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公子卡巴卡巴眼睛,偷偷瞄了瞄戰輝這邊,猶豫了一下,還是湊到了戰輝身旁。


    一躬到底,“將軍,小人我一時糊塗受了宋輪那敗類的蠱惑才做了那豬油蒙了心的事,還請將軍恕罪。”


    戰輝看了看範公子,“範胖子,真要治你罪你就和宋輪一個下場了。”


    範公子尷尬的笑了笑,“迴將軍,小人不叫範胖子,單字一個彪。”


    戰輝砸吧砸吧嘴,範胖子要替成板寸,還真有些範德彪的樣子。


    “還挺有個性,你這今天才想起和本侯道歉,是吃不慣這軍營的飯食,受不得操練之苦,想讓本侯放你迴去?“


    範彪搖了搖頭,“迴將軍,這軍中飯食和小人之前吃的比起來確實難以下咽,不過現在已經習慣了。


    而且在軍中和這些良家子一起操練,感覺這身子骨還壯實了不少。


    和將軍道歉本就是題中應有之義,隻不過前幾日小人儀容著實不佳所以一直拖到了現在。”


    戰輝打量了幾眼範胖子,沒想到還挺能說,“不記恨本侯打你?”


    “是小人做了錯事,理當受罰,怎能記恨。”


    戰輝拍了拍範胖子的肩頭,“拜年話也說過了,到底有什麽事,說吧。”


    範彪眼睛偷偷瞄了瞄戰輝,見戰輝正笑嗬嗬的盯著自己,連忙又把頭低了下來。


    戰輝頓時樂了,這胖子估計是被自己和紅秀給打出心裏陰影了。


    “剛才說的頭頭是道的,這會猶豫什麽,你不說我可走了。”


    範彪一聽,馬上又躬身行了一禮,“小人已經多日離家未歸,雖然家父家母知道小人在哪。


    可畢竟也是驟然分離,小人怕家中二老惦記額厲害,想迴去探望一日。”


    “探望一日?”


    範彪臉色一苦,“那半日?”


    見戰輝不說話隻是笑吟吟的望著自己,連忙改口,“兩個時辰,將軍隻要給小人兩個時辰就成。”


    戰輝忽然收了笑容,“把你扔在這裏你可有怨氣?”


    “做了錯事,小人不敢有怨氣。”


    戰輝搖搖頭,“你這麽說,其實還是心裏有怨氣的。


    雖說你往日隻好吃食,沒有其他什麽惡事,但那日你看紅秀的眼神分明是想到了男女之事。


    假如當日本侯和紅秀隻是普通之人,絕對是個男死女辱的結果。


    你是幽州刺史之子,宋輪又是團練使之子,做了這等惡事,怕是也能被壓下來。


    而你嚐了男女之事的滋味,這幽州地界兒的小娘子們日後不知道會有多少遭了你的毒手。


    這才是本侯懲戒你的真正原因,不是本侯為了泄私憤。


    這道理你可懂了?”


    範彪聽的又是出了一身冷汗,連忙躬身又是一禮,”小人明白了。”


    戰輝沒有理會範彪,而是揚頭看向蔚藍的天空,“你能每日衣食無憂,活的那麽開心快樂,隻不過是投胎的技術好,沾了你父親的光罷了。


    不然你拿什麽滿足你的口腹之欲,拿什麽去酒樓喝酒點胡姬。


    再看看你身後的那些新入軍府的府兵,為了每日的飯食和十文二十文的軍餉,就把自己給賣了。


    你們這些高官之子和他們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你們這麽幸福怎麽就不知道珍惜呢,就不能做個不禍害百姓的守法之人嗎。


    北地邊境正在用命激戰,將士們如果知道他們賣命守護的都是你們這樣的人,真不知他們會做何感想。”


    於海龍雖然聽了個大概,也明白眼前這胖子是對紅秀見色起意了,不由得心生佩服,這胖子真是牛皮。


    “小人真心知錯了,讀書時不成了,會和身後這些袍澤一同操練,為守土護民盡一份責任。”


    戰輝收迴遠眺的目光,看了看範胖子,“給你三日時間,以盡孝心。


    順道告訴範刺史,我會留你在軍中效力三年。”


    看著範彪被戰輝的親衛帶出營門,於海龍一臉八卦的問道:“這胖子是幽州刺史額兒子?聽你話裏行間的意思是,些胖子調戲紅秀了?”


