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香蘭記（八）
眼看朱財主一點一點的逼近，香蘭隻能是不斷後退，一直退到了門邊。此時她退無可退，便指著朱財主厲聲喝道：“你別過來，千萬別過來……”
香蘭不斷的揮手，不斷的說著你別過來，她的臉上已經留下了絕望的淚水。朱財主像一隻發狂的餓狼撲向了她！
“啊……”的一聲尖叫，就在這時，畫麵一轉，我再次迴到了香蘭原本居住的小院外。我痛苦的抓著頭發，滿心的憤怒無處發泄。
“撲通”一聲輕響傳來，我轉頭一看，是小六從牆邊翻了進來。小六背著一個包袱，四下看了看，沒有發現香蘭的身影。
他慢慢走到香蘭的門外，“喵喵”的叫了兩聲，等了片刻，卻不見香蘭從房間裏出來。小六的眉頭微微皺起，心說若是在平時，香蘭聽見貓叫聲，一定會立刻出來與自己相見的。
於是，小六便對著房間裏輕輕叫道：“香蘭，香蘭，你可是在裏麵嗎？”房間內半天沒人應答，小六心中疑惑便邁步走進了房間。
就在這時，一群家丁舉著火把風風火火的跑進了院子裏，為首的正是之前受了朱財主吩咐的家丁，此時他們剛好與進屋的小六撞了一個正著。
為首的家丁喝道：“哪裏來的毛賊，抓住他。”小六愣住了，他哪裏是什麽毛賊。一群家丁全部上前，不由分說便抓住了小六。
為首家丁冷冷的看著被眾家丁壓在地上的小六，開口說道：“小毛賊，你可真是膽大包天，竟然偷到了我們朱府裏來。”
“胡說八道！你們仔細看清楚，我不是什麽毛賊，我是戲班子裏的，是你們老爺請來的人。”可憐的小六爭辯說道。
可他哪裏知道，自己早就被人設計陷害了。為首家丁蹲下身，伸出手來將手中的東西一把塞進了小六的懷裏。
小六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為首家丁便立刻厲聲說道：“哼，你說不是賊那便不是嘛，既然你不是賊，為何大晚上的鬼鬼祟祟得闖進我們朱府？”
這下小六沒話說了，他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是來找人的，反正我不是毛賊，你們趕緊放開我。抓賊拿髒，你們說我是賊，要講證據的。”
為首家丁聞言，輕笑了一聲，他示意眾家丁將小六抬了起來。小六站起身後，為首家丁便在他身上一陣摸索，還故意把小六的包袱打開瞧了瞧。
包袱裏隻有幾件衣物，和一些碎銀子。小六說道：“這下你們相信了吧，趕緊放了我。”可就在這時，為首家丁卻從小六的懷中掏出了一件東西。
這是一隻翠綠色的翡翠手鐲，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為首家丁拿著手鐲在小六麵前晃了晃，笑著問道：“那這你該作何解釋？”
小六愣愣的沒說話，他自然是知道這隻手鐲不是自己的，但他直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為首家丁見小六不說話，冷冷的說道：“怎麽沒話說了？你如此窮酸，這等貴重之物應該不是你的吧。
我告訴你，這隻玉鐲是我家老爺送給香蘭姑娘的聘禮，如今從你懷裏搜了出來，你這毛賊還有什麽話說？
我家老爺早就發現最近我們府裏總是丟貴重物品，所以才命我等守在這裏，現在你人贓俱獲，我們要把你抓進官府。”
為首家丁說了一大堆，小六卻沒聽清楚後麵的話，他隻是瞪大眼睛看著為首家丁說道：“你說什麽？你說這隻手鐲是朱財主送給香蘭的聘禮？不，這不可能！不可能！”
小六的語氣滿是難以置信，為首家丁卻冷笑一聲說道：“當然沒錯，這隻玉鐲便是昨日晚間我家老爺親自送來給香蘭姑娘的。
小子，你可能還不知道吧，香蘭姑娘和我家老爺彼此間一見鍾情，香蘭姑娘已經決定留在朱家了，說不定過些時日，我們朱家又會有件大喜之事。哈哈……”
說完之後，為首家丁看著滿臉不可置信的小六一陣大笑，其餘的家丁也紛紛大笑出聲。
“不，不可能，香蘭絕對不會騙我，香蘭絕對不會移情別戀的，你們一定是在騙我。香蘭呢？讓香蘭出來見我！”
