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東麵的城牆,三家家主學著軍卒的樣子,貓著腰小心翼翼的挪動到和北麵城牆相交的拐角處。


    躲在城跺後麵小心的順著箭口觀察了一陣北麵城下的敵軍。


    確實如同守城副將所說,隆隆的巨響聲就是城下那些鐵疙瘩所發出。


    而且每響一聲,城牆上就會受到看不見的彈丸如同箭矢般的攻擊。


    還有時不時從城下扔上來的陶罐,發生巨大響聲後會突然間變的四分五裂,碎片濺射的四處亂舞。


    有的碎片濺射在已經死透的軍卒身上,發出噗噗的悶響聲,讓屍首變得更加破爛不堪。


    有的碎片濺射在城牆上發出聲聲讓人膽寒的劈啪響聲。


    北麵城牆上的慘狀,三家家主即便見慣了大風大浪也不禁全都嚇得腿腳發軟,心中生出一股股的懼意。


    李氏家主哆哆嗦嗦的伸手想要用力的在大腿上掐一下,讓自己變得冷靜些,但卻怎麽也使不出力氣。


    閉上眼睛深唿吸了幾下,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再次順著箭口觀察了一陣對麵的神策軍。


    見城下的敵軍隻是在城門處和牆牆下好像在挖坑,依然沒有工程車和雲梯之類的攻城器械,心中的恐懼之感稍稍退了一些。


    艱難的扭身推了推崔氏家主和寇氏家主,“此處的響聲太大,換處地方議事吧。”


    聽到李氏家主的喊聲,兩人這才迴頭神,木訥的點點頭。


    李氏家主見狀,讓一旁的軍卒先把二人送到城下,自己則是咬牙把東西南三麵的城牆轉悠了一遍,觀察了一下城外的敵軍,心中有了些計較才下了城牆。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崔氏家主麵對這種詭異的情況也有些六神無主了。


    本就對兵事不太了解,如今城外敵軍的這種打仗方式又顛覆了以往的認知。


    自己的兒子最近的在二十裏外的軍營內,其他的都派到了其他州縣。


    城裏隻有崔方這個守將侄子懂兵事,可剛剛也死狀無比淒慘的戰死在了城頭,想要找個親近的懂兵事的打問一下都沒人了。


    那些守城的將領雖然還守在其他三麵的城牆上,可卻沒一個敢去北麵的。


    就連崔方的副將都嚇破了膽不敢再登上城牆了,如果貿然詢問其他守將怕是會更會亂了軍心。


    李氏家主到底是要年輕幾歲,下了城牆找到崔氏家主開口道:“崔兄,我剛才把城外的敵軍觀察了一下,他們沒有登城的器械,隻能用詭異的手段不斷攻擊城牆,好讓守城的濟州軍不幹擾他們挖地道攻入城內。


    敵軍急迫之下,想必地道挖的不能太長太寬,即便打通地道,一次也出不來幾人。


    北側城牆反正也站不住人,不如讓北側守城的軍卒下來,多注意著點城內的城門和城牆處,隻要敢冒頭直接絞殺了就是。”


    崔氏家主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聽李氏家主這麽說,連連點頭稱是。


    命令崔方的副將把原本守在北側城牆上的殘兵重新召集過來,又調了兩營的州兵歸副將統領。


    這道軍令讓嚇破膽的副將迴了魂,隻要不是站在城牆上詭異的慘死,幹什麽都好說。


    把戰死軍卒的屍體和傷兵轉移到了別處,把城門和城牆處清空了一大片空地出來。


    還找了幾口大缸扣在了地上,命人監聽城外的敵軍地道挖到了哪裏。


    重新變得井井有條以後,三家家主才迴了府邸,剛剛進入書房,李氏家主就臉色慘白的開口道:“二位仁兄,趕快召集家將吧,有重甲的著重甲。


    情況一旦不好,就長城外突圍吧。”


    崔氏家中聽了大驚失色,“方才聽你的安排,好像問題不大,現在怎麽要想著突圍了。


    城外可都是敵軍的騎兵,咱們就是想突圍也跑不過人家啊。”


    寇氏家主接口道:“李兄,現在的狀況真的這麽危急了嗎?”


