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玄也算是樂極生悲,他非常不解雀魂老祖為何調轉方向迴來了,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因為被籠罩在了雀魂老祖的黑色光團中,憑借他的速度,卻是難以逃脫出去。


    危急時刻,石玄毫無辦法,也無法猶豫,全身法力流轉,一道星宿真法的法力就融入了觀星樓中,立時就激發了觀星樓禁製。


    一道通天光柱瞬間升起,直通北方天空中的畢宿,畢宿瞬間大亮,一道黑色玄光在光柱中閃現,竟然衝破了雀魂老祖的黑色光團,直直的落在了石玄身上,化成一隻玄黑色的星光大鳥,正是畢月烏。


    “嘎嘎,小子,我猜得不錯,你果然在這裏,還能發動羅浮觀星樓禁製,不錯不錯,果然是得來全不廢功夫!”雀魂老祖嘎嘎大笑。


    “哈哈,你是雀魂老祖吧,剛剛修成了虛神,就敢來京都城撒野,更破壞了八大道派和天妖九族百國之約,簡直就是找死!”石玄冷冷笑道,他如今背上都是冷汗,因為他並不知道這一道星辰法相能否護得住自己,麵對虛神老祖,當真是壓力山大。


    “嘎嘎,小子,你知道我?嘎嘎,既然知道我,就當知道現在的情況,我死不死以後再說,你卻必死無疑!”雀魂老祖說著,嘎嘎大笑,“當然,若是你把羅浮其他人所在告訴於我,我倒是可以免你一死!”


    石玄此時若是知道羅浮其他人所在,他自己也不確定會不會告訴了雀魂老祖,壓力太大啊,還好他不知道那群人在哪裏,否則說不得,羅浮就真的滅絕了。


    石玄心念急速轉動,卻想不出其他辦法來,既然如此,不如先強硬一把,過過嘴癮,體會一下烈士的感覺。


    “嘿嘿,老鬼,你休要癡心妄想,不說我並不知道羅浮其他人所在,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告訴於你,倒是今日,我若發動星宿滅世大陣,倒要看你如何抵擋?”石玄冷冷說道,倒是讓雀魂老祖一陣愕然!


    京都城東百裏,一朵白雲飄在千丈高處,在風中凝立不動,金太子與倪靜等人立於其上。


    “倪師姐,這羅浮弟子果然藏在了京都城中,他們此時法動這觀星樓禁製,看來是忍不住了!”黃衣女子得意的向著倪靜說道,隻可惜倪靜卻不為所動,理都不理她,反而麵帶憂色。


    虎大力看了倪靜一眼,突然寬慰道:“嗬嗬,倪仙子不用擔心,那人啟用了觀星樓禁製,有星宿法相護體,應該足以應付這位虛神,剛剛我們也體會過了,這老鬼不過是初入虛神而已,一身法術,都在七階,隻是憑了這一手煉魂驅鬼的法術而已!”


    “什麽意思?難道說那人不是羅浮弟子,是昆侖阮大有,他如何能發動觀星樓禁製?”黃衣女子城府淺了一些,當即就問道。


    “嗬嗬!”虎大力眯起了眼來,淡淡一笑,說道,“昆侖阮大有,這昆侖,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就是就是,倪師姐?”黃衣女子也附和起來。


    倪靜卻不願意理他們,她對石玄是什麽感覺,不僅僅是老鄉,還有一些淡淡的情愫在裏麵,畢竟記了他十四年,當然了,這情愫很淡,她自己也不願意承認,但是她卻還需要通過石玄找到舒妃湘,這就是理由,不過石玄不僅處境危機,另外也暴露了身份,這一下,讓她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倪師姐,你說嘛?”黃衣女子看到倪靜沒有反應,跑過來拉住她的袖子,撒起嬌來。


    倪靜被她纏得有些無奈,看著大家都看著她若有所思,不由說道:“我也不知道昆侖在哪裏,偶然遇見了這人,聽他說起,還有詩為證,我就信了!”


    “什麽詩?”虎大力問道,眼光一縮,定定的看著倪靜!


    倪靜搖了搖頭,就著記憶,緩緩吟道:“草木青青,遠來友人,山花綻笑,明月開懷;春光過眼,隻是一瞬,你我情誼,可傳萬載;白雲悠悠,隻是須臾,你我情誼,千秋如恆;草木青青,遠來佳賓,心如金玉,振振有聲,佳人綻笑,少年開懷,友人是誰,說與你聽,西方巍巍,大哉昆侖!”


    念完,倪靜心中悄悄捏了把汗,還好這首詩她當年非常喜歡,所以背了下來,不然此時恐怕就要出個大醜,不過當他抬起頭來,才發現這詩中情懷,根本就沒有人能理解!


    眾人被這詩弄得有些頭暈,倒是最後一句話,被他們都停在了耳朵裏,黃衣女子當即就問道:“西方啊,那我們應該都熟悉啊,為何不知有昆侖?”


    倪靜無奈了,隻好繼續裝:“據說還在西方!”