小六搖著腦袋，淚水在眼眶打轉，說到最後，他已經是怒吼出聲。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香蘭會拋棄他。
“嘿，想見我們的夫人，你小子做夢去吧，如今老爺和夫人春宵一刻，怎會來見你！”為首家丁此時的一句話，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插進了小六的心裏。
小六拚命反抗，不住的大叫著：“香蘭，香蘭，你出來啊！為什麽你要躲著我？我們不是說好了的嗎？你怎會忍心拋下我？”
小六想要掙脫家丁的束縛，找到香蘭問個明白，可這群家丁身強體壯，他根本就無法掙脫。
“啪”！為首家丁一拳打在了小六的臉上，狠狠罵道：“鬼叫什麽？你這毛賊如今人贓俱獲，還敢狡辯不承認，走，我們將他送到官府去。”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就算你們認定我是毛賊又如何，我要見香蘭，讓我去見香蘭。”小六雖然挨了一拳，但仍然怒吼著說道。
“娘的，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你這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這窮酸樣，香蘭姑娘會喜歡上你嗎？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呸！”為首家丁說完，一口唾沫吐在了小六的臉上。
聽到為首家丁的話，小六終於不再掙紮，他說的沒錯，自己這副窮困潦倒的樣子，又怎能配得上香蘭呢？
想必香蘭沒有出現，對自己避之不見，就是因為她違背了約定，無顏再麵對自己。想起昨夜同屋的漢子說的那句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改變的，小六心中無限悲苦，哀莫大於心死！
隻有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的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這又有什麽用呢？此刻的我恨自己無能為力，恨自己什麽都做不了，隻是一個看客，也恨這該死的可笑的命運！為什麽？為什麽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世間真心相愛之人？
小六被這些家丁帶走了，然而他們去的地方並不是官府，而是大興村後搭建戲台子的空地。月光清冷，隻有一棵槐樹孤單的佇立在這裏。
家丁們將小六綁了起來，對著他一陣拳打腳踢，伴隨著小六的慘叫聲，天空中又飄起了雪花。雪花落在小六的身上，沾染到他的鮮血，迅速的消融不見。
此時的小六滿身是血，倒在了血泊之中，已經是隻有進氣沒有出氣了。但很奇怪，小六此時卻在笑著，一直在笑著。
家丁們打得累了，終於停下手來，這時一個家丁對著為首家丁說道：“大哥，要不算了吧，別給他打死了，留他一口氣吧，這小子也確實挺可憐的。”
為首家丁看了一眼此時的小六，又吐了一口痰，冷笑一聲說道：“他可憐？那咱們就不可憐嗎？別廢話了，這天冷的要命，趕緊動手，收拾完了咱們好迴去交差。”
一聽這話，其餘的家丁都有些猶豫，為首的家丁見狀，便開口說道：“你們真沒用，殺個人而已，怕什麽？你們不來，我親自動手。”
說完之後，其餘家丁紛紛轉過頭去，不忍再看。為首家丁朝小六走近了一些，蹲下身體看著小六說道：“實話告訴你，也活該你小子倒黴，看上了不該你看上的人，才落得如此下場。我這人心好，看你天寒地凍的躺在這裏也受罪，就給你一個痛快吧。你要怨也別怨我，是我家老爺讓我們這麽做的。”
小六突然抬起頭來，雙眼充血，死死的盯著為首家丁。為首家丁看到小六此時的眼神，卻來由的心中一驚，變得有些害怕。
“你迴去告訴姓朱的，他們那對狗男女不得好死，老子做了鬼一個不會放過他們的，還有你，你們，都是一樣！”小六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聲音嘶啞的怒吼說道。
