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上午,何瑾什麽活兒都沒心思幹,就把自己關在了司刑辦公室裏,愁眉苦臉地看著《論語》。


    按照姚璟的意思,要想寫好八股文,四書五經是基礎中的基礎。飯要一口口吃,自然要從最基礎的開始。


    而認真說起來,何瑾覺得自己,還是比較幸運的。


    因為打開默讀背誦的時候,竟發現上麵的內容,都已鐫刻在了腦子中。隨即再一想,他就恍然了:這是原主留下來的饋贈。


    未穿越的時候,這具身體已開過蒙。


    並且,在私塾先生和爹娘的教導下,原主雖然不懂其意思,但已囫圇吞棗,將四書五經都背了下來。


    當然,這種書呆子式的笨鳥先飛的法子,按說是沒啥意義的。最多,也就是讓原主當個兩腳書櫥。


    但當何瑾穿越過來後,這份饋贈無疑便顯得珍貴有用了。


    因為科舉考試可是閉卷,有了這些記憶,何瑾至少不用再死記硬背了,省了很大的時間和精力。


    尤其,他可不是真正十四歲的少年,而是擁有著前世完整應試教育,以及好幾年豐富閱曆經驗的成人。


    原主對四書五經的理解極為膚淺,甚至可以說懵然不懂。


    可何瑾的理解能力,卻要比原主強太多。耐下心性閱讀理解後,發現自己還是能夠,將文言文轉化為大白話的。ъimiioμ


    隻可惜,剛看了《論語》兩篇的時候,他就有些頂不住了。


    四書五經這些,離他那個時代畢竟太過久遠,行文和用詞都存在著太多的隔閡和陌生。滿篇的‘之乎者也’,一大堆的晦澀難讀。


    更可恨的是,還有個白胡子老頭兒叫周公,捧著一把錢在他腦海裏,妖嬈地唿喚著:“何官人,來陪老夫玩會兒嘛......”


    於是,何瑾下一刻感覺到的,就是有人在輕輕推著自己。努力擺脫周公的勾引後,才看到端木若愚,正擔憂地望著自己:“司刑大人,該吃飯了......”


    何瑾抬頭一看,才發現都已是大中午了。


    草草吃過飯,便風塵仆仆地往城外趕。路上的時候,不由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嗯,該買輛代步車了......


    每日衙門和州學這樣來迴跑,光靠著十一路公交車,實在太辛苦了。穿越到這裏,是撈錢享福泡美女的,可不是來勞動改造的!


    想著這些,不知不覺就到了學堂。還未進去,便聽門口兒等他的郝有錢道:“老大,訓導讓你來了就去找他。”


    “哦......”


    何瑾眼珠轉了轉,就想到應該是‘因材施教’的事兒,不由問道:“早上的時候,訓導是不是給你們每個人,都重新安排了功課?”


    “老大果然神機妙算,這都料到了!”郝胖子一臉的崇拜。


    何瑾卻一臉的麵苦:韓訓導那麽一絲不苟的人,說到了自然會做到,這還用猜?


    不過,再看郝有錢崇拜裏帶著心虛的模樣,他不由又覺得有些奇怪:“你幹嘛這幅表情,韓訓導給你安排的什麽功課?”


    “三,三......”郝胖子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個囫圇話兒。


    “三門功課?”何瑾不由心中驚歎,道:“想不到,韓訓導還挺器重你的......”


    “不是,是《三字經》!”郝胖子終於開口,有種掩麵而泣的羞愧。


    何瑾起先也有些驚訝,可想了想後,又不由點頭道:“嗯,看來韓訓導,是真抓住因材施教的精髓了。以你這的智商,基本上也就隻能讀《三字經》了。”


    這打擊太突然、太沉重,郝胖子一下就淚奔了。何瑾當然也沒心思管他,徑直來到了韓訓導的房間。


    看到他進來,韓訓導不由放下手中的書本兒,揉了揉酸痛的眼睛,道:“潤德,此番喚你過來,是為了檢查下你的基礎,方好對你學業有所了解。”


    何瑾卻看著韓訓導麵前一大堆的文章書籍,心中不由感覺有些愧疚:畢竟,之前忽悠韓訓導,就是存著讓他多用心教授自己的意思。


    “小子一番話,卻害得訓導如此耗費心力,真是罪莫大焉。”


    這樣敬業有德的老師,無疑是讓人很敬重的。何瑾乖乖坐下前,再次真心地向韓訓導施了一禮。


    “都是應該的。”韓訓導見狀,麵色也不由和煦了一分,隨後便問道:“你可曾開了蒙?”


    “迴訓導的話,我五歲時跟隨雙親發蒙,從三百千,到四書五經,都能背下來。”


    一想到原主的饋贈,何瑾不由又是一陣慶幸。否則,自己恐怕就要陪著郝胖子,一塊兒去讀《三字經》了。


    為了證明自己沒說瞎話,他還當即背誦了一段兒的《孟子》。


    “哦......”韓訓導聽著不由嘖嘖稱奇,頗感興致地問道:“既然如此,潤德可會吟詩作對?”


