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出盜版!包裹裏有準備好的衣物,甚至連毛巾都備著。


    換上一身幹衣,順便穿上厚衣厚褲,把自己裝扮成一個尋常人的模樣,許廣陵返迴研究所。


    老所長正一副悠閑地從不遠處的街道過來,兩人打了個照麵。


    “小許,你的藥,很管用!”老所長第一句話,便是這般說道,然後還抬起一隻腿,膝蓋輕輕晃動著,意示很輕快很靈活的樣子。


    許廣陵笑了笑。


    當然管用。


    用衣服來說,老人之前穿的是套版,而現在是量體裁衣,並且這量裁的人,水平還真的,嗯,不是很一般。


    不過還是那話,再管用,也不可能隻靠這外敷的藥而把關節炎治好。


    拔下任意一棵禾苗,可以是小樹苗,可以是小草苗,也可以是小菜苗,真的任意都可以,然後將之隨意棄置在一個接觸不到水土的地方。


    這禾苗將漸漸枯萎。


    但問題是,這禾苗離開水土,並沒有就此死去,而隻是一步步枯萎。


    而其枯萎的過程,是從外圍到中心。


    它必是最外層的苗葉當先枯萎,然後生機一點點地向內收縮。


    其枯萎的部分,是單純的外界的侵蝕,還是這禾苗因為環境的險峻惡劣而主動地撤離外圍的養分用以供養中心?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也是章老先生通過“滋補”這條途徑走向大宗曆程中遇到的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人的衰老,一如那禾苗。


    其“枯萎”的過程,先四肢而後髒腑。


    具體而言,其實先是第五肢,男女都一樣,而後是腳,而後是手,再後麵是頭腦,最後才是髒腑。


    大腦對人來說似乎是最重要的。


    但事實上,它也隻是“外設”,髒腑才是生命運轉的核心。


    而最後到髒腑,這兩者也還要分而論之,髒為實,腑為虛,髒為主,腑為從,髒如果沒有問題,腑就不會有問題。所有腑上的不適,都緣於或者說意味著髒上的虧損。


    就以胃來說,所有患有胃病的人,都是脾虛。


    不補脾而隻治胃,就算一時“治好了”,也終是動輒得咎,稍一個沒注意到,它便會又犯。


    相反,如果脾很強盛,則任你重鹽嗜辣,任你或饑或飽有一頓沒一頓的,這胃都不敢吭一聲,而是乖巧順從得很。


    總而言之,就一句話。


    五髒,為人身之最關鍵。


    這或許也正是伏羲訣的習練,會讓許廣陵最先進入到“五色花境”的原因。


    迴到居處後,許廣陵依然以站立於窗前的姿態,在伏羲訣的繼續運行狀態中,作著盤點。


    五色花盡綻,這是成果。


    算是意外驚喜。


    但這意外驚喜,來源於新的“霧氣”,那麽接下來他所麵對的問題是:


    一、好好探索一下這霧氣的來源及性質,它是來源於山還是來源於地?


    來源於山的話,長白山有,別的山有沒有?來源於地的話,這裏有,別處有沒有?以及,是否越向下去,這霧氣便越濃厚?


    二、這種新的霧氣,能否為兩位老人帶來裨益?


    對許廣陵來說,後者,或許比前者還要更重要一些。


    曾經痛失過,所以再得的溫暖,許廣陵無比珍視。


    兩位老人對他首先是肯定和認同,而後就是幾乎毫無保留的給予,而這給予不涉半點所謂利益的交換。——他們是真的對他,毫無所圖。


    實在點說,哪怕是許多父母,對兒女都還是有所求的呢。


    所以雖然隻是短短幾個月的相處,但兩位老人已然成為許廣陵心頭的羈絆。


    他喜歡這羈絆。


    因為有它在,許廣陵才感到自己不是身如飄萍,在時隔數年之後,也可以說是恍如隔世之後,才重新在這人世間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也正因為有它在,許廣陵才有了一個向醫道高峰、頂峰以至最巔峰進軍的理由。


    不是為了超越老師,不是為了從老師手上拿過那什麽第一人的稱號。


    而是。


    他年我若為青帝。


    我若長生,彼必不老。我若不老,彼必長壽。我若長壽,彼必康健。我若康健,彼必安寧。


    我之所有,盡當共享。


    沒有上限。


    這是第一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是許廣陵自身的變化。


    五色花盡綻這且不說,對身體內部的感知深入且細致了許多這也且不說,兩個明顯的改變:


    一、心跳變緩了。


    曾經最高的時候兩百多次,後來一百多次,而現在,一下子變成十多次。


    由此而帶來的,是仿佛整個世界都寧靜了許多,寧靜到,許廣陵隻靜靜地站在這裏,就自我感覺到了一種不動如山的況味。


    寧靜到,伏羲訣的運轉,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更自然,更深入,


    深入到,清醒與夢境,仿佛可以等同。


    二、唿吸變緩了。


    如果是剛出水,唿吸緩慢還好說,而現在離他從天池中上來已經很長時間了,口鼻處的唿吸依然還是極其的細微,甚至一念之間也可以讓它完全地斷絕,而身體沒有任何不適。


    許廣陵都有點懷疑,以這樣的一種狀態,在水中,他是否都可以一直地待下去。


    而不像老人說的,隻能在水中待上幾個小時。


    之前看過時間,他這一次在天池下應該是待了大約七八個小時,但最後的憋悶是否是因為唿吸的原因,有很大的疑問。


    不過這個問題很好驗證。


    隻要再來一次就知道了。


    另外,在天池底,睡覺之前許廣陵感覺很餓,但醒來後,直到現在,他卻沒有絲毫餓意,身體也沒有傳達給他任何想要進食的想法,這是頗值得尋思的一件事情。


    同樣的情況,之前發生過,那就是大雪中,在長白山頂。


    兩次的共同點是,他都沐浴在那“霧氣”中。


    所以,這種新的霧氣,還真的是值得他好好地探索一番。


    還有就是,五色花盡綻之後,又會如何?


    會止於此,還是會有新的變化發生?


    許廣陵很期待。


    至於天眼觀照的範圍從原先的一千八百米左右一下子擴展了一倍還多,極限觀照範圍達到了四五千米左右,許廣陵並不以為意。


    這種擴展以前就有過。


    而至於大範圍的觀照,體驗過,體驗多了,也就如同尋常了。


    許廣陵以前用之觀照過很多人,用來建立人體健康指數,而在任務完成之後,基本上,就很少大用了。——好奇,已經得到了滿足。


    一夜靜靜過去。


    第二天,許廣陵繼續上山。


    目標,天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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