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月啊,我的命好苦啊。我苦得就好像那石頭縫裏的黃連,苦得就好像那車軲轆底下的野草啊。為什麽我的命總是這麽苦啊,唉~”病床上,這位戲精王爺望著天花板,又一次覺醒了他的話嘮本性,對著身旁的女友發起了自己的牢騷。


    她坐在床邊,一邊削著水果皮,一邊說道:“你隻不過是膝蓋擦破了點皮而已,我不光讓醫生給你擦了碘伏,還用紗布給你包紮了起來,你還有什麽好叫喚的呀。”


    “什麽叫做隻是擦破了點皮而已啊,這話聽著怎麽讓人心裏那麽的不舒服呢?唉,我算是知道了,這天底下啊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是一個樣,得到了手的東西就不知道珍惜了。記得那次我割傷了自己的手,你當時可是緊張得臉都在發抖呢,現在居然能說出隻是擦破點皮這種話……果然是人人都罵渣男(女),人人都是渣男(女)啊。”


    “我說牢騷大師,您這可發起牢騷來可還真是一套一套的呢。也罷,看在你現在是傷病號的份上,姐姐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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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啟仁接過她削好的梨子,咬了一口,說:“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如果要完成好這件事情,與其步步為營、揚湯止沸,到不如直接給它來個釜底抽薪;玄月,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你做好當壞人的準備了麽?還是說,你本來就是一個壞人,對於扮演壞人這件事情,你根本就是本色出演。雖不知在你心裏,你對壞的定義究竟是怎樣,但我覺得,如果它能對你我的未來有所幫助的話,其實便就是一件好事。別人的生死存亡,我並不想去在乎太多。我要考慮的,隻是我們。”


    玄月放下手中的水果刀,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說:“對你來說,這輩子唯一命中注定的事情,其實並不是要和哪一個女人成婚,而是你一生下來就要爭皇位。以你的性格,如果讓你甘心做一個普通的皇子的話,那麽就和做一個廢人沒什麽兩樣。我這樣說對麽?雖然很不希望我們以後的孩子也像這樣,把皇位看得比一切,甚至是比自己的生命更加要重要。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也隻有像小啟你這樣的人,才能夠做好一個好皇帝。”


    “像這樣躺在床上,如果感覺到疲憊了,就隨時可以閉上眼睛,什麽都不用想。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我已經有段日子沒有像這樣放鬆過了,我承認現在的我比起你剛時候我的時候實在是多了一些不好的負麵情緒,但是我也沒有辦法,我已經壓抑得太久……我現在隻想要享受此刻這樣安靜的世界,如果說在我能感受到的,醫院唯一的好處是什麽,那麽我的迴答便是安靜。我受夠總是在耳朵旁邊喳喳喳喳那些聒噪的聲音了,那感覺就好像我是一顆巨木,明明我什麽都沒有,一群紅頂鳥卻還是在我的頭上啄來啄去,拚命置喙。”


    “玄月會幫小啟把它們全都抓起來,挨個弄死。”


    “哈哈哈哈,挨個弄死,這句話我愛聽。對!你說的沒錯,把它們抓起來,挨個弄死!如此,我的耳邊便徹底清靜了。”


    “時候不早了,吃完梨去刷個牙,然後就睡了吧?”


    “早說我就不吃了,下午吃完飯才剛刷過呢。”


    “是麽,那就別刷了吧,去洗手間隨便漱個口就得了。”


    “說起這個,我突然想到件事想要問你。今天下午在醫院吃完便當,你離開了一個多鍾頭,你……去哪了?”


    “哦,我迴了趟警察部啊,我沒有告訴你麽?怎麽,現在換你來粘我了麽。你這不是中槍了嗎,不然我就帶你一起迴去了。”


    “有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想要跟我說?”


    “特別的事,你指什麽?不如你給我個提示吧,如果我能猜到是什麽事的話,就把它告訴你。”


    “為什麽要我來猜,你這未免有些反客為主了吧?現在可是我在詢問你啊。”


    “好吧,的確是一件對你來說很特別的事情,不過我可不是很想告訴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麽嗎?你發過誓的,以後都不準再見她了,也不可以和她有什麽聯絡。”


    “真的是蒲池?”啟仁輕咬嘴唇,說完,愣了好一會才又接著說道:“是她本人,電話,還是信件?”


