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被張道靈盯上的瞬間,孔宣便感覺到了一股冰寒從心底湧出,似是被無比可怕的存在給盯上了一般。


    可他早已經是準聖巔峰的修為,更擁有屠聖之力,除了像九德道人這樣的強大存在,誰還能威脅到他?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哪怕孔宣不願意相信,但事實仍是清晰地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護法大神孔宣!”


    張道靈的臉上閃過一絲驚疑,他也是人族,自然聽說過孔宣的大名。


    而且,因為走上修途,接觸到的強者越來越多的緣故,張道靈早已經知曉曾經的傳說根本不是傳說,而是事實!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張道靈才無法理解孔宣為什麽會出現在他的麵前,並且還像是隱藏了身份。


    “你果然不錯!”


    一道充滿了讚歎的聲音響起,卻是九德道人直接顯現出了身影。


    “什麽?聖尊大人!”


    張道靈驚悚了,聖尊的傳說自古流傳至今,他豈能不知?


    如果說孔宣的到來已經讓他驚疑不定了,那麽九德道人的出現就是徹底超出了他的想象。


    幾乎就是本能地,張道靈長身而起,恭敬地膜拜。


    聖尊,於人族的意義非同一般,哪怕張道靈是洪荒天道、道祖鴻鈞和魔祖羅睺相互算計,相互妥協的結果,但他畢竟是人族出身,並且還不知道洪荒天道、道祖鴻鈞和魔祖羅睺的秘密,自然不敢褻瀆了九德道人。


    “起來吧!”


    九德道人輕輕地搖了搖頭,心念一動之間,已經有一股無形大力將張道靈攙扶了起來。


    下一刻,精致的桌椅憑空出現在九德道人的麵前,更有種種仙釀出現在桌子上。


    “請坐!”


    九德道人徑直坐下,口中的話語更是讓張道靈難以置信。


    但在看到九德道人臉上的笑容以後,張道靈的心中盡管還充斥著震驚和疑惑,卻還是再次行了一禮之後,小心翼翼地坐下。


    “不知聖尊大人前來所為何事?”


    張道靈的聲音很輕,更是充斥著恭敬和疑惑。


    在詢問的同時,張道靈還看了孔宣一眼,卻發現孔宣隻是恭恭敬敬地站在九德道人的身旁,並沒有落座的意思,心中不由得更加震動了。


    因為,他本來還有些懷疑九德道人與孔宣的身份,但在看到孔宣的態度之後,立刻知道自己的懷疑恐怕就是一個可笑的笑話。


    “本尊的來意不重要,還是先嚐嚐本尊的仙釀吧!”


    九德道人微笑著搖了搖頭,話音未落,一旁的孔宣已經上前打開仙釀,為九德道人與張道靈斟酒。


    張道靈頓時如坐針氈,讓護法大神孔宣為他斟酒,如果傳出去的話,隻怕他就要被絕大部分的人族唾棄了。


    但因為是九德道人就在眼前,張道靈就算是心中戰戰兢兢,還是不敢開口阻止。


    “師尊,就這麽一個膽小鬼,真的有價值嗎?”


    斟完酒的孔宣忍不住暗中傳音詢問九德道人,說實話,他是真的看不上張道靈的表現。


    曾經,他就算是麵對大敵西方二聖的時候,也從來沒有膽怯過,哪像此刻的張道靈,簡直就是沒有絲毫的尊嚴。


    “你錯了!他這是識時務,也是不忘本!”


    九德道人輕笑著迴應,隨手端起仙釀,就在張道靈的注視下品嚐了起來。


    張道靈盡管還想詢問,但在看到九德道人的態度之後,也隻能壓下心中的疑惑,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仙釀。


    一口仙釀下肚,張道靈便本能地瞪圓了眼睛。


    他自身帶著強大的道韻,早就吸引了不知道多少生靈的巴結,各種各樣的仙釀,他也可以說是見過許許多多。


    可就是這樣,他還是沒有品嚐過與眼前的仙釀相似的杯中之物,甚至與眼前的仙釀相比,他曾經得到的所謂仙釀簡直就是糟粕!


    原因非常簡單,九德道人的仙釀不僅可以穩固心境,壯大心神,甚至還有提升修為的作用!


    張道靈隨走上了修途,但修為始終是不夠強大,九德道人的一口仙釀,對於他來說,幾乎就是等於機緣造化。


    當然,這並不是說張道靈曾經並沒有遇到過可以提升修為的仙釀。


    隻是,那樣的仙釀都存在或是這樣,或是那樣的副作用,並不適合他。


    反倒是九德道人的仙釀,不僅沒有任何副作用不說,甚至效果還相當的平緩,似是可以長期服用。


    “你對這方天地有何看法?”


    九德道人笑著開口,似是考校張道靈,又像是隨口詢問。


    “天地?”


    張道靈皺眉了,他雖然走上了修途,雖然自身所帶的道韻吸引了諸多的生靈,其中甚至都包括大羅金仙,可他還是未曾考慮過九德道人的問題。


    “你對自身有有何種看法?”


    九德道人再次開口問了一句,然後便繼續品嚐仙釀。


    張道靈的眉頭頓時皺得更緊了,他對自己能有什麽看法?如果不是九德道人出現,他甚至都不會想這個問題。


    “聖尊大人到底是什麽意思?”


    看著愜意的品嚐仙釀的九德道人與恭敬而立的孔宣,張道靈的心中早就被疑惑填滿。


    他實在是不明白九德道人為什麽要接連詢問那樣兩個問題,他更是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可他的心中卻非常清楚,九德道人絕對不會閑著沒事幹,專門跑來詢問他那兩個問題。


    既然九德道人的問題之中蘊含深意,那麽他自然是要慎重思考對待。


    心中滿是疑惑的張道靈並不知道,不隻是他不明白九德道人的問題,連孔宣也無法明白九德道人為什麽要詢問那樣的兩個問題。


    不過,孔宣方才畢竟是被張道靈嚇了一跳,此刻擔心傳音會被張道靈察覺,自然也就根本不敢傳音詢問九德道人。


    時間,就在九德道人品嚐仙釀與張道靈的沉默思索之中緩緩地流逝。


    當張道靈再次迴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過去。


    張氏祖宅中早已經聚集了一百多尊大羅金仙,可那些大羅金仙都不敢放肆,反而都是小心翼翼地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等待著。


    那些大羅金仙並不是察覺到了九德道人與孔宣的蹤跡,而是他們發現張道靈似是在悟道,根本不敢打擾他,也不願意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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