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佑的屍體,已經帶了迴來。司馬楚,以及諸多的趙國大將,都圍在一起,一時間泣不成聲。


    陳九州歎了口氣,對於司馬佑,他心裏終歸有著一份情誼。這位危難之際登基的趙國小皇帝,雖然沒有什麽大本事,但一直在努力了。隻可惜,還是輸在了亂世裏。


    「司馬兄,節哀順變。」陳九州走過來,安撫了句。


    「多、多謝陳相,替我等取迴陛下的屍首。」司馬楚泣不成聲。如今整個趙國,不說司馬唐那批,他應該是最後一位遺臣了。


    就連貪王司馬稠,一樣是殉國了。


    由於沒有國土,在陳九州的建議下,隻能先焚為骨灰,日後迴了許昌,再入宗廟。


    當然,司馬楚這些人,原本是不肯的。死者為大,入土為安。


    但好在都是明事理的人,他們這五六萬人,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什麽退路了,連國土都失了,還在乎這些,並無大用。


    沒有吉日,沒有儀仗,這位年輕的小皇帝,仿佛什麽都沒留下。


    「蒼天有淚,林木悲聲,恭送陛下!」


    「恭送陛下!」


    帶著司馬楚以及那些趙國大將,陳九州敬了一碗酒,悲聲朝天。


    忙完司馬佑的喪事,陳九州才帶著司馬楚,重新走迴來中軍帳,翻看著秦令帶迴來的情報。


    如果沒錯的話,這份情報,便是潛伏在許昌城的黑衣組,所調查出來的。當然,這些黑衣組原先留在許昌……是為了刺探司馬佑那邊的消息。


    慶幸司馬楚沒有怪罪。


    「陳相,情報裏怎麽說。」


    陳九州沉默了番,將信卷遞到司馬楚手裏。


    「不出本相所料,司馬唐的許昌城裏,不僅有十幾萬的大軍。而且,在許昌城南方的密林,亦有不少埋伏的援軍。至於糧草輜重,最近也送來了許多。」


    「陳相,這有些奇怪。這司馬唐,先前都避世了,如何還湊到這麽多的糧草。」


    陳九州冷笑,「他說避世,隻是為了瞞住世人。暗地裏,這麽多年的時間,他可一直都在準備著。即使不是司馬婉,他自己也會尋著機會,突然出山的。年紀大了,沒幾年活頭了,他肯定是不甘心的。」


    「怪不得了。」司馬楚歎了口氣,「我先前還以為,他是真的一瘸不振了。這狐狸,瞞過了所有人。」


    陳九州點頭,「現在的話,本相估計,許昌城附近一帶,至少會有三十萬大軍。」


    「這麽多?」司馬楚又是一怔。根據情報裏的內容,來來往往的,也不過二十萬左右的人馬。


    「原先的十萬亂軍,再加上沒有具體數目的厘族人。許昌城裏,司馬唐也會想辦法,大肆征募兵員。左右許昌城內的國庫以及糧庫,足夠他征募十萬之軍了。」


    「陳相,這不對。先前我家陛下,也想在許昌城裏,多征募士卒。但到最後在,還有數萬人過來應征。」


    陳九州笑了笑,「這不同,若是征募達不到數量。司馬兄你信不信,司馬唐會以來壯丁的形勢,繼續湊足人數。這些人,哪怕做炮灰都行,隻要發了武器袍甲,操練些日子,終歸也算一支弱軍。」


    陳九州歎著氣。


    「你家陛下,想的是細水長流,而司馬唐迫於戰事,定然要用這等法子。不可同日而語的。」新


    聽著,司馬楚也皺起了眉頭。他從未想過,他的那位皇兄,是如此可怕的一個人。


    「其他的情報,提到了一個人。」


    司馬楚垂頭,看了眼信卷,「太子司馬嚴。」


    「司馬唐的義子。此人心思甚密,而且自小苦讀兵書,性情沉穩,哪怕在厘族


    人之中,除了司馬唐之外,是第二個有威望的人。」


    「陳相,離間計如何?」


    陳九州搖頭,「不太妥。司馬唐一死,這皇位就是司馬嚴的。你看著司馬唐年紀這麽大了,他不介意多等幾年的。」


    司馬楚陷入沉思,「義子,義子……陳相,我好像想起來,司馬唐並未是沒有子嗣。實則在那次叛亂之中,他的子嗣以及夫人,一下子都走散了。總之各種說法都有,有說死了的,有說是隱居了。」


    陳九州眼睛一亮,「司馬兄,這是一個好消息。不過……按理來說,以司馬唐的脾氣,他定然可以再娶,再生的。」


    「他叛亂那會,亂軍之中,被一個趙國裨將,用長戟捅了襠……我猜的話,應當是捅出問題了。否則,便不會收義子了。」


    「還有這種事情。」陳九州怔了怔。這叫惡有惡報了吧,簡直要斷子絕孫。


    「司馬兄,不管怎樣。你想想辦法,能不能找到失散的這對母子。若是能尋到,本相便有一個妙計。」


    「若是尋不到……也隻能鋌而走險了。至於這對母子的特征,勞煩司馬兄好好想一想,本相有大用。」


    司馬楚認真點頭,「陳相放心,多問一些老部下,多少能問出來。」


    「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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