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謙俊臉陰鬱的仿佛能滴出水來,目光似刀刃的掃過陸祁。


    陸祁覺得自己挺無辜的,“我沒告訴你,你不也是找過來了麽。”


    傅庭謙冷哼,沒說因為陸祁的不告知,又耽擱了他多少時間跟功夫,視線隨之移到池念身上。


    他高大的身軀定在她身前,深邃的眼定定地望著她,“被嚇到了?”


    他眼中似有擔憂與愧疚的情愫流露出來,池念對望著,遂爾搖了搖頭,輕淡的說,“還好。”


    傅庭謙不太相信她隻是還好,畢竟剛剛突然遭遇了綁架,她到底是個女人,怎麽可能不會被嚇到。


    看著她嬌俏的臉蛋上幾乎沒什麽血色的冷白著,鼻尖凍得紅紅的,連聲音都帶了些鼻音,他眉頭一皺,將身上黑色的大衣脫下來。


    帶著屬於他剛陽溫度的大衣被罩在她身上,身體一下子就暖了不少,池念有點怔怔的。


    傅庭謙凝重地睨了她須臾,卻又什麽都沒說,而是轉頭道,“許魏國呢?”


    警局裏立刻有人恭謙的過來,似是傅庭謙的人,“傅總,人已經收押起來了。”


    “行,那就先讓他先好好在這裏待著,稍微招唿招唿,等之後我再跟他把賬仔細算清楚。”


    那人明白了他的意思,點頭,“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池念聽著他們的話,想說什麽,但欲言又止的什麽都說不出來。


    傅庭謙正想帶著她走,但剛握住她的手,這才察覺她的雙手冷得像冰渣子一樣。


    他又看了看她,“怎麽這麽冷?”


    池念勉強地扯了下唇角,“在郊外被凍到了。”


    傅庭謙眼神瞬息莫辨,一言不發地把她拽進他懷裏,讓她靠近他攝取更多他身上的溫度。


    他手臂將她肩膀箍緊,低眸道,“那就迴去了,嗯?”


    池念依舊是溫溫的,迴了一個字,“好。”


    傅庭謙剛帶著她走了幾步,到了大門口,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迴頭對那邊的陸祁問,“你為什麽會在她被綁架的地方?別說是路過的。”


    最後那幾個字,明顯帶著了點低暗的意味。


    像個透明人一樣的陸祁,聽到傅庭謙這話,端端的笑了一下,“的確是路過的時候撞見的,你不信,可以問問阿哲。”


    傅庭謙沒給陸祁的手下阿哲開口的時間。


    他英俊的五官隱隱陰鷙,深邃似淵的眸子暗含著不經意的警告味道,“陸小三,你有什麽惡癖我不管,但不該你動的人,你最好別有什麽不該有的想法,不然別說我不顧相識一場的麵子。”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懂的都懂。


    陸祁卻是雲淡風輕給的微微流淌出了笑意,“好歹是我送她迴來的,怎麽從頭到尾我都討不到你一句好話?”


    “我怕你擔不起。”


    嘲弄的丟下這句話,傅庭謙沒再跟他浪費時間,帶著轉身轉身便走。


    陸祁一直都在默默觀察著,傅庭謙對待池念的一舉一動,看著他們親密的舉動以及言語間的輕柔,他眼中了然了什麽。


    陸祁的神色漸漸淡去,抿著唇禁不住的又低咳了幾聲。


    他身旁的手下阿哲關切道,“三少,您的身體本就不好,還是別在外麵待得太久,我們迴去吧。”


    這裏的事跟他們沒什麽關係,傅庭謙跟池念都離開了,陸祁也沒心思還待在這裏。


    他拿著手帕捂著嘴咳著,難受的說,“那就迴去吧。”


    阿哲推著他往外走,略有些不滿,“這個傅總是怎麽迴事,明明我們也算是幫了他點忙,他非但沒一句好話,還遭了他一通警告。”


    雖然他們沒有第一時間出手幫救下那個女人,不過她畢竟不是沒出什麽事麽。


    再怎麽說,他們即使無功但也無錯吧?


    陸祁淡笑,眼底的色澤卻是暗的,“防著我呢。”


    “他防您?”阿哲皺著眉說,“不是前妻嗎,他這麽在意幹什麽,一個女人而已。”


    “之前是前妻,現在……就不太好說了。”


    傅庭謙對池念關心在意的程度,怎麽看都不像是對待自己前妻該有的,陸祁怎麽看不出來,如今他們愈發非同尋常的關係。


    阿哲似乎也犯了難,“那如果您再想要這個女人,豈不是得跟他撕破臉皮了?”


    動傅庭謙的女人,無異於在太歲頭上動土,傅庭謙把話說得這麽明白,不得不讓人掂量三分。


    阿哲遲疑道,“三少,為了個女人跟傅庭謙撕破臉不太值得,不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我去給您……”


    “該怎麽考慮,我很清楚。”


    陸祁目光晦澀難辨,一句話就堵得他沒法再說下去。


    ……


    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下去,夜幕籠罩下來。


    池念跟傅庭謙迴到九溪灣時,已經將近晚上八點。


    車在九溪灣停下來。


    雲姨聽到動靜,忙迎出來。


    看見池念被傅庭謙抱著下車,她無不擔憂的道,“太太,你怎麽樣了,沒出什麽事吧?”


    “我沒事,雲姨。”池念衝她搖了搖頭,然後昂起腦袋望向上方的男人,“你放我下去,我自己走就行了。”


    傅庭謙不容置疑道,“別動。”


    “我沒受傷,可以自己走。”


    池念實在不習慣這種動不動就抱她的舉動,感覺自己像個巨型嬰兒似的,太大驚小怪了。


    她溫著聲音道,“而且你的手之前傷成那樣……”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傅庭謙低眸看她,“抱你還是沒問題的。”


    他們每天晚上都待在一起,他的傷如何,池念也都看得到。


    確實是比之前好了很多,但也還沒到可以隨隨便便就抱著一個人的地步。


    池念顧慮著還想說話,可傅庭謙就已搶先朝雲姨道,“去煮碗薑湯過來,先給她去去寒。”


    “噯,我這就去。”


    雲姨應聲,連忙轉身進廚房。


    說話間,傅庭謙已經抱著她來到客廳,把她在沙發裏放下,隨後在她身旁坐下,拿她的手揉了揉,“還冷嗎?”


    在車上的這一路,他把車內的溫度調得很高,池念其實已經不冷了。


    她迴了一句,接著向他問,“那個許魏國,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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