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瞬殺


    “師妹,算了,出門在外,和氣為貴!”蕭月生擺了擺手中的書,淡淡說道,表情平和,一幅息事寧人的模樣。


    既然師兄發話,林曉晴雖氣憤難平,卻也隻能聽從,嬌哼了一聲,瞪了對麵一眼,轉過臻首,不理他們。


    被林曉晴這般一頓嗆,那兩個刀客的怒意越來越輕,反而咧嘴直笑,他們兄弟縱橫武林,快意恩仇,一向是橫行慣了的,哪受過這種氣。


    但林曉晴即使罵人時,仍舊帶著嗲音,說不出的嬌媚動人,實在無法讓人生氣,他們看得更是心癢難耐,**心一動,隻當打是親罵是愛了,豈會生氣?!


    蕭月生心中殺機已動,卻隱忍不發,隻是淡淡瞥了他們一眼,再次拿起書來。


    若屋裏沒有那同個小乞丐,以蕭月生的性子,直接取了他們的性命便是,沒有半分猶豫。


    但他發覺這幾個小乞丐皆是可造之才,便改變了自己一向的行事之法,隱忍不發,改為誘殺,名正言順。


    那兩人挪了挪位置,坐到了蕭月生這一邊,遠離屋子那幾個小乞丐,好像生怕被他們傳染上了一般。


    雖然他們武功高強,但對於癆病,仍是談之色變,不治之症,即使武功再強,被沾染上了,也是無力反抗。


    “還未請教女俠的芳名。”這兩位刀客對於蕭月生正眼不瞧,緊盯著林曉晴,一幅恨不吞下去的表情。


    林曉晴厭惡的瞥了他們一眼,權當作沒聽到,將側腿改成盤膝,微闔雙目,開始打坐。


    “我兄弟二人武林人稱蜀中雙奇,嗬嗬……,大家抬愛了!”那粗壯的男子撫了撫頜下彎曲的短胡子。一幅自得之意,對林曉晴的冷淡毫不退縮。


    蜀中雙奇?闔上明眸的林曉晴心中一動,她聽說過這名號,確實在武林中頗有幾分威名。


    這兄弟一人名叫範天南範天北,乃一胎雙胞,二人若是分開,他們的武功倒並不足懼,僅是個二三流高手罷了。但兩人的合擊之術,卻是極為高明,頗有化腐朽為神奇之能,便是遇到一流高手,也有自保之能。


    怪不得這麽橫行霸道呢,原來是他們!蜀中二奇地名聲雖大,卻並不佳。


    這兄弟二人實算不上什麽好人,手段殘忍,動輒拔刀殺人,也不管老弱婦孺。隻要一言不合。使拔刀相向,殺起人來,毫不手軟。


    很多高手打抱不平,前去行俠仗義,反而被他們所殺,如此一來,倒也甚少有人去招惹他們,成就了他們的威名。


    見林曉晴仍舊閉著雙眸,不理不睬,他們心下不由生出憤然之意,她固然嬌媚入骨,但這般不識抬舉,實在可恨!


    蕭月生眼睛盯在書上,心神卻籠罩殘廟,細觀諸人的一言一行,包括那幾個幼小的乞丐。


    紀天南是大哥,個子稍矮,看上去沒有自己的弟弟壯實,見到弟弟目光精芒閃動,知道他生氣了,忙暗暗拉了拉他衣襟。以眼睛示意身旁的蕭月生。


    這兄弟二人能夠橫行霸道這麽多年,並非僅是武功高明,比他們武功高強者甚眾。


    老二紀天北極是魯莽,一言不合,便要拔刀,但他卻聽大哥的,老大紀天南卻是個謹慎狡詐之人。


    他進得廟內,乍見蕭月生,也以為是一個平常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身旁所佩長劍僅是擺設。


    儒家講求養浩然之手,根器不凡,能夠身體力行者,可培養凜然的氣度,麵對刀兵而無懼意,這個青年男子可能便是如此吧。


    但聽到林曉晴忽然喚他為師兄,紀天南便暗自留心,他實在很反常,反常必為妖,是應避之為上。


    “蜀中二奇?”蕭月生見到紀天南地神色,知道他已有退意,自是不依,放下書,笑嗬嗬的問,眼神裏透著取笑。


    這一個眼神遠非林曉晴的那些話可比,便是紀天南也忍不住怒氣填膺,恨不能拔刀出鞘,一刀將其斬殺。


    但越是如此,他越加謹慎,死死按住弟弟的手腕,不讓他拔刀,臉上裝作若無其事,嗬嗬笑道:“見笑見笑,徒有虛名而已!”


