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樓房,安子奇馬上讓人把王穎強叫來,對他:“老王,這裏有沒有懂醫道的?”


    王穎強吃驚地問:“怎麽?有人生病了?”


    “是顧竹郡,被方明傑打傷了,傷很重。”


    “顧竹郡被方明傑打傷?怪不得幾個人衝進去,也沒見她們反抗,方明傑為什麽要打傷顧竹郡?”王穎強有些不解。


    安子奇不想在眾人麵前解釋,隻是說:“眼下肯定不能送她去醫院,如果這裏有懂醫道的,暫時替她醫治,等把方明傑解決了再想辦法。”


    王穎強搓搓手,點頭說:“我懂一點,我去看看。”


    安子奇陪王穎強走到樓上,對方硯婷說:“我看還是先替你媽診斷一下,如果傷很重,再送醫院。”


    方硯婷此時顧不上仇視把她們關在房裏的人,趕緊走到顧竹郡身邊,輕聲說:“媽,你醒醒,有醫生來了。”


    王穎強替顧竹郡把脈,安子奇把方硯婷拉到一邊問:“方明傑是什麽時候打傷你媽的?為什麽不送醫院?”安子奇擔心方硯婷已經向急救中心求救,要是現在一輛救護車突然駛到鳳兮山莊,恐怕事情就有些棘手。


    方硯婷焦急地看著王穎強替母親診脈,抽泣著說:“方明傑出去好幾天,今天早上突然迴來,右手好像受了傷。我媽很著急,說是讓他去醫院,他不肯,後來我媽就替他包紮。


    到了晚上,他突然說,他已經得到翡翠匣,讓媽把翡翠雕像給他,當時媽很吃驚,因為媽知道翡翠匣在你這裏,就問他是怎麽得到翡翠匣的,是不是見到你。方明傑開頭吞吞吐吐,後來就說,他已經把你殺了,搶迴了翡翠匣。


    媽當時就和他大吵,說決不把翡翠雕像給他,大哥,我聽到方明傑的話,真的以為你已經死了,當場就大哭起來,結果被方明傑臭罵一頓。因為媽不肯把翡翠雕像給他,最後他就發火,一掌打在媽的胸口,媽當時就昏倒,方明傑把媽的鑰匙拿走後,就再不管媽的死活。


    我要去打電話,方明傑叫了兩個人,把我和媽軟禁起來,不讓我打電話到急救中心。我隻有抱住媽大哭,好不容易媽才醒來,你的人就衝進來,威脅我不準亂說亂動。


    大哥,你是怎麽會來這裏,是為了方明傑而來的?”


    方硯婷不再稱她繼父為老爸,而是直接叫方明傑,這才讓安子奇稍微好迴答,安子奇安慰她說:“你媽不會有危險,你可以放心。我是為方明傑而來,我現在正要去處理他的事,你不會幫他吧?”


    方硯婷又大哭起來:“他把我媽打成這樣,我還幫他,我恨不得他現在就去死,替我媽報仇。”


    王穎強已經替顧竹郡診完脈,從身上拿出一個瓷瓶交給方硯婷說:“裏麵的藥分兩次給你媽服下,應該能救。”


    方硯婷聽到有救,喜滋滋拿過瓷瓶,也來不及去謝王穎強,趕快去倒水,準備給顧竹郡服藥。


    王穎強對安子奇使個眼色,安子奇會意,對方硯婷點點頭,便跟王穎強走出樓房。到了花園中的花徑上,王穎強才說:“大哥,顧竹郡看來有生命危險,我的藥隻能延長她的生命,並不能救她的命。[.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方明傑的掌法十分毒辣,把她的弄髒都擊碎,看來她挨不到明天早上。”


    安子奇此次來西安,最猶豫的就是如何處理方硯婷,他親口答應過要娶方硯婷為妻,方硯婷也口口聲聲叫他大哥,要是把方硯婷和她母親如同方明傑一樣等待,實在於心不忍。可要是放過方硯婷和顧竹郡,萬一她們出頭去報案,豈不是自找苦吃。


