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蜈蚣
人都是這樣。
在你遇到了困難，覺得事情幾乎不會有轉機，甚至已經絕望的的時候。
突然有人主動站出來，表示會竭盡全力地幫助你。
你的第一反應，肯定是非常高興，甚至說興奮。
而高興過後，想到自己這段時間的艱難和辛酸，則容易哭出來，釋放出那個情緒。
老秦就是這樣。
但緊接著，他說完那番話後，又馬上盯著我看：“不對啊。沈侯爺來救我，這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們兩個小娃娃跟著來幹什麽？”
“這不是找死嗎？難道你們不知道，這座山很兇險？還是說，沈侯爺老糊塗了，把你們兩個無關的人帶進來，自找麻煩？”
“啥叫自找麻煩啊？你這話好難聽啊。”曹汐馬上表示了抗議。
老秦嚴肅了起來，說：“難道不是嗎？這次要不是我，你們倆早就死了。”
“切！我們又沒有讓你救。”曹汐白了他一眼。
這丫頭，也真是夠了。
就不能少說兩句嗎？
“再說了，我們又沒有遇到危險，咋會死呢？”
老秦馬上不高興了，說：“你這小女娃，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知不知道，那個笛聲是能控製蛇的。要不是我及時出現，救了你們。你們現在，哼，肯定已經被成千上萬條蛇給圍攻了。到了那個時候，你們會死的很慘的。”
果然是這樣。
我就覺得那個笛聲很熟悉。
難道，我們所在的這幅畫裏，有一個青衣人？
“老秦，你知道吹笛子的人是長啥樣的嗎？”我馬上問。
“你打聽這個幹什麽？”老秦瞥了我一眼。
“他是不是穿著青色的衣袍？還戴著麵罩？”我又問。
老秦立刻認真了起來：“你怎麽知道的？你見過？”
果然是這樣。
我接著問：“是隻有一個，還是有很多？”
“隻有一個。”說著，老秦皺起了眉頭，盯著我看。“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們老板是人皮剪紙師。連那個沈侯爺，都要對他客客氣氣的，厲害吧。”曹汐說了出來。
“人皮剪紙師？”老秦馬上又問。“何金剪何四姑，你認識嗎？”
“那是我外婆。”
“是你外婆？”老秦吃了一驚，然後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確實有幾分相似。那之前出現的豹尾陰帥，是你請來的？”
“沒錯。是我用人皮剪紙請來驅趕那些人臉鬼魈的。”
老秦長大了嘴巴，表情非常吃驚。
他估計是沒有想到，我這麽年輕，居然會有這麽大的本事吧。
哈哈，這是我自己想的。
“看這情況，你們是來幫沈侯爺的了？”老秦問。
“的確是這樣。”
老秦忽然笑了一下：“看來，這老家夥沒有忘記我啊。也不枉費，我為了幫他，身陷這畫裏幾年而出不去。”
說著，他臉上的笑容立刻又散去了，急忙問：“可是，現在連你們都掉進這畫裏來了，沈侯爺那老家夥能發現你們嗎？別連你們也要陪我在這裏待幾年吧？”
“不會。我們老板有辦法出去的。”曹汐笑著說。
“當真？”老秦睜大了眼睛。
“是有辦法。不過，我們來這裏，除了救你之外，還要救一個人。”
“誰？”
“沈侯爺的妻子，天星。”說到這裏的時候，我怕老秦有些失望，就繼續說。“沈侯爺請你幫忙的事情，他也簡單地跟我提了一下。”
“所以，你應該清楚，他為了救天星，為了救自己的妻子。可謂是煞費苦心，絞盡腦汁。不惜冒著危險，多次到這封山來。”
老秦點了點頭，臉色沒有太大的變化，看不出來生氣。
估計，他是能理解的。
其實吧，我跟著沈侯爺上山來，完全是為了救天星的。
至於老秦，這就是一個意外。
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而且，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有他這個人。
不過，他現在已經誤以為，我們是沈侯爺專門請來救他的。
那我也不可能當麵拆穿。
這要是說破，老秦肯定會非常生氣的，這對我和曹汐來說，不是好事情。
現在我們勢單力孤，正應該團結起來，共同應付眼下這個局麵才是。然後找到出口，一起離開這裏。
騙就騙吧，反正都是善意的謊言。而且，沈侯爺肯定也想救老秦，隻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所以，這也不能完全算是欺騙。
