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箏開車往離雲城遠去的方向逃走,盛斯衍也在傅庭謙的逼迫威脅下,隻能暫時按兵不動。


    畢竟,煩擾之事已經夠多,而傅庭謙是一個誰都不太想惹上的大麻煩,他沒有多餘的精力跟他們對抗為敵。


    於是他眼睜睜地看著,由著她逃走,離他越來越遠。


    ……


    待盛斯衍迴到雲城市區的公寓。


    沒看見顧時箏被帶迴來,然而是見盛斯衍的狼狽模樣,白易倒吸一口冷氣,大驚失色的上前,“衍哥,你受傷了!”


    盛斯衍俊美的臉龐冷肅無比,臉色因為失血而蒼白無比,周身仿佛縈繞著駭然的氣息。


    白易扶住他,忙問跟著盛斯衍一塊去找顧時箏的白木,“怎麽迴事?”


    “是大小姐那個姓池的朋友。”白木晦澀道,“為了阻止衍哥去追大小姐,開槍打了衍哥。”


    白易神色難看,斥責道,“怎麽不送衍哥去醫院?”


    白木為難著,盛斯衍低淡道,“跟白木沒關係,是我不想去。”


    白易驚訝地看向他。


    盛斯衍臉色鐵青的走進公寓,“隻是一隻手受傷而已,不嚴重。”


    他的傷勢在左手手臂處,白易望著從傷口處湧出來的血,血基本已經凝固許多,但也將他手臂上的外套布料染紅了不少,看著仍是感到觸目驚心。


    有傷就得處理,尤其是他這種槍傷。


    但盛斯衍顯然不會配合去醫院,白易即刻拿出手機道,“我聯係醫生過來。”


    盛斯衍沒管他,由著他,然後對白木吩咐著,“去查一下少了哪輛車,跟蹤車的信息追蹤她。”


    傅庭謙跟池念能阻止他沒法立刻追上去,給顧時箏爭取了逃走的時間,卻無法阻止他一定要找到顧時箏的決心。


    白木點頭去辦。


    而交代完了以後,盛斯衍徑直進入書房,隨之將書房門關上,意思很明顯,讓他們都別來打擾他。


    不知道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做什麽,白木跟白易互相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憂愁。


    白木凝眉猶豫的說,“你有沒有覺得,自從大小姐逃了開始,衍哥對大小姐,似乎已經越來越偏執了?”


    “不是似乎。”白易猶如五味雜陳的複雜,“是已經越來越偏執成了魔。”


    白木心驚無比,“那衍哥豈不是在自掘墳墓嗎?”


    對誰偏執,他都萬萬不該對顧時箏固執。


    依照如今他跟顧時箏各自的處境狀況,將來再見,也隻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盛斯衍應該很清楚才是。


    白易抑製不住的歎息一口氣,搖了搖頭一言難盡。


    當初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擔心他會引火燒身飛蛾撲火,現在,簡直是在逐漸印證了他當初的擔憂。


    ……


    被叫來公寓的醫生,給盛斯衍處理了手臂上的傷勢,第二天,由於盛斯衍認為顧時箏會聯係池念,於是自從池念迴了雲城以後,他們便派了人暗中跟蹤池念,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於是,他們突然收到池念去了顧時箏名下一處公寓的消息,她好端端在這個時候去了顧時箏的公寓,事出反常必有妖。


    盛斯衍毫無疑問又是親自過去,也是毫無疑問跟池念又發生一通不愉,但他來這一趟,除了不愉,更多的是震驚。


    他沒有指望顧時箏會把印章留下來不帶走,可卻也著實沒有想到,會在池念手中,看到那枚被顧時箏留下來的戒指。


    直到此時此刻,盛斯衍才驚覺,這枚戒指竟早已經不在他身上,反而是落在顧時箏手中。


    記憶中,白易將戒指給他的時候,他便放在大衣外套裏,之後便去南橋名邸找顧時箏。


    戒指什麽時候不見的,毫無察覺,這段時間下來,他一直沒有留意過。


    是那次他去找她本來欲要坦白所有,結果卻意料之外發生關係的那次?不重要了,什麽時候不見的,怎麽落入顧時箏受累的,都不重要了。


    在星月首府的公寓裏,池念問了他一句令他印象深刻的話,她問他為什麽送顧時箏戒指,是不是喜歡顧時箏?


    池念顯然誤會了這個戒指在顧時箏手上的原因。


    而盛斯衍深深地覺得,事到如今再談喜歡這個詞簡直格外諷刺,喜歡或者愛,都已不能存在於他跟顧時箏之間。


    所以,這兩個詞的其中一個,無能再出口。


    所以他也並不在乎,他的答案會招來別人的痛恨,也不介意,他們所有人都更恨他一些。


    本來,他也不覺得他自己是個好人。


    再之後,盛斯衍將顧時箏所有放在這裏的銀行卡都留給了池念,隻拿走了信跟戒指,


    他離開得很匆忙,因為從白木的電話匯報裏得知,顧時箏開走的那輛車,在某個很遠的地方被他們找到。


    盛斯衍沒顧白易跟白木的阻攔,還是親自去了一趟車子找到的現場。


    現場除了那輛被遺棄的車,自是其餘什麽都看不出來,而經過這條馬路的車輛不算多,但也是有的。


    想來她也是考慮到,他會根據車子查到她的行蹤,所以她開出來一段距離,安全以後便找了個地方棄了車,轉為又攔了別人經過的車輛離開。


    盛斯衍冷酷陰翳的開腔,“讓人順著這條馬路,一直找下去。”


    白易跟白木都覺得這樣沒什麽意義,根本是耗費無意義的精力而已,離開雲城之後的天地何其寬闊一望無垠,何況她會攔下什麽車離開,完全無跡可尋。


    離開雲城後,顧時箏便如同魚兒遊向大海,小鳥翱翔向了天空,去哪裏,往哪走,都是她的自由。


    這麽找,根本是在茫茫人海裏,大海撈針。


    但盛斯衍固執的程度,已是令他們任何人皆難以動搖他的每一個決定。


    ……


    寂靜深夜的公寓裏。


    書桌上放著一遝淩亂的照片,和一枚璀璨耀眼的鑽石戒指,兩樣東西在燈光下十分醒目。


    然而這兩樣東西,盛斯衍都沒有在意,狹長幽眸的視線低垂著,焦點落在手指間的信上。


    信上的內容,無非是顧時箏留給池念的一些話,沒有透露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也不曾透露將來她會去哪,又有什麽人在幫他。


    於他而言,這信上的內容,無關痛癢到絲毫沒有特別值得探究深研的價值跟意義。


    但這些無關痛癢的文字,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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