    蕭月生點點頭,不為已甚,重新拿起書,不再看他們。


    紀氏兄弟唿唿喘著粗氣,實在是氣得不輕,又不能發泄出來,更是難受無比,按著刀柄的手青筋賁起。


    蕭月生對著火光看書,林曉晴打坐練功,紀氏兄弟低著頭生悶氣,咬牙切齒,卻並無行動,一時之間,廟內重新變得安靜,劈啪聲格外響亮,是樹枝燃燒所發。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劇烈的咳嗽聲再次響起,這個小乞丐根本無法抑止,心中恐懼,卻又無能為力,隨即胸口的劇烈疼痛攫住了他,再也無法想及其他。


    那個女孩忙上前輕輕撫著他胸口,安撫他的心情,周圍的幾個小孩皆一臉擔心與憂慮。


    林曉晴睜開雙眸,溫暖的火光下,她清澈地眼波透著憐惜,轉身望了望依舊看書地大師兄,檀口囁嚅,欲語還休。


    劇烈嘶啞的咳嗽聲如同怒濤拍岸,連綿不絕,一陣猛似一陣。


    “奶奶的,煩死人了,……給老子滾蛋!”紀氏雙奇中地老二聽著咳嗽聲,心中煩躁異常,忍不住破口痛罵。


    那幾個小孩都不是怕事之人,雖見他是個兇人,但見同伴如此痛苦,他卻火上澆油,心中憤慨,齊齊怒瞪。


    “看什麽看,小兔崽子,信不信老子一刀劈了你們?!死——!”


    紀天北心氣兒本就不順,一肚子火沒處撒,見這些小孩竟也敢瞪自己,頓是怒氣上湧,再也壓抑不住。手按刀柄,滕身而起,衝了過去。


    一抹刀光在空中劃過,刀光如電,衝向坐在幹草中的幾個枯瘦小孩,眼見他們便將喪身刀下。


    “嗤”的一聲,似是裂帛之聲,卻尖厲異常。直刺耳膜,隨即又是“當”的一聲響起,刀光殞落,長刀跌落於地。


    紀天北悶哼一聲,止住身形,迴頭望向蕭月生,卻見他已放下書卷,手中拈著一枚小石子,漫不經心的把玩,淡淡的望著自己。


    “媽的。你活得不耐煩了?!要不要老子成全你?!”紀天北左手捂住右手手腕。麵孔猙獰的怒喝,死死瞪向蕭月生,宛如兇神惡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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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就不是什麽善茬兒。不找別人的麻煩,已經是難得,被人打上門來,又豈會罷休,怒氣上湧,便不管不顧,心中殺意翻湧!


    “好一張臭嘴!”蕭月生輕哼一聲,屈指一彈,手中小拇指大小地石子化為一道淡影,直襲捂腕而立地紀天北。


    石子奇快無比。他們之間的距離又近,根本容不得躲避,“啊”的一聲,頓時響起一聲慘叫。


    蕭月生第一指彈出,正中他手腕,將其長刀擊落,他尚可硬生生忍住痛苦,未曾叫出聲來,但這第二彈。卻是他的牙齒,實是忍無可忍,不由自主的慘叫。


    “好朋友,看刀!”蕭月生身旁的紀天南看到形勢如此,再無緩和之可能,先下手為強,刀光一閃,直劈向蕭月生,奇快無比。


    “當”的一聲金鐵交鳴,一點寒芒閃過,隨著蕭月生膝上長劍歸鞘,紀天南呆然而立,快要劈至蕭月生右肩之刀緩緩滑落,跌落於地,隨之,他亦轟然倒地,仰麵朝天,無聲無息。


    “大哥——!”紀天北大急,放開捂著嘴地大手,惶然急叫,嘴唇鮮血淋漓。


    紀天北心神大亂,從小到大,他們兄弟二人相依為命,從未分開,驟見大哥無聲無息,頓時六神無主,急忙上前。


    蕭月生淡淡一哼,一道寒芒再次在火光下閃起,一晃而逝,長劍歸鞘,紀天北的聲音戛然而止,緩緩跌倒於其兄之旁。


    事情僅在幾息之間,迅雷不及掩耳,當林曉晴反應過來,已是聲息俱無,唯有兩人靜靜躺在地上。


    ……………………


    “師兄,他們……?”林曉晴小心翼翼地問,伸著秀頸,想要看清隔著師兄的兩人究竟如何了。


    “死了!”蕭月生淡淡迴答,掃了西角那幾個小孩一眼,目光溫潤,帶著鎮靜與溫暖的力量。


    “死……死了?”林曉晴吃吃而語,指著地下的兩人,嬌媚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看了看那邊,又看了看師兄,想從他的表情弄清真假。


