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小姐成全。[]”夏兒卻是突然跪在地上,對著千帆深深地磕了個頭,那心思頓時明了。


    千帆穩穩的走在迴去的路上,思緒翻轉。夏兒,這一世,我本想許你安穩人生,卻沒想到,你終究還是走上了這條路。既然如此,那不如為我所用吧。我親愛的大伯母,既然你有了身孕,那麽我就備份大禮送給大伯父吧。


    “小姐。”遠遠的,千帆便看到春兒三個立在千帆居院落外,看到自己連忙迎了上來。


    “春兒,我有些乏了,準備熱水,我要沐浴。”千帆輕聲說道。


    “小姐,水已經備好了。”春兒連忙應聲,她向來了解小姐的喜好,知道今日事了,小姐定然會要沐浴的。


    “夏兒,你也去歇著吧。”擺擺手,千帆對著冬兒說道,“冬兒,你去母親那裏說一聲,我想喝凝香茶。”頓了頓,“秋兒,你去小廚房吩咐下,今天自己開火,所有的丫頭婆子都領份吃食迴去。”


    “是,小姐。”眾人領了命,都各自去忙了。


    春兒服侍著千帆走進屋裏,換下外衣,低聲問道,“小姐,一切可還順利?”


    “比我想象的還要順利。”千帆笑道,緩緩走進浴桶,“你這邊出了岔子?”


    “沒有。”春兒搖搖頭,“冬兒一直躲在高姨娘的院子附近,直到看到人被押迴來,碧玉拿了東西離開才迴來的。”


    “那東西是誰放下去的?”千帆舒服地泡在水裏,閉上眼睛問道。


    “嶽禮。”春兒應道,“咱們幾個雖說都多少有些功夫,但是畢竟不如嶽禮,所以嶽禮趁著院子裏沒人的時候埋下了。”


    “看來有人幫咱們呢。”千帆笑到,“那對木偶那麽精致,可不是經你手刻出來的東西。”


    “小姐是嫌棄春兒的手藝嗎?”撇撇嘴,春兒不樂意地道,“我還特別詫異碧玉怎麽那麽快就發現了東西,聽冬兒說碧玉好像是在趕一隻黑貓,結果黑貓從牆頭處跳了出來,碧玉沒多久便拿著東西跑迴清雅居去了。”


    “嗯。”千帆睜開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外衣,“把衣服上的木棉花香洗幹淨。”


    “是,小姐。”春兒收了衣服,便走了出去。


    千帆緩緩沉入水中,透過波光鱗影看著外麵的世界。


    前世,大夫人用這樣的謠言毀了自己的一生。今世卻因為她的重生將一切提前,今後的路會不會有變化?千帆不知曉,但是她絕對不會再讓自己落到前世的境地!嶽家,不管哪個家族遷徙百年都會如此,爭權奪利,為了一己之私害人,殺人……


    那些肮髒的角落全被掩蓋在光鮮亮麗的外表之下。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心軟呢?祖母,真是對不起了,嶽家已經並非千帆的嶽家,對千帆來說,父母在的嶽家才是千帆的心歸之處。


    “你想淹死自己嗎?”突然,水光之上一片火紅,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一雙手卻是扶著她的肩膀將她扯出了水麵。


    “嘩啦……”因為千帆的突然起身,浴桶裏的水被拍打的水花四濺,千帆被水嗆得迴過神,便看到納蘭瑉皓緊張的麵容。


    “你在做什麽?”千帆眨眨眼,看著因為被水濺了一身同樣濕淋淋的納蘭瑉皓,卻是突然反應過來。


    “啪!“下一刻,千帆甩出一巴掌已經實打實的打在了納蘭瑉皓的臉上。


    納蘭瑉皓愣了愣,卻是看著她道,“你不是要尋死?”


    “你才要尋死!”千帆瞪著他火冒三丈,“誰要死在浴桶裏!要死也換個死法好不好!”前世,她都沒有機會選擇怎麽死,這一世,她怎麽會那麽輕易的死去?


    “我以為你要尋死,所以才來救你的好不好,真是狗咬呂洞賓。”納蘭瑉皓這才鬆開手,暗自鬆了口氣。隨後又摸著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的臉道,“你個瘋丫頭,打人打得那麽重!痛死了。”


    “是你先闖入我的閨房,偷看我洗澡,我打的是登徒浪子,納蘭世子是浪子嗎?”千帆看著從脖頸處就被中衣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自己,心下一笑。這個納蘭世子在救下自己的時候還想著拿衣服包住自己,還真是個,有趣的人。


    “我若是登徒浪子,京城沒有一個人能抓到我。”納蘭瑉皓撫著臉背過身去,不去看她,“你快些出來吧,我有話跟你說。”


    方才雖然用衣服包住了她,卻還是不可避免的碰觸到了千帆的胳膊,隔著那一層薄薄的中衣,納蘭瑉皓感覺自己的臉都要燒起來了。幸好挨了一巴掌,不然還真是不太好解釋。


    千帆看著背過身去的納蘭瑉皓,突然覺得好笑。他們之間從未說過什麽曖昧不清的情話,甚至也不過見過幾麵而已,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屢次讓她卸下心防,沒來由的信任。


