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李千秋出外遊玩,雲行天讀書不倦。


    “請問李師伯在嗎?”


    雲行天一手持卷道:“外出辦差未歸。”


    “請問雲行天師弟在嗎?”


    “不才正是。”雲行天道,“師兄有何見教?”


    掌門弟子歐陽遠道:“既是雲師弟,便隨我來吧。”


    “不知去哪?”雲行天將皮卷在腰間問道。


    “來便是了。”歐陽遠不喜雲行天這光頭。


    雲行天不爽地尾隨其後,繞了三繞,來到掌門所居真武殿。


    歐陽遠囑咐道:“掌門向來嚴肅,說話需當謹慎。”


    真武殿內陳設簡樸,前方中央供奉太上老君像。老君像前一大兩小三張蒲團。兩側三十三盞青燈,照亮三十三層天。


    “哎,又被騙了。”雲行天悔道,“武當山行騙之風竟如此猖獗。”


    “無量天尊。”


    雲行天四下觀瞧未見大殿有人,遂抽出鐵劍道:“何方神聖?”


    浩然之聲再次傳來道:“殿中可是雲行天?”


    “既知我名,當識我師。”


    聲音變化道:“頗得師兄仗勢欺人之精髓。不錯,不錯。”


    雲行天環顧四周看不出人影來。


    “不用找了。吾乃天闕子是也。”


    “弟子愚鈍,冒犯之處……”雲行天致歉道,“不知掌門喚我何事?”


    “後天即是會武之日,你武功練得如何?切莫墜了師兄英明。”大蒲團上突兀坐來一位道長:鶴發童顏雙目如炬,拂塵一蕩吹起春風。


    雲行天再拜道:“弟子連日通讀經典未曾練武。”


    天闕真人空手一揮,殿內燭光傾向雲行天撲來。如同被狼群追趕,雲行天後退三步淩空反刺。


    “嗯?”天闕真人觀此劍神來,輕咦一聲翻手一抓。


    雲行天如墜急流,身形不穩劍勢潰散。


    “散!”天闕真人拂塵一掃,漩渦立即倒轉,讓雲行天穩穩落地。


    雲行天深鞠一躬道:“多謝掌門手下留情。”


    “根骨差了點,不過悟性還可以。”掌門笑道,“你用的一劍算上精妙。可是李師兄傳授?”


    “弟子無能隻學得皮毛。”


    天闕真人滿意地說:“有此技傍身尚可。武學之道有不明之處,貧道可僭越指點一二。”


    雲行天考慮了一會兒,天闕真人也不著急。


    “剛才弟子入殿未曾見人,不知掌門真人如何進來?”


    天闕真人眯眼端瞧道:“真問此道?”


    “弟子愚鈍,實在想不出其他問題。”


    “雖有好高騖遠之嫌,但萬法皆自然法也。你可知水墨三境界?”天闕真人問道。


    “水墨三境界?莫不是,山山水水,山水水山,水水山山。”


    天闕真人笑道:“既然知曉,你在山外,我在山內,你如何見得。”


    雲行天恍然大悟:自己在山外,掌門在山內,誰又在山外山。


    叮,明悟《德道經》,獲得福緣+1。


    “此問作罷,你還有一問。”天闕真人端坐道。


    “掌門可有絕世武功?”


    “絕世武功?”天闕真人色動道,“絕世武功?”


    “弟子妄語,罪過罪過。”雲行天恨自己太貪心。


    “無妨無妨,”天闕真人笑道,“絕世武功?武當無有絕世武功。”


    雲行天低頭不語,心中淒然道:“莫不是我福緣不夠?”


    “嗬嗬,既然絕世,武功何用?執著武功,怎可絕世?”天闕真人揮手傳出一本《太極十二式》道,“這書送與你參悟去吧。”


    雲行天躬身拜謝,抬頭之後,殿內空無一人,火燭如舊。


    叮,獲得《太極十二式》。武當初級拳法,要求根骨3,悟性3。


    叮,習得太極十二式。


    太極十二式(初窺)武當基礎拳法,增加一定攻擊力並抵消一定衝擊傷害。目前熟練度零,熟練度提升和悟性有關。


    霸氣齋雄踞武當絕景。仰望雲海,俯覽山色。能有如此寶地,李千秋勞苦功高。


    雲行天站到探出山道的巨石之上,努力迴想拳譜第一式。


    心靜體鬆,精神集中;虛領頂勁,沉肩墜肘。……


    四周徐徐之風,山下絲絲雜語……雲行天神遊不羈,起手式夭折在起手。


    “這招式已步步到位,要領也熟記於心,怎奈始終無法守心如一!”


