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霏霏,路上行人欲斷魂,因位清明節要到了。


    從蒼雲城出來後,李鼎也有了一頭自己的坐騎,是一匹品相上佳的甲等戰馬,毛發黑亮,一雙眸子炯炯有神,透出野性的光輝。


    據聞這頭戰馬來自於秦嶺裏的野馬之王,拜月山莊裏的尉遲維花費了三月功夫,才馴服了這頭野馬之王。


    名曰“奔雷。”


    李鼎的坐騎在江湖上已算是極為不俗,多數行走江湖的人,不說甲等戰馬,能有一頭小毛驢騎著都算是腳不沾土了。


    可和身邊的別雲獸,萬裏煙雲照,駮馬,萬靈鹿比較起來,李鼎的坐騎遜色了很多,可還好,奔雷的脾氣很大,曾是野馬之王,絲毫不怯身邊的幾頭極品坐騎。


    過山川大河如履平地,在甲等戰馬的確有這樣的異類,奔雷也勉強可以做到過山川大河如履平地,速度而言,奔雷追不上萬裏煙雲照等,可氣勢上不弱下風。


    李鼎對自己的坐騎很滿意,就是和哥哥一樣,還缺一個趁手的兵器。


    南陽郡的郊外,元正和單容很想迴鑄劍閣看看,拜訪一下唐峰和唐瀾,當初能離開鑄劍閣和進入鑄劍閣,都欠下了人家的人情,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


    他們本就是是非纏身的人,去了鑄劍閣,也會給鑄劍閣帶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而鑄劍閣於李塵和李鼎而言,也是傷心之地,心裏的那道坎算是過去了,可一想到鑄劍閣裏的種種往事,兄弟兩人亦有一種另類的近鄉情怯。


    郊外的客棧裏,客人依舊寥寥無幾,但這裏的酒肉還算是不錯,價格也還公道,比南陽郡內的客棧要便宜不少。


    幾人沒有進入客棧,而是在露天處圍坐一桌。


    這個客棧,元正覺得很有親切感,當初就是在這個客棧,和師姐吃了一頓好的,在黃昏時刻的萬裏殘陽裏目送師姐遠去,如今又迴來了。


    元正說道:“陳煜叔叔說過,有些人他誌向遠大,他有淩雲壯誌,可到頭來還是要走一些迴頭路,當迴頭的時候,會漸漸地明白什麽是人生的酸甜苦辣,那樣的酸甜苦辣,也隻有過來人才懂。”


    李塵和李鼎想起了那個居住在半山腰裏的農戶,那位老伯一個人的日子,也不知過得如何了,打算在這裏稍微停留後,便去那裏看看,給那位老伯買一些禮物,和衣裳。


    夢清秋則對大魏境內的一切都很陌生,這裏的風土人情沒有大夏那般開闊瀟灑,反倒是有些拘謹而厚重。


    這一次還是要的老母雞燉湯,以及三五個時令小菜,搭配著米粥。


    單容說道:“緣起緣滅,終有定數,還小的時候,我不懂這些,認為所有事都像是劍道一樣,可以筆直端凝,可以一往無前,可現在也明白了,總有一些事,會讓人身不由己,讓人厭倦而又歡喜。”


    這世間可以一心一意鑽研武道的人實在是太少了,不說那樣的人日後會在武道一途能有多高的成就,也許名揚天下,也許默默無名,可那樣的人,本身就是一種福氣。


    人生在世,除了生死,都是閑事。


    人生在世,除了生死,隻有一件閑事,那該多好啊。


    淅淅瀝瀝的春雨停了有兩天了,陰天不下雨,最適合趕路,也最適合和故人暢聊情懷。


    單容也沒有如何的心事重重,事情來了,麻煩來了,去麵對去處理就好,腦袋掉了不過碗大的疤,十八年後又重頭來過,這便是單容如今的心境,倒也符合開戰之前的氛圍。


    李塵道:“吃完飯以後,我想要迴那個老伯那裏看看,有兩年沒有見過那位老伯了。”


    元正心裏略微抽搐了一下,當初若沒有那位老伯的接納,還真的不知道該將李塵和李鼎往哪裏安排,也曾在約定,若是日後江湖上不得相見,就在幾年後的中秋過後相見。


    結果和師姐也好,和李塵也好,都在半路上遇見了。


    元正沉思道:“也好,反正咱們去西蜀,也不著急這一時半會兒,在此之前,應該去見的故人,都去見一見,也不知道以後忙碌起來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


    “不方便去碰麵的人,也隻能指望以後有機會去碰麵了。”


