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城內,依然一副祥和的景象。


    坐在皇宮裏的司馬佑,遠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當然,關於胡州的戰事,他是一直在盯著的。


    隻可惜,軍報久久沒有送迴來。


    “皇叔,陳相那邊……不會有問題吧。”


    此時,站在司馬佑身邊的,已經不是司馬楚,而是司馬稠。雖然不善兵事,但對於這些東西而言,司馬稠雖然貪財,但終歸有著一番見地。


    “陛下放心,陳相打仗,向來是百戰百勝的。再者說了,如果沒有信心,陳相為何會立即出征呢。”


    “所以,胡州那邊的戰事,應當要不了多久,那些亂臣賊子,便要完蛋了。”


    聽到司馬稠的話,司馬佑才露出笑容,鬆了一大口氣。


    “若是如此,朕便放心了。皇叔你不知道,朕是有信心的,隻要給朕五年時間,朕便能重新克複我趙國山河——”


    司馬佑的話還沒說完,忽然之間,有近侍老太監急急走入。


    “陛下,陛下。”


    “怎麽了?”


    “城外的斥候,送來了急報。”


    在派出七萬大軍之後,如今的許昌城內,隻剩三萬餘人。所以,司馬佑幹脆按著陳九州的意思,加大探哨的範圍,提防敵軍會突然出現。


    “急報?莫非是胡州的?”


    司馬佑皺了皺眉,將手裏的書信打開,隻看了幾眼,整張臉便笑了起來。


    “陛下,何事發笑。”


    “外頭的斥候,說是碰到了一夥山賊,就急急迴報了。”


    “許昌城外,若是有山賊,並不算奇怪……但不管如何,陛下需要小心一些。”司馬稠皺了皺眉,認真開口。


    “這是當然。不過皇叔應該知道,如今的許昌,除了北地的西隴和燕國,以及胡州那邊的,餘下的,誰敢來兵犯許昌。要知道,我趙國如今,可是東楚的盟友,而整個中原南麵,幾乎都是東楚的了。”


    “話是這樣說沒錯,陛下……小心為上。”


    司馬佑點頭,“那便聽皇叔的,再加派一些探哨,看看這夥山賊,是不是真不要命了。”


    站在一邊的司馬稠,沉默了番,一時間陷入了思量之中。


    ……


    喀嚓。


    一處山坡子上,司馬唐親自動手,將最後一騎許昌城的斥候,直接用刀劈死。


    若非是他小心,用了扮作山賊的障目之法,隻怕這時候,消息傳迴許昌,他們的行蹤,定然要暴露。


    “伍秋,留在後麵的斥候,有消息了麽。”


    伍秋點頭,“師家,剛才來報了一輪,東楚的陳九州,離著尚遠,趕到許昌城前,至少需要三天時間。而我等,已經兵臨許昌城下了。”


    司馬唐鬆了口氣,“也就是說,你我現在,隻剩三日的時間,來打下許昌。”


    伍秋不敢答。雖然不通兵法,但他同樣明白,打下這座許昌城,要花多久的功夫。別說三天,哪怕是三十天,都未必能打得下。要知道,在當初的時候,北地聯軍一百多萬,耗費是二三月,依然沒能打下許昌城。


    而他們,隻有十萬餘人,攻城輜重不見得多精良,這如何可能……當然,他是不敢勸的。


    如今的他,便好像一個賭徒,把重寶都壓在了司馬唐身上。到這一步,他別無他法,隻能期望著,幫助司馬唐打下許昌,討司馬唐的歡心,然後能跟著司馬唐,多學習兵法韜略,成為名揚天下的大將。


    “莫急,我有法子的。”司馬唐笑了笑,語氣放鬆至極。


    “師家,是何法子。”


    司馬唐並沒有答,“到時候,你便知道了。先留在林子蟄伏,若遇著許昌城出來的探哨,務必不能放過。等到天黑,事情就好辦了。”


    一邊說著,司馬唐一邊仰著頭,看向前方的許昌城。


    在當年,他可是差點做了皇帝,入組許昌城的敬天殿,隻可惜這種機會,被人無端端地破壞掉了。


    幸好,這一次,他終於又站在了許昌城前。什麽胡州,什麽東趙,什麽司馬婉,都不過是他利用的工具。


    他真正想要的,是做趙王!真正的趙王!而非是什麽東趙西趙。


    “伍秋,你或許不知,我在許昌城裏,是有人的。即便過了這麽多年,這些人一直藏匿在許昌城裏。”


    “隻等我重新啟用,便會伺機為內應。”


    “那位年輕的趙王,這一次,他應當是再沒有法子,繼續坐在龍椅上了。”


    這一番話,聽在伍秋的耳朵裏,又是一陣錯愕。印象中的這位世家,似乎一直是個儒雅的人,但現在,好像是變了。


    “伍秋,去通告各軍,讓各個大營早作準備。今夜舉火為旗,我等要攻入許昌城!”一時間,司馬唐語氣鄭重無比。


    前半生,他隻輸了一次,卻輸得體無完膚。而後半生,眼前的許昌城,他定然是要拿下,才不算枉費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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