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畫中仙
“那些照片，我給燒了。”
燒了？
我頓時大吃一驚，然後趕忙問：“為啥要燒了？”
“留著沒意義，所以就燒了。”陳大爺的迴複非常幹脆，而且好像還理直氣壯。
這把我給氣得。
你燒之前，為啥不跟我說一聲呢？
是，我承認，那些照片是你陳大爺私人的東西。你要燒，我沒有權力阻止。
可我找你了解沈侯爺的事情，而且照片裏也有我外婆。那你也應該知道，那些照片對我來說，是多麽地重要。
你就算要燒，再怎麽，也應該讓我拍下來啊。
這下好了，都已經燒了，根本不可能再看到了。
我的心情一下子大幅度跌落。
這時，馬三爺問：“你陳大爺說啥？”
“他把照片給燒了。”我的情緒都差了很多。
哎，不對。
這事也太巧了。
陳大爺早不燒，晚不燒，偏偏讓我發現了外婆歲數的差距時，偏偏我想要拿出來，給馬三爺和沈侯爺看的時候，你拿去燒了。
“我就說嘛，一點印象都沒有，肯定沒那張照片。”馬三爺笑著說。
看著這老家夥臉上的笑容，我總覺得有股子陽謀的味道。
“馬三爺，你今年高壽？”我好奇地問。
“問這個幹啥？”馬三爺警惕了起來。
“你和沈侯爺既然是好朋友，那根據村裏的情況，你們的年紀相差應該不是太大才對啊。為啥沈侯爺有八十了，你跟我外婆，才六十出頭呢？”
馬三爺頓時愣住了，臉上露出了慌張。
他斜眼瞥著沈侯爺。
我也看著沈侯爺，說：“你有啥要解釋的嗎？難道，你也要說，你隻是長得比較著急，但實際上隻有六十出頭嗎？”
“但是，沈侯爺，你可別忘了，你和陳大爺的父親陳子文，是好朋友。陳大爺和我外婆差不多大。他父親，可是七十多歲去世的。到今年，他父親也有八十多了。”
“而你，沈侯爺，離開村子有接近六十年了。你如果跟我外婆以及馬三爺是好朋友的話，那至少也得是在你沒有離開村子前，就和他們非常要好才是。”
“你離開村子前，充其量不過二十來歲。他們呢，比你小十多歲，最多也就七八歲的樣子。難道，你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會跟兩個七八歲的小屁孩，做好朋友，而且幾十年都忘不掉？這說出去，誰信啊？”
“漂亮！”胖子突然叫了出來。
把我給嚇了一跳。
但看到他滿臉激動地對我豎起大拇指，我忍了。
而馬三爺跟沈侯爺倆人，則滿臉錯愕，麵麵相覷。
估計他們是沒有想到，即便是我沒有那張照片做證據，也能發現他們之間的破綻和疏漏。
想騙我，沒門！
看著他們兩個老家夥，我抬起了下巴，心裏有些驕傲，問：“現在，你們還有啥想說的嗎？如果有不同意見，大可以提出來，歡迎你們指出我的不足之處或者缺漏。”
馬三爺嗬嗬笑了兩聲，說：“我早就說過，這小兔崽子，鬼精鬼精的，跟她媽一樣，是不好糊弄的。”
“馬老三……”沈侯爺突然急了。
“老沈，咱們的西洋鏡都讓人給拆穿了，就別裝了。”
“話雖如此，可是四姑她說過……”
“我的意思是，咱們可以承認，咱們確實撒了謊。但是，其他的，堅決不說，打死也不說。”馬三爺馬上打斷了沈侯爺的話。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趕忙問：“馬三爺，你剛才說啥？我跟我媽一樣，鬼精鬼精的？你知道我媽？她長啥樣？有沒有照片？她跟我爸到底去了哪兒？他們情況如何了？”
“山子，你就別問了，我是不會說的。”馬三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
我一下子打掉了他的手，急得眼睛都有些酸澀，大喊了出來：“為啥明明知道這些，卻就是不告訴我？我是不是哪兒得罪你了？如果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可以向你道歉。甚至，你打我一頓都可以，都沒問題。”
“山子，不是我不跟你說，實在是四姑吩咐過我們，不準告訴你。”馬三爺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我馬上看著沈侯爺。
他也點頭。
“為啥？”我立刻問。
“哎呀，你就不要再問為啥了，我們是不會說的。如果哪天四姑想跟你說了，她自然會告訴你的。”
“她現在昏迷不醒，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天知道她啥時候會醒過來！”我急得口不擇言。
“山子，你咋能說這種話？”馬三爺一下就急了。
我這時候也意識到，自己是說錯話了，心裏就有些後悔。
