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命案再起


    聞言之後的陳雪沉默片刻,這才開口對我說道:“該來的總會來的,想那麽多幹嘛,你這純屬於是杞人憂天。”


    我笑了笑,開口說道:“你說得也對,我總覺得三天之後的中元節會發生什麽事情,但願是我想多了吧。”


    事實證明,我確實是一個烏鴉嘴,總是說好的不靈說壞的一定靈,這件事情已經在我身上證實了很多次。


    陳雪這三天一直都在醫院裏住院觀察,我也就一直陪著她,她的情況越來越好,然而鄭君未婚妻的情況卻是越來越糟糕。


    這幾天,我每天都會抽空去毛麗的病房裏看看,毛麗的身體情況沒有任何好轉,反而是每況愈下,按照我的估計,她真的撐不了幾天了。


    鄭君的臉上愁雲慘淡,雙眼之中血絲遍布,每次見到他,我總會想起之前的自己,雖然我一直都在盡力寬慰他,但顯然收效甚微,他滿臉的失望之色藏也藏不住。


    盡管他每次都迴答我不會放棄希望,可是我也明白,他這是在自欺欺人,奇跡如果時常發生,那麽也就不叫奇跡了。


    我既能理解鄭君,也不理解他,感同身受這個詞,根本不適合聆聽者,我唯一能告訴他的就是相信奇跡的人,本身和奇跡一樣了不起。


    鄭君聽到我的話之後,滿臉苦澀的點了點頭,握著毛麗的手沉默不語。命運對每個人即是公平的,卻也是不公平的,至親至愛之人的生離死別對於活人來說真的是最大的打擊。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中元節的這一天似乎並沒有特別之處,所有的普通人和往常一樣並沒有區別,隻有我心裏,藏著隱隱的不安與擔心。


    中午的時候,陳雷帶著劉思雅來到病房,陳雷看到陳雪現在的樣子,不禁笑著說道:“小雨看來你這兩天表現的不錯,把師妹照顧的紅光滿麵的。”


    我還沒說話,陳雪就立即開口說道:“和張雨可沒有關係,我能恢複的這麽快,那純屬我的體質好,恢複力強。”


    我依然沒說話,陳雷替我打抱不平說道:“師妹你這樣說可不對,小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背著你離開鳳凰村,這幾天又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你,這些我可都看在眼裏。”


    聞言之後的陳雪有些吃癟,看了我一眼也沒再辯駁,我笑了笑,開口說道:“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畢竟陳雪當時受傷是因為我,我可不敢邀功,我這是將功贖罪。”


    一聽這話,陳雷立刻無奈的說道:“嘿,你小子到底是哪邊的?哥哥我幫你說話,你竟然倒戈相向,反倒對付起我來了。”


    一時之間,病房裏的氣氛變得輕鬆愉快,使我忘記了心中的不安與煩悶。這時陳雷看著我們說道:“我現在宣布一件事,為了慶祝師妹明天出院,我決定明天請客,咱們去最好最貴的飯店,好好大吃一頓。”


    此言一出,我們都笑了,之前在鳳凰村後山的時候,我當時確實說過讓陳雷請客,但因為陳雪受傷,這事就一直耽擱了,現在陳雷主動提及,我們自然摩拳擦掌,磨刀霍霍要狠宰他。


    這時劉思雅開口說道:“陳雷,明天還是我來請吧,你們幫了我表哥這麽大的忙,我都沒好好感謝過你們呢。”


    陳雷笑了笑,陳雪在此時說道:“哎呀,你可別和我們客氣,就讓我師兄掏腰包,這可是他之前答應過的。”


    我也立即對劉思雅說道:“對啊,咱們都是朋友,就別客氣了,雷哥平時可是難得請客的,你就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


    劉思雅的目光看向陳雷,陳雷開口說道:“小雅,我之前確實答應過他們的,明天你帶著一張嘴就行了。”


    說完之後,陳雷又對著我和陳雪說道:“明天你們可千萬別和我客氣,宰我的刀有多快就使多快,誰客氣了我和誰急眼。”


    陳雷在說話間還不斷對著我們擠眉弄眼,他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當然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陳雷請我們吃飯隻是順帶,他真正想請的人是劉思雅,想通這一點,我嘿嘿一笑,對他說道:“雷哥,你就放心吧,我們可都不會和你客氣。”


    我把“我們”這兩個字咬的很重,表示我和陳雪一定會完成這個艱巨而光榮的作陪任務,陳雷聽到我的話,對我挑了挑眉,示意我是孺子可教也。


    下午的時候,我們四個人就窩在病房裏聊天,其實主要也就是陳雪和劉思雅在聊,陳雷時不時的插一句,我則是全程報以微笑,隻聽不說。


    人多的好處就是不會無聊,感覺時間會過得很快,傍晚的時候,陳雷帶著劉思雅離開了病房,在送他們出去的時候,我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把我心裏的擔心告訴陳雷。


    陳雷雖然是一個修道之人,但他也同樣是一個普通人,有著自己的生活。他不像我,是天生的孤寡之命,現在和劉思雅在一起的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大齡男青年。


    迴到病房,我詢問陳雪想吃什麽,得到她的迴答之後,我便離開去幫她買食物。走到毛麗的病房門口,我停下來朝裏麵看了一眼。


    鄭君正坐在毛麗的病床前,握著毛麗的手在輕聲說著什麽,我的目光看到了放在床頭櫃上的半塊饅頭。


    我心中一陣歎息,鄭君為了省錢給毛麗治病,竟然連最普通的快餐都不舍得吃,他一個二十歲的男人,每頓就吃半塊饅頭能行嗎?


