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大年初二就先迴鎮北關,而戰輝也顧不得領著大家繼續歡樂,開始忙碌了起來。


    原本打算修建的四合院暫時擱置了下來,等各路廠房倉庫蓋好以後再說。


    戰輝把瓦工組的徒弟們分成了兩組,一組在官道的旁邊修建了三座二層樓。


    一組在靠著牲口圈的一側,修建釀酒作坊,酒曲房,製衣房,皮革房以及幾間高大的倉庫,幾乎把半邊的院子擠的滿滿當當。


    大興土木的同時,戰輝也在這為春耕做準備,讓李老頭和寶音安排戰數字們把牲口的糞便和一些草木灰一層壓一層的緊實堆成一米多高的小山包,外麵糊了一層泥巴讓這些肥料發酵,等開春種地的時候這就是最好的農家肥了。


    官道旁的二層樓是土木結合的構造,所以修建的速度很快,蓋好的第一座二層樓就被戰輝當做了在水一方的樣板店。


    “小賊,你這個在水一方靠山村工廠店是什麽意思。”紅秀看著大門上掛著的牌匾問道。


    “這裏主要是賣中低端衣物的,有些微瑕疵的可以放在這等著往來的行商購買,當然價格相對也便宜。”


    紅秀看著樓內的布局,很是新奇,靠近窗戶和大門的位置清一色的木質人偶模特,中間是幾排長長的衣架,上麵掛滿了衣物。


    而屋內的牆壁上,也錯落有致的掛了些樣式各異的衣褲,再往下是一排排的木格,裏麵整齊的碼放了各種款式的衣物。


    房間內的兩個角落各掛了一道弧形的黑色布簾,簾子上寫了三個大字,試衣間。


    “小賊,這布置的真好,讓人進來就不想走了。”


    “嗯,樓上還有專門的貴賓室,可以在裏麵和大客戶喝喝茶,聊聊天。


    等你迴京城的時候就按照這個布局裝修,到時候你專門留幾個靠牆的那種木格,留著擺放鞋子,記得多準備幾個木凳,讓客人試鞋子的時候方便些。”


    處於熱戀中的紅秀恨不得每一刻都想和戰輝粘在一起,所以一聽迴京城三個字,臉色就垮了下來,滿臉的不情願,隻是哦了一聲。


    “就是迴去一段時間,這些衣物還要指望劉老板賣力氣宣傳呢,等進去正軌了你馬上就迴來,如果我這邊事情忙完了去京城可以。”


    戰輝又安慰了幾句,就給王府的丫鬟們講解了衣物陳列的注意事項。


    雖然這個時候根本不會有顧客,但戰輝還是把十人分成了兩組,輪流在店內適應環境。


    而紅秀則是跟個小尾巴一樣,戰輝到哪她就到哪,戰輝還笑話紅秀就是自己的跟屁蟲。


    可過了正月十五,紅秀真要走的時候戰輝心裏也不舍了起來。


    看著摟著自己哭了快半宿的紅秀,戰輝也是鼻子發酸。


    “小可愛,別哭了,現在眼睛已經腫了,再不休息,明日路上該打不起精神了。”


    “一想到明日就要和你分開了,我心裏就發堵難受,我迴了京城想你該怎麽辦。”


    戰輝聽了紅秀抽抽噎噎說出的話,歎了口氣,也許這種樸實的話語就是世上最動聽的情話了,心中那種濃濃的不舍之意更加強烈起來。


    伸手給紅秀擦了擦眼淚,“要不就讓王妃和於先生迴去吧,你別走了。”


    “已經定好了的,而且我都給太後的信中說好過完年要迴去的。”


    “可你再這樣哭下去,眼睛會哭壞的,再說這麽晚了我要再不出你這屋子,怕是會被人嚼舌頭的。”


    紅秀聽聞抬起頭看看戰輝,抽噎道:“外麵肯定有人在聽著,你做不了壞事的。”


    “你想哪去了,我說的是那個意思嗎?”戰輝說道。


    頓了頓,戰輝又開口道:“你再哭我可就走了,明早我也不會去送你。”