    晚風襲來,武當山暮鼓響起。太極十二式尺寸未進,雲行天有些灰心。


    ……


    離開遊戲,雲行天一身黑衣正準備去圖書館。


    叮,您有新的視訊信息,對方號碼為3521526485,位置為北京市,請問是否接受。


    叮,號碼3521526485再次發來視訊邀請,請問是否將其列入黑名單。


    雲行天拉黑陌生號碼奔圖書館而去。


    “哎喲。”雲行天和一位陌生男子裝個滿懷。


    “你他娘的瞎了啊!”男子粗魯道。雲行天也不是怕事的主,直接揮拳示意。


    男子麵部中招道:“媽的,還偷襲老子。”說完,一腳踹過去。


    雲行天身子骨弱,對方也差不多。兩人在圖書館門口廝打起來,圍了好幾層觀眾。


    “哎,好像是行天。”趙一銘喊來劉天運道。


    “上啊!還等啥!”劉趙二人加入戰團,陌生男子情況急轉直下。


    “有種單挑。叫人算什麽本事。”男子鼻孔流血,聲音充滿不屑。


    雲行天戴著一隻熊貓眼道:“單挑?無聊。”


    “看什麽看!都滾開!”吃了虧的男子站起身吼道,“小子,打你眼睛的是建築係的王海,記住了。”


    雲行天淡淡地說:“我對手下敗將向來沒有興趣。”


    劉詩詩風風火火地跑過來,看到對峙的四個人沉頭說:“沒趕上好戲。”


    “詩詩!”“姐!”


    “表弟?”劉詩詩驚唿道,“你怎麽在這裏?”


    “他是你表弟?怪不得和你一樣的無賴。”雲行天捂著眼睛說。


    張寧遠指了指兩位幫兇道:“姐,他們是不是學校裏的黑社會。”


    劉天運走到雲行天身邊說:“你打了小舅子。”趙一銘幸災樂禍道:“我們倆先閃了。不過,要是那小子亂來,call我們。”


    “喂!你們就這麽一直聊下去麽?”雲行天等得不耐煩道。


    “忘了忘了。這是萬裏獨行雲行天,這是我表弟,張寧遠。”劉詩詩介紹道。


    “小子,拳腳不錯麽?”張寧遠不服道。


    “早知道是詩詩的表弟我就不留手了。打死打殘都是為民除害。”


    “好了!”劉詩詩插在兩人中間道,“兩個大男人像娘們兒一樣吵來吵去有意思嗎?走,喝酒去。”


    兩位男士停止戰鬥望著少男殺的背影傳遞出一個都懂的表情。


    “哈哈,你太壞了。留了一個別人的名字。你不知道當時我真的以為是真的呢。”雲行天哈哈大笑。


    “雲大哥你也太逗了。還說什麽手下敗將向來沒興趣,這牛皮吹得,這麽大。”張寧遠雙手怎麽比劃都不對。


    “你們兩個是臭棋簍子下棋,臭一塊去了。”劉詩詩趴在大排檔的桌子上翻白眼道,“我收拾你們兩個絕對不會超過十秒,不,三秒。”


    雲行天忽然坐正身體說道:“寧遠,你不知道,你表姐簡直是影後。別看現在她穿著少男殺說話匪裏匪氣的……”


    張寧遠趁著自己還清醒,連忙發視訊給管家道,“劉叔麽,一小時後來知味大排檔收屍,不,收人。廢話,我,我表姐,我姐夫。”


    “寧遠,我剛才說道哪了?”


    “匪裏匪氣。”寧遠高興地開啤酒道。


    “對,你姐她匪裏匪氣的,可有時候又淑女的不像話。”


    “你才不像話呢。”劉詩詩接過話題,“你說你一會兒是萬裏獨行,一會兒是四海聯盟的砥柱,uu看書 .kanshu一會兒盯著美女瞎看,一會兒怕和美女說話……我也不知道哪個才是你。”


    雲行天笑道:“你還挺關心我的麽?不過,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劉詩詩把酒瓶子一摔道:“我才沒關心你呢,少自作多情了。”


    “喂喂喂,你們小倆口吵架能不能背著點人哈。”


    “欠揍!”“找死!”


    ……


    巨石之上,雲行天一身道袍盤坐誦讀《德道經》。


    “哈哈,雲行天,快進來。”李千秋滿麵紅光地招唿道。


    “快關門。”李千秋吩咐一聲,口誦一聲佛號道,“施主,這是貧道在山下化緣得來的袈裟和禪杖。袈裟五千兩,禪杖三千兩。”


    “化緣?”雲行天背手道,“我看是搶劫吧。”


    “逆徒,怎麽說是搶劫呢!”李千秋正色道,“搶劫有要動機的,貧僧搶劫的時候心態空靈純潔,還能叫搶劫麽?”


    “那叫什麽?”雲行天翻弄不俗的袈裟問道。


    “化緣?”李千秋想了一會兒改口道,“不行不行,和尚是不化緣的,應該叫偶得。”


    “偶得!”雲行天不信地說,“那這袈裟上怎麽有血跡呢?”


    “逆徒,為師說不過你。”李千秋派頭十足地說,“明天就是會武,你準備的怎樣了?”


    “打不過跑不掉死不了活不好。”雲行天委婉地交待實情。


    “哈哈,別擔心。為師都已安排妥當。照我說的做,贏得這次會武如探囊取物爾。”李千秋胸有成竹地說,“你需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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