    李塵和李鼎對視了一眼,都在思考著,待會兒應該去買一些什麽樣的禮物比較好。


    元正玩笑道:“我忽然想起了那個老伯門外的看門狗,真的是一條極品看門狗啊,連萬裏煙雲照都不怕,敢直接咆哮,甚至還想幹翻扛把子,如此極品,我都懷疑是不是要成精了。”


    俗話說,最值錢的莫過於牛黃狗寶,元正一直都懷疑,那條看門狗或許就有傳說中的狗寶。


    單容和夢清秋不太明白這三個男人到底都經曆了一些什麽,聽這口氣,也是一份善緣。


    一瞬間,幾人心有所感。


    視線的盡頭,道路淹沒於叢林裏,叢林裏出現了一個騎著龍鱗馬的高挑女子,正駕馬而來,在其身後,更有許多女子都騎著龍鱗馬,烏泱泱的一大片,約莫有三十餘人。


    若隻是路過此地,倒也無妨,可明顯,這一群風韻不同的女子,是殺氣騰騰的來了,直指客棧這裏。


    宋雨是一位武道修為極為不俗的女子,二十來歲,便有了道境後期修為,胯下有龍鱗馬,行走江湖也是無往而不利,底氣足是源自於自己的實力,也源自於自己的宗門。


    越女劍宗,是天底下唯一的女子劍道門派。


    不同於尋常女子的勾心鬥角,是非纏身,越女劍宗裏的女子,個個都是對劍道有著超凡天賦的女子,能進入越女劍宗的女子,以後無論是在江湖上,還是在嫁人這件事上,都有著超然在上的主權。


    這股殺氣有些淩厲,有些刁鑽,春雨停了,女人便來了。


    眨眼間,宋雨便帶著自己的師妹們圍住了這個客棧,圍住了元正幾人。


    場麵很大,這些女子們各個氣質不俗,錦衣玉帶,至於模樣嘛,也很少有難看的,多數都是少年的夢想。


    李塵想要多看一眼,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倒是李鼎,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看向了宋雨一行人。


    萬裏煙雲照和駮馬都是極為好戰的坐騎,發出低沉的嘶吼,激蕩一方天地。


    宋雨怡然不懼道:“元正,有些事怕需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吧。”


    直唿大名,元正也是一愣,單容一臉平靜,不知道為什麽,但很快就能知道了。


    從這架勢,元正也能看出這是來自於越女劍宗的弟子,好奇而又無奈的問道:“我想知道,我有哪裏得罪了越女劍宗嗎?還是有哪裏得罪了姑娘你?”


    宋雨美眸含煞,也留意到了單容,更多的是留意到了單容的佩劍太鸞,直覺告訴她,那是一柄極為危險的劍。


    同性相斥,在女子劍客裏,還是很常見的。


    宋雨道:“你也算是出身不凡,哪怕是庶子,也是貴子,可將溫嚴扔進不雅之地,著實有些過分,此番前來,就是要替溫嚴公子討一個說法,也許溫嚴公子氣質儒雅,溫潤如玉,幹不出心狠手辣的事情,但我不是那種人。”


    也是事發之後,元正才知曉那位年輕公子就是溫若鬆的獨子,是有些不講究,令元正惡名遠揚。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替溫嚴打抱不平的人,有些是出自於江湖門派,有些則出自於名門世家,多數都和溫若鬆有著橫向關係,溫若鬆的門生故舊,遍布朝野上下,對溫嚴也是愛屋及烏。


    比較口碑,元鐵山不是溫若鬆的對手,元正和溫嚴也是相差甚遠。


    可怎麽都想不到,有越女劍宗的人為溫嚴打抱不平,這是個什麽情況?


    不是都說越女劍宗裏的小姐姐們,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絕妙女子嗎?怎麽也離開了劍宗,聲勢浩大的來替溫嚴打抱不平了。


    還是說有其餘的事情夾在這裏麵,元正不解。


    既然是女子,也不好下手,讓女人打女人,似乎也有些對不住師姐單容和戴著麵具的夢清秋。


    宋雨沒有下馬,玉手搭在了自己的劍柄上,美眸裏的光輝如燦爛的煞氣,凝望元正。


    元正苦笑道:“一個溫嚴而已,真的讓那麽多的女人為之神魂顛倒嗎?你們又何至於如此呢?”


    宋雨冷聲道:“我是來討說法的,不是來聽你絮叨的。”


    身後的師妹們,多數都是在象境,話雖如此,越女劍陣一旦形成合圍之勢,也夠元正幾人折騰的。


    元正提不起真元,也無法聚精會神。


    男人打女人,是不對的,溫嚴他可以得罪,因本身立場不同,可越女劍宗就不一樣了,一旦得罪了越女劍宗,就等於得罪了全天下的劍客,在劍林之中無法立足。


    這就是女人的麵子,雖說有的時候不太好使,可有的時候也極為好使。


    元正起身,渾身有氣無力,苦澀道:“我要怎麽給你說法,低頭認錯,還是自廢武功?”