所以，被馬三爺訓了一句後，我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不說話。
這時候，馬三爺又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說：“四姑當初為了你，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而且，她一個人含辛茹苦地把你養大，就是希望你能好好地活著。”
“山子，聽你三爺的，別再多問了。你隻要知道，四姑這麽多年，為你付出了很多，你一定要好好報答她，就足夠了。”
我看著馬三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啥了。
這時，沈侯爺插了一句：“好了好了，本來是說我的事情，怎麽被你們扯這麽遠了。都是你，馬老三，胡說八道什麽呢。”
馬三爺嗬嗬笑了，連忙說：“對對，都怪我。我要是不來的話，就沒這些事情了。那好，既然這樣，今天中午，我做東，咱們好好聚一聚，大家都來啊。”
說著，馬三爺轉身就要走，繼續說：“你們先聊，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先走了。到時候，我派人來接你們，都去啊。”
說完這話，馬三爺離開了。
我不知道他這是怕我繼續問他，所以才離開的。還是，真得因為有事情，不得不離開。
等他走了後，沈侯爺就讓我先坐下，聊聊畫中仙的事情。
曹汐走到我身邊，輕輕地挽著我的胳膊。
胖子也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眼神裏滿是同情。
要說我們三個，都是苦命人。
胖子，父親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曹汐，全村人都沒有了，現在就隻剩下她一個。
我呢，唯一的親人，外婆，還躺在醫院，昏迷不醒。雖然我有父母，馬三爺他們也知道我爸媽的事情，可都是緘口不言，堅決不說。
不過好在，我們可以相互作伴。
所以，我也稍微得到了一些慰藉。
對他們倆微微一笑後，我也坐了下來，但心情卻沒辦法完全平複下來。
“我想知道畫中仙的事情。山子，你可以跟我說一下嗎？”沈侯爺問。
“我知道。”
畫中仙，這裏麵有一個故事。
大概內容是，一個富紳家的少爺，名叫李景春的，愛上了一個窮苦人家的女子，叫許若蓮。
但是，這個許若蓮卻被山裏的一個老妖，給封到了一幅畫卷當中。同時，李景春也被老妖施了法，忘記了許若蓮。
之後，封印了許若蓮的畫卷，被一個書生買到，然後這個淒美的愛情故事，才被人所知。
這是畫中仙的故事。
但是，這跟我們人皮剪紙裏的畫中仙，不太一樣。
人皮剪紙裏，也有一幅剪紙，名為畫中仙。
這是一幅非常大的剪紙，我隻是剪過一次，而且都過了好多年。
外婆曾經提醒過我，不管是誰，不管出多少錢，都不能剪這幅畫中仙。
否則，會惹出禍端來。
聽完我的話，沈侯爺馬上說：“那你能不能為了我，破一次例？”
說著，他把那三斤三兩黃金棺又向我推了過來。
我把黃金棺又推了過去，說：“沈侯爺，既然你跟我外婆是老朋友，那你也應該知道她的脾氣。她吩咐你們的話，連你們都不敢違逆，更何況我呢？”
沈侯爺突然嗬嗬幹笑了兩聲，說：“這臉被打的。”
我連忙解釋說：“沈侯爺，我不是要打你的臉。雖然我對於你們瞞著我，心裏是有幾分怨氣。但是現在，你是我的顧客。我還是知道，事情應該一碼歸一碼。”
“能幫你的話，我當然會幫。不管是看在錢的份上，還是看在，你是我外婆的老朋友的份上。但是，這件事情，我確實不能去做。所以，也請你不要為難我。”
沈侯爺沉默了下來。
過了好幾秒鍾，他才輕輕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
他的聲音，情緒很差。
說著，他忽然站了起來，問：“四姑在哪兒？”
“她在市裏邊的醫院。你要去見她？”
“雖然當年做了很對不起她的事情。幾十年來，我都沒臉去見她。但是，不管怎麽說，都是老朋友一場。而且，要是再不去見她，我怕以後就沒機會了。”
“這是啥意思？”我馬上問。
“我其實在幾十年前就該死的。多活了幾十年，唯一的心願，就是再次看到她。隻可惜，已經沒機會了……”
沈侯爺突然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話語當中充滿了悲傷。
我忍不住問：“她是誰？”
“把我的臉變成現在這樣的一個女人，也是我找了幾十年都找不到的一個女人，更是我這一輩子都忘不掉的一個女人。”