“老秦，天星有沒有在這幅畫裏？”我連忙問。
這才是我們上山來的主要目的。
老秦歎了口氣：“唉，說實話，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因為，八年過去了，我到現在都沒有見到過她。當然，我也沒有走完過這幅畫裏的世界。所以，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這幅畫裏。”
“你在這裏待了八年，也沒有走完這幅畫裏的世界？”曹汐吃了一驚，然後又問。“那這幅畫裏的世界，到底有多大啊？”
老秦搖了搖頭，說：“我掉進來的時候，起初很慌張，完全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兒。而到了晚上，我和你們一樣，躲在樹上，發現這裏麵有人臉鬼魈。”
“但我的運氣比較好，躲過去了，沒有被發現。之後，我就開始找藏身的地方，先活下來。然後，我才試圖走遠點，多看看這個世界，爭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花了接近半年的時間，我才慢慢察覺到，自己可能是被中了畫中仙的邪術，被封印到畫裏來了。因為，這裏麵有些地方，跟當初沈侯爺給我看的那幅畫，很相似。”
沈侯爺也給我們提到過那幅畫。
但是，我沒有看到過。
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不知道，天星到底在不在這幅畫裏。
所以，聽到老秦這麽說，我急忙問：“哪兒相似？”
“在山的那邊。”
“有多遠？”我又問。
“也不是特別遠。但是，也要走差不多一個白天的路程。”
好吧。
這其實也挺遠的。
“明天帶我去那邊看看吧。”我連忙說。
“你要幹什麽？”
“我想確認一下，天星到底在不在這幅畫裏。沈侯爺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長輩。他既然真心實意地請咱們幫忙。如果能做到的話，咱們也還是應該，把天星救出去。”
接著，我又補充道：“這裏麵太危險了。我們要是確定她在這裏麵，然後還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麵，也確實不太說得過去。就算是咱們最後順利地離開了，也沒臉去見沈侯爺，對吧？”
現在咱們三個人，必須得一條心。
所以，把話說明白點，說透一點，還是很有必要的。
我就怕老秦會更在意自己一些。甚至會說出“我為了幫沈侯爺，被困在這裏麵八年了。現在，我想出去，有什麽錯？”
但好在，我那話剛說完，老秦便點頭同意了。
這樣，就可以避免我們之間發生誤會。
說好了後，我們就打算先休息。
曹汐把我扶著躺下，還問我腿疼不疼？
我忍著痛，跟她說沒啥事。
這事，老秦問我怎麽了。
我說沒啥事，腿受傷了。
他過來，看到我腿上綁著紗布，就問我怎麽弄傷的。
我當然實話實說了。
老秦頓時嚴肅了起來：“被人臉鬼魈給弄傷了，而且還是咬傷的，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必須得好好處理才行。”
說完，他讓我忍著，然後就拆開了紗布。
我趕忙找了根木棍，含在嘴裏。
本來都簡單包紮好了的，皮肉跟紗布，粘在了一起。
老秦又要拆開，就等於是撕扯我的傷口，那叫一個痛啊。
我的汗水，一顆接一顆地順著臉頰往下滑，木棍都快咬斷了。
“我實話跟你們說吧。在你們之前，有不少人掉了進來，結果還沒等我去救，就被那些人臉鬼魈給吃得隻剩下骨頭了。更有一些，連骨頭都被嚼碎了。”
老秦從旁邊找來了一個小瓶子，把裏麵的藥粉，倒在我的傷口上，一邊說：“我曾經救過一個，是土地坎村的。他跟我說，他們村裏這些年，無緣無故消失了好些人。”
“起初大家都以為，他們是失蹤了，所以就跑去報警。結果，找了幾個月，都找不到人。之後，又有人在山上，發現了一些屍骨。”
“警察來了後，把屍骨帶走，做dna的檢測。這才確定，那些屍骨，就是土地坎村之前失蹤的人。”
原來，土地坎村的人，一個接一個地死，是這麽迴事。
“這人臉鬼魈會吃人。而一般死在人臉鬼魈嘴下的人，怨念都會集中到它們的身上，也就賦予了它們智慧，要比普通的猴類，更聰明。但同樣的，它們的嘴裏，也會產生屍毒。”