    “死兩個人而已,別大驚小怪的!”蕭月生輕叱了一聲,眉頭微蹙,似是死了兩棵無關緊要的路邊小樹。


    “可……可是……”林曉晴仿佛忽然口吃,話也說不利索,不複口才便給,八麵玲瓏地風範。


    “行了行了!”蕭月生拿起膝上地書,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冷哼道:“如此狼心狗肺之人,留在世上,隻會害人!”


    蕭月生的這兩劍,將劇烈地咳嗽打斷,他們好奇不已,但隻是以為蕭月生正在說笑呢。


    蕭月生的神情實在不像是殺了人,表情毫無變化,絲毫沒有猙獰之態,一點兒也未露兇氣。


    林曉晴想到剛才紀氏兄弟的所作所為,實是該殺,自己也恨不能殺了他們,但師兄這般,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取了他們的性命,實在太過突兀,腦子轉不過彎來。


    她驚詫過後,便有些好奇,前幾日參與峨嵋派追殺,已見過死人,這一次便不那麽不濟。


    盈盈起身,來至師兄跟前,小心的打量,紀氏兄弟二人皆是仰天而躺,除了眉心處的一抹血珠,再無傷口,隻是紀天南滿嘴鮮血,卻是剛才被小石子打中所致。


    蕭月生不想讓她見到太多的陰暗,起身拍拍她圓潤的香肩,溫聲吩咐道:“你去看看小家夥們,我去讓他們入土為安!”


    林曉晴點點頭,求之不得,看著死去之人,感覺很不舒服,忙向西邊走去。


    “大姐,那兩個壞人真的死了麽?”一個小孩悄聲問小女孩,看著蕭月生飄然出屋,手上提著兩人,輕若無物。


    “噓——!”小女孩忙豎指於唇,讓他別說話,她終於見識到了何謂殺人不眨眼。


    對於蕭月生,他們感覺不出和善與否,似是朦朦朧朧,被一團霧罩著一般,但對於林曉晴,他們卻能生出親近之心。


    當蕭月生迴來時,林曉晴已經與這幾個小孩打成一片,正與她說說笑笑,歡快無比,一見他進來,便趕緊閉上嘴巴,看樣子有些怕他。


    不管殺的是好人還是壞人,他還是殺了人,自然便罩上了一層可怕地光彩,令他們不敢妄動。


    蕭月生嗬嗬笑了笑,氣質變得溫煦如春風,蹲到他們身旁,對深潭般雙眸的小女孩問道:“這位小兄弟何時受的傷?”


    “……七天前。”小女孩微一思索,靜靜迴答,一雙明眸定定望著蕭月生,令他不由心弦一動,暗歎此女的媚骨天成。


    他伸手,將咳嗽孩童那軟如麵條的手腕拿起,微微蹙眉,表情沉凝下來,冷哼一聲:“果然是受了內傷!”


    “內傷?”林曉晴大是驚奇,望了望他們,心中也泛起怒氣,對這些小孩,竟下得去手,實是學武之人的恥辱!


    蕭月生自懷中取出一隻雪白瓷瓶,倒出一枚微褐色丹丸,約有拇指大小,遞至小女孩身前,溫聲道:“給他服下罷。”


    小女孩爽快的點點頭,也未多問,一隻潔淨的小手托著丹藥,隻一手拿起身旁一隻破碗,碗中盛著半碗清水。


    其餘小孩也七上八下的跟著幫忙,將癱軟地同伴扶起,然後看著他服下丹藥,緊盯著他,看他的反應。


    蕭月生將手伸至他背後,助其將藥力化開,隨著他吐出一口黑血,雖然臉上後著灶灰,看不清臉色,但見其眼神,已是泛起神采,令眾人不由歡唿起來。


    另一個躺著不能動彈的小孩則是斷了腿,蕭月生並未伸手,隻是看了看他的骨頭是否接正,免得將來留下殘疾。


    第二日,蕭月生進城之後,在城南門附近買了一座宅子,讓林曉晴驚詫不已,這宅子雖算不上豪華,卻頗有雅致,假山、竹林、小溪,曲徑通幽,極為怡人。


    對於林曉晴追問錢自何來,蕭月生笑而不答,不問可知,自是劫富濟貧。小~說55 5原創中文網 . 5~55.c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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