    現在方明傑這樣等待方硯婷母女,實在是方明傑自尋死路,顧竹郡活不到天亮,方硯婷要報母仇,自然恨不得方明傑立刻死。


    沿著花徑過去,前麵就是鳳兮山莊最華麗的建築,當初安子奇就是在這建築裏親眼看到開啟翡翠匣的機紐,也是在這建築裏,親口答應要娶方硯婷為妻。


    足有二十幾個身穿黑色衣服的人圍住這建築,黑影裏,安子奇能影影綽綽看到幾個人手裏拿的短槍。看到安子奇和王穎強過來,一個人上來說:“王大哥,裏麵的人試圖逃出來過,被我們幾個用槍堵住,他又縮了迴去。”


    王穎強對建築看了看,又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對安子奇說:“大哥,時間已經不早了,還是趕快把他解決了。”


    安子奇迴頭看著身後的信風,對信風說:“你帶‘彼得’進去,能活捉最好,不能活捉,就滅了他。”


    王穎強也叫了兩個人過來,讓他們跟隨信風一起進去,要求他們務必用最快的時間把方明傑抓住。


    信風把“彼得”頸上的鐵鏈解開,“彼得”早就嗅到方明傑的氣味,發出一聲狂吠,馬上就朝著建築衝去,信風身影一閃,竟閃到“彼得”的前麵,對準建築的門就是一腳。


    木門被信風一腳蹬開,“彼得”狂衝進去,後麵兩個人緊隨“彼得”進去,頓時建築裏傳出“彼得’的吠叫,還有就是方明傑的狂嚎。


    不過才一眨眼的功夫,信風就出來說:“方明傑已經被抓,大哥是不是要去見見。”


    安子奇昂首闊步走進這最華麗的建築,進門,就見到昔日的精美裝飾,都已經被擊打成破破爛爛,就連正中的座椅和案桌,也被擊打得坑坑窪窪。方明傑被兩人按在地上,“彼得”還死命咬住他的一條腿不放。


    王穎強走在安子奇的後麵,把座椅稍微擦拭一下,讓安子奇坐下後,便走到方明傑的身邊,用手掌在方明傑的兩邊肩頭用力就是兩掌,頓時方明傑慘叫起來。按住方明傑的兩人把方明傑從地上扶起來,“彼得”在安子奇的叫喚下不情願地鬆開口,走迴到安子奇的身邊,猶自怒目對著方明傑。


    方明傑跪在地上,兩臂已經脫臼,無力地垂下,兩條腿上都是“彼得”咬下的傷口,還在流淌黑紅的鮮血。


    坐在座椅上,看著昔日盛氣淩人的方明傑,安子奇忽然感到有一種從未有過的痛快,那種難言的快感又浮上心頭,兩眼又開始慢慢變綠,把本來雖然跪在地上,卻仍然桀驁不訓的方明傑看得低下頭。


    安子奇慢慢開口:“方明傑,你沒有想到有今天吧?”


    方明傑猛然抬頭,狂叫道:“我是沒有想到,我要是想到,我早就衝到你家裏去殺你了,姓安的,算你辦事辣手。”


    安子奇拍了一下案桌,厲聲說:“是我辣手,還是你辣手?你能把一個無辜的小孩打成重傷,難道沒有想過你也會有今天?”


    方明傑牙齒一咬,冷笑著說:“我要是知道你是用假翡翠匣來換馮斐明,我非剝了他的皮不可。姓安的,除非我今日死在你手上,否則我也會剝了你的皮。”


    安子奇哈哈大笑起來:“好,本來我是想留你一條命,現在你要剝我的皮,我隻好先送你上西天了。隻是我在考慮,該怎樣送你上天。”


    安子奇突然問:“那個翡翠雕像在哪裏?”


    王穎強走到方明傑的身邊,伸手就在他身上搜,不一會,就從他內衣的口袋裏拿出一件碧綠的小雕像,恭恭敬敬放到安子奇的手上,才指著牆邊的一堆綠色碎塊說:“他硬是把那塊印度玉砸碎了。”


    看案桌上的坑窪,應該就是砸印度玉留下的痕跡,方明傑忽然說:“我真沒想到,這翡翠雕像竟會如此堅硬,要不我早就砸碎了,讓你永遠沒法打開翡翠匣。”


    安子奇哈哈大笑,把翡翠雕像小心地放進內衣口袋裏,才說:“現在一切結束,你也可以安心去了。隻是我萬沒料到你竟然是這樣心狠手辣,為搶翡翠匣,竟然打傷你的夫人。”


    方明傑咬牙切齒地說:“勝者王侯敗者賊,我死在你手上不算冤枉。那個賤人算什麽夫人,要不是她有這翡翠雕像,我早就殺了她。”


    安子奇想起一件事,問方明傑說:“這翡翠雕像,她是怎麽得到的?你是不是曾經到安徽鳳陽去過?”


