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奇和信風在大學門口等了好一陣,任芸韻才從學校緩步走出來。任芸韻今天的打扮完全不同,披肩的長發已經盤起,一件米色的風衣披在身上,隱約露出裏麵的紅色錦緞燈籠褲。安子奇一見就笑:“芸韻,看樣子你是真的要去打架,我可是全靠你。”


    任芸韻一眼就見到安子奇身邊的信風,笑著說:“這就是你親戚?長得好精神,安大哥,有這小兄弟在,看來今天不要我出麵了。”


    安子奇把信風拉到任芸韻麵前,對信風說:“這是任大姐,叫大姐。”


    信風過去從來不和女孩子打交道,見了任芸韻有點害羞,靦腆地低下頭,對任芸韻鞠個躬,叫聲:“大姐好。”


    任芸韻對信風上下看看,忽然對安子奇笑起來,用手抿住嘴說:“安子奇,我差點被你騙過。我昨天就在奇怪,你是怎樣奪過那根短棍的?原來你是深藏不露,看來我今天也不用去了,光這小兄弟就能對付,還用不到你的大駕。”


    看來騙任芸韻真的不是那麽容易,安子奇隻好陪著笑臉說:“我昨天是騙你的,你說我有奇遇,我還真的有奇遇,等今天的事情結束,我再好好跟你講。今天你是主角,我是狗屁不懂,你要是不去,那我也不去。”


    “我就知道你會騙我,不過今天的事是我自找的,要是不去你會說我沒信譽。本來我還有點惴惴,現在什麽都不怕了。不過今天你是主角,我隻是幫你忙,你不要顛倒了。”


    任芸韻沒生氣,實在是上上大吉,安子奇趕忙攔住一輛出租車,三人坐上趕往森林公園。


    森林公園遠在海邊,離市區總有幾十公裏,公園大而僻靜,流氓選擇這種地方是最適當不過。安子奇本來還想怎樣才能在這樣大的公園找到這些流氓,想不到才進公園,就看到昨天參加攔路的一個流氓在等著。見安子奇和任芸韻就說:“沒想到你們還真有膽量來,我們老大在那邊等你們,有膽量的跟我來。”


    安子奇迴頭對任芸韻笑笑,也不說話,三人一起跟著那個流氓往公園的深處走。


    穿過茂密的樹叢,走到一座涼亭前,見涼亭裏坐著四五個人,其中也有昨天的那個一米八的大漢。涼亭旁邊是一大塊空地,空地擺放著一些練功用的石擔石鎖,還有一個木架,上麵插著幾把大刀和長槍。看來這裏是這些流氓練功的地方,應當是他們的老巢。


    涼亭裏走出一個二十多歲的人,個子也不算高,總有一米六七,身體卻是異常驃悍,臉上一道斜斜的刀疤,把本來英俊的相貌增添出詭異的殺氣。那個一米八的大漢跟在他後麵,指著安子奇在對他說話。


    那人走到安子奇麵前,雙手一抱拳,對安子奇說:“兄弟好膽量,實在叫我佩服。聽說兄弟好身手,昨天把我的弟兄打得很慘。本來就憑兄弟的膽量,我們可以交個朋友,不過……。”那人遲疑了一下,沒有說下去。


    安子奇也是一抱拳,客氣地說:“昨天那位大哥約我,要是不來會傷閣下的麵子,所以考慮再三還是來了。我與閣下無冤無仇,不知閣下為何要叫人暗算我,就算我與閣下有仇,也不必去威脅那位小姐,閣下做事有點過份了。”


    那人嗬嗬笑了一下,豎起大拇指說:“兄弟說話在理,我就先向那位小姐道歉,昨天要不是我兄弟那樣說,恐怕你還不會來,嗬嗬。”


