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瑾有些鬱悶,不明白為何自己學柳清霜那麽漫散一笑,人家就能讓郝胖子魂不守舍,自己這裏卻讓吳鶴鳴和魏梁爭相否認?


    哼,兩個有眼無珠的蠢物,迴到州學後再好生收拾你們!


    想著這些,才不由發覺自己,已來到了小秦淮的後院兒。


    再跟著小姐姐繞過亭廊,才看出這小秦淮後麵真是別有洞天。竟專門兒開辟了幾個獨立的庭院,於樹木中掩映著一扇扇淨室。


    “吱呀——”


    侍女小姐姐推開門,撩起厚重保暖的簾幕,對著裏麵喚了一聲道:“小姐,何官人已被請來了。”


    近距離觀看這位美人兒,何瑾不由感歎,老天有時候的確很不公平。有些人生下來,就有著一副好皮囊。


    眼前這位清霜花魁,毫無疑問就是其中之一。


    無論怎麽看,那身材相貌都無可挑剔。尤其此時將一隻玉臂放在桌上,半倚著靜靜看著詩詞的模樣,簡直就是一副難得的仕女圖。


    待她轉過頭來時,微微一笑。那如玉脂般的顏容上,頓時更加顯得明眸善睞、雙瞳剪水,端的是眉目如畫、明豔動人。


    可惜,這幅美好的畫卷還沒存在多長時間,就被郝胖子給撕碎了。


    隻見他忍不住走上前去,漲紅著臉,說話都結巴:“柳,柳大家,我叫郝有錢,我家真的很有錢!......我,我對你是一見鍾情,你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柳清霜那含笑的臉,頓時有些僵住了,疑惑地望向了何瑾。


    何瑾則羞愧地一拍額頭,後悔不已:果然,二百兩銀子,沒那麽好掙的.....


    不過,這又有什麽關係呢?


    二百兩銀子,差不多相當於後世的十二萬——這樣的一筆錢,傻子才不去掙!


    於是眼珠一轉,何瑾便走到一旁的案幾上,倒了兩杯酒。


    先遞給了郝有錢一杯後,又遞給了柳清霜,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住了柳大家,這事兒說起來有些複雜。”


    “不過,在下厚顏懇請柳大家,能同我這位朋友喝杯酒。我保證一杯酒之後,鐵定將事情解決。”


    柳清霜之前已喝了幾杯酒,此時略有些微醺。


    見何瑾如此大方坦然,不由覺得這少年很是有趣。竟真的起身與郝有錢碰了一下杯,隨後一句話都不說,一飲而盡。


    郝胖子當即又激動了,端著酒杯的手都開始發顫。跟得了帕金森綜合征一樣,將酒杯遞到嘴邊時,灑得都隻剩半杯了。


    何瑾便等他喝完後,道:“有錢,我的承諾可是已做到了。現在你就乖乖在這裏坐著,一句話都不要說。要是說上一句,我可就要攆你出去了。”


    郝有錢當即深深點頭,還感激不已地道:“老大,你真是太好了。能這樣靜靜地看著柳大家,我就感覺很幸福了!”


    何瑾這才點頭,轉身對柳清霜言道:“柳姑娘,看,事情已經解決了。”


    柳清霜明眸不由眨了一下,但何瑾沒細說,她當然也不會尋根問底,失了禮儀和姿態。


    隨後,她就當郝胖子不存在,放下酒杯同何瑾言道:“想不到何官人,竟是這樣的少年才俊。奴家以為能寫出‘東風吹著便是春’的人,怎麽也是曆經磨難後的雄心之人。”


    何瑾微微一笑,擺手道:“有誌不在年高,雄心什麽的,跟年歲沒多大關係,跟閱曆......算了,咱還是直接來點實際的吧。”


    柳清霜聞言不由一愣:小少年,你一向這麽講效率的嗎?


    “哦?......”反應過來,柳清霜仍舊未惱,而是好奇開口道:“不知何官人口中的實際,指的是什麽?”


    何瑾也不含糊,開口便問道:“柳大家,你覺得我剛才那首詩如何?”


    “嗯,初讀平平無奇,平白直敘中,談不上煉字和雕琢。但細細品味,便覺才氣順流而下,渾然天成,令人耳目一新,精神為之一震。”


    詩詞歌賦方麵,柳清霜顯然有著不低的造詣,也不吝溢美稱讚:“再三品閱後,方真切感受到詩的意境孤絕清遠,又富含勃勃向上的生機。似乎,這就是騷人墨客們,一直在尋找的詩詞本源......”


