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娜麗並沒有如她自己籌劃的那樣去z市周圍度蜜月,而是於結婚第二天就為了加班費而上班了。


    因為陳新宇的到來,代表著加速器要開始安裝了。


    兩年之前就開始申請的加速器,現在才安裝,李宗榮心中著急,要求陳新宇加班加點也要盡快將加速器安裝好,李宗榮保證,不管陳新宇提出什麽條件,醫院都會盡己所能滿足。


    “這個好說,”陳新宇滿口應承,“隻要人員到位,工具到位,我沒什麽多餘要求。”


    他指的所謂的人員,一方麵是有人和他配合安裝機器,同時又是他和醫院溝通的橋梁,也就是是跑腿和傳話的,再一方麵就是拆箱和運輸以及聽他指揮幹重體力活的工人。


    第一個方麵的人,非沃琳莫屬,費娜麗也自告奮勇加入,說是沃琳一個人白天晚上兩頭跑,肯定忙不過來,她和沃琳一起分擔。


    其實費娜麗自己心裏明白,她主要是衝著李院長答應的加班費來的,度蜜月休假要扣錢,加班安裝機器有加班費,一來一迴這麽一算,還是上班劃得來。


    另一方麵的人,自然是龔師傅找的工人了,隻要陳新宇需要的時候工人及時到位,幹起活來自然不浪費時間。


    李院長都親自發話了,龔師傅當然不敢偷懶耍滑,每次陳新宇都會提前告訴沃琳,他需要多少工人,工人需要帶什麽工具,然後沃琳會轉告龔師傅,龔師傅趕緊快馬加鞭找人,等陳新宇需要這些工人幹活的時候,工人能及時到位。


    範工指揮工人將箱子運進放療樓的時候,已經按安裝機器需要拆箱的先後順序,將箱子排列好,所以安裝機器的前幾天工作,基本都是在拆箱和架構機器,大大節約了搬運時間。


    機器架構好,機房裏的大箱子也基本拆完,拆下來的大木板從沒牆的那一麵運出去後,相關工人將那一麵牆又砌了起來。


    “我的個娘呢,這下值班犯睏的時候終於能打個盹了,否則眼睛都不敢閉。”年輕保安大大鬆了口氣,


    缺了一麵牆,有大門頂個屁用。


    機房裏沒有了箱子,機器的安裝和機房裝修同時進行。


    陳新宇忙活的同時,嘴巴也不閑著,他問沃琳:“你家男朋友不是說隻要我來z市,他就請我吃飯嗎,怎麽我送上門都快十天了,也沒見你家男朋友露麵,該不會是忽悠我的吧?”


    “別說您沒見著他,我也幾天才見得著他一次呢,”沃琳解釋,“他要籌備新病區,還不能耽擱正常上班,恨不得長三頭六臂,多幾個分身。我這不也要加班嗎,和他住在一層樓,卻很難碰到麵。他早知道陳師兄您來了,也說要和您聚一聚,可實在脫不開身。”


    “喲嗬,籌備新病區,這意思是你家男朋友要當官了?”陳新宇一心好幾用,沿地溝鋪設著電纜線,還不忘抓住沃琳話裏隱含的信息。


    “沃琳姐的男朋友早就已經當官了,是神經外科的副主任,”費娜麗嘴快,“新病區是為沃琳姐男朋友特別成立的呢!”


    陳新宇表情誇張:“喲嗬,這才多長日子沒見,小韓就要做病區主任了,可喜可賀呀,不對,以後可不能叫小韓了,得叫韓主任才對,得,哪天他不忙了,我請他吃飯,咱得巴結巴結主任不是,哈哈哈哈。”


    電纜線有粗有細,最粗的比費娜麗的小臂還粗,細的隻有幾毫米,從控製室和控製機房連接到加速器機房,密密麻麻花花綠綠幾十條,看得費娜麗直叫頭暈,說她肯定患有密集恐懼症。


    沃琳好笑:“你還有這毛病呀,要是幾十張鈔票鋪在你眼前呢,恐懼不?”


    “當然更得恐懼呀,手慢無,這個時候還得患上無影千手症,悄沒聲地把錢全揣兜裏。”費娜麗大言不慚。


    陳新宇樂嗬:“得,你這生病還能挑時候,生什麽病還能選場合,趕上跳大神的了,要不,你給算算,咱這機器啥時候能裝好,能不能趕在大學生放假高峰期之前,咱也清清爽爽坐迴火車,安安靜靜睡個安穩覺。”


    沃琳趕緊玩笑地做出驅趕晦氣的動作:“陳師兄,您這話可不吉利啊,現在離大學生放假高峰期還有兩三個月呢,您是打算常駐?”


    “這可說不準哈,你們這兒天天下雨,空氣潮濕,裝修灰塵落到機器上,不一定弄得幹淨,說不定機器通電就出什麽毛病呢?”陳新宇又是撇嘴又是搖頭,說的跟真事兒似的,“施工曾經給一家醫院安裝機器,愣是在那家醫院呆了差不多四個月,就是因為潮得厲害,機器天天冒煙兒,滅了東方起西方,東南西北中,沒有不冒煙兒的地方。那地方偏,想迴家都不容易,差點沒把施工給憋瘋了!”


