遮掩下眸中萬千神色。


    但心中卻在暗暗著急,她如今當著齊高的麵這麽迫不及待和徐岩撇清關係,齊高會怎麽看她?


    要是把她當成朝三暮四的女人怎麽辦?


    “齊高――!”


    心裏越是著急,肖雪就越是不知道開口說什麽,可等了半天卻覺得身邊太過安靜,她微微抬眸,就見齊高居然轉身要走,連忙出聲阻止。


    她嬌柔的聲音中有著無限深情,齊高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心裏越發後悔,沒事攙和這趟混水做什麽?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見齊高停下腳步,肖雪也不顧上矜持高貴,快速走了上去,站在齊高麵前,她微微咬唇,白皙的臉龐上飄過一層紅暈,垂著美眸,溫軟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安:“我已經和徐岩分手了!”


    是呀,她為了他,已經和徐岩分手了,她已經沒有退路可言了,隻有牢牢抓住眼前的繩索向上爬。


    齊高身姿慵懶,雙手漫不經心插在褲袋裏,瞧見肖雪這副楚楚嬌羞模樣,眸光閃了閃,一彎薄唇,低沉中嗓音盡是玩味意思。


    笑容盎然道:“抱歉了肖小姐,可是我對公交車不敢興趣。”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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