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一天,糟糕的人生啊。”


    迴到酒店後,李公子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浴室洗了個澡,尤其是對著花灑,用水把臉給衝上了好一會。直到洗淨了臉上的脂粉香,他這才從浴室裏穿好浴衣,擦著頭發上的水出來了。


    “要不是昨個晚上熬了個夜,險些都差點忘了那個王八蛋今天要些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了。真是的,我可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的上百億日元飛走啊,那可是一隻,已經煮熟了的鴨子。”李公子擦幹頭發,在客廳的沙發坐了下來。電視一直都開著,在他迴來之前就開著,但並非有其他人進來過,而是他之前出門時沒有關罷了。


    他喜歡讓它像這樣一直開著,哪怕自己並不坐在沙發上觀看它。作為李氏財團的繼承人,他沒有必要去節約那一點可憐的電費,更何況現在是在酒店的豪華套房裏,就更不用考慮會不會浪費水電了。如果他喜歡,他剛才離開浴室時甚至都可以不關花灑的水龍頭。


    “李子煌,李耀之……”


    子煌是他的名,耀之是他的字,他自言自語地,念叨著自己的名字,眼睛注視著電視機裏新聞節目上的那位英氣十足的女警官。他注視著她,但是卻僅僅是在她的眼睛沒有看鏡頭的那短暫的幾秒鍾時間裏。當她的眼睛注視鏡頭,開始應對提問的記者的時候,他的眼神便下意識地閃躲了,就像個罪犯一樣,害怕這位女警官,害怕著,她。


    “你想知道我今天做了些什麽嗎。”他自言自語著。他隻會在確定房間裏沒有別人的時候,才會自言自語。走之前他在大門的夾縫裏放了一根自動鉛筆芯,當門被打開時,鉛筆芯就會斷成兩半,掉在一旁不起眼的地方。如果不是刻意去聽的話,是很難聽到開門時那一根小小的鉛筆芯斷開的聲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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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來時,李公子小心的驗證過了,在他開門進來時,他明確的聽見了一聲鉛筆芯斷開的聲音,也就是說在自己走後,到迴來的這段時間裏,並沒有其他人進來過。


    他千防萬防,防的到底是誰呢?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現任女友,中森明菜小姐除自己以外唯一有這間房房門鑰匙的人。


    李子煌摸著眉,笑著在沙發上躺了下來,道:“原來換一種視角去看世界,世界真的會變得大不同呢。”


    話剛說完,他忽然收住了笑意,換了一張冷漠無比的臉,用一種無比深沉的語氣說:


    “可是真正發生不同的,其實隻不過是自己的眼界罷了,所謂的換一種視角看世界,說的其實並不是這種字麵上的視角,而應該從人心的角度出發,更客觀的看待問題。如果隻曉得用主觀上的視角轉換去看待不同視角下世界所產生的不同的話,和坐在井裏觀天景的青蛙又有什麽區別呢。早晚,連青蛙也做不成,漸漸變成一具腐化的枯骨。”


    說完,不知為何,他竟又笑了起來。隻見他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隨手拿起遙控器便關掉電視,望著一片漆黑的電視屏幕中自己麵孔的倒影,惡狠狠的說道:


    “好討厭的一張臉啊,撕下來煮湯喝怎麽樣?嗬嗬嗬嗬嗬嗬……”


    說完,他站起身,從洗澡時換下來的風衣裏取出了一張碟片,放進了電視放映機裏。


    “本大爺可不白給人扮小醜,這可是要收費的啊,小幸。”看著電視中播放的那天晚上演唱會的錄像帶,他一邊笑著,一邊說道。“就收你一萬億日元好了,從現在開始,你欠我一萬億日元。”


    一百億變一千億,一千億變一萬億,這小子還真會坐地起價。哪怕他說的是日元,折合成現世界的美金也有九十一億了。除去那一億元的零頭,就當它是九十億好了,九十億美金啊,那是什麽概念,假如是一個月薪一萬美金的中層白領,那麽他至少也要不吃不喝七萬五千年才能擁有這麽大一筆財富。


    這是常人連想象也想象不敢,做夢也不敢夢到的事情吧。雖說錢財對他早已是個數字,但是九十億美金卻並不是一個小數目,他又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白癡把即將要落在自己手掌心中的大餡餅給一巴掌打進水塘裏沉底呢。


    沒錯,啟仁就是個白癡,雖然聰明,卻是幼稚未剔,很多明明應該去做的事,他並不能真正狠的下心來去做。


    “就要壞人就做到底,無意義的善心,隻會讓自己一隻腳陷入泥潭裏而已……”說到泥潭這兩個字,他忽然心裏有點不舒服,看來是一直以來的老毛病潔癖症又犯了。他已不是肉體的潔癖,而是心靈上的潔癖,換種說法就是精神潔癖。但他的這種精神潔癖卻又不是用來嚴格要求自己,更多的時候卻是用來要求她人的。


    他無法容許別人說話帶髒字,說髒話,又或是提到一些會讓自己不舒服的字眼。所以,在他身邊的人其實都活的很辛苦,不過他卻早已經習慣把這種辛苦強加給她人,因為“一向如此。”


    ……


    迴到這頭,這位英明神武,天下無敵的啟仁殿下,如今竟正在為要怎麽給予戀人迴應而感到困擾呢。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僅剩十秒而已。左臣玄月雖沒有再用語言催促自己,但是她卻在開車的時候,將手放在不該放的地方。


    “姐,檔把在那邊。”


    “噓~別影響姐姐開車。”


    “你這車速未免太快了一點吧。”


    “在乎這個幹什麽,倒是你,想好要怎麽迴應我的告白了麽?”


