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留孫聞言大驚,隻能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畜生!你居然膽敢進城行刺武王,行刺你師叔!”


    “幸虧沒出什麽事,不然但有差池,罪全在我!”


    懼留孫一邊說著,一邊下定決心要保下土行孫的性命。


    這等因果,必須要讓土行孫這貨自己承擔,不能就這般輕易的死了!


    土行孫亡魂大冒,飛快解釋了起來。


    隻說鄧九公許婚,他想早日成功,迎娶鄧嬋玉,所以才敢行此歹事說了一遍。


    懼留孫聽完之後,掐指一算,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


    薑子牙見懼留孫這般作態,不由詢問歎氣原因。


    “子牙公,這畜生確實和鄧嬋玉有夫妻緣分。”


    “若有一人前去說媒,不僅鄧嬋玉能來,其父也是周臣。”


    懼留孫開口說道,有意讓土行孫戴罪立功。


    言下之意,其實是在說,土行孫還有用處,不可殺之。


    歸根結底,還是想保下土行孫的性命。


    “我和鄧九公互為仇敵,怎麽可能促成此事?”


    薑子牙眼底暗藏殺機,擺事實講道理,有意拒絕懼留孫的提議。


    “武王鴻福齊天,而且天數已定,隻要選一能言善辯之人,不愁無法成功。”


    懼留孫一臉決絕的說道,身上氣勢引而不發,隱有威脅之意。


    薑子牙見狀,不由低頭沉思許久。


    最後決定還是不能和懼留孫玩硬的,還是後麵玩陰的把土行孫陰死為好。


    隨後,薑子牙就命上大夫散宜生去商營說媒,又讓人把土行孫給放了,也算是給了懼留孫一個麵子。


    鄧九公在商營左等右盼,也不見土行孫迴來稟告,已是心生不妙之感。


    而後又聽士兵來報,說是土行孫被擒進了西岐城。


    鄧九公不由更是挫敗,他本就想仰仗土行孫施行斬首戰術,繼而得以大破西岐,得勝迴朝。


    可這土行孫居然失手被擒,這可如何攻破西岐?


    正值鄧九公忐忑不安之時,又有士兵來報,說是西岐上大夫散宜生求見。


    鄧九公猜想散宜生應該是來勸降,為了避嫌,他直接就讓人迴複說不見。


    不多時,士兵又來報,說是散宜生專為薑子牙傳話而來。


    鄧九公沉吟不語,而麾下將士卻提議見上一見,屆時再隨機應變。


    鄧九公思量片刻,最後還是同意了,卻不知這一見就把女兒送進了火坑。


    散宜生來到中軍帳,剛一坐定,鄧九公就先聲奪人了起來。


    “你我各為其主,有公事就按公事說,有私事就按私事說,不必唇槍舌劍,徒勞往返。”


    “我心意已決,以死報國,不必勸降。”


    鄧九公直接就把後路給堵死,免得散宜生妖言惑眾,說得麾下將士人心浮動。


    “昨日拿下一人,說是元帥的女婿,丞相不忍殺他,割斷人間恩愛,所以命我來請元帥裁決。”


    散宜生笑容可掬,不為所動。


    “誰是我女婿?”


    鄧九公大驚失色,他什麽時候有個女婿了,他怎麽不知道?


    “土行孫!”


    散宜生言之鑿鑿的說道。


    鄧九公直接就出言否認,他怎會把自己女兒許配給一個侏儒!


    散宜生侃侃而談,說土行孫是懼留孫的徒弟,也是名門之後,不算辱沒了鄧嬋玉的身份。


    鄧九公哪裏肯聽,隻說這是土行孫為求活命的狡辯,他壓根就沒承認過土行孫是自己女婿。


    散宜生又是一陣說道,並提醒鄧九公,是否在酒後或賞功時說過此事。


    這個時候,鄧九公才突然想了起來,他之前酒後胡言確實說過類似的話語。


    可酒醒之後,鄧九公早就把這事情給忘記了,哪裏肯認?


    隨即,鄧九公便以酒後失言為由,推托搪塞。


    散宜生一見鄧九公鬆口,立馬就乘勝追擊,說是婚姻為人倫大事,豈容隨口兒戲?


    何況鄧九公是堂堂的元帥,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若是矢口否認,必定會淪為天下人的笑柄。


    鄧九公被說得接不下話,但他卻又萬萬不肯讓自己女兒嫁給那土行孫那個侏儒。


    正在鄧九公思考著用什麽措辭才能把散宜生打發迴去的時候,他麾下的太鸞跑來在他耳邊嘀咕幾句。


    感覺就像是把散宜生當成瞎子了一樣。


    散宜生看著鄧九公聽完太鸞耳語後,鄧九公態度大變,由陰轉晴。


    “大夫言之有理,且容我安排一番。”


    “不過因我老妻早喪,我女兒自幼缺乏管教,不知她肯不肯?”


    “待我與她商量一下,再派人到城中迴話。”


    鄧九公滿麵笑容的迴道。


    散宜生自然虛與委蛇,笑臉相迎,而後就告辭迴城。


    但散宜生心中卻在暗自腹誹,他感覺這鄧九公不僅把自己當成了瞎子,還當成了一個傻子來對待。


    那麽大的一個人跑去在你耳邊說悄悄話,然後你立馬態度轉變,這其中要是沒有詐就有鬼了。


    散宜生抱著這種心情迴到西岐城相府,向薑子牙描述了和鄧九公見麵的經過。


    “他這計豈能瞞我!”


    薑子牙冷笑道,感覺這鄧九公實在是太天真了。


    而商營這邊,鄧九公也和太鸞進行了一番談話。


    “方才我雖假意答應,可到底應該怎麽辦?”


    鄧九公向太鸞詢問道。


    “元帥可派一個能言善辯之人去見薑子牙,轉達小姐的意思。”


    “就說是小姐說的,雙方正在交戰,互為敵對,不足為信,必須薑子牙親自前來下聘提親,這門親事才可以成!”


    “薑子牙若來,必不能帶大批兵馬,屆時元帥可布下天羅地網,在酒席上生擒他!”


    太鸞胸有成竹的說道,感覺就像是把薑子牙當成了白癡一樣,順道還把自己給坑了。


    鄧九公大喜,覺得此計甚妙,然後就命太鸞進城去誑薑子牙前來。


    太鸞自己心裏也沒點逼數,當即就大包大攬把這事情接下,隻等次日進城去大展身手。


    太鸞完全沒有想到,薑子牙早已識破了這個詭計,並且就等商營這邊派人過去,西岐才好施展後續手段。


    可笑鄧九公卻覺得這是個妙計,渾然不知即將就要賠了女兒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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