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秦昭告天下,宇文拓因病身體不適退位將皇位禪位於其子宇文翊,改國號為天明,其父君宇文拓號天玄大帝,搬宣德殿頤養天年。


    以此宇文拓統治的東秦天下就此結束,在宇文翊執掌的東秦下,以言寰為首、方函等人開始建立屬於東秦新的製度。


    “君上!”言寰輕聲喚道。


    宇文翊先是一愣,隨即笑道,“這稱唿確實還沒習慣。”說著他伸手示意言寰坐下,轉身對吳定山道,“這位是東秦宰輔言寰言大人,這位是寡人特意請來出戰水軍都督的吳定山吳大人。”


    二人見過,互相躬身施禮。


    “君上此番出戰可有對策?”


    宇文翊搖了搖頭,“原是寡人同吳大人商量,先以奪取沿城為首要任務,因其沿路水運是北魏糧草補給的必經之路,斷了他們的後方補給,對於北魏時巨大重創,到那時北魏自然不攻自破。”


    “可是如今事情並非那麽簡單……”吳定山歎了口氣。


    宇文翊想到的北魏也自然想到,如今沿城所設的布防兵力數量不僅驚人,其中還有一支由韓子婿親自帶領的柔然軍團,他們不僅手中拿著韓子婿設計的最新的兵器,驚人的戰鬥力也絕不是普通柔然軍可有比擬的。


    當時在吃人穀,張翼遙也差點落在他們的手裏,沿城的災民死在他們手上的也是不計其數。


    吃人穀是韓子婿的兵器製造處,這支柔然軍團一直守著著這個地方,如今他們也都參與到這次沿城的爭奪戰,眼前的形勢是十分兇險。


    “此番戰事要想贏強攻不可取,吃人穀的地理位置十分隱蔽,其中甚至不乏妖獸,單憑奪取沿城的兵力實在不足以抵抗。”


    吳定山猛拍腦袋道,“東方鈺給了我三個錦囊,若是我們此次行軍遇到麻煩,便可將他給的錦囊打開,裏麵應該有能助我們一臂之力的法子。”


    宇文翊眼露驚異之色,“此話當真?”


    “出行的時候東方鈺可是好生囑咐,說這錦囊裏的法子是幫內一個謀士出的主意,以君上的智謀隻需一看便能懂的其中用意。”


    說著那吳定山便把一個藍色錦囊從懷裏取出來,宇文翊和言寰上前一看,上麵隻是寫了兩個字“瘟疫”,然後就是一把奇怪的種子。


    “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這是讓我們來製造一場瘟疫?”言寰不解道。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製造一場瘟疫又有何不可?”


    “寬恕屬下愚鈍,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宇文翊微微一笑,“出此計策之人甚至厲害,吃人穀因地理優勢常年四季如春,草木茂盛。你今日便安排幾個逃荒的士兵進城,在吃人穀的水土附近灑上這些草種,到時自然論到我們來看好戲。”


    韓子婿從兵器製造處迴來後,便病倒了,廖國公當下便命人去尋最好的大夫,可是一個又一個的大夫請進門,這結果卻讓人大失所望。


    韓子婿緊閉牙關一刻也未醒,滿頭的大汗,嘴裏喊的卻是東方鈺的名字。廖國公氣其不爭,若不是韓子婿當時迷情心竅,將謀反的計劃告訴了那東方鈺,那宇文拓怎麽會早就防備,害他們預先計劃好的一切都滿盤皆輸。


    “子婿,我待你入親子,我一直想要完成你養父的心願,助你稱帝,可是你卻實在令我失望。”


    他嘴上這麽說,可是卻是滿臉憂心。“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今兒治不好韓王,你們都得死!”


    床前的幾個大夫嚇的不敢言語,一擁而上,想要盡快將韓子婿救醒。


    “國公,韓王怕是得了瘟疫……”


    “胡說,韓王身體一向很好,怎麽就會染上了瘟疫,你們別是自己醫術不精,胡亂說。”說話間廖國公的眼神忽然冷了下來,隱含的殺氣嚇的對麵幾個老頭頓時跪倒在地。


    “國公,最近幾日吃人穀附近瘋長了一種草,這草引了大批的蚊子,這些蚊子吸血為食,這病怕是這蚊子帶來的,”


    吃人穀,這幾日韓子婿一直在兵器處,莫不是……


    “來人,去柔然軍中,問問有沒有同韓王一樣病症,若是有趕緊來報!”


    韓子婿慢慢的張開口,他口中依舊念叨著東方鈺的名字,他慢慢睜開眼睛,看著廖國公心裏難受道,“亞父……”


    “你心裏想著那個人如何?他心裏可有過你……此番你看清了他的麵目了,他是青幫的人,一輩子都是,你對他再好,他給你的也不過是虛情假意,如今我們要做的是借著北魏的勢力,在此處圈地定都,你要完成你父親的遺願,我們早日殺迴東秦。”


    韓子婿搖搖頭,“亞父,你說若是當初父親即位,他會不會比宇文拓好,這東秦的天下又會是什麽樣子呢?”


