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蕭涼迴家的時候,不僅提著滿滿兩大包藥材,手裏還抱著一個帶著小花盆。


    將裝滿藥材的袋子放在了沙發上,他抱著花盆,愛不釋手的左瞧右瞧:“我終於有了一株真正的靈藥了。”


    小古從他衣領下鑽了出來,在季蕭涼的手背上跳來跳去。


    季蕭涼將花盆放下,小古從嘴裏吐出一個東西放在季蕭涼手裏,得意的歪著腦袋,“唿……”的叫了一聲,似乎是在得意的朝著季蕭涼炫耀什麽。


    季蕭涼看著手心裏的一枚發亮的褐色石子:“石頭子啊?你喜歡撿這個?我給你撿一堆,再給你壘個鳥巢。”


    見季蕭涼沒有理解它的意思,小古眼中閃過一絲鬱悶,它直接叼起那枚發亮的小東西,用喙戳進花盆裏小幼苗旁邊的泥土裏。


    “是種子?”季蕭涼猜測道,小古的腦袋點了點,得意的在茶幾上,沙發上,季蕭涼的身上跳來跳去。


    季蕭涼有些明白他離開藥店之後,小古為什麽當時沒有跟來,而是過了許久才出現,他將那枚種子從土裏扣出來,立刻感應到種子上帶著淡淡的靈氣。


    季蕭涼怔住:這是——仁聚堂那株靈藥的種子。


    “鳥精,你,你不會把人家的藥給吃了吧?”季蕭涼不禁問道。


    小古得意的昂著頭,如得勝的大將軍一樣,在茶幾上走來走去。


    季蕭涼鬱悶了,那個藥店老板不想賣給他,小古直接給他吞了,現在怎麽辦?


    他難道去給仁聚堂的老板說,他的寵物在他藥店幹好事了?


    季蕭涼把那枚種子重新種進花盆裏:“鳥精,你把我難住了,你說,我是給人家錢呢?還是心安理得昧下這個種子?”


    小古歪著腦袋,張開翅膀蓋在了花盆上,一臉小氣吧唧的樣兒。


    季蕭涼覺得他絕對沒錯,小東西的表情就是一臉守財奴的表情:“你啊,叫我說你什麽好呢?”


    “你知道不知道,建國之後,動物不許成精!”


    趙誌剛迴到家裏,看見家裏的沙發上一團亂七八糟,一個男人光著膀子正在喝他珍藏的好酒:“劉麗,這是怎麽迴事?”


    男人大著舌頭說道:“女婿,你迴來了?”


    劉麗走了出來,漫不經心的說道:“這是我爸爸,以後就是你嶽父。”


    他嶽父?將來他隻能娶門當戶對的女人為妻,絕對不會是劉麗,趙誌剛被氣的差點要暴跳:“呸,劉麗,你以為你是誰?”


    “你給我滾!以後不要叫我看見你,上不了台麵的東西,我有說要娶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j人……”


    他直接叫保安將劉麗一家人全都趕了出去:“劉麗,我們完了……”


    劉爸醉醺醺的,口齒不清的道:“女婿,你這是帶我們、去哪裏吃飯啊?”


    趙誌剛冷哼:“喝西北風去吧——”


    劉爸嘿嘿的笑了起來:“好,好啊……”


    “小趙,這……”看見趙誌剛一臉怒氣的樣子,劉媽驚疑不定的看向女兒:“麗麗,這是怎麽迴事啊?”


    “我怎麽知道?”劉麗提著自己的小包:“先到我公寓去。”


    季蕭涼地下室裏的保險櫃,多了一樣新的藏品——除了陰荷之後,還有小花盆裏的兩個靈藥。


    鎖好了保險櫃,季蕭涼道:“韓良,我不在的話,若有人擅闖地下室,殺!”


    他自己都能覺察出,他說出那個“殺”字時,殺意森森。


    這令他心裏別扭無比。


    保險櫃之後,傳來了韓良鏗鏘有力的迴答:“是,主人!”tqr1


    離開地下室,季蕭涼有些煩躁,他能放走那女邪降,就是他心裏還有良知,不想隨便殺人,但是為了自己保險櫃裏的東西,他卻順口自然的就下達了殺令。


    連他自己都有些難以接受現在的自己,漸漸的冷酷,無情……他雖然死而複生,但是人性卻似乎真的在淪喪。


    季蕭涼順手把褲袋裏的東西掏出來,無聊的逐一翻看,看見了那張六千萬的支票:“總算是有件事做了,去存錢,然後去看看馬老爺子。”


    給自己安排事做,轉移開注意力,剛才的煩躁就自然而然淡化了不少。


    季蕭涼開車直接到了古玩街口的銀行,把六千萬存進了卡裏,看著手機短信上的到賬信息,季蕭涼滿意的對女經理說道:“謝啦。”


    女經理笑顏如花:“歡迎您經常光臨!”


    季蕭涼走出銀行,女經理甚至是將他一直送到了門外。


    雖然覺得有些怪異,季蕭涼還是欣然接受了女經理的善意。


    走進古玩街,季蕭涼一路走,一邊就將自己接觸到的陰邪之氣吸收掉。


    感受到了能量在經脈裏的流動,季蕭涼的心情徹底的舒暢了起來,他打算這麽一路吸收著,最後到古塘斎。


    “我說是假貨,就是假貨!”一個囂張至極的聲音傳了過來,季蕭涼聽見過這個聲音,當初他和爺爺關曉生的第一次見麵,就聽見過這個人的聲音。


    開明堂門前擁擠著一群看熱鬧的人,禿頭老板手裏抓著一個年輕人的手臂,氣勢洶洶的說道:“我給你鑒定了,這是假貨,你居然還敢賣?”


    他舉起另一隻手裏的一個三足香爐:“瞧瞧,宣德爐,這種假貨,那邊的小攤上多的是。”


    年輕人都快哭了,小聲的解釋:“這是真的,是真的!”


    見狀,季蕭涼朝著禿頭老板的手裏看去,那個古銅色的三足香爐,死氣濃鬱,而且上麵帶著好幾個人的死氣。


    看來是經過了幾代人的長時間接觸,他走上前,嚴肅的看向禿頭老板:“把東西還給他。”


    禿頭老板沒有認出季蕭涼,他斜著眼,瞄了一眼季蕭涼:“你是那根蔥?你說還就還?他賣假貨,我給他沒收了。”


    季蕭涼冷聲道:“是不是假貨,你心裏最清楚,想要昧下別人的古董,就用假貨栽贓?”


    之前這個禿頭就是指責爺爺的那幅唐寅真跡是假貨,現在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情景再現,季蕭涼當然不可能不管。


    禿頭老板眼中閃過了一絲陰狠:“兄弟們,揍這個多管閑事的,我看他還敢不敢管勞資的事情。”


    “勞資說是假的,就是假的。”


    幾個混混拿著棒球棍,撥開了人群,朝著季蕭涼圍了過來:“叫我看看,誰不長眼……”


    混混一看是季蕭涼,魂兒差點嚇飛,剩下半句怎麽也說不出口。


    “死禿頭,你敢害勞資……”為首的混混轉而看向了禿頭老板:“叫我們打警察?你腦子進水了?”


    禿頭老板後退了一步,抓著年輕人的手鬆開了,他緊緊抱著香爐,不滿的看著那幾個混混:“你們,翻了天了?你們還不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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