    安子奇覺得奇怪,見這人雖然驃悍,說話卻是文質彬彬的,顯然也不像專門攔路搶劫的流氓,不明白為什麽要把他引到這裏來。


    那人又是一抱拳說:“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你也不要認為我們是攔路搶劫的強盜。隻是有人與兄弟有仇,出五十萬要買兄弟的大腿,所以我才讓手下去試探你一下。我已收了別人的錢,總得要還別人的債。要是兄弟是懦夫,昨天就可了斷,要是兄弟真有三兩下,我也不敢說強留兄弟的大腿。”


    真有人與安子奇有仇,會是誰?能出五十萬的應該不是窮人,難道會是追求林綺綺的人,毀了自己的家不算,還要追殺到這裏。安子奇頓時一股怒火湧上心頭,不過看眼前的人說話還算客氣,便壓住怒火說:“我就兩條大腿,留下一條我怎麽迴去?閣下說話仗義,我也不為難閣下,五十萬是小意思,隻要閣下說出是誰出的錢,這五十萬算我的。”


    信風聽到說要取安子奇的大腿,有些按捺不住,正要開口,被任芸韻一把拉住,示意他不要說話。


    那人嗬嗬笑了一下,馬上板起臉說:“我知道兄弟是條漢子,不過我做什麽買賣兄弟還是不要打聽。把兄弟約到這裏,隻是我一貫做人的禮節,五十萬我已經收了,兄弟要是不想自己動手,就不要抱怨我。”


    一米八的大漢從腰裏拔出一把匕首扔到安子奇的腳邊,指著匕首說:“你自己對大腿捅上幾刀,就算我們的事情了了。”


    安子奇看看匕首,慢悠悠地說:“如果我不想自己了斷,你會怎麽做?”


    那人退後幾步,伸左手從地上拿起一塊碎磚說:“要是逼我動手,恐怕你的腿就真的毀了。”說罷,起右手對準左手托的碎磚拍下去,碎磚頓時被擊成粉狀,從左手的指縫裏漏下去。


    好功夫,眼前這人年紀不大,能把功夫練到這種程度,也算是不錯的,安子奇脫口喊出:“好,今天開眼了。”迴頭悄悄問信風:“你覺得他功夫怎樣?你能不能對付?”


    信風好像對這人的功夫並不在乎,點點頭說:“沒問題。”


    安子奇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出手,有信風和任芸韻在,自己完全可以在旁邊看。再說還沒有看見過任芸韻的功夫,也不知道她會用什麽辦法去收服眼前的人。不過看任芸韻的神態,好像她並不是注意眼前的人,而是在東張西望,似乎在找其他的什麽人。


    安子奇對那人說:“如果你硬是要毀我大腿,我也沒有辦法,隻是我膽量小,要我自己拿刀捅自己的大腿,我還是害怕。如果我不願意,你不會過來拿繩子把我捆起來吧。”


    那人把手裏的碎磚一人,雙手搓了一下說:“隻要你能在我手下過十招,我就放你一碼,那五十萬我也不要了。”


    “隻要十招,那行。不過我不行,換別人可以嗎?”


    那人對任芸韻和信風看了一下,大概覺得任芸韻是女的,再強也強不到哪裏,信風又是個小孩,還能換誰?便滿不在乎地說:“隨便你,不管是誰,隻要能走十招,我就放過你。”


    安子奇退後一步,對信風說:“你去對付他,就打個二十招,看他還有什麽話。”


    信風點點頭,正要上去,任芸韻突然說:“你能在幾招裏擊敗他?”


    信風遲疑了一下說:“我功夫不行,五招總可以吧。”


    任芸韻說:“那好,盡量在三五招裏打敗他,下手要狠,要他敗得很狼狽,不過不要打傷他,記住,千萬不能打傷他。”既下手要狠,又不能打傷他,信風覺得有點為難,不過想了一下說:“沒問題。”


    那人脫去上衣,露出雙臂塊塊的栗子肉,隨便弄了幾個招式,便站住對安子奇說:“你們誰出來?”