    廖國公一陣啞言,茫然又道:“不管這東秦的天下是什麽樣,這些都是屬於你的,那宇文翊憑什麽成為帝君,你要清醒一些。”


    “報……柔然軍已經半數生了瘟疫,全都病倒了!”


    廖國公重重的拍了一下大腿,低聲道,“好你個宇文翊,竟想出這種法子來治我們。”


    “亞父……如今若是想要贏宇文翊,就要動用那殺人的武器,否則我們絲毫沒有勝算。”


    “可是,子婿!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想著同歸於盡,我們還有北魏……我這就寫信給北魏的張老將軍,隻要他肯出兵,我們就會有救。”


    廖國公心裏算計好了,張家人不會不管這沿城,因為此處水路若是斷了,他們還打什麽仗,所有的北魏軍手裏的那點糧食喝粥都不夠,當初他便是帶著韓子婿守著此處,一來可以為前方不斷輸送糧草,二來可以掐住北魏的咽喉,如今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都跑不了。


    東秦軍營之中宇文翊已經獲得了消息,柔然軍團竟不費一兵一卒就讓東秦打的潰不成軍。


    “多虧君上有先見之明,這城中的百姓都知道那吃人穀有柔然軍守備,平日根本不敢靠近,那血蚊子也就傷不到百姓,隻是可憐那些柔然軍,一個個都喂了蚊子。”吳定山忍不住哈哈大笑。


    宇文翊輕聲道,“任他萬夫莫敵,也抵不過一場大病,這場病隻要拖個十天半月,這北魏便會前來增援,北魏前方兵力吃緊,正好是我大軍反攻的最佳時機。”


    “君上高見,我吳定山可是沒佩服過誰,除了學問頂呱呱的穆之恆,就是您了!”


    吳定山說著無心,可是宇文翊聽著有意,他說的穆之恆應該就是鬼麵人,想不到沿城時那人便已經跟著張翼遙,而自己竟一絲也沒有察覺,實在是自己大意了,若是當初……


    宇文翊實在不敢多想,因為眼下強敵入侵,東秦國土淪陷,北魏是積怨已久,如今帶著虎狼之軍肆虐於帝國江山之上,然而,除了自己手中的少數兵馬,整個東秦境內,所有士兵加起來都沒有對方的一半多。


    這一路走來,東秦如今是境況堪憂,家園被摧毀,房屋被夷平,良田變成焦土,繁華變為廢墟,昔日富饒繁榮的城鎮要麽變成了沒有人煙的死城,要麽就是遍地屍體,百姓被人殘忍的殺害,屍體遍地,曾經鮮活的生命變成了沒有感知的腐肉,腥臭撲鼻,鷹鴆圍繞這一幕幕實在讓他不忍,身為東秦的帝王他要盡快結束這場戰爭。


    宇文翊壓低了聲音道,“明日我要親自帶兵悄悄入城,算準了這幾日北魏軍將就要到了,到那時吳將軍從水路攻擊,我們裏應外合殺他們措手不及。”


    “君上,這帶兵入城還是另尋他人,若是你有半點損傷,我等擔待不起。”吳定山自然不舍,出言勸慰道。


    “城中的地形隻有我熟悉,這吃人穀的山勢圖也就隻有我能看懂,沒有人比我更合適。”


    “可是……”


    宇文翊擺了擺手,不在言語,不過是短短數年,他同張翼遙像是經曆數十載,經曆過背叛,感受過生死,也經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宇文翊從一個想要守護張翼遙的男人,成為了想要守護整個東秦的王者,是翼遙讓他徹底清醒,有些人注定是天生的守護者,背負著上天的使命,如今他要擔負起屬於他自己的責任。


    鄂圖草原的天空下,一輪豔麗的落日,緩緩落下。所有的人都在生活作飯,張翼遙背靠著火麒麟,聽著馬頭琴悠揚的樂調,嘴角微微上揚,生活煞是愜意。


    “想不到蕭兼默竟肯出錢替柔然贖迴草原。”火麒麟擺弄著身子微微一動。


    “我答應他要幫他奪下北魏,草原是他送給我的誠意,我與他雖是故交,可是如今都有自己要為之奮戰的國家,利益才是我們應該追求的東西,我的百姓需要一個地方生活,除了這鄂圖草原,北魏應該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翼遙,你可還記得蕭錦奕。”火麒麟攀附在他身邊低聲道。


    “記得……那樣的人怎麽會忘呢?隻是如今我也有我的責任,我有要守護的東西,生死局如今不見怕是最好的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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