    “你既然那麽聰明,幹脆不要問我,自己動腦子想一想好了。”這語氣,聽上去可真是醋意滿滿呢。說完,她很不情願地從一旁放在床頭的包包裏取出了一封信,極其厭惡的,像是對待垃圾一樣把它給丟在了一旁。她說:“這是搜查一課在傍晚收到的來信,從時間上算,應該是她在家裏從電視上看到關東神探街頭中槍這一新聞後,匆忙寫好,托郵局寄來搜查一課的信呢。信封上的火漆完好無損,足以證明我沒有偷看過。呐,你現在是打算要拆開來看看麽?”


    “我不看。”啟仁很果斷的說道。


    “為何?”玄月表麵裝出了一副很疑惑的樣子,內心卻很是欣喜。她問:“難道你真的不打算看看信裏寫了寫什麽嗎?呐,雖然你發過誓不與她再聯絡,但是如果隻是光看信,而不迴信的話,我也一樣可以當做你沒有違誓的。呐,要看麽?”


    “我不看,就算是死都不看。如果你那麽好奇信裏寫了些什麽的話,那你就自己拆開來一睹為快,滿足你那欲求不滿的好奇心好了。反正我是不會看到的,說不看就絕對不會看,哼~”


    “那我拆開來看,看完之後把信裏的內容念給你聽,你看這樣如何?”


    “我才懶得管你打算做些什麽幼稚的事情呢,我現在就去漱口,洗臉,然後睡覺。你想看就看吧,得到了作為收信人的我的允許,也就不算違法了。”


    “這算是一種心機麽?其實你是很想我看完之後念給你聽的吧,沒記錯的話,這就是兵法三六幾中的第十六計欲擒故縱吧?”說完,她摸著鼻子,發出了一聲冷笑。接著她從衣兜裏取出了那枚啟仁送與她的金屬打火機,她不抽煙,所以裏麵的汽油到現在都幾乎還是滿的;她笑,是因為她沒有想到今天居然會用它來燒那種礙眼的東西。


    “我剛才隻是假設一下,小啟你不會生我的氣吧?不過既然你並不打算要看的話,這種東西留著也是無用,那就讓我把它給燒了吧。燒了就痛快了,免得讓我懷疑你心裏還有她,你說是麽?”她故意問到。


    “你說的沒錯,那就請你燒了它吧。記得把地板上的灰掃幹淨就行。”


    “放心好了,不會弄一地灰的,因為我要把它拿去洗手間裏燒。你不是正要去洗臉漱口麽?來吧,咱們一起去,正好也可以讓你親眼目睹一下我是怎麽把它給燒掉的,別到時候被你說我把它給私藏起來了。”


    “我突然不是很想漱口了……我想讓梨子的味道在嘴裏多保留一會。你自己去燒好了。”


    “不行!你必須一起來,我要你親眼看著我是怎麽燒掉它的!”


    “雨簫姐姐……”


    “好了啦,真是拿你沒辦法。”按照之前約定好的,她暫時壓抑住了自己身體裏的女王氣,溫柔的說:“我自己去就自己去嘛,那你可要乖乖的躺在病床上等我迴來,不許溜出去搭訕年輕漂亮的女醫生哦~”


    “放心好了。我不是花癡,不會做出在住院的時候還要去搭訕女醫生的這種惡劣的事情……”說完,啟仁無奈的笑了笑。


    ……


    “就這樣燒掉會不會太可惜了一點?”走到半路,她忽然又輾轉了迴來,順手將那封信丟進了床邊的垃圾桶,道:“想了想,還是給它留個全屍好了,畢竟也是別人的一份心意嘛。你說好麽?”


    “咕嚕……”啟仁咽了咽口水,道,“我現在每一次聽到你問我你說好麽的時候……哪怕是你現在正用著撒嬌的語氣,身體也難以避免的會想要打一個冷顫呢。”


    “嗬,你待會不會趁我睡著的時候翻垃圾桶偷看信裏的內容吧,小啟?”


    “啊嘞……怎麽會,你太討厭了你,居然這樣猜疑我。我保證我會一覺到天明,而且一直到太陽曬屁股都不會想要起床呢。”


    “那我還是把它拿去燒掉好吧?總感覺這封信已經在破壞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了呢,隻要把它燒掉,我們就不會再想這件事情了。你說好麽?”


    “呃……”啟仁身子一抖,道:“不要再問我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啦。拜托,如果你今晚再問我你說好麽的話,我一定會感冒的。”說著,他又打了一個冷顫。


    “對不起對不起,”她雙手合十,有些自責地說道,“都怪我,我保證一定不再對小啟說那句話了。呐,那句話以後就用這樣可以嗎來代替。你說好麽?”


    啟殿用手一指病房大門,道:


    “滾出去,走廊罰站十五分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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