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集聚著各方名流的商業酒會。


    能給池淵遞邀請函的酒會晚宴類的活動,一般不是國際程度他通常不會出席,這一次的酒會規模雖也不低,不過有池念跟池艾他眾所周知的兩個女兒出麵已經足夠。


    現如今還能再讓她感興趣的事務似乎少到屈指可數,所以池念對參加這種酒會的興致不高,若不是池淵指名讓她來,她是決計不會再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事情上。


    酒會上多數都是這些年見過的熟麵孔,交際應酬完了一圈下來後,跟她一同而來的池艾早已不見蹤影。


    迴頭看了一圈,才發現池艾是在另一邊跟人有說有笑的暢談著,模樣看起來乖巧可愛又極會撒嬌,將她對麵的老者逗得哈哈直笑。


    那位老者池念也認識,是跟公司有生意往來的一個公司老總,跟池淵關係極好。


    看池艾跟那人親昵得不行,池念見怪不怪,沒什麽感想的迴身,把手中的酒杯擱在經過的侍應生托盤中,隨便找了個靠近角落的沙發坐下來。


    甚至百無聊賴到,她從手拿包裏取出手機,解鎖後給陸祁發了短信過去,“西西在幹什麽?”


    陸祁很快迴複過來,“玩遊戲。”


    “?”


    陸祁沒過一會兒,傳來了一條短視頻。


    池念點開視頻,然後見到的是視頻中,西西坐在阿哲的肩膀上,阿哲帶著她在寬敞的客廳裏轉著圈。


    孩子如銀鈴般清脆的笑聲,跟阿哲逗著她的聲音無比清晰的傳來,氛圍是歡躍的愉快。


    池念微微勾唇的編輯信息道,“阿哲如果知道你把這幅畫麵拍下來給我看,他會不會恨得掘地三尺,找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或許……有可能?”


    池念不知覺的勾著唇,了解到西西玩得正高興,她便想把手機收迴去。


    然而很快,陸祁的一個電話撥了過來。


    酒會中音樂輕揚,周圍是觥籌交錯的交談聲。


    她拿著手機起身,走過通往後麵的走廊,來到較為僻靜的後花園,站在小型的噴泉池旁才接聽了電話。


    “怎麽了?”


    電話中的陸祁問,“酒會大概什麽時候結束?”


    池念預估著,“估計還要一個小時。”


    “現在是九點。”陸祁停頓了下道,“時間有點晚了,你喝了酒沒法開車,你去的那個酒會地點有些偏遠,我過去接你。”


    池念其實有司機,但現如今出行,她多數情況都不太讓司機給她開車,尤其是喝了酒以後。


    可以叫代駕,然而代駕更讓人無法安心。


    既然陸祁好意過來接,況且這種事屢見不鮮已經不是第一次,她想了想,便領了他的情,“好,等你到了我這邊也正好差不多結束。”


    陸祁應了一聲。


    電話掛斷,池念把手機放迴手拿包裏。


    後花園裏沒什麽人,幽幽靜靜的,美輪美奐的燈光將這片地帶的鮮花跟噴泉照映的彷如一幅幽遠靜謐的畫,耳邊是盛夏的蟲鳴聲。


    這樣悠然閑適的靜謐,跟不遠處華麗熱鬧的酒會像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相比起那奢靡的繁華,她卻喜歡此時眼前的安然幽靜。


    舒適的不由覺得此刻無人的安靜竟是一種享受,彷如被牢籠禁錮的心靈得到了短暫的解放一般。


    但,再好的畫麵,終是不得貪戀。


    池念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微微的深唿吸了一下,沒讓自己在外麵耽擱太久。


    她睜開眼睛後,正欲返迴酒會中。


    然而轉身間隙,視線內猝不及防的闖入一道黑壓壓的身影,令毫無心理準備以及對待危險有著本能條件反射的她,甚至都沒有看清逆光而立站在她跟前的男人五官什麽模樣,便下意識連連踉蹌後退了幾步。


    由於退得太快,穿著高跟鞋的腳踩在鋪著鵝卵石的地麵上,毫無預兆的腳跟一崴,池念吃痛的低叫一聲,隨之是不出意外的跌坐在地上。


    疼。


    跌坐在地上的同時,本能撐住雙臂按在鵝卵石上的手掌心傳來無比清晰的疼,而崴到的那隻腳更是鑽心的疼。


    她驀地抬起頭,眼睛兩秒後適應了光線,也看清了站在她麵前如一座令人感到極度壓迫感的高山一般的男人。


    池念頓時氣惱把手裏的包砸向他,脫口而出的爆出一句粗話,“盛斯衍,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無聲無息的站在她身後,沒有發出一點惹人注意的動靜,他是鬼嗎?


    還以為是什麽危險人物想從背後偷襲她,結果居然是他。


    雖然他跟危險人物也沒什麽兩樣。


    盛斯衍精準的偏頭躲過她扔過來的包,鼻梁上架著一副斯文眼鏡的麵色並不好看,甚至是沉得陰鬱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唇畔間冷冷地流瀉出一個字,滿是悚人味道,“說。”


    池念感覺他簡直是莫名其妙,壓製不住的火冒三丈,“說什麽?!”


    他俊美的臉龐陰沉如鬼魅,“你清楚。”


    她清楚?


    池念上下端詳了他須臾。


    他穿得幹淨整潔,斯文優雅,卻掩不住他一身的仆仆風塵,俊美的眉眼之間更是有著倦怠之色。


    而那幾分難以言喻的倦怠感,令他看起來反而更陰沉可怖了,像得了偏執症的人,對某一種分明得不到的事物非要固執的得到,分明身心都疲憊不堪了卻也偏執的不肯放手。


    哦,倏然間,她還真的就懂了他沒頭沒尾莫名而來的話。


    好笑的扯了下唇,池念雙眸都是寒涼,譏諷的道,“該說你是用情至深情難自禁,還是陰魂不散像個狗皮膏藥?”


    盛斯衍不理會她的指桑罵槐,冷冷如寒霜的逐字逐句道,“顧時箏,在哪?”


    “這個問題,這幾年你已經問過我很多遍。”


    沒顧來自雙手跟腳上極致的疼痛感,池念掌心按在凹凸不平的鵝卵石地麵,雙臂撐起力量慢慢不急不緩地兀自站起身。


    理了理淩亂胸前淩亂的發絲,她漫不經心的模樣卻幾近冷漠暗沉道,“我也迴答過你數不清的很多遍,現在依舊還是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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