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看著下麵被五花大綁的申春君等人,嬴戰麵色一寒,冷聲說道:“孤一路叩拜而來,是因為,孤的母親出自大楚國王室,孤此舉,是緬懷生母。[雍州立國時,老楚王歸還商於六百裏之地,孤和大秦國上下皆感激老楚王恩德,老楚王被謀害,孤卻不能親來吊唁,心中時時悔恨,今日,即便有懺悔,也是對老楚王懺悔,畢竟,他是孤的舅舅!”


    嬴戰目光冷厲的掃了掃申春君等人,怒聲道:“你們這些跳梁小醜,卻以為孤是怕了你們,過來俯首認罪的?想我大秦國,降服義渠,北逐匈奴,滅韓敗魏,擊殺項羽,何時向人低過頭,何時向人認過罪。就憑你們,也配在孤麵前指手畫腳!”


    眾多大秦國將士聽到嬴戰列出一樁樁功績,全都熱血沸騰,手中的兵器猛力叩打地麵,大聲的喊著:“大秦!大秦!大秦!”


    大秦的唿喊聲從王宮向外蔓延,眾多大秦國士兵全都熱血沸騰的唿喊起來,聲浪如同潮水般在大楚國王都中蔓延開來,二百萬大秦國將士全都在心神振奮的唿喊著。那些大楚國的臣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在盲從心理下,也都開始跟著喊了起來,他們此時對大秦國已經有了很高的認同感,再加上嬴戰的一番作為,他們並不覺得喊一下大秦二字有什麽突兀和不妥。


    郢城,這座人口數百萬的大城市。此時沉浸在山唿海嘯的“大秦”聲中。起初,聲音還此起彼伏的不怎麽和諧,可是不多時,聲音就開始整齊劃一,鏗鏘有力,每一個人,無論高低貴賤老弱病殘都沉浸在如淵如海的“大秦”聲中。


    麵對這駭人的一幕,那些各個國家派在郢城的細作們都震驚了。他們本以為大楚國戰敗,如果加以策反,必然會遍地反旗。卻沒想到,大楚國的國君甚至還沒作出投降獻國的舉動,大秦國在這裏的聲望就已經如此隆重,民心竟然能夠如此凝聚。就連項羽在位的時候,也不可能達到這種高度。不得不說,這是大楚國的悲哀,同時也是天下其他各國的悲哀。


    大楚國,已經不可能被策反了!


    嬴戰換換抬手,王宮中的大秦國將士立刻收住了唿聲,一個個屏息凝視。靜默的範圍越來越大,靜默的人群越來越多,幾十個唿吸的功夫,偌大的郢城就變得鴉雀無聲。


    見到這一幕。眾多王宮中的大楚國文武官員都駭然對視,他們雖然迫於形勢或者處於家族利益不得不投靠大秦國,可是他們從來沒想過,嬴戰的個人聲威會達到這樣的高度,那可是幾百萬人啊,讓他們一起發自內心的歡唿,一起一言不發的靜默,而且,至始至終,嬴戰都沒有發出一個命令。沒有用過一個傳令兵,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眼神,一個手勢。


    這一刻,他們終於死心塌地的臣服了嬴戰。畢竟這是一個比項羽更加具有雄才大略的君主,有此軍心民心。必然可以像周天子那樣一統寰宇,開創出一個像大周朝那樣的國度。


    申春君等人就算再傻,看到景、屈、昭三大家主的動作,聽到這山唿海嘯的“大秦”聲,也知道事情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了,想起自己剛才那樣不知死活的上躥下跳,他們都想狠狠的給自己幾巴掌。


    “君上恕罪……”


    “君上饒命……”


    “君上放了我們吧……”


    “君上,老楚王跟我一母同胞,我也是你舅舅啊,你不能殺我啊……”


    嬴戰皺了皺眉,冷聲說道:“舅舅?那麽,老楚王被謀害的時候,你怎麽不為他說一句公道話?外祖母自閉宮門這麽多年,你可曾去看望過?就這樣,你還有臉在孤麵前提起親情。”


    嬴戰目光一寒,冷聲說道:“孤今天不想見到血光,不會殺你們幾個。可是,死罪能免,活罪難恕,你們幾個和你們的家人,全都剝奪一切官爵,沒收一切家財,所有人貶為庶民。景卿、屈卿、昭卿,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三個了。”