    沃琳驚訝:“還有這事,我怎麽沒聽施工說起過?”


    “早晚你有機會聽他說起,”陳新宇整個腦袋探進牆下的地溝洞裏,聲音聽起來悶悶的,“說起這事,他能給你穿插好多故事,跟說書似的,三天三夜都不一定說得完,你做好心理準備吧。”


    這話沃琳信,施匯傑特能侃,講起故事來那叫個繪聲繪色,說書的都不一定有他像那麽迴事。


    用曹陽達的話來說,施匯傑一說起興頭來,房子著火他都不帶理的,除非他兒子拿著改錐扳手之類的家夥什拆他的愛車。


    沃琳和陳新宇這邊瞎白話,那邊費娜麗在心裏默默念叨:“哎呀,壞的不靈好的靈,壞的不靈好的靈。”


    一遍又一遍的念叨,唯恐陳新宇是個烏鴉嘴,機器真出妖蛾子,而且妖到無以複加的地步,好不容易有了歸屬的自己再去流浪。


    時間在忙碌和閑磕牙中度過,布置電纜線用了一天半時間,在機器通電之前,陳新宇宣布他要休息半天,明天睡到自然醒再幹活。


    持續了十天左右白天晚上的連軸轉,加上z市和首都的氣候環境懸殊太大,陳新宇著實有些受不了了,他需要休整一下精神,如果能美美地曬個太陽最好。


    不過,天氣預報說最近半個月都是陰雨天,沒有要出太陽的意思,陳新宇隻能在肚子裏叫喚幾聲鬱悶,用最原始的方法來休整他自己,睡覺。


    沃琳迴到宿舍,直接被床鋪的巨大磁力吸了上去,躺下閉眼就睡。


    睡夢中,沃琳感覺有人挪動她,她想睜開眼睛看是怎麽迴事,可是上下眼皮吸引的磁力實在難以撼動,眼睛連一條縫都還沒有睜開,她就再次陷入沉睡中。


    韓霆把沃琳耷拉在床沿外的腳挪到床上,給沃琳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本來擔心沃琳會如以往一樣驚醒,卻發現沃琳隻是動了動眼皮,然後再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他內心苦笑。


    真不知該慶幸沃琳的空間密閉恐懼症沒有了,還是心疼沃琳上班太累,警惕心低了。


    看著沃琳香甜的睡顏,韓霆的疲憊感襲來。


    這近十天來,他沒日沒夜的忙活,一天根本睡不了幾個小時,雖然他此刻饑腸轆轆,可也顧不了許多了,他躺在沃琳身邊,將沃琳攬進懷裏,隨即陷入沉睡。


    沃琳是被鬧鍾鈴聲吵醒的,睜眼看到反射在牆上的光線,她心中一喜,外麵陽光明媚呢,好多天沒有見過太陽了,不管擠出陰雲的太陽有幾鍾的露臉時間,她都要出去在陽光下走一走。


    感覺自己被什麽東西壓著動不了,沃琳迴頭,看到身後一張熟悉的臉,韓霆還在熟睡中。


    這位什麽時候進來的,還賴在自己這裏了,沃琳把韓霆壓在她身上的手臂拿開,坐起,仔細端詳韓霆。


    頭發有些淩亂,眼底的黑影明顯,青青的胡茬已經長出來了,沃琳將韓霆耷拉到臉上的頭發按韓霆的習慣撫弄到頭頂,露出平時那張拽裏拽氣,此時安靜得如同嬰兒一樣的臉。


    “真是辛苦你了,把自己弄這麽醜。”沃琳輕笑,俯身在韓霆的額頭落下輕吻。


    “你這是第二次說我醜了,”韓霆長臂一伸,將沃琳重新攬進懷裏,“醜不醜都不準嫌棄我。”


    “你又裝睡?”沃琳懶懶的沒有動。


    韓霆把沃琳遮住臉的長發撫向腦後,痞痞地笑:“我媳婦第一次主動親我,我就是被周公鎖住,也要逃出來享受我媳婦對我的愛。”


    沃琳想說韓霆肉麻,嘴還沒張開,就聽到兩人的肚子同時叫喚起來,沃琳沒有說出口的話,變成了輕笑。


    韓霆以手當橋,搭在他的肚子和沃琳肚子之間,神情專注:“知道什麽叫默契不,這就是默契。”


    “哈哈,”沃琳好笑,“這你也能找出說頭來。”


    她坐起,問韓霆:“吃了這麽多天食堂的飯,今天得自己做飯了,你想吃什麽?”