    方明傑忽然大笑起來:“你總算想到鳳陽了?不錯,我是去過。”


    安子奇站起身來,厲聲問:“你是不是在鳳陽殺過人?殺過一家老小?”


    方明傑依然大笑說:“是有一家老小,可惜我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都已經死了。”


    “你說這家老小不是你殺的?那是誰殺的?”


    “你見過方硯婷沒有?你怎麽不去問問她,她母親殺過人沒有?她外公殺過人沒有?我改名追求顧竹郡,直到今天才拿到翡翠雕像,實在沒想到。”


    聽方明傑的話音,安子奇的親生父母應該是顧竹郡和她的父親所為,方明傑隻是為了得到翡翠雕像,才改名接近顧竹郡,企圖騙取翡翠雕像。


    “你說你是改名的,那你本來的姓名是什麽,你又是什麽出身?”


    方明傑嗬嗬笑了兩聲,搖頭說:“要殺要剮隨你,要我說出真名萬不能。我多少風浪都經過,今天卻落在你這後生手上,我實在心不甘。說出我的真名,就是羞辱我的祖宗,羞辱我的師門。”


    安子奇豎起拇指說:“你有種,我也不會為難你。”


    說罷,對王穎強使個眼色,王穎強便吩咐把方明傑拖到外麵去。等建築裏的人都走出去,安子奇才問:“老王,你看對方明傑怎樣處理?”


    王穎強說:“按照過去幫會的規矩,凡冒犯幫主的,一律點天燈,現在講究快,就給他痛快的。”


    “現在一共抓到多少人?”


    “大概有三十來個,其中有一些是傭人。”


    安子奇低頭沉吟,對這三十多個人,真還不好處理。


    王穎強說:“有五個受了重傷,我都已經幫他們包紮好了,應該不會死。”


    “你動手的時候,他們有沒有看清你的弟兄?”


    王穎強馬上說:“沒有,除了方明傑,還有顧竹郡和方硯婷,誰也沒有看清我們的臉。我把他們都綁在那邊的房子裏,嘴上都塞了布條。那房子隔音很好,我們和方明傑動手的聲音,他們絕對聽不到。”


    安子奇看看手腕上的手表,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安子奇便吩咐說:“你把人全部點一下,把所有的痕跡都消除掉。然後就撤出去,你把方明傑帶走,隨便找個山溝把他幹掉。


    這裏留兩個人,我看這裏很僻靜,幾天都不會有人上門,讓這兩個人過兩天再離開,離開的時候給警方打個電話,讓警方來放他們。


    還有,弟兄們離開西安時,盡量分散繞路走,不要在路上停留。”


    王穎強連連點頭,低聲說:“顧竹郡和方硯婷怎麽辦?”


    “我帶走,反正顧竹郡已經很危險,帶走,說不定還能活。”


    看到被方明傑翻得亂七八糟的箱櫃,安子奇說:“老王,你把這裏檢查一下,如果有重要的資料就帶走,讓兩個留在這裏個弟兄,在離開時,除了關押人的房子,其餘的房子全部燒掉,免得警方從中找到線索。”


    王穎強自去安排人手,安子奇領著信風走迴方硯婷居住的樓房。還沒到門口,就聽見方硯婷在哭叫:“媽,你醒醒,媽。”


    安子奇趕緊進去,對方硯婷說:“我們趕快走,把你媽也帶走,說不定能找到醫生救你媽。”


    聽到走,而且把顧竹郡一起帶走,方硯婷自然高興,趕緊迴自己的房間去,安子奇在後麵說:“不要帶東西,什麽都不要帶,你人走就可以,要快。”