    三個家族的族長們知道,這是一個投名狀,也是一個表現忠心的機會,而且,嬴戰僅僅是將申春君等人貶為庶人,又不是把他們滅九族,說起來也算得上仁慈了。是以,三大家族沒有半點猶疑,紛紛俯首領命。既然鐵心跟了大秦國,就不能再去左右搖擺。而且,大楚國現在根本就是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與雄才大略的秦君一比,優劣立判,傻瓜才會跟著申春君他們一條路走到黑。


    不過,三大家族的族長也知道,今天是一個表忠心的好機會,處理申春君他們,不過是一件小事,這時候,自己還是陪在秦君身邊的好,否則,萬一被哪個削減腦袋鑽營的家夥借機獻殷勤上位,三大家族的地位就要動搖了。是以,三人將處理申春君等人的事情交給了家族的心腹,然後自己屁顛屁顛的迴到嬴戰身邊。


    嬴戰沒有在王宮中久坐,而是直接向著後宮行去,三大家族的族長早就尋來了熟識道路的宮人,引著嬴戰向老太後的寢宮行去。


    如今的大楚國王宮,真正與嬴戰有點親近之情的,也隻有這個老太後了。


    宮門被緊緊地封著,沒有在外麵掛鎖,可是門後被障礙物死死的堵住,更填上泥土,這麽多年過去,泥土早已經凝結,想要從外麵打開這兩扇宮門,勢必要搬出攻城器械。


    見到這一幕,三大家族的族長都想掐死那些宮人,尼瑪的,我們雖然知道老太後封閉了宮門,可是不知道她還在裏麵填石鎮土,把一座宮殿當成了陵墓。你們這群家夥。早點說出來。我們也好弄點工具開門啊,現在一大群人站在門外幹瞪眼,這不是顯得我們辦事不利麽。


    三人剛想說些什麽,可是嬴戰擺了擺手,隨後緩緩走到宮殿大門下,仰頭看著大門上方的宮殿名。


    念虞……


    嬴戰知道,虞,是自己母親的名字,明顯易見,老太後心中掛念女兒。時刻不忘。尤其是兒子身死,眾多孫子被清洗一空,這種對親人的思念之情更加劇烈。她無力管束項羽,隻能將自己幽閉於此。


    手輕輕搭在那略顯斑駁的門上。一蓬灰塵撲簌簌的落下。


    見到這一幕,三大家族用殺人的眼神看向那些宮人,那些宮人直接腿一軟跪倒在地上。這些宮殿歸他們打掃,可是在他們看來,老太後隻怕是要死在裏麵了,打掃不打掃都是一個樣。這是宮人的一貫作風,勢利!是以,對老太後宮殿的打掃根本就不用心,甚至大門上都結了蛛網也不知道。平日裏根本不會有來這裏,隻是每天看著宮內是否還有炊煙冒出。確定人是否死了。


    “所有負責這座宮殿的,都拖下去打!”嬴戰冷聲命令道,隨後又補充一句,“孤今天不想看到血光。”


    隻是不能打死罷了,不過想要懲罰人,死並不是最重的,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多了,再說,嬴戰隻是今天不想看到血光,卻沒說明天、後天……嬴戰分明是恨極了他們這些宮人。這一點三大家族的族長清楚明白,他們自然知道該怎麽去做。


    手掌輕輕用力,被障礙物和泥土封死的大門緩緩打開。嬴戰如今已經是聖級修為,又掌握了諸多巫神之力推開這扇門有成千上萬種方法。


    院內幽閉了這麽多年,叢生的雜草早已經覆蓋了台階、道路。嬌弱的花木無力生存,花壇中已經被各種雜草充滿。雖然草木遍地。可是那種化不開的淒清冷寂卻讓人看得心酸。


    嬴戰的目光被一個蒼老的身影吸引,她身上穿著一身暗淡得沒有半點光彩的衣衫,雖然沒有半點光鮮,可是衣著依舊整齊,整個人依舊流露出難以掩蓋的貴氣。


    她就那樣坐在院中,眯著眼,享受著午後的陽光。花白的頭發梳理的整齊,可那種浸入骨中的蒼老之意還是刺痛了嬴戰的眼睛。


    她旁邊有一個年老的宮女,那個宮女背對著嬴戰,不過嬴戰依舊看到,她正在端著一個簸箕,簸箕上有許多雜草的種子和不知名的果實,看她那細心侍弄的模樣,這應該就是她們的食物了。