    我沒有打擾他們,默默的離開了,在買飯的時候,我特意買了四人份的,其中兩份我是準備拿給鄭君的。


    我迴到病房,放下兩份飯菜,告訴陳雪一聲之後又拎著兩份飯菜離開了病房。來到毛麗的病房門外,我輕輕敲了兩下。


    不一會兒,房門打開,鄭君那張十分憔悴的臉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他看到是我,擠出一絲微笑,叫道:“張哥,你來啦,快進來吧。”


    我走進病房,把手裏的兩份飯菜遞給鄭君說道:“你還沒吃飯吧,剛好我幫你帶了,快吃吧。”


    飯菜的味道很香,鄭君看了一眼手裏的飯菜,吞咽了一口唾沫,搖搖頭對我說道:“不用了張哥,我已經買了飯菜,正準備吃呢,這些你還是拿迴去自己吃吧。”


    人在撒謊的時候會心虛,會不自覺的迴避視線,鄭君在說話的時候不敢看我,說明他是在撒謊。我輕聲說道:“你隻吃毫無營養的饅頭怎麽行呢?你也要顧著自己的身體,不然毛麗醒了,你卻病倒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的話讓鄭君的神情一僵,片刻之後鄭君看著我問道:“張哥,你說毛麗她真的有醒過來的可能嗎?”


    鄭君的雙眼中滿是期待,似乎是想從我這裏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我雖然已經預料到了結局,可是我卻不敢把真相告訴他。


    人說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害怕他接受不了真相,做出一些過激行為。於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相信奇跡的人,本身就和奇跡一樣了不起,不到最後一刻千萬不要放棄。好了我迴去了,今天晚上別到處亂跑。”


    我說到最後,不忘給了鄭君一個提醒,說完之後,我便離開了病房,鄭君手裏拎著我送來的飯菜,看著我點了點頭。


    午夜子時,是陰陽交替之時,這個時候,是活人休息,陰魂鬼物活動最為頻繁的時候。我站在病房裏,望著窗外漆黑的世界,心裏十分的忐忑。


    即使身在醫院這種人比較多的地方,我依然感覺到了濃濃的陰氣,在我看不見的黑夜裏,正有無數的孤魂野鬼在四下遊蕩著。


    從四麵八方奔湧而來的陰氣,比任何時候都要猛烈,漸漸的,我竟然分不清此時我是身在陽世還是陰間。


    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猛烈的陰氣讓我心生恐懼,所有的一切,都在預示著今晚將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我不知道明天會有什麽在等著我。


    這一晚,我一夜未眠,第二天醫生在確認陳雪身體康複可以出院之後,我去辦理了出院手續。不一會兒,陳雷和劉思雅來接我們了。


    我們四人走出病房,往醫院外麵走去,在路過毛麗的病房時,我停下腳步,往裏麵看了看,此時病房裏隻有毛麗一人,她正安靜的躺在病床上,我沒有看到鄭君,興許他剛好出去了。


    見到我停下,他們也朝著病房裏看了看,這時陳雷突然“咦”了一聲,略帶疑惑的說道:“咦?病人的情況似乎有所好轉啊。”


    聞聽此言,我仔細觀察毛麗的狀態,頓時也看出了端倪,陳雷說的沒錯,毛麗的病情真的開始好轉了,她的三盞陽燈火焰比之前要旺了一些,額頭命宮的死氣也比之前少了。


    這一切都在預示著毛麗的身體在逐漸好轉,真沒想到,一直不曾放棄的鄭君這一次真的等到了奇跡出現。我不禁打心眼裏為鄭君和毛麗高興,眼下暫時找不到鄭君,我決定明天再過來看看。


    離開住了幾天的醫院,我感覺外麵的空氣都要好聞許多,火辣辣的陽光灑落在身上,我竟然也不覺得有多曬人。


    陳雷開車徑直給我們帶到一個頗為高檔的飯店,看他這個架勢,想必也已經做好了狠挨刀的準備。為了在心愛之人麵前彰顯麵子,陳雷當即大手一揮,點了許多的硬菜。


    陳雪康複出院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毛麗的病情好轉也讓我心裏頗為高興,我們四個人有說有笑的吃著大餐,我漸漸把心裏的擔憂拋之腦後。


    很多事情,該來的總會來的,就在我們的氣氛十分熱烈之時,陳雷的電話突兀的響了起來。陳雷原本沒管,可是電話卻一直響個不停。


    陳雷拿起手機看了看,當即眉頭就皺了起來,他接通電話,說了一陣,在掛斷電話之後,他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無奈。


    片刻之後,陳雷開口說道:“楊警官來電,說又出命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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