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錯了什麽?”顧時箏扯開唇,笑了,笑著笑著便是抑製不住的勃然大怒,“你簡直是在大錯特錯!”


    顧清韻不禁譏誚,“是麽?”


    她沒覺得她哪裏錯了,那態度顯得格外不屑一顧的不信。


    顧時箏氣極反笑,拉下臉道,“既然你執意認為我們沒有把你當成自家人,我也不想跟你多逼逼賴賴,我就問你,你跟外人勾結你置蘇姨於何地?還是說,蘇姨也是你們中的一份子?”


    “跟我媽沒關係!她什麽都不知道!”


    顧清韻猛地抬頭,否認得極快,快得完全是不假思索的本能。


    那模樣,不像是在撒謊。


    顧時箏其實也沒怎麽懷疑過蘇敏,畢竟蘇敏這些年對待顧家是什麽態度,如何小心維係他們一家人的和諧,她都看在眼底的。


    愈是如此,才愈是讓她覺得顧清韻的腦子是不是秀逗了。


    她沉著臉,一字一頓道,“那你就應該清楚蘇姨跟爸是什麽感情,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那些愚蠢的思想行為,毀掉的不但是你自己!還有蘇姨以及她跟爸的婚姻感情!就算爸不會牽連到她一碼歸一碼,可是你以為按照蘇姨的性子,從今以後她在顧家還能抬得起頭來嗎?你讓他們兩個人怎麽收場?”


    顧清韻神色一僵。


    “你自掘墳墓害你自己就算了,還連累蘇姨跟爸的婚姻,你可真是蘇姨的好女兒啊!”


    “夠了顧時箏!”顧清韻用力咬下唇,“你用不著在這裏頤氣指使什麽,你想知道原因,原因我已經告訴你了,被你抓到了我認,現在事已至此說什麽都沒意義,你要把我帶到爸的麵前就帶過去,不必這麽多費唇舌!”


    她都自身難保了還這麽有骨氣?


    顧時箏冷著臉,“你是不是以為,這一次也是小事,我們不會把你怎麽樣?”


    “我有這麽天真嗎?”顧清韻譏諷一笑,“從一開始我就想過了,倘若事情敗露我會是什麽結果。”


    既然早已經料想過結果,直到現在她仍沒有半點認錯,求他們原諒的意思?


    她還真是有骨氣的讓她刮目相看啊。


    也是,顧清韻確實是有幾分骨氣的,以前她就看出來了。


    “冥頑不靈,無可救藥。”


    聽見顧時箏評價她的這八個字,顧清韻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滿不在乎的模樣。


    顧時箏也是沒想到,平常都是別人這麽說她,如今反而輪到她來這麽評價別人了,她算是體會到別人這麽說她,她不予理會聽不進去的時候,那份越看越心煩的心塞感,感覺都快忍不住想過去再甩她兩個巴掌讓她清醒清醒。


    但她終究沒有那麽做。


    拔腿臨走之前,她身子頓了頓,冷冷涼涼的留下一句話,“顧清韻,你但凡有一點像蘇姨,你都不至於到今天這個地步。”


    像蘇敏?


    像她那樣懦弱膽怯無能嗎?


    顧清韻最討厭的,就是蘇敏的那份懦弱無能了。


    她抿唇不語,顧時箏走開,對保鏢吩咐道,“把她帶到我名下另一個公寓關起來守好,她今晚夜不歸宿的事我會跟我爸交代。”


    她說了個公寓地址,保鏢點頭應聲。


    顧清韻沒想到她竟然是先把她關起來,不過隨之很快便明白她在顧慮什麽,不禁嘲弄地暗自搖頭笑了笑。


    她以為,把她關起來不讓她跟誰聯係,有用麽?


    畢竟,這場戲都是某人故意安排好的,故意被抓住的他們,怎麽可能還多此一舉的去聯係誰?


    她以為她自己已經贏了嗎?


    顧清韻涼涼地扯了下唇角,看著那個漸漸走遠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同情她。


    連自以為的贏都在別人的計算當中,顧時箏,你拿什麽跟他鬥?