    她本應該是兒孫滿堂,本應該衣食無憂,可是她偏偏將自己幽閉於此,與世隔絕。她本應滿臉紅光一身富態,可是,她枯瘦如柴,整個就是皮包骨。她這種狀態,根本不可能活下去,可是,她依舊頑強的活著,挺著。


    “老太後啊,不是奴嘴碎,眼看著這就要入秋了,咱們這根本攢不下來口糧,這個秋天,還不知道該怎麽過呢,要是入了冬,唉……您的身子也一年不如一年,要是再困在宮裏……”


    老太後咳了咳,那個宮女立刻起身為她緊了緊衣服,說道:“外麵起風了,進去吧。”


    兩人步履蹣跚,一邊緩緩挪動步子,一邊聽老太後說:“我去了,你就別留下了,隻可惜,我那外孫還是沒來啊,那混小子不讓我去看外孫,可是他答應說要讓外孫過來看我啊,我怕是等不到了……”


    這一席話字字如針,狠狠的刺在嬴戰心中。他終於知道老太後為什麽封閉宮門,卻依然堅強的活著,因為,他的兒子答應過他,要把外孫帶來給她看,她一直等著看外孫。


    “外婆……”


    嬴戰聲音略有些哽咽。


    無論他有多麽強大的實力,無論他有多麽尊崇的地位,可他終究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


    那個宮女聽到聲音,扭過頭來,立刻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指著嬴戰,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老太後腳步沒有停留,卻說道:“你聽,我那外孫又在叫我了……唉,越來越不中用了……”


    “太後……是真的……”


    老太後依然沒有停步。咳咳的說道:“你就欺負我眼看不見。糊弄我吧。”


    “太後……真的,是真的,有人來看你了,他叫你外婆。”


    那個宮女不知道嬴戰的身份,更不知道大楚國已經陷落,她隻是從嬴戰的稱唿中推斷出了嬴戰的身份。


    宮女拉了拉老太後,朝著嬴戰問道:“你是嬴征公子,還是嬴戰公子?”


    老太後有好幾個女兒,外孫也有很多,並非僅僅嬴征和嬴戰。不過在她心中,最掛念的還是嬴征嬴戰這兩個從沒見過麵的外孫。那個宮女不知道嬴戰的身份,不過一直在向著嬴戰打眼色。很顯然,她不確信眼前的就是嬴征或者嬴戰。但是她希望嬴戰能夠配合一下,給老太後帶來一些慰藉。


    “外婆,我是嬴戰!”


    嬴戰快步來到老太後身前,抓起她的手摸向自己臉上。這時候嬴戰才發現,老太後的眼睛十分渾濁,早已經沒有了視物的能力。


    那個宮女在一旁低聲說道:“老太後想念兒子、女兒、孫子,整體的流淚,這眼,就是哭瞎的。”


    老太後那雙幹枯如同木柴的手掌在嬴戰臉上摩挲著,臉上浮現出兩抹笑意。喃喃自語道:“真像……真像……這是我的虞兒……隻是,外婆這眼,不能再看看你了。”


    老太後心中一直繃緊的念想驟然崩斷,她支撐了數年的身體再也不堪重負,正在撫摸嬴戰的手掌緩緩軟下去……


    “外婆!”


    嬴戰連忙攙住老太後,真元輸入她體內,這才發現,她身體的機能枯敗無比,又情緒長期積鬱,身、心、神俱傷。早已經是油盡燈枯,全憑著一股意念支撐,此時驟然觸摸到嬴戰,她再也無力支撐,甚至連迴光返照的能力都沒有。


    如果嬴戰隻是一個尋常人。那麽,他此時就隻能無比哀痛的準備後事。可嬴戰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一個修煉者,而且還不是普通的修煉者。當初陳芳香消玉殞那麽多年都能複活,老太後不過剛剛合眼,複活根本不在話下。


    嬴戰取出幾粒丹藥給那個宮女,說道:“這是調理身體,舒展生機的丹藥,你先服下,多謝你這麽多年照顧我外婆。”


    那宮女沒有接過丹藥,而是笑著說道:“太後去了,奴隻想跟著去下麵繼續伺候她老人家,不然,她老人家一定很寂寞。”


    她麵容枯槁,即便以前是傾城傾國的美人,此時也談不上半點美麗,可是她笑的時候,讓嬴戰有一種賞心悅目的衝動,一種止不住淚流的感覺。


    “外婆不會死,我不會讓她死的,你也好好活著,活著!”