老秦倒好了藥粉，就開始給我重新包紮，繼續說：“所以，如果你這傷口，不用我那藥粉治療的話。你這條腿，絕對保不住。而且，那些屍毒會把死人的怨念，傳到你的身上，影響到你的腦子，讓你最後變得瘋瘋癲癲。人不人，鬼不鬼。”
包紮完了後，老秦便讓我早點睡，明天還要出發。
我向他道了謝，然後就跟曹汐挨在一起，睡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還在做夢，忽然就被人連推帶攘地給弄醒了。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還沒等完全醒過來，就聽到旁邊傳來嘶啞的聲音。而且，真的有人抓住我的胳膊，在用力地抓。
我連忙扭頭一看，瞬間把我給嚇壞了——老秦居然雙手掐住曹汐的脖子。
曹汐滿臉痛苦地看著我，眼神裏滿是求救，嘴巴雖然張開了，卻發不出聲音來。
尼瑪！
老秦瘋了啊！
我二話沒說，連忙爬起來，趕忙用胳膊，將老秦的脖子給纏住，然後用力地往後拽。
這狗日的，居然趁我睡著，要害死曹汐！
把老秦拽開後，曹汐劇烈咳嗽了起來，然後大口大口喘氣。
我鎖住了老秦的脖子，大喊：“你為啥要這麽做？為啥？”
“這，這不是我想的……”
“你少他媽騙我！”
“我，我是身不由己的。我，我根本控製不了……啊！”老秦話都沒說完，突然痛叫了一聲。
他一下子就把我的胳膊給掙開了，力氣非常大。之後，他就雙手捂著肚子，在地上滾來滾去，痛苦嚎叫著，比我被人臉鬼魈咬了，還要痛苦。
曹汐這時候爬了起來，把我給扶起來。
我們倆站在一邊，看著老秦蜷縮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瞪著我，大喊：“殺了我，快點殺了我，拿你的金剪子，殺了我，快啊！”
我這時候也覺得事情不對勁了，就連忙問他這是咋的了？
“別問那麽多，快點殺了我，快啊！”
我心裏慌了，急忙讓他把事情說清楚。
“我的肚子裏，有幾條蜈蚣，它們在咬我的五髒六腑……啊！”老秦又一次慘叫了起來，然後在地上滾來滾去，看上去真是生不如死。
人都是這樣。
在你遇到了困難，覺得事情幾乎不會有轉機，甚至已經絕望的的時候。
突然有人主動站出來，表示會竭盡全力地幫助你。
你的第一反應，肯定是非常高興，甚至說興奮。
而高興過後，想到自己這段時間的艱難和辛酸，則容易哭出來，釋放出那個情緒。
老秦就是這樣。
但緊接著，他說完那番話後，又馬上盯著我看：“不對啊。沈侯爺來救我，這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們兩個小娃娃跟著來幹什麽？”
“這不是找死嗎？難道你們不知道，這座山很兇險？還是說，沈侯爺老糊塗了，把你們兩個無關的人帶進來，自找麻煩？”
“啥叫自找麻煩啊？你這話好難聽啊。”曹汐馬上表示了抗議。
老秦嚴肅了起來，說：“難道不是嗎？這次要不是我，你們倆早就死了。”
“切！我們又沒有讓你救。”曹汐白了他一眼。
這丫頭，也真是夠了。
就不能少說兩句嗎？
“再說了，我們又沒有遇到危險，咋會死呢？”
老秦馬上不高興了，說：“你這小女娃，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知不知道，那個笛聲是能控製蛇的。要不是我及時出現，救了你們。你們現在，哼，肯定已經被成千上萬條蛇給圍攻了。到了那個時候，你們會死的很慘的。”
果然是這樣。
我就覺得那個笛聲很熟悉。
難道，我們所在的這幅畫裏，有一個青衣人？
“老秦，你知道吹笛子的人是長啥樣的嗎？”我馬上問。
“你打聽這個幹什麽？”老秦瞥了我一眼。
“他是不是穿著青色的衣袍？還戴著麵罩？”我又問。
老秦立刻認真了起來：“你怎麽知道的？你見過？”
果然是這樣。
我接著問：“是隻有一個，還是有很多？”
“隻有一個。”說著，老秦皺起了眉頭，盯著我看。“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們老板是人皮剪紙師。連那個沈侯爺，都要對他客客氣氣的，厲害吧。”曹汐說了出來。
“人皮剪紙師？”老秦馬上又問。“何金剪何四姑，你認識嗎？”
“那是我外婆。”
