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驛丞的講述,戰輝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這還真有敢搶驛卒的。


    驛卒就相當於是大武的郵政快遞了,這麽重要的國家級運輸部門,一個敢搶,一個敢給,都尼瑪是人才。


    戰輝伸手指了指驛丞,“驛卒好歹裏也帶個卒字,也算是半個武人了。


    他們搶東西你們就給?還得幾個州縣的整個驛卒湊錢贖東西,怎麽不知道湊到一起把東西搶迴來呢,你們可真給武人張臉啊。


    還有這麽大的事,你們怎麽不往上報呢?下邊的司曹不管,刺史還不管嗎?”


    驛丞也是一臉委屈,“大人,別的州不是沒告過上官,黑旋風那一夥人不但什麽事都沒有,反而是告了上官的倒了黴。


    家裏隔三差五的就被人打砸一迴,打完還能揚長而去,要是敢躲到驛站去,整個驛站贖迴的物件的金額就要加倍。


    隻能任憑家裏被砸,直到那夥人消了氣或者再賠付些銀錢,事情才算是了解了。”


    戰輝聽了都替這幫驛卒感到窩囊,想了想開口道:“頭年我從靠山村讓驛卒往京城送東西,怎麽內遇到這種情況呢。”


    驛丞一臉苦笑,“大人,黑旋風那夥人就隻敢攔截北河的驛卒。


    另外鎮北的驛卒也沒人敢攔,那是真抽刀子砍人的,出了事有鎮北王老人家兜著的。”


    “鎮北王麾下的驛卒不敢攔,陛下派的他就敢攔?”


    驛丞歎了口氣,”大人,那夥人眼尖著呢,京城或者是其他道直派的驛卒從來不攔。


    就是逐州傳遞的這種,隻要進了北河肯定會被攔截。”


    戰輝起身走了幾步,總覺得這裏有哪些不對,驛站可是國家係統,怎麽可能什麽都敢攔截呢。


    而且北河全道的州縣都這樣,這有些太可怕了,即使是那夥人背後的靠山再大,也不可能幹這麽無法無天的事。


    戰輝目光斜了斜驛丞,“說句難聽的,你們也都是出些苦力的,一個月的例錢就那麽幾個子。


    他們何必為難你們呢,而且你們拿什麽贖迴來被扣的往來信件和東西。”


    驛丞聽戰輝這麽問,身上的冷汗冒的更多了,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話。


    戰輝上前一步,把驛丞的頭給抬了起來,“你們把自己說的有點太慘了。


    你們是不是有什麽勾結,送你一句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自己好好想一想再迴答,本侯的麾下可都是鎮北軍出來的。”


    驛丞已經嚇的頓時邦邦的一個勁磕頭。


    戰輝見狀,知道這裏肯定有貓膩,扭頭對巴雅爾吩咐道:“把這些人分開押起來審訊,不說的就給我打,打到說出來為止。”


    說完,戰輝又補充了一句,“第一個說出實情的免罪。”


    驛丞被戰輝這麽一詐,趕忙開口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人這就說。”


    聞言,戰輝哼了一聲,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聽完驛丞的交待,戰輝砸吧砸吧嘴,這北河道的高人是真多。


    黑旋風這夥人確實是扣押物品,但是扣押的物品並不多,而且贖迴的銀錢開價也不高。


    之所以這麽幹,隻不過是拿這些驛卒殺雞儆猴,最終的目的是為了讓往來的中小行商多交些過路費。


    而且北河道的州縣那麽多,根本扣不過來,隻是挑選了曆州這個四通八達的樞紐位置進行攔截。


    這些驛卒起先也是受害者,可後來有些行商發現驛卒送東西雖然也交錢,但是要少的多。


    為了減少損失這些商人開始把貨品委托給這些驛卒運送。


    這一來二去,驛卒們的生意倒是火爆起來了,不但沒受損失,還全都賺的盆滿缽滿。


    黑旋風那夥人發現不對勁兒了,這路上來來迴迴走的全是大車小車的驛卒。


    派人盯了驛站一陣,黑旋風這夥人是搞明白怎麽迴事了。


    殺雞儆猴沒起到作用不說,反而給驛站做了波宣傳,這特麽的誰受得了。


    黑旋風這夥人也是高手,直接找到驛卒攤牌,驛站賺的錢必須他們拿大頭,不然以後他們不攔路了。


    各處的驛卒有些傻眼了,以前郵資不但收的少,也沒那麽多人找他們運東西。


    現在生意這麽好,黑旋風這夥人要是不攔路了,那就都沒得賺了。


    無奈之下和黑旋風這夥人最終談到了五五分成。


    不過這事不知道怎麽傳到宋輪的耳朵裏了,這個貨也學著黑旋風那夥人,開始攔截幽州以北那些州縣的驛卒。


    這下幽州以北的這個幾州,就要交雙份,外加宋輪更貪,就耽誤了給黑旋風那夥人的分賬。


    黑旋風那夥人以為這幾個州是故意不給錢,所以扣了檄文,逼著這些驛卒把到日子該分的錢交上去。


    戰輝看看還在磕頭的驛丞,開口道:“你們可真有才,黑旋風那夥人的靠山是誰。”


    “聽說是北河道的按察使。”


    戰輝扭頭看向範京,“按察使有這麽大麵子嗎?”


    範京明白戰輝的意思,尷尬的說道:“有些時候陛下也會給按察使大人下些政務。”


    戰輝手指不停地扣在案幾上,黑旋風這夥車匪路霸必須打掉,不管背後的靠山是誰,敢拿檄文做威脅,這一點就該死。


    戰輝再次扭頭看向範京,“範大人,給你個小提議,州衙值夜的人不是守到天明負責開大門的,那是有緊急事物時負責通稟你的。


    另外,請你好好睜開眼睛把幽州再仔細看看,最好不要再有什麽爛事讓本侯知道。


    本侯的忍耐真是有限度的,大武有了你們這些睜眼瞎當官,百姓真是倒了黴了。”


    範京被戰輝懟的啞口無言,心裏也是惱怒,幽州這是怎麽了,這位一來,怎麽什麽事都蹦出來了。


    戰輝起身看了看驛丞,“起來吧,驛站不能沒人,你先領著你的人迴去,晚些時候再收拾你們。”


    驛丞聽戰輝這麽說知道自己的命是保住了,又在地上邦邦的磕頭。


    戰輝一揮手領著人親衛們迴了府邸。


    範京惱怒的上前踢了幾腳驛丞,“本官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有事情就不知道上報嗎?眼裏還有沒有本官了。”


    驛丞對著範京又是邦邦一陣磕頭。


    範京氣的又是踢了幾腳,“趕緊滾吧,看你心裏就發堵。”


    這些驛丞們走了之後,範京迴想起戰輝說的話,臉上又是一陣火辣辣。


    人家說的一點沒錯,自己就是個睜眼瞎,州裏接二連三的出實情,實在是太丟人了。


    越想越不是滋味的範京扭頭對著隨從大喊道:“把長史,判司,錄事參軍,六司參軍全都叫過來。


    本官倒要看看這幽州上下到底多少睜眼瞎!若是全是眼瞎之人,就都脫了這身官袍擦。”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古代,本想摸魚卻名滿天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戰五渣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戰五渣並收藏穿越古代,本想摸魚卻名滿天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