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病人家屬在病房之外吵吵了起來:“我們家的老太太在這裏住的好好的,怎麽就出事了?”


    “誰幹的?”


    竹海聽見門外的聲音,原本淡定的神情也有了些慌亂,文心竹道:“我們身為醫者,要隨時麵對病人及各方的壓力。”


    “良好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是一個好醫者必須有的本質!”


    袁達故作不解的道:“老師,小師弟這可是醫療事故,您不能包庇他啊!”


    病人家屬在門外的吵嚷聲更高了幾分:“你們為什麽不叫我們進去?是不是想毀屍滅跡?”


    幾個護士好言勸著:“現在專家正在給病人治療,請保持安靜!”


    一個粗魯的病人家屬粗暴的伸手要推開護士,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腕,令他完全動彈不得,季蕭涼道:“這是醫院,請不要大聲喧嘩!”


    病人家屬的手腕被季蕭涼捏的生疼:“馬丹,你是誰?”


    季蕭涼拿出警察證,亮了一下:“你幹擾醫生對病人的展開治療,我可以懷疑你有預謀想引起騷動,幹擾醫生正確的治療和診斷。”


    “你、你放屁!”大漢嚷道:“我是關心我家老太太!”


    季蕭涼送開手:“關心你家老太太就稍安勿躁,等醫生的結論!”他推開房門走了進去。tqr1


    幾個病人家屬將進去的是警察,更加群情激憤:“看看,警察都進去了,還敢說沒事?”


    “季先生,”文心竹急道:“您來了,快看看這個病人怎麽迴事?下針都是對的,可病人的情況不好!”


    季蕭涼伸手按上病人的脈搏:“下針無錯!”


    他吸走病人身上的死氣,伸手在病人的百匯穴上拍了一掌,竹海下的幾根銀針從病人體內射出。


    站在病床周圍的人看見季蕭涼這一手,俱是目瞪口呆,這是什麽手段?見所未見。


    銀針上的氣味,令季蕭涼當即生疑,小熊說的清楚,銀針是竹海下的,而竹海一臉正氣,根本不會這種事情。


    這就有趣了。


    季蕭涼拿起一根銀針,放在鼻尖聞了一下:“此針被刺五加,安息香,薄荷,冰片長期浸泡過!”


    “季院長,這——絕不可能,”竹海微愣:“我的針,早上還用過!”


    沉睡不起的昏迷病人用神經亢奮的中藥,加上行針活血的針法,就是在要命!


    季蕭涼在病房裏掃視了一圈,目光在袁達的臉上稍微停留了一瞬。


    袁達正心虛,不由得惱怒道:“看什麽看?要是有救人的方式,快救人。”


    季蕭涼道:“救人我會,殺人我也管,”他對小熊道:“帶竹海下去,好好迴憶一下都有誰可能接觸他的銀針,另外調取監控!”


    在場的眾人中,隻有一個人氣血不寧,唿吸急促,心跳紊亂,可惜他不能直接將這個人點出,他身為警察,必須拿出確實的證據!


    袁達的後背一緊,冷汗蹭的冒了出來,他就想著叫竹海倒黴,怎麽忘記這一茬?強自鎮定的喝道:“先救人!”


    文心竹聽見季蕭涼的話,多少也迴過了味兒,拍拍竹海:“跟小熊去,隻要你是清白的,小熊能找到動手腳的人。”


    竹海看著季蕭涼,眼眶發熱,剛才他也摸過了這個病人,脈深沉,根本就是沒救了!季蕭涼出現的第一個決斷是先叫他自己洗脫嫌疑。


    竹海指著袁達:“我的銀針在藥房消毒,剛才袁達叫我出去核對藥方,我看見他急急忙忙從藥房出來,朝著樓道走去,不管是不是袁達師兄,他有嫌疑!”


    “你,你血口噴人!”袁達臉紅脖子粗的朝著竹海吼道。


    季蕭涼將這件事交給小熊,就沒打算再管,不管袁達的目的是為什麽,至少他是沒有資格行醫救人。


    季蕭涼拿出自己的針包,快速的在病人的神門,神闕之上行針,另一隻手,抓著病人的手腕,將自身屍氣探入,將其內腑之上盤桓的死氣吸收掉,病人七竅的血漸漸止住。


    季蕭涼快速在病人身上太衝與太溪,足三裏,三陰交下針,片刻之後,病人的抽搐緩慢了下來,最後隻有四肢輕微的顫動。


    文心竹一直關注著病人的脈象,原本深沉細數的脈搏在季蕭涼幾次行針之後,漸漸的變得清晰有力,他驚駭的看向季蕭涼。


    見狀,袁達不由得欣喜:“季蕭涼,不是個金剛鑽,不要攬這個瓷器活!”文心竹驚恐的表情不正是病人沒救了嗎?


    文心竹眼神複雜的看向了袁達:“袁達,一個人若是心術不正,是沒有資格行醫的。”


    袁達勉強的笑道:“老師,您在說什麽呢?”


    季蕭涼收針,起身,將針包裝進口袋:“文老,每個人的選擇,都是自己做的,我們培養優秀的醫者的目的是什麽,希望您記得。”


    之前那個粗魯的病人家屬一把推開門:“你們害死了我媽,你們醫院打算怎麽辦?”


    文心竹起先還有些疑惑季蕭涼的話,看見蜂擁進來的病人,又看了看袁達,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文心竹失望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們,沒有再說關於病人的半個字!


    湧進來的男女撲到病床邊,開始唿天搶地的嚎哭了起來:“媽啊,您老咋這麽命苦呢?還沒有叫您享福,您咋去了呀……”


    “媽,都是庸醫害了您啊!”


    一聲虛弱卻清晰的聲音自沉睡病人口中響起:“你們這些……不孝子,居然盼著我死?你、你們安著的是什麽心啊?”


    袁達驚恐的瞪大眼睛,怎麽可能,這個人明明是要死了,季蕭涼怎麽隨便紮了幾下就救活了?不僅救活了,還叫多年沉睡的病人醒轉——這是什麽樣的醫術啊?季蕭涼這麽年輕,怎麽可能有這樣出神入化的醫術?


    幾個家屬的哭聲戛然而止:“媽,你沒死啊!”


    老太太沒好氣的道:“抱歉啊,叫你們失望了!”她的眼裏是濃濃的失望,自己的這幾個孩子,全都是盯著她死後能留下多少財產。


    老太太一把抓住了季蕭涼,大聲道:“兒子,我的遺產都給你!”


    季蕭涼突兀的被人抓住,又被人叫做兒子,頓時哭笑不得:“老太太,您糊塗啦,您的兒女們都在床邊跪著呢!”


    小熊領著竹海走迴來:“季大爺,就是袁達做的手腳,我建議報警處理!”


    “袁達替換了竹海師弟的銀針!”


    “竹海,小熊,”季蕭涼道:“這件事就是告訴你們,銀針是醫者的命根,非死不能離身!”


    “報警,軍總不屬於我的轄區!”


    袁達雙腿一軟,撲通一下癱倒在地上,滿臉的死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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