    信風嘴裏答應一聲,也不脫任何衣服,隨隨便便走上去,對那人說:“我讓你三招,你動手吧。”


    那人愣了一下,馬上就哈哈大笑說:“你讓我三招?你大概是嫌命太長,我還沒見過像你這樣狂妄的小孩。好吧,我就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那人雖然嘴上這樣說,手裏卻一點不敢怠慢,就這小孩敢說這樣的話,恐怕還真有兩下子。那人將氣運到手上,說聲:“你接招吧。”左手一掌點出,右手跟著對信風的胸前拍去。


    信風不慌不忙,眼看他手掌拍到胸前,突然將身一矮,滴溜溜一轉,從那人的腋下鑽過去,拍著手說:“你打空了,這是第一招。”信風畢竟是小孩,嘻嘻的笑臉,完全露出小孩的天真。


    那人一掌拍空,見信風已經轉到背後,暗說一聲不好,以為信風會偷襲,將身一個小翻,滿用雙掌對著信風。


    信風依然笑著說:“來啊,來第二招。”


    那人顯然已經惱怒,雙掌一錯,圍著信風晃了幾步,突然一個箭步上去,右手虛晃一掌,起左腿直朝信風小腹踢去,如果信風退讓,那人的連環雙腿正好踢到信風要退的地方。


    信風這次並不退讓,見那人左腿過來,信風突然一個旱地拔蔥,直直跳上兩米多高,落下時翻身在那人的肩上用手指一撐,輕輕落到那人的背後。


    那人這下才大驚,往前躥出數步,翻身對信風說:“你,你這是什麽功夫?”


    任芸韻輕輕拍了下手,湊在安子奇耳邊說:“他真的是你親戚?好功夫,再要有個十年八年,我都要拜他為師了。”


    安子奇不知道任芸韻的話是讚揚還是嘲諷,隻好嘿嘿笑一下。


    信風依然笑嘻嘻地說:“等你三招打完了,我再給你講是什麽功夫。”


    那人惱羞成怒,把牙一咬,突然就地一個打滾,直向信風撲過來,嘴裏說:“我看這次能躲。”信風這次不管他是出的什麽招數,隻管麵對他不停後退,那人本是一鼓作氣,想以快掌飛腿打倒信風,被信風以他進攻的同樣速度後退,根本就沒有出手機會,等信風退出有十幾米遠,那人的氣勢已被磨盡,隻剩下氣喘咻咻。


    信風站住說:“好了,三招已到,該我動手了。”


    那人還沒氣停,信風突然起步,圍著那人滴溜旋轉,如一陣風般在那人周圍刮過,那人大驚,剛想定神盯住信風,隻見信風一個箭步上去,左手對那人虛晃一掌,撐那人閃避,快如閃電般旋到那人的背後,起右腳在那人的膝彎處一點,說聲:“去吧。”


    那人腳一軟,膝蓋跪到地下,人往前滑了五六米才停下,雙膝在地上磨出兩道印痕。


    信風也沒有再去管那個人,走迴安子奇身邊,低頭說:“大哥,大姐,我的事完了。”


    安子奇已經看出信風是以虛打實,用的是巧力,否則以信風這樣的年紀,這樣矮小的身材,與那人的蠻力相拚,總是要吃虧的。


    任芸韻的眼睛繼續在朝四麵望,安子奇不明白她在找誰,見那人狼狽不堪的樣子,心裏有點不忍,想過去攙扶他。


    任芸韻一把拉住安子奇,低聲說:“讓他跪著,馬上有人會出來。”


    那人雙膝在地上磨過,一時站不起身,用手在地上硬撐,才算勉強站起,原來涼亭裏坐著的人趕快出來,想扶他,被他惱怒地用力一推,一個人跌跌撞撞退出幾步,撲通倒在地上。


    隻見黑影一閃,一個中年人閃到那人的麵前,嘿嘿尖笑著說:“我早就說過,就憑你這幾下,還想在江湖上混,丟人呢。還推人,有本事再過去打,去呀。”


