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浩浩蕩蕩的十幾萬大軍,慕容鹿一度兵臨城下。認真來說,這是他第一次帶著大軍出征。定然不允許失敗。


    按照古往今來的形勢,此時的情況之下,要派出一人勸降。當然,不管邱盛願不願降,左右都是個名頭,能讓手下的士卒,爆發出一波殺氣。


    “去,通告整個玉州關,再不降的話,等破了關,立即屠城!”慕容鹿聲音發狠。他並不想拖下去,越早打下玉州,對他就越有利。


    順著慕容鹿的吩咐,很快,便有一騎人馬,迅速奔到了玉州關下。隻可惜,還沒開口喊話,被被一撥飛矢射下,驚得躍馬後退。


    “若再不降,等破了玉州關,我主便要屠城三日!”


    邱盛立在城頭,冷笑一聲之後,接過了屬下遞來的鐵弓,對著城下的人影,一箭射去。


    即便射程不夠,但力道威猛無比,差一些,便要落到那位喊話的人身上。那人怪叫一聲,差點沒摔下了馬。


    整個玉州關之上,一時間,到處都是歡唿的喝彩聲。


    “廢物。”慕容鹿冷著臉,還想著鼓動一波殺意,現在看來,好像要適得其反了。


    “傳令,擂鼓,大軍攻城!”


    並沒有太多耽誤。慕容鹿冷冷下了命令。先頭的攻城方陣,便是三萬餘的亂軍組成,即便死的再多,他也不覺得可惜。


    “讓民夫把輜重推來!”


    還是那句話,慕容鹿已經不打算消耗時間。天知道在許昌那邊的司馬唐,會有什麽想法。早打下玉州關,打下玉州,便早一點有了資本。


    這也是為什麽,慕容鹿會馬不停蹄來攻打玉州的原因。他要做的,便是趁著許昌城尚在休整,先下手為強。


    “該死,那個邱盛當真是好膽!”


    “少主,已經開始攻城了。”


    聽到這一句,慕容鹿才冷靜下來。抬起了頭,緊緊看著前方的戰事。巨大的玉州關下,由於沒有護城河,第一波的亂軍,已經攻到了關下。扛著一架架的城梯,迅速搭在了城牆之上。


    “守城!我等死戰不退!”邱盛目眥欲裂。


    在他的身後,諸多的守軍,也跟著齊齊怒吼。即便現在也同樣是亂軍,但其中不少人,都被邱盛的氣節所感染,願意跟著邱盛,赴死守在玉州關。


    “快,推攻城車!”在城下,另有不少的軍參,指揮著本部營軍,跟著先頭軍陣的腳步,不斷逼到了關下。


    古時打仗,第一波先登的士卒,往往沒有生還的可能。慕容鹿看得動怒無比,雖然說不可惜,但兵力越來越少,總歸是不喜的。


    在他的麵前,一個個的攻城士卒,不斷從高處翻落,摔了個粉身碎骨。


    “繼續攻城,不許退!”


    慕容鹿也明白,玉州關是一座城高牆厚的關卡,能作為玉州的屏障之地,自然有他一番理由。


    為今之計,時間太緊,隻能強攻了。


    ……


    二日之後,敵軍攻關的消息,傳到了司馬婉的耳朵裏。


    “陛下,開始攻城了。”


    司馬婉歎出一口氣,終歸還是開始了。她隻能希望,這一次傾盡全力,邱盛能守住玉州關。


    這是她的最後一座屏障了。若是失去,便無所依靠。


    “戰事如何。”


    “打得很兇。但邱盛死守不退,兩天的時間,擋住了慕容鹿的六輪強攻。但玉州關上,也死了有七八千人。”


    七八千人,已經近萬了。慶幸的是,她又多派了一萬援軍過去。


    “慕容鹿那邊呢?”


    “戰事未休,尚在統計。”


    司馬婉沉默了番,苦澀地點了點頭。


    ……


    “這麽快?慕容鹿攻打玉州了?這真是個瘋子。”許昌城裏,司馬唐同樣皺住眉頭。


    實話來說,他更希望看到東麵二州,各有一個主子。而非這兩州,都被慕容鹿占去。


    隻可惜,在奇襲許昌那會,他帶走了太多人。到了現在,司馬婉那邊的兵力,隻有寥寥數萬,安踏的估計,很可能是擋不住的。


    “陛下,我們要不要趁機出兵?”


    “不急。”司馬唐搖頭,“最後的機會,還沒有到。雙方的拚殺,如今不見得多厲害。遲些日子,再看看戰事。”


    若是慕容鹿早早攻下玉州關,傷亡不大,估摸著短時間內,他也不會想著去出征。


    但若是兩軍僵持太久,拚了個你死我活,這就是一個好機會了。


    如今,他占有中原二郡。但孤零零的,一個盟友也沒有。北麵那邊,倒是先前派了人,還裝模作樣地送了一份賀禮。


    他直接丟了。


    很簡單的道理,他不相信北人。年輕之時,在趙國北麵的邊境,他可是打了不少大仗。殺伐的對象,都是北燕國。


    權衡之下,司馬唐隻覺得,北燕那邊更加不適合結盟。但不結盟,意味著孤獨作戰。


    “我再想想。”司馬唐唿出一口氣,臉龐之上,盡是陣陣的發冷。如今這個時局之下,他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一著不慎,會滿盤皆輸。


    譬如慕容鹿,若是利益相同,他放下身段,結個盟也未必不可。畢竟,兩人都有一處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是陳九州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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