    聽著千帆從浴桶裏走出來,水滴滴在青石板地麵上,滴滴答答像是雨水落下,納蘭瑉皓卻是突然出聲道,“穿上鞋子,地上涼。”


    剛走下地的千帆卻是愣了愣,前世從沒有人會在意這些細節,即便洛朗逸,哪怕她為他在戰場上廝殺流血,他也不曾如此關心她的。而現在,第一個給予她如此細致關心的男子,竟然是那個傳言中風流不羈的納蘭世子。


    “好。”心中微微一歎,千帆隻是簡單的應聲,隨後便穿好了衣衫。


    千帆在屏風後換好了衣衫,轉過屏風看著那個一身火紅衣衫的男子。他的背寬闊厚實,墨黑色的長發高高束起,添了些許淩厲之勢。但是就是這樣看上去狂妄的男子,卻讓千帆想到了一個詞――歲月靜好。


    “納蘭世子。”千帆輕聲開口,仿佛打破了一副世間絕好的畫麵。


    納蘭瑉皓轉過頭,看著已經換了一身青蓮色長裙的千帆,笑著開口,“小丫頭,你果然穿什麽都好看。”


    “納蘭世子說什麽都好聽。”千帆淡淡一笑,對著納蘭瑉皓道,“今日之事,還要多謝納蘭世子出手相助。”


    “我就知道瞞不過你。”納蘭瑉皓一臉嫌棄地開口,“那個木偶雖然是湟源國很早流傳在坊間的詛咒術,但是你們做得也太難看了點,那樣誰能看的出那是誰?”


    “本意隻是為了栽贓,他們心中想的是誰那便是誰。”千帆毫不避諱地說出自己的意圖。


    納蘭瑉皓笑道,“我就喜歡丫頭你做壞人就是做壞人的模樣,不過我長那麽大,你可是第一個打我的人,你說你該怎麽補償我?”


    “世子大人大量,怎麽會跟我一個小女子過意不去。”千帆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人家最初也是好意。


    “我當然過意不去,不過你要是以身相許,我就原諒你了。”納蘭瑉皓一臉笑意,“怎麽樣,小丫頭,要不要考慮下?”


    “不要。”千帆翻翻白眼,問道,“方才你說有事找我,究竟是何事?”


    “你身邊的丫頭侍衛,武功太低。”納蘭瑉皓連忙說道,“我那裏有兩個武藝高強的丫頭,想給你帶在身邊。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覺得你要做的事,你身邊的人能幫上的太少,所以才冒然開口問你。”


    “好。”千帆看著納蘭瑉皓,“世子要我做什麽?”做什麽事都需要利益交換不是嗎?這是前世她扶持洛朗逸坐上皇位時就學到的,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幫你。


    “我不需要你做什麽。”看著千帆皺起眉頭,納蘭瑉皓卻是明白了千帆的心思,笑道,“我說過,隻要你以身相許,我的都是你的。”


    “納蘭世子,之前千帆都可以當做世子在開玩笑,但是世子準備送來的丫頭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所以請世子慎重考慮下究竟需要我做什麽。”千帆慎重地開口,“等到世子想到了,我再要那兩個丫頭也不遲。”


    “有,有,有……”納蘭瑉皓一疊聲地開口,“換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千帆看著納蘭瑉皓,問道。


    “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但是一個條件換兩個丫頭,怎麽樣?”納蘭瑉皓的笑容裏總是帶著許多意味不明的感覺。


    千帆想了想,她身邊的確是需要用人,便點點頭道,“好,隻要不違背千帆初衷。”


    “成交!”納蘭瑉皓笑著打了個響指,隨後想到了什麽,“話說迴來,你怎麽知道那個女人對木棉花過敏?我發現你對這府裏的每一個人都幾乎了若指掌。”


    避開納蘭瑉皓探究的目光,千帆笑道,“當然是查到的。”


    方才她之所以遲遲才去,隻不過是早在裙子上做了手腳。而她之所以知道高姨娘會對木棉花粉過敏,還要多謝大夫人。前世,高姨娘一直都是大夫人的爪牙,經常欺辱於她,然後大夫人再在她麵前扮演慈母。後來高姨娘因為爭寵,與大夫人交惡。


    大夫人不知道如何得知了高姨娘對木棉花粉過敏,結果安排人在她的房裏日日擺上木棉花盆栽,結果可想而知。高姨娘當初因為過敏症遲遲不好,不但失去了大伯父的寵愛,還因為大夫人故意不讓人為她醫治,生生抓破了臉。最後落得跳湖自盡的下場。


    她在裙子上灑了木棉花粉,進門的時候故意在高姨娘麵前抖了抖裙擺,待到所有人都以為命犯孤煞是自己的時候,將視線轉移到過敏的高姨娘身上去。


    “小姐!”還沒等納蘭瑉皓來得及說話,春兒卻是突然衝了進來,看著房裏那個濕漉漉的紅衣男子,頓時大張著嘴巴,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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