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幽州水泥高速路上的戰輝,此刻的心情豪邁至極。


    這次接收馬隊比以往見過的場麵都要壯闊,一眼望不到頭的馬隊長龍,猶如山洪奔瀉似的從遠處奔騰而來。


    雄渾的馬蹄聲在密集的踩在水泥路上,使得大地都在震顫,仿佛奏出了敲擊巨鼓的鼓點聲。


    還有一聲聲悲愴蒼勁的嘶鳴不斷衝擊著人的耳膜,場麵更顯壯觀。


    一同跟戰輝前來的三營校尉見了這種場麵也是震撼無比。


    三營的校尉們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麽多的馬匹匯聚在一起。


    而這些馬居然就是專門為自己麾下準備的,這讓習慣了十幾人用一匹騾馬進行騎馬操練的三營校尉來說,幸福來得有些太突然,而且感覺有些不太真實。


    激動的時而看看從身前奔湧而過的馬群,時而看看一旁的戰輝。


    心中全都感慨,眼前這個年紀比自家孩子大不了兩歲的主將,實在是太妖孽了。


    武力高低不太清楚,但謀略和治軍上妥妥的有一套。


    尤其是愛兵這一塊,怕是滿大武都沒一個將軍能趕得上自家將軍的。


    另外就是這戰馬說弄就弄了這麽多,可見鎮北王對自己主將有多喜愛。怕是親兒子要這麽多馬,鎮北王也未必會給。


    而且現在又成了名義上的天子親軍,自家主將真的是前途無量,跟著這樣的主將混,早晚會飛黃騰達。


    想到這,三營校尉心裏又是一陣唏噓,早些被收編哪能每年農閑訓練的時候都遭那麽大罪。


    戰馬持續奔湧了一段時間以後,戰輝突然發現遠處出現了大纛。


    這讓戰輝有些吃驚,大纛可不是帥旗將旗,在軍旗中,纛的地位是最高的,它代表著最高統治者,有旗頭之稱。


    而遠處的這個大纛(dao四聲),根本不可能是大武天寶皇帝的。


    而且形製也明顯是草原的,有些類似一根高大的長矛。


    矛底銎部有個圓盤,盤沿上有不少小孔,以馬鬃為旓,用鬆柏做杆,豎立在石質龜座上。


    戰輝皺著眉頭扭頭看向紅秀,“這是什麽情況?草原統一了?怎麽大纛都出來了。”


    紅秀也是疑惑不解,“確實有些奇怪,父王沒來消息說過草原上有這種變化啊。”


    頓了頓,紅秀臉色有些古怪的繼續說道:“會不會是寶音?”


    戰輝頓時大聲喊了句,“我艸,沒準真是寶音。”


    紅秀盯著戰輝看了幾眼,冷聲道:“怎麽?一提寶音你這麽激動幹嘛?你打算聽父王的安排了?”


    戰輝一臉無奈,“我哪裏激動了,是比較驚訝好嗎。


    你都知道我拒絕你爹的提議了,你還這麽緊張敏感幹嘛。


    你現在的控製欲有些太強了,而且已經有些從情感控製型向傷殘控製性轉變了。


    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你”


    紅秀擺了擺馬鞭,打斷戰輝,“我隻是問問而已,你那麽緊張幹什麽。


    啪啦啪啦說的那些怪話有意思嗎?我什麽管過你,控製過你。


    你不趁著我走的時候多弄了兩娘子出來,我能緊張嗎?


    還有,嘴上說的好聽,怕我難過的把自己弄傷,有這心你當初倒是拒絕啊。”


    戰輝歎了口氣,擠出一句話,“傷殘控製型指的是總想要把對方打成傷殘。”


    紅秀聽了頓時沒忍住笑了起來。


    戰輝見紅秀笑的花枝亂顫頓時滿頭黑線,目光再次投向距離越來越近的大纛上。


    此時的寶音心情卻有些複雜,對於即將見到戰輝心裏既有些激動又有些忐忑的同時又有些氣惱。


    激動的是終於能見到戰輝這個色胚了,而氣惱的是自己為何變得那麽激動。


    至於忐忑,寶音也想不明白為何會這樣,或許是因為害怕沒了當初一起說服部族族長們相處在一起日子裏的那種感覺。


    不過這種複雜的心情在見到戰輝以後,忐忑和氣惱全都不翼而飛。


    全部轉換為再次相見的欣喜,哪怕有紅秀在一旁目光不善的盯著自己。


    這種喜悅的心情讓寶音不由自主的露出如同鮮花綻放般的笑容。


    和紅秀點頭致意以後,就滿目含情的盯著戰輝。


    戰輝心裏頓時就是一陣抽抽,這尼瑪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幹嘛。


    沒看見紅秀就在一旁呢嗎?寶音這丫頭怎麽學壞了呢,剛一見麵就這麽坑自己。


    剛想開口說話,寶音突然說道:“東家,我給你送馬送人來了。”


    戰輝聽了好懸沒從馬上掉下去,趕忙擺手,“你這丫頭是真學壞了,剛才當著紅秀的麵故意含情脈脈的看著我,已經擺了我一道了。


    現在大纛都豎起來了還喊我東家,你是打算讓你身後的那些族人抽刀子砍我嗎?”


    寶音聽了毫無顧忌的大笑了一陣,瞥了一眼戰輝就撥馬靠向紅秀聊了起來。


    紅秀最開始見到寶音盯著戰輝的模樣,心裏是氣的要命。


    這目光分明是久別重逢心愛之人才會散發出來的,這兩人要是沒事,鬼都不會相信。


    不過寶音喊的那一聲東家,讓紅秀又有些摸不到頭腦。


    寶音怎麽說也是草原的公主,這麽自降身份又不像是那種關係。


    “紅秀小娘子比以前更漂亮了,尤其是身著這一身甲胄,更是多了一份英姿。”


    紅秀展顏一笑,“容貌也就這樣了,或許是郎君照顧的好,讓你覺得比以前更漂亮了。”


    對於紅秀赤裸裸的炫耀,寶音心裏有些又羞又惱。


    羞的是居然會情不自禁的盯著戰輝看,而且還很白癡的喊了東家出來。


    惱的是讓紅秀都看出自己的心意來了。


    寶音隻能咬咬牙,笑著點點頭,“我的容貌和紅秀小娘子沒法比,不過您說他會照顧人這一點我很讚同。


    當初一起會見那些部族族長的時日,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讓那些族長以為我們關係不一般呢。”


    戰輝在一旁聽了立刻瞪大了眼睛,我勒個去,這是要幹啥,寶音想置自己於死地嗎?


    之前合作的還算愉快啊,而且搶王冠發生的那點誤會早就翻篇了。


    再說了紅秀迴來的時候兩人也見過麵,也沒像現在這樣啊。


    難道是因為寶音的身份變成了大武思想傳播者以及草原上名存實亡的女王,自覺身份對等,就覺得可以隨意開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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