“是你外婆？”老秦吃了一驚，然後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確實有幾分相似。那之前出現的豹尾陰帥，是你請來的？”
“沒錯。是我用人皮剪紙請來驅趕那些人臉鬼魈的。”
老秦長大了嘴巴，表情非常吃驚。
他估計是沒有想到，我這麽年輕，居然會有這麽大的本事吧。
哈哈，這是我自己想的。
“看這情況，你們是來幫沈侯爺的了？”老秦問。
“的確是這樣。”
老秦忽然笑了一下：“看來，這老家夥沒有忘記我啊。也不枉費，我為了幫他，身陷這畫裏幾年而出不去。”
說著，他臉上的笑容立刻又散去了，急忙問：“可是，現在連你們都掉進這畫裏來了，沈侯爺那老家夥能發現你們嗎？別連你們也要陪我在這裏待幾年吧？”
“不會。我們老板有辦法出去的。”曹汐笑著說。
“當真？”老秦睜大了眼睛。
“是有辦法。不過，我們來這裏，除了救你之外，還要救一個人。”
“誰？”
“沈侯爺的妻子，天星。”說到這裏的時候，我怕老秦有些失望，就繼續說。“沈侯爺請你幫忙的事情，他也簡單地跟我提了一下。”
“所以，你應該清楚，他為了救天星，為了救自己的妻子。可謂是煞費苦心，絞盡腦汁。不惜冒著危險，多次到這封山來。”
老秦點了點頭，臉色沒有太大的變化，看不出來生氣。
估計，他是能理解的。
其實吧，我跟著沈侯爺上山來，完全是為了救天星的。
至於老秦，這就是一個意外。
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而且，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有他這個人。
不過，他現在已經誤以為，我們是沈侯爺專門請來救他的。
那我也不可能當麵拆穿。
這要是說破，老秦肯定會非常生氣的，這對我和曹汐來說，不是好事情。
現在我們勢單力孤，正應該團結起來，共同應付眼下這個局麵才是。然後找到出口，一起離開這裏。
騙就騙吧，反正都是善意的謊言。而且，沈侯爺肯定也想救老秦，隻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所以，這也不能完全算是欺騙。
“老秦，天星有沒有在這幅畫裏？”我連忙問。
這才是我們上山來的主要目的。
老秦歎了口氣：“唉，說實話，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因為，八年過去了，我到現在都沒有見到過她。當然，我也沒有走完過這幅畫裏的世界。所以，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這幅畫裏。”
“你在這裏待了八年，也沒有走完這幅畫裏的世界？”曹汐吃了一驚，然後又問。“那這幅畫裏的世界，到底有多大啊？”
老秦搖了搖頭，說：“我掉進來的時候，起初很慌張，完全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兒。而到了晚上，我和你們一樣，躲在樹上，發現這裏麵有人臉鬼魈。”
“但我的運氣比較好，躲過去了，沒有被發現。之後，我就開始找藏身的地方，先活下來。然後，我才試圖走遠點，多看看這個世界，爭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花了接近半年的時間，我才慢慢察覺到，自己可能是被中了畫中仙的邪術，被封印到畫裏來了。因為，這裏麵有些地方，跟當初沈侯爺給我看的那幅畫，很相似。”
沈侯爺也給我們提到過那幅畫。
但是，我沒有看到過。
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不知道，天星到底在不在這幅畫裏。
所以，聽到老秦這麽說，我急忙問：“哪兒相似？”
“在山的那邊。”
“有多遠？”我又問。
“也不是特別遠。但是，也要走差不多一個白天的路程。”
好吧。
這其實也挺遠的。
“明天帶我去那邊看看吧。”我連忙說。
“你要幹什麽？”
“我想確認一下，天星到底在不在這幅畫裏。沈侯爺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長輩。他既然真心實意地請咱們幫忙。如果能做到的話，咱們也還是應該，把天星救出去。”