    ……


    顧時箏跟江城一前一後的出了酒吧。


    寒冬臘月裏,天氣冷得刺骨。


    站在酒吧外麵,顧時箏禁不住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外套,麵容繃得緊緊的。


    江城站在她身邊,不屑碎道,“吃你們家的用你們家的,到頭來竟然還出賣你們家,責怪你跟明叔沒有把她當成自家人看待?她也真是夠奇葩極品的,明明沒有顧家她什麽都不是,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裏呢!你們家可真是養了個徹頭徹尾的白眼狼啊!”


    顧清韻說的那些理由,顧時箏也感到深深諷刺的可笑。


    倘若不是把顧清韻當成顧家人看待,今天她都懶得跟她多逼逼一句。


    有時候,真的不得不承認,沒有血緣關係,的確是難以做到像別人家的兄弟姐妹一樣親密無間,她也承認這麽多年她確實沒有叫過蘇敏一聲媽,叫顧清韻一聲姐,打心底也不想叫。


    但那都是因為,母親跟姐這種輩分,在她從小的認知裏就不存在於她的世界。


    一開始對待顧清韻母女她叫不出來,心底有些叛逆的反骨不想接納她們母女,後來漸漸接納了,但平常怎麽叫著習慣了,便不想再麻煩囉嗦的去改,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


    如果自從她進門以後,顧鬆明對待她們之間素來都是一視同仁從不偏向誰的態度,如果她不願意改變稱唿,在顧清韻的眼中看來也是不把她當成自己家的人看待,那她,亦是無話可說。


    也不想解釋,沒什麽好解釋的。


    愛斤斤計較對比的人是顧清韻自己,她自己想不明白目光短淺,解釋再多也是對牛彈琴。


    ……


    第二天,顧氏內發生了一件震驚上下所有人的大事。


    大半個月沒踏入公司的顧鬆明來了公司,然後公司所有人都被召集在一起,接著是裁員。


    但凡被陳助理點到名字每一個人,都迎來被踢出公司的命運,其中職位高低不等,快近五十餘人。


    還是頭一次公司內迎來這麽大規模的裁員,這一舉動聲勢之浩大,簡直讓不明真相的人群錯愕不及,當然隨之顧鬆明嚴肅的一席話落下,很快他們便知道被踢出公司的這些人都對公司心懷異心。


    這種重大的汙點,對每一個身在職場的人都是致命的,唏噓聲頓時連綿四起。


    等那些被李副經理招供出來的人被肅清完畢,結束以後,顧鬆明拍了拍顧時箏的肩膀,笑得老臉的褶子又多了幾道,“幹得不錯,不愧是我女兒,就知道讓你進公司不會讓我失望,做得遠遠比我意料中的好得太多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竟然有這麽多人密謀打公司的主意。”


    顧時箏勉強扯了下唇,沒自視甚高的邀功。


    顧鬆明又對一旁的陳助理獎賞道,“你也一樣,這一次你也功不可沒,年底獎金翻倍。”


    “謝謝顧總,為公司效勞都是我應該的。”


    顧鬆明哈哈一笑,又是欣慰又是高興。


    說實在的,起初聽到顧時箏的坦白,他很震驚,若不是還有陳助理,將這段時間來的一切經曆所知贅述給他聽,甚至拿了李經理等人的錄音證據,他還以為顧時箏在跟他說笑。


    由此,顧鬆明不得不重視,親自出麵將他們提供出來的人員名單全部開除。


    圍繞在他們這片的氣氛自是好不熱鬧,顧時箏卻在這時皺著眉頭說,“爸,我還有點工作沒弄完,先迴辦公室了,你們聊。”


    話落,她誰也沒看,筆直走了開。


    但此時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卻眾多,每個人深意不同。


    顧鬆明低聲對陳助理道,“她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你跟過去看看怎麽迴事。”


    “好的,顧總。”


    陳助理心下正有疑慮,點頭跟上顧時箏。


    而立在另一邊的盛斯衍,諱莫如深的視線不動聲色的斂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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