    李氏家主歎了口氣,“我們低估了戰家大郎,他的手段神鬼莫測,他要做的絕不是挖地道那麽簡單肯定別有用意。


    方才在城下那麽說,隻是為了穩定軍心罷了,咱們還是早做準備的好。”


    頓了頓,繼續開口道:“我帶過來的家將有二百之數,皆具重甲稱的上悍勇,不知崔兄和李兄的重甲軍卒有多少。”


    寇氏家主開口道:“我帶的家將之數比你多些,但都是一身普通的甲胄。”


    崔氏家主有看了看二人,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真的到了這個地步嗎?”


    李氏家主歎了口氣,“隻是未雨綢繆,先做個計劃。”


    城牆下扔震天雷的軍卒扔的正嗨皮呢,聽到負責挖洞的軍卒說洞挖好了,都有些意猶未盡。


    不過誰也不敢違反軍令,無奈的把盾牌舉在頭頂,抱著剩餘的震天雷跟著挖洞的軍卒撒丫子就往迴跑。


    這些軍卒迴來以後,就到了最關鍵也是最刺激的時刻了。


    戰輝對於黑火藥能產生多大的威力心裏也沒底,畢竟不是專業搞這個的。


    所以隻能學韓信點兵多多益善的做法,多往洞裏放黑火藥。


    一千斤不行那就兩千斤,一次炸不開那就炸兩次、三次。


    所以戰輝大手一揮立刻下令讓做好準備的軍卒扛著火藥桶衝向了城下。


    不過軍卒們衝出去以後,戰輝立刻沒了剛才下令的那股豪氣。


    沒了震天雷的掩護,火炮打不到城跺後邊的敵軍,估計守城的敵軍肯定會趁機往下扔滾木礌石。


    可要是繼續扔震天雷,有明火更危險,弄不好就成了自爆了。


    所以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隻能默默祈禱這些軍卒少些傷亡。


    結果讓戰輝大跌眼鏡的是,對麵的守軍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軍卒們從容的把火藥灌進了撲好油紙的洞內,又從容的把城門下方和左側城牆下方兩個洞的藥撚合二為一。


    又從容的繼續連接藥撚,一直延長過了護城河,使藥撚的長度達到了五十米左右。


    所有軍卒反迴本陣以後,留下負責引火的幾個軍卒揮了揮旗子,詢問是否現在就點火。


    戰輝讓火炮營往後退了一段距離,下令揮動大旗命令軍卒點火。


    留下的幾個軍卒見大旗揮動了幾下,麻利的引燃了藥撚,連盾牌都不要了扔到地上起身就往本陣狂奔。


    幾人都跑迴了本陣,可卻沒聽到響聲,都有些狐疑,藥撚明明點著了不應該不響啊。


    戰輝也有些詫異,這都過了半分鍾了,怎麽還不炸呢,剛想把負責接藥撚和點火的軍卒叫過來詢問一下。


    突然就是接連的兩聲巨響,然後就感到大地都在晃動。


    每個洞內一千斤的黑火藥爆炸後產生大量氣體和熱量劇烈膨脹,直接把上方的城門和城牆了拱起來。


    被拱起來的牆體和城門樓持續了幾秒鍾的時間,接著瞬間開始垮塌,變成了每段長度在三十米左右的廢墟。


    這種爆炸不但將神策軍看的目瞪口呆,就連習慣了火炮響聲的胯下戰馬這次也受到了驚嚇,連連後退,最後站不穩直接臥在了地上。


    大地的震顫逐漸減輕以後,戰輝才迴了神,立刻一臉興奮的大喊了一聲,“城破啦!”


    而一旁的軍卒們也反應了過來,也都歡天喜地的跟著高喊了起來。


    最後三營步卒和火炮左營的軍卒的一聲聲呐喊匯聚到了一起,聲音響徹雲霄。


    戰輝冷靜下來以後立刻下令揮旗,讓早就摩拳擦掌做好準備的陷陣左營進行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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