接著，我又補充道：“這裏麵太危險了。我們要是確定她在這裏麵，然後還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麵，也確實不太說得過去。就算是咱們最後順利地離開了，也沒臉去見沈侯爺，對吧？”
現在咱們三個人，必須得一條心。
所以，把話說明白點，說透一點，還是很有必要的。
我就怕老秦會更在意自己一些。甚至會說出“我為了幫沈侯爺，被困在這裏麵八年了。現在，我想出去，有什麽錯？”
但好在，我那話剛說完，老秦便點頭同意了。
這樣，就可以避免我們之間發生誤會。
說好了後，我們就打算先休息。
曹汐把我扶著躺下，還問我腿疼不疼？
我忍著痛，跟她說沒啥事。
這事，老秦問我怎麽了。
我說沒啥事，腿受傷了。
他過來，看到我腿上綁著紗布，就問我怎麽弄傷的。
我當然實話實說了。
老秦頓時嚴肅了起來：“被人臉鬼魈給弄傷了，而且還是咬傷的，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必須得好好處理才行。”
說完，他讓我忍著，然後就拆開了紗布。
我趕忙找了根木棍，含在嘴裏。
本來都簡單包紮好了的，皮肉跟紗布，粘在了一起。
老秦又要拆開，就等於是撕扯我的傷口，那叫一個痛啊。
我的汗水，一顆接一顆地順著臉頰往下滑，木棍都快咬斷了。
“我實話跟你們說吧。在你們之前，有不少人掉了進來，結果還沒等我去救，就被那些人臉鬼魈給吃得隻剩下骨頭了。更有一些，連骨頭都被嚼碎了。”
老秦從旁邊找來了一個小瓶子，把裏麵的藥粉，倒在我的傷口上，一邊說：“我曾經救過一個，是土地坎村的。他跟我說，他們村裏這些年，無緣無故消失了好些人。”
“起初大家都以為，他們是失蹤了，所以就跑去報警。結果，找了幾個月，都找不到人。之後，又有人在山上，發現了一些屍骨。”
“警察來了後，把屍骨帶走，做dna的檢測。這才確定，那些屍骨，就是土地坎村之前失蹤的人。”
原來，土地坎村的人，一個接一個地死，是這麽迴事。
“這人臉鬼魈會吃人。而一般死在人臉鬼魈嘴下的人，怨念都會集中到它們的身上，也就賦予了它們智慧，要比普通的猴類，更聰明。但同樣的，它們的嘴裏，也會產生屍毒。”
老秦倒好了藥粉，就開始給我重新包紮，繼續說：“所以，如果你這傷口，不用我那藥粉治療的話。你這條腿，絕對保不住。而且，那些屍毒會把死人的怨念，傳到你的身上，影響到你的腦子，讓你最後變得瘋瘋癲癲。人不人，鬼不鬼。”
包紮完了後，老秦便讓我早點睡，明天還要出發。
我向他道了謝，然後就跟曹汐挨在一起，睡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還在做夢，忽然就被人連推帶攘地給弄醒了。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還沒等完全醒過來，就聽到旁邊傳來嘶啞的聲音。而且，真的有人抓住我的胳膊，在用力地抓。
我連忙扭頭一看，瞬間把我給嚇壞了——老秦居然雙手掐住曹汐的脖子。
曹汐滿臉痛苦地看著我，眼神裏滿是求救，嘴巴雖然張開了，卻發不出聲音來。
尼瑪！
老秦瘋了啊！
我二話沒說，連忙爬起來，趕忙用胳膊，將老秦的脖子給纏住，然後用力地往後拽。
這狗日的，居然趁我睡著，要害死曹汐！
把老秦拽開後，曹汐劇烈咳嗽了起來，然後大口大口喘氣。
我鎖住了老秦的脖子，大喊：“你為啥要這麽做？為啥？”
“這，這不是我想的……”
“你少他媽騙我！”
“我，我是身不由己的。我，我根本控製不了……啊！”老秦話都沒說完，突然痛叫了一聲。
他一下子就把我的胳膊給掙開了，力氣非常大。之後，他就雙手捂著肚子，在地上滾來滾去，痛苦嚎叫著，比我被人臉鬼魈咬了，還要痛苦。
曹汐這時候爬了起來，把我給扶起來。
我們倆站在一邊，看著老秦蜷縮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瞪著我，大喊：“殺了我，快點殺了我，拿你的金剪子，殺了我，快啊！”
我這時候也覺得事情不對勁了，就連忙問他這是咋的了？
“別問那麽多，快點殺了我，快啊！”
我心裏慌了，急忙讓他把事情說清楚。
“我的肚子裏，有幾條蜈蚣，它們在咬我的五髒六腑……啊！”老秦又一次慘叫了起來，然後在地上滾來滾去，看上去真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