“那些照片，我給燒了。”
燒了？
我頓時大吃一驚，然後趕忙問：“為啥要燒了？”
“留著沒意義，所以就燒了。”陳大爺的迴複非常幹脆，而且好像還理直氣壯。
這把我給氣得。
你燒之前，為啥不跟我說一聲呢？
是，我承認，那些照片是你陳大爺私人的東西。你要燒，我沒有權力阻止。
可我找你了解沈侯爺的事情，而且照片裏也有我外婆。那你也應該知道，那些照片對我來說，是多麽地重要。
你就算要燒，再怎麽，也應該讓我拍下來啊。
這下好了，都已經燒了，根本不可能再看到了。
我的心情一下子大幅度跌落。
這時，馬三爺問：“你陳大爺說啥？”
“他把照片給燒了。”我的情緒都差了很多。
哎，不對。
這事也太巧了。
陳大爺早不燒，晚不燒，偏偏讓我發現了外婆歲數的差距時，偏偏我想要拿出來，給馬三爺和沈侯爺看的時候，你拿去燒了。
“我就說嘛，一點印象都沒有，肯定沒那張照片。”馬三爺笑著說。
看著這老家夥臉上的笑容，我總覺得有股子陽謀的味道。
“馬三爺，你今年高壽？”我好奇地問。
“問這個幹啥？”馬三爺警惕了起來。
“你和沈侯爺既然是好朋友，那根據村裏的情況，你們的年紀相差應該不是太大才對啊。為啥沈侯爺有八十了，你跟我外婆，才六十出頭呢？”
馬三爺頓時愣住了，臉上露出了慌張。
他斜眼瞥著沈侯爺。
我也看著沈侯爺，說：“你有啥要解釋的嗎？難道，你也要說，你隻是長得比較著急，但實際上隻有六十出頭嗎？”
“但是，沈侯爺，你可別忘了，你和陳大爺的父親陳子文，是好朋友。陳大爺和我外婆差不多大。他父親，可是七十多歲去世的。到今年，他父親也有八十多了。”
“而你，沈侯爺，離開村子有接近六十年了。你如果跟我外婆以及馬三爺是好朋友的話，那至少也得是在你沒有離開村子前，就和他們非常要好才是。”
“你離開村子前，充其量不過二十來歲。他們呢，比你小十多歲，最多也就七八歲的樣子。難道，你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會跟兩個七八歲的小屁孩，做好朋友，而且幾十年都忘不掉？這說出去，誰信啊？”
“漂亮！”胖子突然叫了出來。
把我給嚇了一跳。
但看到他滿臉激動地對我豎起大拇指，我忍了。
而馬三爺跟沈侯爺倆人，則滿臉錯愕，麵麵相覷。
估計他們是沒有想到，即便是我沒有那張照片做證據，也能發現他們之間的破綻和疏漏。
想騙我，沒門！
看著他們兩個老家夥，我抬起了下巴，心裏有些驕傲，問：“現在，你們還有啥想說的嗎？如果有不同意見，大可以提出來，歡迎你們指出我的不足之處或者缺漏。”
馬三爺嗬嗬笑了兩聲，說：“我早就說過，這小兔崽子，鬼精鬼精的，跟她媽一樣，是不好糊弄的。”
“馬老三……”沈侯爺突然急了。
“老沈，咱們的西洋鏡都讓人給拆穿了，就別裝了。”
“話雖如此，可是四姑她說過……”
“我的意思是，咱們可以承認，咱們確實撒了謊。但是，其他的，堅決不說，打死也不說。”馬三爺馬上打斷了沈侯爺的話。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趕忙問：“馬三爺，你剛才說啥？我跟我媽一樣，鬼精鬼精的？你知道我媽？她長啥樣？有沒有照片？她跟我爸到底去了哪兒？他們情況如何了？”
“山子，你就別問了，我是不會說的。”馬三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
我一下子打掉了他的手，急得眼睛都有些酸澀，大喊了出來：“為啥明明知道這些，卻就是不告訴我？我是不是哪兒得罪你了？如果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可以向你道歉。甚至，你打我一頓都可以，都沒問題。”
“山子，不是我不跟你說，實在是四姑吩咐過我們，不準告訴你。”馬三爺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我馬上看著沈侯爺。
他也點頭。
“為啥？”我立刻問。
“哎呀，你就不要再問為啥了，我們是不會說的。如果哪天四姑想跟你說了，她自然會告訴你的。”
“她現在昏迷不醒，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天知道她啥時候會醒過來！”我急得口不擇言。
“山子，你咋能說這種話？”馬三爺一下就急了。
我這時候也意識到，自己是說錯話了，心裏就有些後悔。
所以，被馬三爺訓了一句後，我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不說話。