    宋雨很認真的說道:“隻要你自己給自己扇一百個響亮的巴掌,然後對著北方跪下,說一聲你錯了,這件事也就抵消了。”


    元正一陣無語,到底是女人啊,怎麽就這麽不懂事,這麽幼稚呢。


    “這恐怕不行啊,我不想為難你們,就此別過,就當做沒有遇見,你看如何?”元正盡量柔和說道。


    嚴重懷疑,這背後有人指使。


    一旦得罪了越女劍宗,也幾乎在江湖路上走到了一條死路上。


    眼下的情況就是,元正若是不動手,那就要跪下來,可若是動手,就會陷於不仁不義的境地,這是一個昏招,比將溫嚴扔進糞坑裏還要來的混賬。


    眼下的輿論,對元正談不上多好,也不是很壞,可得罪了女人,事情就很難辦了。


    他本來就打算去西蜀那裏搜羅人才的,在到達西蜀之前,定要幹出那麽一兩件還算不錯的好事來盡量增添些口碑,口碑這種東西看似無用,實際上管用的不是一星半點。


    無奈道:“這樣可好,我不拔劍,你若是能在我手底下走過三招,我不但跪下來,還會給自己多加一百個巴掌,甚至會自己找個糞坑跳進去洗個澡。”


    “若你在我的手底下走不過三招,那你們就此散場,就當做是交了一個朋友,哪怕是不算朋友的朋友,如何?”


    所有的坐騎都是龍鱗馬,多數女子劍道修為不俗,真的打起來,會沒完沒了的。


    江湖人,有沒有頂級坐騎,是兩碼事。


    宋雨微微一怔,作為一個劍客,不拔劍來麵對另一個翹楚劍客,真敢托大啊。


    若是輸了,宋雨就丟了越女劍宗的臉,贏了的話,好像也不光彩。


    元正的皮囊上佳,可惜不是宋雨喜歡的類型。


    宋雨又想到若是這樣自己都不敢接招,豈不是更加的丟了越女劍宗的臉。


    心一橫說道:“好,承蒙三公子賜教。”


    單容和夢清秋都不是喜歡看熱鬧的人,吃著雞肉,喝著米粥,味道不錯,外麵還有演武助興的,這一頓飯的檔次,已經算是很高了。


    客棧的掌櫃和店小二都在裏麵,沒有趴在窗戶看,因為不敢看,有些熱鬧,盡量要避開。


    可隨著這一次的熱鬧過後,這家郊外的客棧也是聲名遠揚,會有很多人慕名而來的。


    元正向前走了三步,宋雨也下了馬。


    男女二人,相隔三丈而對望。


    數十頭龍鱗馬的唿吸勻稱而一致,隱約間有劍陣起伏,有端凝沉雄之勢。


    兩人認真的微鞠一躬,行執劍之禮。


    緊接著,宋雨便要拔劍而出,元正沒有阻止宋雨。


    劍道一途,分支龐雜,他也很想知道,越女劍宗出來的小姐姐,到底有幾斤幾兩。


    拔出劍後,宋雨的氣勢驟增,周身衍生出一片森嚴的劍域,劍影連綿不絕,劍氣秀麗而又鋒銳,劍罡更是秀外慧中,可這些揉捏在一起之後,有三花聚頂之勢,有空擊雄鷹之風。


    還未出手,周圍的風兒,被已經被瑣碎的劍氣切割成了碎末。


    元正也明白,自己輕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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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八章 這可如何是好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不過沒有誰懷疑這種能力的由來,畢竟,孔雀妖族最擅長的天賦本來就是鬥轉星移。她這技巧和鬥轉星移有異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這次化解曹彧瑋的攻擊之後卻並沒有急於攻擊,隻是站在原地不動。


    曹彧瑋眉頭微蹙,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銳嗎?在他以火焰化鎧之後,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擊,那麽,他就有把握用這種手段來製住她。電腦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app愛閱小說最新內容免費閱讀。但美公子沒有上前,讓它原本蓄勢待發的能力不得不中斷。


    戰刀再次斬出,強盛的刀意比先前還要更強幾分,曹彧瑋也是身隨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圓,並且一個瞬間轉移,就切換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對方攻擊的同時,也化解了對方的鎖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經在另外一邊。曹彧瑋身上的金紅色光芒一閃而逝,如果不是她閃避的快,無疑就會有另一種能力降臨了。


    拚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瑋拚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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