    何瑾聽後,不由暗暗點頭。


    雖然他自己寫不出這樣的詩來,但在鑒賞方麵,卻一點都不比柳清霜要差。有著前世閱曆的他,更知這會兒明代的詩詞,其實已進入了瓶頸期。


    尤其國初四傑(高啟、楊基、張羽、徐賁)悉數被朱元璋弄死,隨後的方孝孺和解縉,又被朱棣弄死後,明代的文風更可謂落入了萬馬齊喑的境地。


    隨後的文人們一直尋求突破,但窮盡辭工者難免流於浮豔,返璞歸真者往往失於直白,整個詩詞文壇陷入漫漫黑夜,找不到方向。


    直至經曆幾十近百年的恢複,中後期才陸續出現了如唐伯虎、袁宏道、徐渭、楊慎、王世貞這等驚才絕豔的人物,文風才算緩過勁兒來。


    再加上這次作詩的,大多乃一州的在校生員。


    而生員們又以舉業為要,並不放多少精力在詩詞上,是以大部分詩作,都是些臨時抱佛腳、堆砌典故辭藻的玩意兒,水平自然很一般。跟自己抄徐渭的這時詩比起來,當然會令柳清霜讚美不已。


    “既然如此,那在下再送柳大家一曲新詞如何?”見柳清霜早已被折服,何瑾當即又拋下了香餌。


    柳清霜豈會不願意?


    甚至,她還親自為何瑾鋪開了宣紙,在一旁研墨侍奉,讓郝胖子簡直都看傻了:老大,你難道是女人殺手不成?


    商賈奇女子你勾搭得上,陪酒的小姐也不放過,就連柳大家這樣的仙子,也敵不過你的魅力......


    何瑾這會兒是沒心思在郝胖子身上,否則必然會鄙視一番:哼,我還連尼姑,都撩撥得禪心蕩漾呢!


    嗯......淫尼也是尼嘛,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很快,雪白宣紙隨著何瑾的書寫,出現了長短不一的秀美字跡。柳清霜緩緩看著,不由漸漸驚異起來,低聲念了出來。


    “有悵寒潮,無情殘照,正是蕭蕭南浦。更吹起,霜條孤影,還記得,舊時飛絮。況晚來,煙浪斜陽,見行客,特地瘦腰如舞。總一種淒涼,十分憔悴,尚有燕台佳句。”


    “春日釀成秋日雨。念疇昔風流,暗傷如許。縱饒有,繞堤畫舸,冷落盡,水雲猶故。憶從前,一點東風,幾隔著重簾,眉兒愁苦。待約個梅魂,黃昏月淡,與伊深憐低語。”


    念完之後,她不由眉目一亮,欣喜地問道:“何官人,這是專門兒為奴家譜寫的一曲新詞?”


    “不錯。”何瑾點頭,隨後一抬頭,便發現柳清霜正與自己四目相對。


    一時間,他不由輕眨一下眼睛。那自信又有趣的男性魅力,瞬間使得柳清霜失神,害羞地低下了頭。


    然而,何瑾卻不由笑得更加燦爛了,繼續言道:“這首詞曲呢,是‘金明池’的調子......嗯,柳大家不妨給打個拍子。”


    談到曲調兒,柳清霜才拿出了專業素養來。端身坐好後一撥弄琵琶,婉轉空靈的聲調,便緩緩地流淌出來。


    前世何瑾就喜歡古風曲,對於這些自然略有研究,循著節拍,便開口清唱起來。隻不過,畢竟是男兒,唱柳如是這等哀怨情愁的曲子,難免有些不倫不類。


    然而,這些已經足夠了。


    憑借多年的素養和超高的悟性,柳清霜立時把握到了其中的精髓。很多地方,何瑾唱得不咋滴,她便刻意放緩了節拍,帶著何瑾一路唱了下來。


    一曲唱罷,柳清霜不由激動不已。


    因為她清楚知道,這首曲子比起之前演唱的兩首,價值隻高不低!而那兩首曲子,可已被傳唱了百餘年之久!


    尤其這新詞曲調兒中絲絲的女兒怨,更是仿佛貼身為她這等飄零女子打造。一經演唱,必然名躁一方,甚至流傳千古也不是不可能!


    可激動興奮過後,柳清霜卻忽然放下了琵琶。


    一張俏顏上不見喜色,反而滿是沉痛和不舍,道:“何官人,你這份厚禮,請恕奴家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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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三一章 你是女人殺手嗎?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不過沒有誰懷疑這種能力的由來,畢竟,孔雀妖族最擅長的天賦本來就是鬥轉星移。她這技巧和鬥轉星移有異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這次化解曹彧瑋的攻擊之後卻並沒有急於攻擊,隻是站在原地不動。


    曹彧瑋眉頭微蹙,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銳嗎?在他以火焰化鎧之後,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擊,那麽,他就有把握用這種手段來製住她。電腦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app愛閱小說最新內容免費閱讀。但美公子沒有上前,讓它原本蓄勢待發的能力不得不中斷。


    戰刀再次斬出,強盛的刀意比先前還要更強幾分,曹彧瑋也是身隨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圓,並且一個瞬間轉移,就切換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對方攻擊的同時,也化解了對方的鎖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經在另外一邊。曹彧瑋身上的金紅色光芒一閃而逝,如果不是她閃避的快,無疑就會有另一種能力降臨了。


    拚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瑋拚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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