    看來中年人是那人的長輩,那人也不敢還嘴,隻是低頭站著,由那中年人嘲笑。


    中年人說了一陣,走到安子奇他們麵前,嘿嘿笑著說:“好,好本領,實在看不出。”


    既然來了長輩,安子奇便抱拳說:“前輩過獎,這是僥幸取勝,前輩千萬不要當真。”


    中年人嘿嘿大笑起來:“僥幸取勝,是僥幸取勝。這樣,那個不成器的是我徒弟,徒弟丟臉,師父臉上也不光彩,你們誰跟我來兩下,我要是輸,讓我那徒弟給各位磕頭。”


    安子奇轉頭看看任芸韻,想看看她的意思,任芸韻對安子奇搖搖頭,湊到信風耳邊說:“你去,要打敗他,隨便用什麽法子都行。”


    信風還是仔細想了一下,對任芸韻說:“我去,大姐,要是我不行,大姐你再上。”


    任芸韻拍了一下信風的肩膀說:“肯定行,有大姐在這裏。”又把嘴湊到信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信風馬上高興地點頭,表示沒問題。


    中年人好像並沒有在意任芸韻與信風的耳語,退後幾步,大咧咧站著,等候安子奇他們上來。信風往前走幾步,抱拳對中年人說:“我讓你徒弟三招,對你我不敢說讓三招,就讓六招吧。”


    中年人的臉都氣紅了,哆嗦著嘴巴說:“你,你說什麽,要讓我六招?你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我讓你六招還差不多。”


    信風對中年人躬身到地,連忙說:“那就謝謝前輩成全。”說罷,也不作任何準備動作,衝著中年人劈臉就是一掌。


    中年人這才知道上當,可話已說出,想反悔又怕失了麵子,隻好硬挺著。信風一掌打來,晃身往旁邊讓開。


    中年人已把讓六招的話說出,信風便不再顧慮中年人會偷襲,隻顧如閃電流風般對著中年人上下左右拳打腳踢,把中年人打得連連後退,差點沒有被後退的時候腳後的石子絆倒。不過中年人畢竟功力深厚,雖然處在下風,又不敢舉手還擊,還是以同樣閃電般的動作避開信風快如疾風的攻擊。


    不過中年人也並不好過,信風人雖小,動作卻如鬼魅,時而東,時而西,既不擔心迴擊,又不擔心後路。中年人左躲右閃,等信風把六招使完,中年人雖未中招,也已累得氣喘籲籲,出了一身大汗。


    信風把六招使完,忽然一個後躬翻身,連退十幾步,退到場地中央,起馬步站穩,雙掌前後一錯,神定氣閑,臉上的神態是完全不把中年人放在眼裏。


    中年人深吸一口氣,將氣運到丹田,突然一聲大吼,如春雷霹靂,人隨聲到,雙掌直向信風雙肩點去。


    信風等的就是中年人這架勢,眼看中年人雙掌點到,信風突然一個卷縮,人朝中年人的兩腿之間直竄過去,中年人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信風反手在中年人屁股上一擊,中年人直向前麵竄去,眼看要跌倒,安子奇跳上一步,把中年人穩穩扶住。


    信風翻身從地上跳起,對著任芸韻扮作鬼臉偷笑。


    安子奇明白這是任芸韻給信風出的鬼點子,先說讓六招,中年人肯定托大,這就上了信風的當,等信風快速把六招使完,中年人肯定怒不可遏,必定會拚命一搏,任芸韻肯定知道這中年人會出什麽招數,才教會信風一招就取勝。


    中年人被安子奇攙住,臉紅得就象關帝廟裏的關公,轉身怒目對著信風,把牙咬得咯咯響,舉掌就想衝上去。


    點擊察看圖片鏈接:&l;r=/rpr.p?bu_i=1270343&p;bl_i=42196r=_blk&;“大地與蒼穹的結合,誕生下群星之子的傳奇!”《星群》之門已向諸位敞開!&l;/&;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翡翠匣傳奇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滇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滇南並收藏翡翠匣傳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