    戰輝點點頭,“結局你已經看到了,調戲未遂。”


    “這哥們陣牛皮,居然敢調戲紅秀,不過畢竟教訓過了,直接給人家扔軍府裏三年,這個有點過了吧。


    怎麽說也是一州刺史家的公子。”


    戰輝扭頭看了一眼於海龍,“我剛才說的你沒聽到?


    你我可以投軍為國效力,他一個刺史家的兒子憑什麽在這裏作威作福。”


    於海龍砸吧砸吧嘴,“你說的還挺道理。”


    戰輝揉了揉臉,“你先和這幫胖子們把這些工匠安頓好。


    待會我會派人喊你議事,我先去別處看看。”


    運河邊上的水利捶作坊已經全都打造好了,但是因為缺少工匠,隻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作坊內不斷發出叮叮當當的鍛鐵聲。


    戰輝隨意進了一間作坊看了看,發現運河這邊比小白河的效率高多了。


    不單單是主軸上帶的水錘多了,因為水流流速比較快,落捶的頻率也快了不少。


    戰輝拿起幾根碼放好的槍管看了看,精鐵鍛打出來的確實比沙模弄出來的要好。


    放下槍管湊到鐵爐旁,看了會工匠們的操作,發現水錘的錘頭已經分為球形和凹形了。


    而且兩個工匠的分工也很明確,初始鍛打燒紅鐵板的工匠守在球形水錘邊上。


    把鐵板放在一個u形的鐵質模具上,用水捶的球形錘頭不斷砸在鐵板的中間。


    燒紅的鐵板逐漸和模具一樣變成了u形,然後繼續鍛打直到徹底合攏,接著把這個橢圓形的半成品遞給了守在凹形水捶的工匠。


    操作凹形捶的鐵匠拿出一根粗細均勻的實心鐵棒插進了半成品的槍管中,用凹形錘繼續不停鍛打。


    直到槍管上看不到有鏈接的縫隙,整個粗細也均勻以後才把槍管內的鐵棒抽出來,放到一旁冷卻。


    雖然鍛打的時候需要時不時得把鐵料放到鐵爐上加熱,但這流水線一樣的一套下來,比在小白河的時候還要省了不少時間。


    戰輝看的是直咂舌,這些工匠可以啊,這要是所有的水利捶全都開動,半年內還真能成軍。


    戰輝估摸了一下時間,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再作坊裏看了快四個小時了。


    這期間打出了兩根槍管,這就相當於一個工匠一天二根槍管還要戳戳有餘。


    現在鎮北關的工匠再加上剛調派過來的京城工匠,加一起大概四百號人了。


    這些人全都打造槍管的話,一天能打八百根?這一個月就是二萬四千根。


    戰輝興奮的都要蹦起來了,可隨即想到還得鑽槍膛,戰輝頓時興奮不起來了。


    來時候就帶了四根鑽出來,頂大天,一個鑽頭一天能鑽出兩根出來,四個鑽頭一天也就八根。


    而且還得分出去人手鑄炮,鑄槍機,做鉛丸,做刺刀呢。


    想到這,戰輝是徹底高興不起來了,要解決的事情還是不少,首先就得把鑽頭多做出來一些。


    不然可用的槍管產量還是上不來,另外刺刀的打造還沒和工匠們交代呢。


    戰輝對站在角落裏不停擦著汗水的巴雅爾招了招手。


    “將軍,咱們是要走了嗎?”


    戰輝撇撇嘴,“人家這些匠作一天都要守在這都沒吭聲,你待這麽一會就熱了?”


    巴雅爾一臉委屈,“將軍,那您有什麽事要吩咐。”


    戰輝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邁步出了作坊,雖然外麵也是豔陽高照也很炎熱,但和在鐵爐旁邊一比,簡直涼爽極了。


    “車咧嘴傻笑了,去把柳匠作請過來。”


    “將軍,我也不認識柳匠作啊。”


    戰輝抬腿輕踢了一腳巴雅爾,“鼻子底下的光喘氣啊,不會張嘴問嗎?


    把人請過來,就給你半天假,陪著你阿布在幽州城轉悠轉悠。”


    說完,戰輝從兜裏磨出幾片金葉子遞給巴雅爾。


    “將軍,不用您給錢。”


    “給你就拿著,哪那麽多廢話。”


    巴雅爾這才接過金葉子踹進懷裏,一溜煙的跑向其他作坊尋找柳匠作去了。


    看著巴雅爾的背影,戰輝笑了笑,這小子可比他老子老巴圖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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