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一開始想去的,後來想想便不樂意去了。


    她已經一年多沒出門過,怕出去丟人,又怕給雲錦年惹麻煩。


    雲錦年卻拉著元氏的手,“奶娘,去吧,咱們先去徐福記買糕點,再去惠全樓喝茶吃了午飯,順便去布莊看看最近可有什麽新款式衣裳,還有飾品也得買一些!”


    她手裏本來就有些銀子,加上楚禦那幾百萬兩也在她手裏,她也算得上一個數一數二的富翁了。


    容嬤嬤和啞娘是絕對不會隨意出門的,怕被熟人認出來。


    像她們這樣子的人,除非沉冤得雪,或者熟人都死絕,是決計不可能隨隨便便出現在人前,被人認出來就糟了。


    雲錦年也不勉強,這年年苑也不能真一個人沒有。


    帶著元氏、和美、和暖她們,就連如月也被時家榆拉著一起走了。


    容嬤嬤便拿了針線,喊上啞娘在屋簷下做針線,時不時和啞娘說上幾句。


    這靜謐美好的時光竟不像是真的一般。


    有些不真實,可親人皆亡唯獨活,又那麽真。


    “啞娘,若是我還年輕,我倒是想嫁個人,生兩個孩子,可惜……”容嬤嬤說著,不免感歎。


    啞娘聞言,停下手中分線的動作看了容嬤嬤一眼。


    又繼續分線,許久之後才嘶啞著道,“我們如今自身難保,何其苦,你確定真要生個孩子?”


    容嬤嬤僵直了身子。


    是了,她們現在自身難保,若是身份被人發現,連小姐都會被連累。


    “是我糊塗了!”


    好日子過久了,也開始胡思亂想。


    真真要不得。


    啞娘也不抬頭,更不看容嬤嬤,專心分線。


    雲錦年到清絕院請韓氏一起出門,得知韓氏小日子來了,不能去。


    雲錦年微微有些失落。


    “娘讓白雀給你拿銀子!”


    本想說自己有銀子,可看著韓氏隱忍的眸子,雲錦年頷首,“謝謝娘!”


    “白雀,多拿一些!”韓氏吩咐白雀。


    白雀應聲下去,一會拿了一個荷包來,至於裏麵有多少,隻有白雀知道。


    “拿去用吧,剩下的你自己留著,想買個什麽也方便!”


    “嗯!”


    雲錦年拿了銀票,出了清絕院。


    韓氏才站起身,立在窗戶邊瞧著雲錦年消失在門口,幽幽問白雀,“你說,她和元氏是不是比跟我親?”


    對元氏,雲錦年會輕言軟語的撒嬌。


    更會把一些小秘密和元氏說,溫和的看著元氏。


    對她恭敬有餘,親近不足。


    白雀聞言不免歎息。


    夫人又鑽牛角尖了。


    “夫人,小姐最苦那幾年是元媽媽陪在她身邊,陪在她一起熬過來,但不管如何,那都是元媽媽應該做的!”


    韓氏搖搖頭,眸子微微發紅,泫然欲泣,“白雀,沒有什麽是應該的,主仆之間或許還有個應該,但那幾年,元氏是可以離開的,她卻沒走,她對錦年的疼惜不比我少,能給的財物或許沒我給的多,但對錦年的真心卻比我多!”


    韓氏有種感覺。


    若是有一天,她和元氏一起麵臨危險,錦年一定是選擇去救元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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