    方硯婷答應一聲,先換衣服,然後把自己喜歡的一些小玩意帶上,才替顧竹郡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


    安子奇讓自己的衛士抬顧竹郡下樓,讓她躺在一輛車裏,方硯婷看看安子奇,還是跟著上了車。安子奇和信風“彼得”依然上自己的車,趁著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離開鳳兮山莊,跟上坐著方硯婷的車。兩輛車繞道往甘肅方向駛去。


    天亮的時候,車已經駛到甘肅境內,安子奇用手機對前麵開車的張行二說:“我們折道去四川,由四川直接到上海。”


    話音剛落,就聽見張行二在說:“董事長,方小姐在大哭,恐怕她媽媽不行了。”


    安子奇吩咐張行二在僻靜的地方停下,然後讓張行一把車停在旁邊,下車過去一看,果然方硯婷在抱住顧竹郡痛哭,安子奇上車後,方硯婷馬上說:“大哥,我媽快不行了,快救救我媽。”


    安子奇撫摸方硯婷的頭發,好半天才說:“剛才王先生已經對我說過,你媽的內髒已經被方明傑打碎,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救不活你媽媽。王先生給她服的藥,隻是延長她的生命,根本就救不了她。”


    方硯婷這下真正失聲痛哭起來,推著安子奇說:“那快送我媽媽去醫院。”


    安子奇還是撫摸她的頭發,緩聲說:“送醫院也沒用,再說也不能送醫院,如果警方知道我帶人抓了方明傑,我怎麽辦?你又怎麽辦?”


    方硯婷這下完全沒有了主意,隻管抱住顧竹郡痛哭,幸好這時顧竹郡增開眼睛,低聲說:“硯婷,硯婷。”


    方硯婷馬上湊到顧竹郡的頭旁,大聲說:“媽,我在這裏。”


    顧竹郡睜眼看看方硯婷,有看看在旁邊的安子奇,有氣無力地說:“你們不要救我,我自己知道,我根本活不了。唉,是我自己作孽,可惜害了硯婷。”


    看方硯婷又要大哭,安子奇馬上低聲對方硯婷說:“千萬不要哭,聽你媽說什麽。”顧竹郡能在現在說話,應該是迴光返照了。


    顧竹郡斷斷續續地說:“硯婷,有你大哥在,我死也放心了,你大哥是好人,你要聽你大哥的話。”


    方硯婷連連點頭,顫抖著說:“媽,我知道,我聽大哥的話。”


    顧竹郡又對安子奇說:“安先生,硯婷就拜托你,也算了了我的心事。安先生,我去過鳳陽,就是,就是你和硯婷去過的地方。”


    突然顧竹郡用力握住安子奇的手腕,高聲說:“我去過鳳陽,我去過鳳陽,我去過……。”


    顧竹郡的聲音低了下去,慢慢眼睛也合上了,手從安子奇的手腕上滑下,嘴裏吐出了最後一口氣。


    方硯婷一下子呆住了,看到顧竹郡的手垂下,才上去抱住顧竹郡,高聲大叫:“媽,媽,你再看看我,你再看呀。”


    安子奇把手伸到顧竹郡的鼻下,馬上就俯身摟住方硯婷,低聲說:“你媽已經走了,你不要讓你媽傷心。”


    張行一,張行二也過來,幫忙把顧竹郡的身體放平,有找了一條毛毯蓋在顧竹郡的身上,才問安子奇:“董事長,怎麽處理?”


    顧竹郡仿佛是在悔恨,安子奇聽她最後的幾句話,難道她是在悔恨去過鳳陽,悔恨曾經殺過人?現在顧竹郡把方硯婷托付給安子奇,難道就是為了懺悔她曾經去過鳳陽?


    現在顧竹郡已亡,看來再不能弄清當初究竟是誰害了安子奇的親生父母。安子奇傷心地搖頭,止不住流下眼淚。


    反倒是方硯婷,在痛哭母親以後,看到安子奇流淚,以為安子奇是在為自己母親去世悲傷,不禁感動地說:“大哥,你不要傷心,媽已經把該說的話都說了。”


    對於顧竹郡的屍體,安子奇決定將她埋在人跡罕至的峻嶺絕壁上,以免惹來麻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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