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源冷嘲一句,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報告,朝大門走去。他看上去有些疲憊。


    “去哪裏,也帶上我嘛。”不管源怎麽說,她反正是先跟了上去。跟上去再說嘛。“我常聽人說,人總是對疏遠的人禮貌又加,而對親近的人冷言相向……”她跟上去,拉住了源的手,“這是不是代表我和你,已經算是親人了?”


    當左臣玄月的手碰到自己時,源就像一個把手伸進黑盒子裏,卻突然摸到一團黏糊糊的不明物體的人一樣,條件反射的把手猛地一縮。


    他做出的反應,也做出的動作。


    可是手,卻還是給玄月抓住了。


    當手被她給抓住時,源就像一尊石雕木刻的雕像一樣,戛然收住了繼續前進的腳步,一動不動的,站在了那裏。


    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我不喜歡男人簽我的手……”


    “可我是個女人。”玄月道,“一個百分之一百的女人。”她覺得源是在無理取鬧,不然他怎麽會說出那樣莫名其妙的話來。


    源抽迴手,說:“可你這張臉,是男人的臉。你易容成了一個男人,不是麽?”


    “沒錯,”左臣玄月聲音低沉的迴答,“可是你知道!我必須易容!”她用自己的聲音說。她有些氣餒……她想起了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時,他們的手就像是用threebond膠水粘在一起的一樣,拿刀都分不開。她忽然來了少女脾氣,說道:“那你要是不想看到這張臉,我撕掉它就好了。”說著,她便伸手要去撕掉假麵。


    源忽然轉過身,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說:“你要幹什麽?”源的臉上,一半是憤怒,一半是詫異。他簡直無法想象,一個年紀這麽大的人,怎麽還會像個十幾歲小孩子一樣讓人不省心。


    ……


    理發店


    這兒的老板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留著齊肩長發,還有一點胡子渣的中年男人。頭發雖然很長,但是卻好像是經常有洗的樣子,看上去很幹淨,沒有一點油膩幹燥的感覺。他的臉上總是帶著笑,是一個很和藹的大叔。個字高高的,穿著打扮看上去很時髦。長相甚至還有一種成熟男人特有的帥氣。


    他笑著迎來了今天早上的第一個客人。老板將轉椅轉向了客人,笑著讓客人坐了下來,接著他又把轉椅轉迴麵向了鏡子。


    客人摘下了脖子上的白圍巾,在剪頭發的椅子上坐著,望著鏡子裏的自己,還有這個留著長發的老板……因為是新年的緣故,這裏基本沒什麽客人……所以自己一進來,就可以剪頭發了,不用等待,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不過她也是找了很久,才找到了這家還在開門營業的理發店。正值元旦節,其他的店基本都放假關門了。能找到這麽一家店,真的是很不容易了呢。


    幸子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老板,說:“我想要剪一個短發……不用太短,稍微短一點,就像老板你這樣的。”


    老板雙手扶著椅背,站在椅子後麵,笑著說:“客人,您留長發要更好看一些呢。真的要剪短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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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她笑了笑,說:“因為今天男朋友說,想看我短發的樣子……決定了!就剪斷到這裏吧!”她指了指脖子的地方,說。“不過是頭發而已,剪短以後不好看的話,大不了以後再長迴來。”


    “哦……已經決定了麽。”老板略有所思的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呢。”


    “是啊,”幸子笑著說,“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呢。如果不剪的話,他會不高興的。”


    老板的臉微微變色,接著又笑著說道:“您的頭發很美,剪了,真是可惜。真是一個不懂得欣賞美麗的男朋友呢。”


    ……


    “啊欠!”源忽然打了一個噴嚏。他吸了吸鼻子,說:“閑話少扯。我們呢……現在呢,坐車去靜岡縣查一下十三年前雨夜兇魔的卷宗。”


    “叫他們派人送給來不行麽!”玄月急忙說道。顯然她是懶得再到處跑了。


    “咱這是神奈川,人那是靜岡。有些東西你自己不去,別人是不會給你送到麵前來的。你以為你是警視廳長官啊。”


    “切……那你不會讓阪本雄夫打電話給靜岡縣的警察頭子麽。”


    “別介,我可不想找和那個王八蛋扯上關係了。沒什麽大事別去找他幫忙,省得欠人情。我特麽堂堂一個王爺,欠了他的人情,這個人情可就不好還啊。”


    “哎,老源,”她靈光一閃,忽然問道:“你覺得我留長發好看還是短發好看啊?”


    “我不喜歡短發。”他想也沒想就說了。這是一句真話,發自內心的話。


    ……


    理發店


    剪頭發的過程裏,理發師總是要和客人閑聊幾句的


    “您的發質真好我還是那句話,這樣好的頭發,剪了真可惜了。”說著,他咽了咽唾液。


    幸子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隻好望著鏡子笑了笑。


    老板接著說道:“客人您看起來很眼熟,是住在這附近麽?”