    “你的手擺放的位置讓我很緊張……我一時……”


    “給你掰斷了信不信。”


    “你敢。”


    “試試看?”


    啟仁冷冷一笑,十指相扣,舉起她剛才放在自己手背上的手說:“誰掰斷誰還不知道呢,你就那麽自信自己手勁比我大麽。好歹我也是個男人好吧,就算我自由搏擊有可能真的打不過你,但是我力氣可也真不一定比你小。”


    “鬆開,姐要換檔了。”


    “鬆就鬆,正好我也想好要怎麽迴應你了。”


    “是麽,說來聽聽唄,如果沒有誠意的話,我要掰斷的可就不是你的手指了。”


    “咕嚕……”他咽了咽口水,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打開車窗,一邊讓風吹動著自己飄逸的秀發,一邊道:


    “適才你握我手的時候,我感覺到了這一生中從未有過的……”


    “別告訴我你觸電了,那樣的話台詞也實在是太老套了。”


    數秒沉默……


    啟仁:“啊西,誰跟你說我要說觸電了,你就不能聽人把話說完再打岔……呸呸,說錯了,你就你不能聽人把話說完再發表意見嗎?!”


    玄月:“抱歉,請繼續。”


    啟仁:“那是一種平淡如水的心境,是親人一般的觸感……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的觸電感,也不會有任何緊張。因為我感覺我握著的,不是戀人的手,而是妻子的手。記得之前我說過,疤痕並不是一種醜陋的東西,當我握著你手的時候,我感覺著它……感覺著……我真的好想好想,我想要體會你的心情,和你的曾經。我想,如果我早一些認識你,就能夠像現在這樣,保護著你,珍惜著你,那麽是否……你的手心就不會有那麽一條傷疤了。我已經不想再計較得到多少,失去多少,患得患失的人生注定是無法真正幸福的。我隻想,如果有你在我的身邊,就像現在這樣。太好了,每天早上醒來,看著身邊熟睡著的你的臉,我都想在心裏這樣對自己說一遍,你還在我的身邊,真是太好了。生生世世,我都像一艘沒有航圖的郵輪,沒有目標……漫無目的地在望不見陸地的汪洋中漂流。我好累,親愛的,我好累……請把手給我,親愛的,謝謝。隻有像這樣握著你的手的時候,我才能夠感覺到自己還活著,陸雨簫,你便是我的港口,是我靠岸的陸地啊。曾經,你是你,我是我,現在,我們是彼此,我願永遠依偎在你的溫暖懷抱中,再也不會……駛向遠方。”


    玄月:“你也成功惡心到我了,親愛的。”


    啟仁:“你!”


    玄月:“我什麽我,這句話也是跟你學的啊。”


    啟仁:“我好氣啊,我真情實意的對你說了這麽多,卻換迴一句你的你惡心到我了這種話……真是讓人氣餒。”


    玄月:“換位思考一下,你說我惡心到你的時候,我也是很氣餒呢。這就叫一報還一報吧?”


    啟仁:“那好,我對我之前的玩笑話向你道歉。對不起,姐姐,是我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讓你感到氣餒了。”


    玄月:“那我也向你道個歉好了,其實我剛才也是在開玩笑的,親愛的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姐姐是在跟你開玩笑呢。”


    啟仁:“原諒你了……”


    玄月:“我也原諒你了。”


    啟仁:“可是……”


    玄月:“嗯哼?”


    啟仁:“我是想說,雖然這件事情上你原諒我了。但是以前我對你那麽冷漠,你也一樣可以原諒我,不放在心上麽?”


    玄月:“當然可以啦,隻要你表現好,姐姐就不跟你計較了。”


    數秒沉默後,啟仁問:“怎麽樣才叫做表現好呢,因為每個人的標準不一樣,所以……我想問一下。”


    “嗯……”她咬著唇,短暫的思考了一下,“我的標準其實很低的,隻要你以後再也不和她見麵跟聯係,並且對我一生獨寵就行了。怎麽樣,很容易做到的吧?”


    “要求真的不是很高呢,ok,我答應你我這輩子再不見她,我現在就給你發個誓,倘若啟仁違背誓言,祖宗不佑,天地不容,眾叛親離,短折而死!不過我想問一下這個一生獨寵是指我一輩子隻愛你一個人,還是指我愛你一輩子呢?”


    “誓到是發的挺毒。不過那個一生獨寵,有什麽區別麽?”


    “當然有啦,”他說,“前者的解釋是我一輩子都隻能有你一個,後者是你死掉以後我可以再……”


    “想的美啊你!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餘命不久了的話,我也會先拉你這個臭小子墊背的!”


    “啊西……我就不該多問這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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