    “那不是到了西海?”這下子,鶴無雙都驚訝了,再往西方而去,那就是一望無際的海洋。不想倪靜卻點了點頭,說道:“據說在那遙不可及的極西之地,就有這昆侖仙山,卻是撐天之柱!”


    “既然遙不可及,那這阮大有是從何而來?”黃衣女子終於抓住了倪靜話語中的破綻。於是倪靜臉就一紅,果然一個謊言就要用另外一個謊言來圓,如此下去,何時是個頭啊!


    倪靜心念一轉,當即決定不再解釋下去,“我也有這個疑問,不過這人沒有說,我也不好意思來問,本來想要把他留在身邊,仔細觀察來著,卻沒想到,哎!”


    眾人都沉默下來,大家心中都有些覺得這阮大有應該是羅浮弟子,不然他也不會興衝衝的去斬妖守城,也不會跑去發動觀星樓禁製;隻是若是真是羅浮弟子,那為何一個人跑出來?難道世間真有昆侖?


    京都城地底千丈,地火走廊之中,一群人圍坐在一起,中間是一麵窺天神鏡,裏麵真是觀星樓上的情景。


    “父親,這可如何是好!”一個身穿明黃龍袍、頭戴王冠的中年人向著一個紫衣中年人問道。若是大華國的官吏看到,肯定能認出他來,他正是大華國已經失蹤了兩個來月的皇帝陛下。


    紫衣中年人抬起頭來,一張臉不怒而威,正是華道人。他看上去和大華國君年齡差相仿佛,誰又能想到,他們竟然是父子。


    華道人看著被石玄激發了的觀星樓禁製,麵色鐵青,此時此刻,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心中一方麵惋惜石玄,另一方麵,擔心的卻是星宿滅世大陣。


    他首先就搞不懂,石玄為何能發動觀星樓禁製,據郝神通所說,不僅沒有傳授石玄熔煞法門,就連石玄自己也已經同意,走天人合一的道路,以後庇佑羅浮崛起。可是看這架勢,石玄肯定是熔煞成功了,甚至還修煉成了星宿真法,否則憑他一人,是不可能驅動觀星樓禁製的。


    不過既然已經這樣了,他也不打算多想,更關鍵的是,石玄這次會不會發動星宿滅世大陣,他對石玄的了解極其有限,這個羅浮弟子本身是星日馬一脈,屬於朱雀七宿那邊,而他們畢月烏一脈,卻屬於白虎七宿之一,如何猜得出來這個弟子心中的想法。


    “父親!”那龍袍男子看到華道人沒有反應,又輕喚提醒到。


    “行了,事到如今,也隻好聽天由命了,若是我們羅浮弟子中能出幾個虛神老祖,這觀星樓和星宿滅世大陣,也算是可有可無,隻是可惜了石玄這個弟子…”華道人說道,卻立馬被打斷了。


    龍袍男子驚訝道:“他是石玄?那他為何能發動觀星樓禁製?”


    “此事日後再議,好了,你們先去修煉吧,我在這裏看著就可以了?”華道人擺擺手道。


    “可是父親,若是他…”龍袍男子還想說些什麽,卻被華道人狠狠看了一眼,憋了迴去,隻好先下去了。


    “哎!”華道人看著窺天神鏡,歎了口氣,前算萬算,卻竟然是這麽一個結果,u看書 .ukansu 石玄沒有得到通知,所以到了這個地步,卻又怪得誰來,說起來這觀星樓與星宿滅世大陣,確實不要也罷,這樣讓羅浮徹底隱藏在暗中,慢慢崛起也是好事。他們現在獲得的火府元罡法門,配合羅浮的地火真煞,確實是可以元罡九轉的法門。


    隻是這觀星樓,支撐了羅浮仙門三千年,如何就能輕易舍去,就算知道那個道理,卻也難以放手,這是榮耀的記憶啊,南華劍派的榮耀!另外還有石玄,不管如何也是羅浮弟子,這卻該如何是好?


    華道人在下麵糾結,石玄在上麵也在糾結,他猶豫著。


    現在他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躲在這星日馬法相之中,嚐試一下這星日馬法相是否能扛得住雀魂老祖的攻擊,然後還可以招一道星日馬法相來攻擊一下雀魂老祖;另外一個選擇就是直接發動星宿滅世大陣,用二十八道星宿滅絕神光,直接把雀魂老祖滅殺掉。


    但是他真的不知道這星日馬法相能不能抗住雀魂老祖的攻擊,而要發動星宿滅世大陣,固然滅殺了雀魂老祖,那這羅浮仙門傳承三千年的根基就會失去,縱然他一直認為自己跟羅浮隻是合作關係,但是到了此時此刻,他終究明白,在所有的外人眼中,他就是羅浮弟子,而是還是嫡傳弟子,甚至他還不為人知的獲得了南華劍派的九轉天罡真訣。


    若是星宿法相真扛得住雀魂真人的攻擊,他卻直接發動星宿滅世大陣,毀掉了羅浮生存的根基,之後羅浮又因此而滅絕,他就是真正的罪人了,真是萬惡的一次性產品啊。


    是否該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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