這時候，馬三爺又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說：“四姑當初為了你，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而且，她一個人含辛茹苦地把你養大，就是希望你能好好地活著。”
“山子，聽你三爺的，別再多問了。你隻要知道，四姑這麽多年，為你付出了很多，你一定要好好報答她，就足夠了。”
我看著馬三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啥了。
這時，沈侯爺插了一句：“好了好了，本來是說我的事情，怎麽被你們扯這麽遠了。都是你，馬老三，胡說八道什麽呢。”
馬三爺嗬嗬笑了，連忙說：“對對，都怪我。我要是不來的話，就沒這些事情了。那好，既然這樣，今天中午，我做東，咱們好好聚一聚，大家都來啊。”
說著，馬三爺轉身就要走，繼續說：“你們先聊，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先走了。到時候，我派人來接你們，都去啊。”
說完這話，馬三爺離開了。
我不知道他這是怕我繼續問他，所以才離開的。還是，真得因為有事情，不得不離開。
等他走了後，沈侯爺就讓我先坐下，聊聊畫中仙的事情。
曹汐走到我身邊，輕輕地挽著我的胳膊。
胖子也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眼神裏滿是同情。
要說我們三個，都是苦命人。
胖子，父親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曹汐，全村人都沒有了，現在就隻剩下她一個。
我呢，唯一的親人，外婆，還躺在醫院，昏迷不醒。雖然我有父母，馬三爺他們也知道我爸媽的事情，可都是緘口不言，堅決不說。
不過好在，我們可以相互作伴。
所以，我也稍微得到了一些慰藉。
對他們倆微微一笑後，我也坐了下來，但心情卻沒辦法完全平複下來。
“我想知道畫中仙的事情。山子，你可以跟我說一下嗎？”沈侯爺問。
“我知道。”
畫中仙，這裏麵有一個故事。
大概內容是，一個富紳家的少爺，名叫李景春的，愛上了一個窮苦人家的女子，叫許若蓮。
但是，這個許若蓮卻被山裏的一個老妖，給封到了一幅畫卷當中。同時，李景春也被老妖施了法，忘記了許若蓮。
之後，封印了許若蓮的畫卷，被一個書生買到，然後這個淒美的愛情故事，才被人所知。
這是畫中仙的故事。
但是，這跟我們人皮剪紙裏的畫中仙，不太一樣。
人皮剪紙裏，也有一幅剪紙，名為畫中仙。
這是一幅非常大的剪紙，我隻是剪過一次，而且都過了好多年。
外婆曾經提醒過我，不管是誰，不管出多少錢，都不能剪這幅畫中仙。
否則，會惹出禍端來。
聽完我的話，沈侯爺馬上說：“那你能不能為了我，破一次例？”
說著，他把那三斤三兩黃金棺又向我推了過來。
我把黃金棺又推了過去，說：“沈侯爺，既然你跟我外婆是老朋友，那你也應該知道她的脾氣。她吩咐你們的話，連你們都不敢違逆，更何況我呢？”
沈侯爺突然嗬嗬幹笑了兩聲，說：“這臉被打的。”
我連忙解釋說：“沈侯爺，我不是要打你的臉。雖然我對於你們瞞著我，心裏是有幾分怨氣。但是現在，你是我的顧客。我還是知道，事情應該一碼歸一碼。”
“能幫你的話，我當然會幫。不管是看在錢的份上，還是看在，你是我外婆的老朋友的份上。但是，這件事情，我確實不能去做。所以，也請你不要為難我。”
沈侯爺沉默了下來。
過了好幾秒鍾，他才輕輕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
他的聲音，情緒很差。
說著，他忽然站了起來，問：“四姑在哪兒？”
“她在市裏邊的醫院。你要去見她？”
“雖然當年做了很對不起她的事情。幾十年來，我都沒臉去見她。但是，不管怎麽說，都是老朋友一場。而且，要是再不去見她，我怕以後就沒機會了。”
“這是啥意思？”我馬上問。
“我其實在幾十年前就該死的。多活了幾十年，唯一的心願，就是再次看到她。隻可惜，已經沒機會了……”
沈侯爺突然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話語當中充滿了悲傷。
我忍不住問：“她是誰？”
“把我的臉變成現在這樣的一個女人，也是我找了幾十年都找不到的一個女人，更是我這一輩子都忘不掉的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