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依舊還是坐在那裏。


    因為一張地鐵票的時長隻有兩個小時,而她已經坐了最起碼有一上午了。


    想到這,我便拿了一瓶從家帶來的養樂多走了過去。


    “小朋友,你怎麽一個人坐在家裏,為什麽不迴家呢?”


    因為上班規定是不允許的坐的,我隻好蹲在她麵前,盡量和她的目光保持在一個高度。


    可不曾想,我叫了兩聲,她都是一動不動。


    就當我準備把手裏的養樂多塞到她懷裏時,她突然抬起了頭。


    “我沒有家。”


    那語氣十分的平淡,就如同在說我今天吃飯了一樣。


    尤其是那雙眼睛,眼白占了三分之二,基本上找不到焦點。


    我不由得有些害怕,可轉念一想這不過是個孩子,眼睛也許是因為有病?


    後來想想,才覺得我是真心大。


    便又伸出手想要去拉她的手。


    這次,她倒是沒有躲,隻是那雙手說冰涼的可怕。


    “怎麽會沒有家呢?你的父母呢?”


    她僵硬的扭著腦袋,目光轉向我,嘴角朝下咧著,呈現出一個奇怪的弧度。


    “死了。”


    我的手一頓,下意識就想鬆開,可是她卻反手抓住了我,而且是那種死死的攥住,似乎想要把我手捏斷。


    我看著自己的手因為充血變得通紅,最後發青,卻怎麽也無法抽離。


    嘴巴更是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如同被人點了啞穴一般。


    然而小姑娘的另一隻手卻摸上了我的臉頰,一如她的手一般冰涼。


    嘴裏還低聲喃呢著:“姐姐做我媽媽可好?”


    我這是又碰見鬼了麽?


    我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希望再次睜開時發現這一場夢。


    就在這時,腦袋上空傳來一個威嚴的男聲:“顧安之!”


    我抬起腦袋,眼神之中盡是迷茫。


    站長怎麽來了?他不是在車控室的麽?我朝著四周看去,空蕩蕩的站台,那裏有什麽小孩子。


    “你幹什麽呢?你知不知道,你已經蹲在這裏半個小時了?”


    東哥的臉上滿失怒氣。


    我低頭一看手表,果然,距離我接班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了。


    可是,我明明加起來和小女孩說的話,都不會超過5句啊。


    “值站,你看到剛剛坐在這的小姑娘了麽?”


    “小姑娘?”聽到我的話,東哥臉上的怒氣了少了不少,多了幾分疑惑,四下看了一圈,臉上多了一絲珍重。


    隨即一把拉過我手。


    順著他的目光,我才發現那隻剛剛被小姑娘碰過的右手,上麵竟有一個小小的青色手印。


    瞬間愣在了原地,疼倒是不疼,隻是絲毫無法用上力氣。


    “安之,你去辦公室寫資料吧,今天站台我讓佳佳來。”東哥的臉色很是凝重,輕輕的摸了一下我的手,便直接拿出對講機下了命令。


    佳佳今天是頂崗,正好帶著徒弟,這會兒接到命令,很快就出現在站台。


    而我,則是被東哥領著上了樓。


    在轉身的那一刻,我又看到了那個穿紅衣服的小姑娘。


    她就站在a端的端門口,露出了一個十分詭異的笑容。


    然而等我拉住東哥迴頭去看時,那裏卻什麽也沒有了。


    “你今天不用再去站台了,把這些安全資料整理一下。”


    進了會議室,東哥捧著幾個文件夾坐到了我對麵,還遞過了一杯熱水。


    似乎是看我情緒穩定了,這才開口道:“安之,我給你挑一個班,明天你上晚班,早上的話去山裏麵拜拜吧。”


    “啊?”我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


    “按照規定,我是不應該給你講這些聽起來子虛烏有的事情的,但是既然你已經來了這個站台,那麽很多事情你也有權利知道。”


    “沒事,您說吧,我想我應該可以接受。”僅僅正式上班了不到一周,我的世界就開始“豐富多彩”起來,但是命運這個東西,不是靠著一人之力就可以改變的。


    “按理說,我們在選人的時候,都是看過八字的,你的八字上顯示雖然不是那種至陽的,但是也不會屬陰。”


    “可是沒想到,你竟然會是這批新站務員裏第一個接觸到這些東西的。”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神的存在麽?”


    我點了點頭,認真的聽著,


    “你知道為什麽我們站的人來了基本都不調動麽?”


    “外界都傳的那個夜晚會有空車運行的事情,你應該聽過吧?都說那是運送鬼混的,其實是有這樣的說法。”


    “不過這車並不是每天都會跑,而是每個月的十五和三十號晚上的12點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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