    留下這句話,嬴戰攙扶起老太後進入宮殿中,屋內的燈架早已經沒了燈油,可是這一刻,所有的燈盞無火自燃,陰暗了數年之久的宮殿頓時變得燈火通明,一隻隻受到驚嚇的小動物慌忙逃了出去。


    嬴戰將老太後放在床上,從祖龍金人中取出一樣樣事物。玉露凝血散、龍涎聚氣香、孟婆還魂湯,還有楊柳露。


    閻王要人三更死,誰敢留他到五更。可是嬴戰就敢,隻怕這個時代陰間還是鬼物的樂園,十殿閻王什麽的還沒有出現,巫能夠隨意役使鬼物,鬼能夠隨意殘害生靈,根本就是強者為尊的世界。而嬴戰就是強者,是可以踐踏生死規則的人。


    看到那幾樣靈丹妙藥,聞著那令人心脾舒活的靈氣,那個宮女心中立刻相信了嬴戰的說法,她知道嬴戰沒有說謊,他的確能夠複活老太後,是以,聽話的將幾粒丹藥服下,立刻,一股生機從她腹中化開,緩緩滋潤著她幹涸的身體。


    而在嬴戰的照料下,老太後的精氣神一點點凝聚、複原,最終,緩緩睜開了雙眼。這一次,她的眼睛不再渾濁,而是變得無比清亮有神。


    為了讓她重見光明,嬴戰直接用出了楊柳露。這可是能夠讓人森果樹重新煥發生機的奇物,大猿王的兒子雙目被毀多年也依然恢複一新,更何況老太後僅僅是普通的失明。別的不說,光是這幾滴楊柳露,老太後的身體直接從崩潰的邊緣變得充滿生機和活力,即便她從來沒修煉過,可是單論身體素質,此時的她比起那些煉體十層的人還要強健。


    疑惑的眨了眨眼,老太後看著嬴戰,低聲說道:“是虞兒嗎?多像我的虞兒啊,你看著臉,這眉毛,這眼睛。哭的時候,跟出嫁那天幾乎一模一樣。”


    一旁那個宮女立刻說道:“太後,不是公主,是您的外孫啊。”


    “去去,我外孫活得好好的,你怎麽咒他死啊。”老太後搖了搖頭,“你也真傻,怎麽就跟著我來了。”


    “太後,你沒死,奴也沒死啊。不信你摸摸這床,這被子……”


    老太後將信將疑的抹了抹身邊的事物,又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最後驚喜的看著嬴戰。她緩緩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嬴戰臉上的淚水,uu看書 ww.uukanshu說道:“孩子,不哭,不哭啊。你母親去了,還有外婆疼你,外婆疼你。”


    嬴戰心中的種種情緒終於忍不住了,他噗通跪倒下去,哽咽的說道:“外婆,是我錯了,不該這麽遲才來看你,讓你吃了這麽多苦,受了這麽多罪!”


    ps:二月就這樣過去了。上架至今兩個月了。這段時間,頗有些難以下筆的感覺,不知道該怎麽去把劇情描述出來。如果側重世俗的戰爭,就會枯燥,如果側重修煉者之間的鬥爭,就脫離了“橫掃六合”這個主題。


    這一點突出展現在項羽身上,這個本來要極力塑造的人物卻慘淡收場,沒能描寫出霸王不肯過江東的氣勢和場麵來,對此,我很遺憾。


    不過,這裏需要澄清一點,我沒有故意黑項羽的意思。不過真說起來,曆史上的項羽的確不是東西,打進鹹陽,一把火燒了阿房宮,嬴氏子孫被他殺得一幹二淨,如果你要說我是黑他,我也不辯駁,有些事情,的確是他做過的。


    對於項羽,無論大家是褒還是貶,都已經謝幕了,大楚國滅了。(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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