    “啊,是的,”她說,“就離這不到一千米。話說先生你今天為什麽還要營業呢?今天不是新年麽……”她總是那麽好奇。


    老板笑了笑,接著,他滿足她的好奇心,迴答道:“新年是和家人團圓的日子,是在外的異鄉人迴家的日子……我的命苦一點,沒有了家人,也沒有了故鄉。這麽個店在這裏,我不開門營業,又能做什麽呢?”


    幸子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懊悔,她說:“抱歉……我不知道……”


    “沒關係。”他說,“像我這種沒有家人,甚至連朋友都沒有的人。事業,就是我的全部了。有時候我真的想過一死了之……一了百了了……可是……”說到這裏,他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奇怪……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總之……讓人有點不舒服。


    “那我和老板交個朋友怎麽樣?”她說,“如果你不嫌我隻是個未成年的小孩子的話。你可以把我當做你的朋友。”幸子望著鏡子裏的自己,笑著說:“以後我也會到這來剪頭發,和老板聊聊天。所以……這樣的話,你就有朋友了對吧?所以,就千萬不要再有那種一了百了的想法了……”


    “額……”他有些愣住了。忽然,他的停下了手中的剪子,捂著臉,發出了兩聲類似於抽泣的聲音。隨後,他說:“對不起……我們繼續。也許是我錯了,客人您短發的樣子,也很美麗呢。”


    幸子輕輕一笑,說:“我叫蒲池幸子。”她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既然是朋友,當然要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會意道:“我叫……雨宮名也。”


    ……


    她總是那麽的善良,就像個天使,她的美麗,不止隻是容貌而已。有句話說得太好和她的才華相比,她的容貌簡直不值一提。而那句話還有後半句,那就是和她的人品相比,她的才華,不值一提……


    當看到老板表露出悲傷的神情。當聽到他說自己沒有家人,沒有朋友……她的第一反應不是沉默,而是想要讓自己成為這個孤獨的人的朋友……


    對她來說,善良,不是一種情商,而是她的內心,本就如此善良。


    ……


    “心理大師,”玄月說,“你要不要給雨夜兇魔做一個心理畫像啊?”


    “現在就做麽?”源說,“我比較想等看到十三年前的卷宗以後。因為我總覺得是現在,對他不是真正的了解。我害怕自己會畫錯。”


    “不打緊。就算你錯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有誰知?”


    源微微一笑道:“我就是怕你知啊。”左臣玄月的臉上漸漸失去了笑容。


    “我去你……搞得好像我跟個長舌婦似的,我像是那種會把事情隨便到處說的女人麽?”


    “嗯……嘖嘖嘖……”


    “你不說我就當你默認了!”


    “好好好!”源算是怕了她了。他略作沉思,說道:“據我現在的估計啊,雨夜兇魔他年齡30到40歲上下,身高……身高至少有177公分以上。此人對長發女子有一種……”


    “憎恨?”玄月搶話道。


    “與其說是憎恨……不如說更多的是癡迷吧。”源說,“所以我猜……他可能自己也留著長發。另外,我覺得他有可能還會……”


    “還會什麽?”她有些急不可耐了。


    “正在從事,或曾經從事過……關於人體皮上纖維組織切除手術的專業工作。”


    “說人話!”


    “就是剪頭發。”


    “哦……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是個理發師?”


    “不排除這種可能哦。”


    “我有點好奇啊”


    “說。”


    “他為什麽一定要把受害人的手給反綁起來……又為什麽要用受害人的頭發勒住受害人的脖子呢?按理說,人都已經殺了……”


    “按理說?按理說還就不該殺人呢。”源沒好氣的說道,“麵對這種變態殺人魔,就不要用正常的思維方式去看待他,那本就是沒有邏輯,也沒有道理的事情。”


    “嗯……我還有個問題。”她說,“你在做心理畫像的時候,是不是潛意識的把自己想象成罪犯了?”


    “當然,”源說,“不然你想我怎麽樣。”


    “沒有沒有……”她說,“我隻是想問,關於犯罪過程……你是不是也想象過了?也把自己代入成罪犯了?”


    玄月的臉上忽然浮現起來一絲壞笑。


    “具體指哪一階段。”源沉著臉,問。


    “就是……關於神仙棒不見了的那一階段……”


    她低著頭,摸著嘴說。


    “嗬嗬嗬嗬……”源冷笑了幾聲,說:“如果你真要問的話,那麽我的答案是全方位就昨天的案情,我全方位的代入過了;ok,迴答完畢,這下你滿意了麽?小妖孽?”


    “你說我們要去哪裏找一個三十多歲,留著長發,從事理發行業的男人你的?”她笑著說。“你說……他會不會突然變態,連短頭發的女人也一起殺呢?比如說,他遇上了一個讓他格外動心的獵物,可那個獵物卻突然剪了短發。有沒有這種可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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