    紅秀聽了眼淚頓時流的更多了,“你個偷心小賊,這是厭倦我了嗎?不然怎會說出這麽讓人傷心的話來。”


    戰輝看著紅秀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知道說啥也沒用了,直接吻了上去。


    二人激情熱吻的時間許是有些長了沒了說話聲,門外走廊傳來了幾聲咳嗽聲。


    聽到了門外走廊的咳嗽聲,二人才戀戀不舍的分開了雙唇。


    紅秀趴在戰輝的懷裏問道:“小賊,你喜歡不喜歡我。”


    “喜歡。”


    “那我走了會不會想我。”


    “當然會想。”


    “那你會有多想。”


    “每天想你的時間也許不會那麽長。”


    紅秀頓時從戰輝懷中掙脫出來,目光狠狠地盯著戰輝。


    “額,可能也就是從白天到黑夜這麽久吧。”


    紅秀聽完才滿意的一頭又紮到了戰輝的懷裏。


    “小賊,那你有多喜歡我。”


    “隻要見到你,就覺得自己可以硬一輩子。”


    躺在戰輝懷中的紅秀撲閃了幾下眼睛,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


    “小賊,你這個說法我不懂,你換一個。”


    戰輝見紅秀沒懂自己的意思,鬆開紅秀,伸出雙臂,“喜歡你這麽長。”


    紅秀見了嬌嗔道:“才這麽長,這也叫喜歡我。”


    戰輝把紅秀的兩個胳膊抬起伸開,“嘿嘿永遠喜歡的比你長。”


    “你這個嘴是真的會哄人。”


    “我可沒哄你,說的都是事實。”


    “你是不是對波波也說過這些話了,以後是不是還要對其他女子說。”


    “劉紅秀,看在你這麽舍不得離開我的份上,就忍你一次胡攪蠻纏。”


    “心虛的人都是你這個樣子的,不敢正麵迴答問題。”


    戰輝無奈的說道:“隻和你說過,以後也不打算再說了,可以了吧。”


    “你這是在敷衍我,語氣中充滿了不耐。”


    戰輝看著紅秀這個折磨人的小妖精,突然噗呲樂了出來。


    “你這是嘲諷的笑聲嗎?”


    “當然不是,就是覺得此時你這幅小女兒姿態和那個暴力女的形象比較起來,實在是太違和了。”


    “你還是耿耿於懷,介意我收拾過你。”


    “你又多了蠻不講理的一麵,不過你哪一麵我都打心眼裏喜愛,告訴你一個秘密。


    第一次和你一起從鎮北關迴村的路上,吃飯的時候看你一口白牙吃的那麽優雅,都有一種想親上去的衝動,後來扭臉看了老周才把這股衝動壓了下去。


    那次可真是嚇死我了,以為自己出了問題,居然會對一個瘦弱男子有這種感覺。”


    紅秀聽了,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然後輕哼一聲說道:“算你有些眼光。”


    兩人依偎在一起,仿佛有說不完的話,直到房門被人敲響,“郡主時候不早了,該整理梳洗了。”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已經快要天亮了。


    紅秀應了一聲,才戀戀不舍的離開戰輝的懷抱,想了想,當著戰輝的麵換起了衣物。


    當戰輝看到紅秀隻剩一身蕾絲邊的山峰罩和小內內的時候,唿吸變得急促起來,頭上的血管感覺都要爆開一般。


    身材太完美了,而且如玉般的肌膚更是無比誘人。


    紅秀見戰輝這般模樣,羞紅了臉說道:“看夠了吧小賊。”


    “你這一套小內內穿了一天了不換嗎?要不要幫忙?”


    “別太過份,你現在趕緊轉過去。”


    紅秀難得見戰輝這麽老實,衣物全穿好了也沒轉過來,“小賊,這次表現不錯,不過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不許勾搭其他的小娘子。”


    戰輝聽紅秀發話轉過身,貼在紅秀耳邊說道:“小可愛,離開我的這段日子裏,你不許自己偷偷的秀,明白了嗎?”