    “做什麽飯呀,再睡會兒,睡飽了咱們出去吃。”難得沃琳沒有趕他走,韓霆還想多享受一會兒這種如同小兩口一樣的感覺。


    沃琳卻不想再睡:“還要上班呢,已經快遲到了。”


    韓霆賴著不動:“我今天休息,不吃,不喝,我要做冬眠的北極熊。”


    “那你繼續冬眠吧。”沃琳越過韓霆下了床。


    就兩人說話的這會兒,太陽的臉又被烏雲遮蓋,天色越來越暗,沃琳在冰箱裏翻找做早餐的材料時,外麵下起了瓢潑大雨。


    “不是說六月的天小孩的臉,說翻臉就翻臉嗎,怎麽這才四月,天氣就變化這麽無常?”沃琳和韓霆說著話,從冰箱裏拿出了她自己做的速凍包子。


    她上次因昏迷住院,出院後就沒怎麽做過飯,冰箱裏也就沒怎麽儲存材料,幸好還有之前做的包子,否則就得餓肚子了。


    沒有聽到迴應,沃琳迴頭看,見韓霆抱著被子又睡著了,她也就沒再言聲。


    成立新病區,責任重,壓力大,還不能耽誤正常的診療工作,不用想也知道,韓霆這些天有多累,就讓韓霆好好睡吧。


    沃琳吃過早飯去了放療樓,陳新宇已經在忙活。


    一見沃琳進去,陳新宇就興致勃勃地說起他今天沒有錯過太陽的事:“你們這兒出個太陽跟中彩票似的,完全看運氣,還好我運氣不錯,天氣預報都沒說要出太陽呢,硬是讓我抓住了。”


    沃琳有些遺憾:“我看見了彩票,不過讓它從我麵前溜走了。”


    兩人邊聊天,邊檢查電纜線是否全部連接好並連接正確,沒過多久,費娜麗哈欠連天地進來。


    “你們精神怎麽這麽好呀?”費娜麗就近坐在電腦椅上,身子一歪,要打盹。


    “還沒睡夠呢?”陳新宇怎麽可能讓費娜麗睡覺,多一個人閑磕牙多有意思呀。


    “我就根本沒怎麽睡,陳師兄,我隻再睡一下下就幹活。”費娜麗可憐巴巴地抬了下眼皮,繼續打盹。


    陳新宇剛來的時候,費娜麗客氣地稱唿陳新宇為陳工,聽沃琳稱唿陳新宇陳師兄,她也改口稱唿陳師兄,比沃琳這個正牌師妹喊得可熱乎多了。


    沃琳有時候會壞心眼地想象,要是陳新宇的媳婦突然冒出來,聽費娜麗喊陳師兄喊得這麽親熱,不知會不會給陳新宇跪搓衣板。


    “你幹嘛沒睡,數牛去了?”沃琳晃了晃費娜麗坐著的電腦椅。


    外麵本就在下雨,放療樓是新建的,比其他地方更加陰涼,如果費娜麗真睡著了,很容易感冒。


    “要是有牛可以數就好了,”費娜麗勉強睜開眼睛,長長地打了個哈欠,言語含糊道,“幾天沒管,高陽把家裏弄得跟豬窩一樣,我搞衛生搞到半夜,然後是洗澡洗衣服,哪有多少時間睡覺。”


    沃琳覺得奇怪:“你們家巴掌大的地方,怎麽會搞衛生到半夜,你這是把家裏全部重新粉刷了一遍?”


    “不比重新粉刷一遍輕鬆,我把床單被套枕套沙發套都洗了一遍,洗衣機洗不過來,我就同時用手洗。”費娜麗喃喃,言語越來越含糊,眼見就要睡著了。


    沃琳問費娜麗:“下雨沒地方曬,你就不怕你洗的這麽多東西發黴了?”


    “用電暖氣烤幹呀,怕起火,我就一直看著,所以才沒怎麽睡覺。”費娜麗又打了個哈欠,閉眼打盹。


    陳新宇給費娜麗提神:“你不是技術員嗎,以後這台機器就歸你操作了,咱們來個開機儀式,通電鑰匙你第一個用。”


    “好啊!”費娜麗果真來了神,在陳新宇的示意下,她旋轉通電鑰匙,開機。


    隨著鑰匙到位,一股煙從操作台蒙皮的縫隙冒出,整個操作室很快就充斥著電器元件燒壞的刺鼻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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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55章【放療樓】 冒煙兒了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不過沒有誰懷疑這種能力的由來,畢竟,孔雀妖族最擅長的天賦本來就是鬥轉星移。她這技巧和鬥轉星移有異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這次化解曹彧瑋的攻擊之後卻並沒有急於攻擊,隻是站在原地不動。


    曹彧瑋眉頭微蹙,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銳嗎?在他以火焰化鎧之後,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擊,那麽,他就有把握用這種手段來製住她。電腦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app愛閱小說最新內容免費閱讀。但美公子沒有上前,讓它原本蓄勢待發的能力不得不中斷。


    戰刀再次斬出,強盛的刀意比先前還要更強幾分,曹彧瑋也是身隨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圓,並且一個瞬間轉移,就切換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對方攻擊的同時,也化解了對方的鎖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經在另外一邊。曹彧瑋身上的金紅色光芒一閃而逝,如果不是她閃避的快,無疑就會有另一種能力降臨了。


    拚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瑋拚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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