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雲錦年恭送皇後。


    看著皇後挺直腰杆出去,有些恍惚。


    曾經,她也如皇後這般,努力想要挺直腰杆,卻總是在最後一刻懦弱的可憐。


    楚連歌總是用一種失望、不屑的眼神看她。


    讓她心慌,也讓她自卑。


    其實,前世的她,一直是自卑的,嫁給楚連歌之後更甚。


    他永遠不知道,她為了能夠配得上五皇子妃的身份,有多麽努力去學,為了能做好皇後,多麽努力。


    為了做一個母親,她吃了多少苦。


    他不會知道,他隻會在黑夜之中,將沉重的神曲壓在她身上,喘息、律動。


    楚連歌一直以為她不懂,看不破他的不甘願,看不懂他眸中的嫌棄和厭惡。


    卻不想想,一個從小在雲府受盡委屈,嚐盡冷暖心酸的她,怎麽可能不懂。


    她不是一個好妻子,但楚連歌也不是一個好丈夫。


    他們彼此彼此。


    就如如今的皇帝、皇後一樣,隻是表麵和諧,有朝一日,一旦動手,都是極狠的角色,不把對方置於死地,不罷休。


    雲錦年頓時明白,楚禦要她小心防備皇後是原因了。


    “四小姐,您在想什麽?”海公公低問。


    他一個太監都能感覺到雲錦年身上濃濃的哀傷、委屈,悲痛。


    她是想起什麽了嗎?


    雲錦年迴神,看著海公公,微微搖頭,“沒什麽,海公公,皇上如何了?”


    “皇上早一刻就醒了,隻是皇後娘娘在……”海公公說著,抬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看奴才這臭嘴,盡胡說八道,四小姐,皇上說讓您過去請了脈,便會未央宮休息!”


    雲錦年溫柔淺笑。


    懂海公公善意的提醒。


    皇帝早就醒了,隻是不想見到皇後,才佯裝昏迷不醒。


    夫妻之間,做到這樣子,也很少有了。


    進了寢殿,福身請安。


    “免禮吧!”


    皇帝虛弱道。


    雖然身子虛弱,但是他能感覺到身子的輕鬆,還有骨子裏那種舒坦。


    是這一年來不曾有過的。


    “謝皇上!”


    剩下的事情,撩衣袖,擺脈枕,拿幹淨濕布巾給雲錦年擦手,海公公都會辦好。


    雲錦年坐在錦凳上為皇帝把脈。


    “如何?”


    “迴皇上,蠱蟲已經清出去一些,等明日,再來一次,如此四五次後,皇上身體內蠱蟲基本上能清除幹淨,此後再悉心調理,便會慢慢好起來!”


    皇帝頷首,“會像今日這麽疼嗎?”


    “不會,會輕許多的!”


    “那就好,今日辛苦你了,迴未央宮歇息去吧,明日一早再過來就是,讓皇後也不用過來了!”


    雲錦年站起身,“謝皇上,臣女告退!”


    皇帝虛弱擺手。


    雲錦年背了藥箱出了養心殿,天已經黑透,迴廊處已經點了燈籠,照亮了整個養心殿,和美、和暖已經等著,和美連忙伸手接過藥箱。


    雲錦年溫柔低語,“我們迴未央宮吧!”


    “是!”


    路,雲錦年是知道的。


    卻不想戥子提了燈籠過來,“四小姐,天黑,奴才送四小姐迴未央宮!”


    “多謝公公!”


    “不敢不敢,是奴才應該做的!”戥子說著,微微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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