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那麽嬌裏嬌氣,連一根頭發絲都要精心打理嗬護,滿是傲氣嬌嗔說自己很嬌貴的女人,在間隔流浪在外的這段時間以後,她仿佛脫胎換骨了一般。


    蛻變成了一副,每個認識她的人,都會意想不到而詫異至極,不同以往意外陌生的模樣。


    她變了,變得連他都快沒認出來……


    從裏到外,肉眼可見。


    盛斯衍落在窗口上的一隻手驀地收緊,手背青筋驟顯,雙眸也在同時間重重閉上。


    跟在他身旁的白木發覺他的異樣,放下望遠鏡,慌忙緊張問他,“衍哥,你哪裏不舒服嗎?”


    他是處於高燒中,從雲城連夜趕到越南來的,路上雖然吃了藥,燒退了一些,不過仍是令白木擔心。


    盛斯衍線條輪廓清晰的俊美麵龐很是冷沉且肅然緊繃,下頜線也愈發越收越緊。


    白木不知道他突然間怎麽了,問了也不見他迴答。


    好久,好久過去以後,盛斯衍似乎才終於壓下什麽強烈襲來的情愫,適才開腔出聲,尾音有些輕顫的暗啞,“不用再找了。”


    “呃?”


    “我見到她了。”


    白木愣住了,他看見大小姐了?


    根據手機號碼的ip地址追蹤,他們隻追蹤到顧時箏在這個村落裏,然而再具體的位置卻無法再鎖定。


    實際上,他們已經來到這個村落有一天時間。


    這個村落不算特別大,房屋住戶人流還算密集,可為避免打草驚蛇被顧時箏察覺,又令她悄悄提前逃走,以及不想被其他人發現他們這次的秘密之行,除了盛斯衍跟白木兩個人以外,他們沒有再帶多餘的一個手下。


    更沒有光明正大的在這個村落挨家挨戶的搜索,那太顯著,太容易一下子在這些村民嘴中傳開。


    於是,他們一直都是站在暗處慢慢觀察,慢慢搜尋。


    白木拿望遠鏡都不曾發覺顧時箏的身影,不知道盛斯衍是怎麽找到的她。


    但衍哥說找到了,那一定是找到了!


    白木連忙驚喜問,“那我們現在就去見大小姐嗎?”


    “不。”盡管內心早已按捺不住,胸口情緒激昂澎湃的衝動著,仿佛有什麽東西要撞破胸膛,催促他趕緊去見她,盛斯衍還是用力收緊手指,壓製著冷靜而沉沉道,“再等等。”


    她太狡猾了。


    那麽多次,又能總比他更快一些,從他眼底皮下跑掉,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再給她任何逃走的機會。


    哪怕一點,都不允許。


    ……


    前幾天突然接到,秦子騫打來卻又沒有出聲的電話,令顧時箏倍感奇怪,通話被猛然掛斷以後,再撥過去,提示的是關機。


    秦子騫出什麽事了?


    她不知道,無法肯定,可心中一直遍布著這個聲音,因為秦子騫的手機,不會無緣無故的關機。


    後麵等過了一天,她再撥過去,電話雖然通了,然而從未有人接聽。


    至此,顧時箏基本可以確定,秦子騫……大概是真出了什麽事,至少能完全篤定,他的手機,已經不在他身上。


    反應過來這點,顧時箏果斷把手裏的手機關機,十分清楚她應該要逃了,這裏大概率不再安全,若是盛斯衍找到了秦子騫,順藤摸瓜找到這裏,估計也是遲早的事。


    然而吃飯喝水都快要成為難題的她,又能哪裏逃?她幾乎無處可去,無路可逃,跑斷腿,她都離開不了越南。


    尤其,她需要想辦法確定已經失聯的秦子騫的安危問題,秦子騫不能因為她而出什麽事。


    這個村落算是她一路來,待過相對平和不錯的地方,沒什麽危險混亂份子,以她如今這個打扮模樣,未必還有人認得她。


    於是,顧時箏選擇不再跑,她繼續待在這個村落裏,每天早出晚歸。


    從早上出去,白天就在荒無人跡的荒野外待著,找個隱蔽點的位置留意唯一進入村子的路口是否有什麽車輛經過,直到天色暗下來,才又悄悄觀察四周的迴來,然後跟這裏的村民打聽是否有什麽陌生人來過。


    今天也是一如既往,天黑後的晚上迴來。


    她身上穿的是一身普通休閑的黑色長衣長褲,加一件黑色的風衣外套,一頭碎短錯落不整齊的頭發,隻到耳後根,氣質顯得英氣俏落。


    嘴裏叼著一根野草,把頭上的帽子壓得很低,連走路的姿態,都有幾分故作男人的假小子感。


    沒從別人嘴裏聽說村裏有什麽異常,她這才稍稍放心的迴了她暫住的那個小木屋。


    小木屋的位置有點偏僻,原本這個屋子很髒很亂,除了一張空置的木板床跟木桌椅之外,其餘沒電沒水什麽都沒有,不過,在被她整理打掃了一番後,勉勉強強還能過得去,至少比露宿荒野好得不止一個層次。


    顧時箏進了屋子,先用火機點亮了蠟燭,隨後迴身關上門。


    門是壞的,沒有鎖。


    她從旁邊拿過一塊厚重的木板抵著門,又搬來幾塊石頭擋住門腳,這才放心。


    吃了點在村裏小賣部買的壓縮幹糧,混合水咽下去,把手機開機解鎖,確定沒有任何電話或者信息進來,又把手機關機。


    時間不早,她用毛巾打濕水,簡單擦拭身體洗漱一番,這些桶裏的水,都是她從其他人戶家裏打來的。


    再之後,躺到那張鋪著涼席,隻有一張廉價床褥格外硌人的木床上。


    燃燒得所剩不多的蠟燭很快熄滅,屋內光線暗下來,顧時箏平躺著,睜著雙眼看著上方,此時此刻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奇怪,她從什麽時候開始,不怕黑了?


    不知道了,也懶得想這種沒意義的小事,她扯過被褥蓋在身上翻了個身。


    夜深人靜,靜得輕微的一點動靜,仿佛都被無限放大數十倍。


    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時間點,應該是半夜裏,一道輕微的動靜,傳進她的聽覺裏。


    大概是因為太久不曾睡過踏實覺,也不敢踏實熟睡,顧時箏神經極度敏感,一點點的動靜,都能立刻將她從睡夢中喚醒。


    她猛地打開雙眼,聽見那個被她堵得嚴嚴實實的門,被人用了什麽手段法子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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