    紅秀聽聞,頓時羞憤的踩了一腳戰輝,“你個色胚,不許胡說。”


    戰輝則是哈哈大笑的走了出去,趁紅秀梳洗的功夫去準備些路上的東西。


    “這是糖葫蘆,路上抓緊點吃,開春了,越往南走午間天氣越熱,化了味道就不好了。”


    戰輝說完又指了一個木盒說道:“這裏裝著的是榛子鬆子和毛嗑,路上無聊的時候吃,鬆子是開口的,不要受潮了,那樣就吃不了了。”


    然後又從懷中拿出一個賬本,遞給紅秀,“這是此次去京城售賣衣物的款式數量,還有一些營銷策略,這個你要收好。


    衣物這一塊我基本都交周伯母了,有問題給我或者給伯母傳信都可以。”


    說完,戰輝又迴屋拿出一個布包和一個小冊子出來,小聲對紅秀說道:“這包裏都是金葉子,路上有喜歡的東西盡管買,小冊子是各種菜的順序方法,路上想吃哪樣了讓廚藝好的照著冊子給你做。”


    紅秀看著戰輝給自己準備的一樣又一樣東西,眼淚止不住又留了下來,一伸手又抱住了戰輝。


    “小賊,我舍不得你。”


    旁邊等待的眾人見兩人抱在一起,全都轉過了身。


    王妃則是頭上有些青筋暴起,可這麽多人在場也不好說什麽,隻能用力的咳嗽了幾聲。


    “王妃不高興了,快別哭了。”


    戰輝說完鬆開了紅秀,轉身讓人把給紅秀準備好的東西全都裝車放好。


    又安慰了紅秀一陣,見車隊已經全都出了院子,戰輝才依依不舍的讓紅秀上了馬,幫著紅秀牽著馬走出了大門。


    “小可愛,聽話,不許再流淚了,此時春風太硬,會傷了臉的。”


    紅秀隻是淚眼朦朧的拚命點頭,騎在馬上頻頻迴頭看向戰輝。


    還沒有走出太遠,就見戰輝一扭身迴了院子,把紅秀看的眼淚又嘩嘩往下趟,自己還沒走遠這小賊就迴了院子,太讓人傷心了。


    可沒過一會,紅秀就聽到身後傳來了馬蹄聲,扭頭一看,是戰輝騎著馬跟了上來。


    “小可愛,剛才是不是在心裏罵我呢。”戰輝笑嘻嘻的問道。


    紅秀破涕為笑道:“討厭,才沒有呢。”


    “那你怎麽又哭了,一點也不聽話。”


    戰輝一直把紅秀送出了二十多裏,直到於先生從車中下來說道:“好了,戰輝,送到這裏就可以了,再送怕是要送到京城了。”


    戰輝這才一勒韁繩讓馬停了下來。


    看著眼圈又紅了的紅秀說道:“於先生發話了,我就送你到這吧,不許再哭了,這可和你剛烈的性子不符,被京城的那幫紈絝知道了,會被笑話的。”


    “你們兩個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收斂一下心神,尤其是紅秀,路途遠著呢,不要因憂傷成疾在路上害了病。”於先生開口說道。


    “是啊,如果真有狀況我會心疼死的。”


    頓了頓,戰輝先心裏對李先生說聲抱歉,剽竊先生的詩請多擔待,然後開口道:“紅秀我送你一首詩吧,聽完答應我這一路不能再哭了,而且你一會也下馬去王妃的車內趕路。”


    紅秀點點頭,目光灼灼的盯著戰輝,等待戰輝吟詩。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好詩!這詩作的真是太應景了。”於先生喝彩道。


    紅秀聽完心裏總算好受了些,這小賊還算是有良心,美目盯了戰輝一會,才開口道:“小賊,你也要保重。”


    說完下了馬,頭都不敢迴的上了王妃的馬車。


    戰輝收迴目光後對著於先生說道:“於先生,您也一路保重,小子就送到這裏了。”


    於先生笑嗬嗬道:“你們兩個小神仙般的人兒,真是讓老夫羨慕,快迴去吧。”


    戰輝坐在馬上直到整個車隊一點也看不見了,才撥轉馬頭,往家趕去。


    心中也是有些發空,歎了口氣,何止是紅秀離不開自己,自己又何嚐不是離不開紅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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