    “吟詩作對?”何瑾先是一懵,隨後開口道:“先試試吧,是騾子是馬,總要拉出來遛遛才知道.....”


    韓訓導一臉便秘的神色:讀書人,有這樣將自己比作騾馬的嗎?如此粗俗,估計吟詩作對也高雅不到哪兒去。


    於是,韓訓導便微微一笑,先來了個簡單的對子:“五湖四海皆是文。”


    “萬水千山都歸情。”何瑾接口就來。


    前世還保留著貼春聯的習俗,而且大學期間,何瑾也算半個古文青年。像這種滿大街的對聯,根本難不住他。


    “竹本無心,節外生枝。”韓訓導加大了點難度。


    何瑾卻還是沒感覺,道:“藕孔無絲,不染汙泥。”


    這下,韓訓導麵色凝重了,看了一眼門上的門神圖,開口道:“鬼把門,神把門,把門鬼神皆猙獰。”


    何瑾環顧了一眼房間,目光最終落在了韓訓導那一堆的書籍上,福靈心至道:“南書房,北書房,書房南北盡文章。”


    “或為君子小人,或為才子佳人,登場便見。”韓訓導語速加快,這聯估計是看了什麽戲曲有感。


    何瑾卻長歎一聲,語氣不由透出落寞感懷,道:“有時歡天喜地,有時驚天動地,轉眼皆空。”這是他偶然懷念前世的情感流露了。


    “水水山山,處處明明秀秀,事事趣趣!”


    “晴晴雨雨,時時好好奇奇,神神秘秘。”


    疊字聯,也難不倒何瑾。


    “山石岩下古木枯,此木為柴。”


    “白水泉邊女子好,少女更妙。嘿嘿嘿.....”


    拆字聯,何瑾仍然不懼,還不恬不知恥地暴露了自己好色的本質。


    “雨滋春樹碧連天,天連碧樹春滋雨。”


    “風送花香紅滿地,地滿紅香花送風。”


    迴文聯倒是有些難度,但何瑾想了片刻後,也是對上來了。


    韓訓導臉都紅了,憋了半天才說道:“潤德,昨日你與郝有錢睡覺,我偶得一聯,今日尚未想出下聯,你可敢對?”


    “有何不敢?”何瑾卻不懂文人好爭的尿性:對就對唄,反正又不賭錢,大不了我承認對不上,又能咋滴?


    “好,你聽著,枕耽典籍,與許多聖賢並頭!”


    一聽這個,何瑾不由笑了:這對聯,簡直就是送分題嘛。因為他記得,這對聯原本是朱元璋跟大臣陶安的。


    可能是古代訊息傳遞不全麵快捷,而民間對帝皇之事又了解不多,故而陰差陽錯地,韓訓導就想出了這個聯,還以為是自己的原創。


    “嗯,扇寫江山,有一統乾坤在手!”找了半天,也沒在大冬天找到把扇子應景,但不管怎麽說,這聯也算對上來了。


    “潤德,想不到你,你才學竟如此之高?”韓訓導有些傻眼了,又試探著問道:“既在冬日,你能否以‘雪’做出一詩,或一詞?”


    “雪?......”何瑾蹙眉,不由麵露難色:“這也太......”


    “哦,我也覺得太難了些,不過......”韓訓導這才籲了一口氣,似乎有些放鬆。


    可不料,何瑾還是滿臉的怪異,繼續說道:“韓訓導,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這也太簡單了吧?”


    “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一張口,就是偉人的《沁園春.雪》。


    好在他還有些腦子,念了兩句就意識到這詩詞,氣勢雄渾豪邁,胸襟氣魄浩闊,不是一介小吏身份能來的。


    於是,他突然又一斷,道:“訓導,咱還是換一個吧......”


    “別呀,我聽著才剛有意境,你怎麽就停了?”韓訓導連連拉住何瑾,一副欲求不滿的怨婦模樣。


    何瑾卻已無語凝噎:唉,這文人尿性......一首詩詞而已,怎麽搞得我偷你家銀兩了一樣,至於嘛?


    更何況,這不停也不行啊,這詞要是念完了,估計我小命兒也就玩兒完了......你們封建專製王朝,可是不講平等和人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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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一二章 何瑾,你才情如此之高?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不過沒有誰懷疑這種能力的由來,畢竟,孔雀妖族最擅長的天賦本來就是鬥轉星移。她這技巧和鬥轉星移有異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這次化解曹彧瑋的攻擊之後卻並沒有急於攻擊,隻是站在原地不動。


    曹彧瑋眉頭微蹙,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銳嗎?在他以火焰化鎧之後,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擊,那麽,他就有把握用這種手段來製住她。電腦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app愛閱小說最新內容免費閱讀。但美公子沒有上前,讓它原本蓄勢待發的能力不得不中斷。


    戰刀再次斬出,強盛的刀意比先前還要更強幾分,曹彧瑋也是身隨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圓,並且一個瞬間轉移,就切換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對方攻擊的同時,也化解了對方的鎖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經在另外一邊。曹彧瑋身上的金紅色光芒一閃而逝,如果不是她閃避的快,無疑就會有另一種能力降臨了。


    拚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瑋拚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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