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赴國難的吼聲,隔著中門,不斷響起來。


    讓在另一端不遠的司馬唐,冷冷眯起了眼睛。他想不通,一個廢物小皇帝,為何能得到這麽多人的效忠。


    這千瘡百孔的許昌,應該有一個中興之主,方能振興國邦。而他,便是那位中興之主。


    “繼續攻門!射殺牆上的守軍!”


    大型輜重無法運送,沒有辦法,隻能以普通不過的撞柱,死死撞向中門。宮牆上,一撥撥的守軍被射殺,卻又有一撥撥的後備,不斷攀爬上來,繼續與之對抗。


    “射死他們,這幫傻子!”


    一具具的屍體,在漫天的夜色中,淒涼地翻倒在地。即便有沒死的,試圖要站起來,也很快被衝上來的亂軍,幾刀劈死。


    “抵,抵住攻門!”


    指揮的許昌大將,怒吼大喊。


    無數的守軍,瘋狂地朝著中門撲去,用身子頂在門後,抵住撞柱的衝擊。


    轟,轟隆隆!


    兩扇巨大的中門,越來越晃。


    登上宮牆殺敵的守軍,也越死越多。直至最後,無數的宮娥太監,也泣不成聲地跑來,幫著死守宮門。


    “天、天佑我趙國啊!”不知是乞求,還是感慨,司馬佑仰麵朝天,看向黑乎乎的天空,悲痛大喊。


    ……


    許昌城內,趁火打劫的亂軍,還在瘋狂肆虐。城裏的百姓,皆是關門閉戶,隻希望那些亂軍,不要衝入自個的屋子。


    “娘,我聽到隔壁的小狗子,他在哭了,哭得很慘。”


    屋子裏,一個娘親緊緊摟住自己的孩子,同樣泣不成聲。多災多難的許昌城,一次次在危急存亡中掙紮。


    屋子門邊,握著柴刀的當家男人,喘著大氣,恨得牙癢癢。


    “莫說話,有、有人來了。”


    娘親與孩子,紛紛捂住了嘴巴。隻餘睜開的一雙眼睛裏,不時有眼淚滲出來。


    終歸還是被砸了門,約莫有兩個亂軍,嬉笑著揮舞戰刀,推開了院子,又往屋頭走來。


    撞門的聲音,刺痛了人耳。


    娘親與孩子,死死抱在一起。唯有那位拿柴刀的守屋男子,眼睛裏噴出了怒火。


    “老子當年,也做過民夫,跟著士卒打仗……那位東楚陳相說的好,說了一句話,叫、叫共赴國難。”


    門被撞開了一條裂縫,慶幸用鐵索勾著,並沒有被立即撞開。一個亂軍的腦袋,笑嘻嘻地探了進來,待看到屋子裏婦人的姣好麵容,露出了貪婪的喜色。


    “共赴國難!”當家的男子怒吼著舉起柴刀,朝著那位探頭進來的亂軍,一刀劈下。


    約莫是用足了力道,那名亂軍的腦袋,帶著迸濺的血跡,咕嚕嚕地滾到了地上。


    而門外的另一個,臉色驚了驚之後,便要調頭往迴跑。


    握著柴刀的男子,怒吼著推開鐵栓,踢門衝了出去。揮著柴刀,與逃跑的亂軍,殺成了一團。


    屋子裏,婦人和孩子的哭聲,越來越響。直至在半柱香之後,他們才看見,自個的丈夫以及父親,提著一顆人頭,渾身披血地走了迴來。


    “當家的!”


    “莫說話,便在這裏躲著。”握著柴刀,顧不得身上的傷口,男子語氣沉重。


    “當、當家的去哪。”


    “去共赴國難。”


    丟下人頭,握著柴刀的男子,平靜地轉了身,往院子外走去。


    ……


    整個大街小巷,數不清的百姓屋子裏,似乎是商量過了一般。一道道“共赴國難”的聲音,一時間不絕於耳。


    有小販,有馬夫,有賣胭脂,有賣宵食的,無數的許昌兒郎,四麵八方地湧來,匯成了一股潮水,發出震天動地的怒吼。


    “老子們,共赴國難!”


    “殺死這些狗軍!”


    大街小巷裏,多的是鏖戰的人影,悍不畏死的許昌兒郎,為了保護家人與國,揮著手裏的武器,如柴刀,如鐵鍬,甚至是燒火棍和算盤,和那些殺人放火的亂軍,死戰不休。


    “這幫狗東西,安敢如此!”穿上袍子,伍秋聲聲怒吼,將一個侍寢的閨家小姐,一腳踢開。


    “傳我軍令,立即集合大軍,殺死這些許昌人!”


    “殺!”


    夜幕之下,離著破曉,還有一段時間。


    整座許昌城裏,處處都是燒起來的火勢,照得仿若白日一般亮堂。無數反抗的許昌百姓,死在了地上。在其中,亦有許多亂軍,同樣被殺死。


    “皇宮中門大危,我等共赴國難,殺死這些叛軍,立即去救陛下!”握著柴刀的男子,將一個亂軍砍死之後,舉著刀高吼。


    無數的百姓兒郎,聚在他的身邊,同樣戰意滿滿。


    “我等隻想活著,但這世道,卻不讓我等好好的活。便請列位拿起武器,做一迴趙國的好兒郎。”


    “共赴國難!”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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