此時的小六狀如瘋魔，滿臉是血，樣子實在是嚇人。為首家丁一聽這話，當即嚇得向後跌倒。其餘家丁見狀又趕緊來扶他。
為首家丁站起身後，鎮定心神，從懷裏掏出了一把刀子，握在手裏，他此時不敢再看小六的眼神，咽了口唾沫，十分畏懼的說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們也隻是奉命行事，你可別來找我們。”
說完，他慢慢舉起了刀子，對準了小六的背心。我此時又充分體驗到了無能為力的感覺，我就站在小六的身邊，可我還是什麽都阻止不了。
“撲哧”一聲，刀子沒入了小六的後心，頓時無數鮮血又湧了出來。為首家丁做完這些，立刻站起身來說道：“娘的，趕緊走，這小子死不瞑目！”
說完之後，他第一個往迴跑，聽到他的話，其餘的家丁們也立刻拔腿就跑，沒一會兒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大興村後的空地上，隻留下了小六還未冰冷的屍體和見證了這一切的槐樹。天空之中的雪花紛紛揚揚，簌簌落下，我跪在小六的麵前，眼淚止不住嘩嘩的流。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是太沒用了，我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做不了啊！”我跪在小六的麵前，哭訴著說道。
小六圓睜著的雙眼仿佛在訴說著他的不甘，卻又像是對我的嘲笑，嘲笑我見證了這一切，卻無能為力。
“我是不是死了？為何會見到如此奇怪的人？”就在這時，我卻又聽到了小六的聲音。我有些驚喜的抬起頭來，問道：“你能看見我？”
小六的眼皮眨動了一下，輕聲說道：“能看見，你為何要跪在我麵前哭？”我見小六還尚存一口氣，也來不及想他為什麽會突然看見我。
我站起身來，對他急切的說道：“小六，你聽我說，你還活著，你並沒有死，我馬上背著你去找人幫你治療。”
話沒說完，我就要動手去扶他，可是我的手卻穿過了他的身體。
眼看朱財主一點一點的逼近，香蘭隻能是不斷後退，一直退到了門邊。此時她退無可退，便指著朱財主厲聲喝道：“你別過來，千萬別過來……”
香蘭不斷的揮手，不斷的說著你別過來，她的臉上已經留下了絕望的淚水。朱財主像一隻發狂的餓狼撲向了她！
“啊……”的一聲尖叫，就在這時，畫麵一轉，我再次迴到了香蘭原本居住的小院外。我痛苦的抓著頭發，滿心的憤怒無處發泄。
“撲通”一聲輕響傳來，我轉頭一看，是小六從牆邊翻了進來。小六背著一個包袱，四下看了看，沒有發現香蘭的身影。
他慢慢走到香蘭的門外，“喵喵”的叫了兩聲，等了片刻，卻不見香蘭從房間裏出來。小六的眉頭微微皺起，心說若是在平時，香蘭聽見貓叫聲，一定會立刻出來與自己相見的。
於是，小六便對著房間裏輕輕叫道：“香蘭，香蘭，你可是在裏麵嗎？”房間內半天沒人應答，小六心中疑惑便邁步走進了房間。
就在這時，一群家丁舉著火把風風火火的跑進了院子裏，為首的正是之前受了朱財主吩咐的家丁，此時他們剛好與進屋的小六撞了一個正著。
為首的家丁喝道：“哪裏來的毛賊，抓住他。”小六愣住了，他哪裏是什麽毛賊。一群家丁全部上前，不由分說便抓住了小六。
為首家丁冷冷的看著被眾家丁壓在地上的小六，開口說道：“小毛賊，你可真是膽大包天，竟然偷到了我們朱府裏來。”
“胡說八道！你們仔細看清楚，我不是什麽毛賊，我是戲班子裏的，是你們老爺請來的人。”可憐的小六爭辯說道。
可他哪裏知道，自己早就被人設計陷害了。為首家丁蹲下身，伸出手來將手中的東西一把塞進了小六的懷裏。
小六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為首家丁便立刻厲聲說道：“哼，你說不是賊那便不是嘛，既然你不是賊，為何大晚上的鬼鬼祟祟得闖進我們朱府？”
這下小六沒話說了，他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是來找人的，反正我不是毛賊，你們趕緊放開我。抓賊拿髒，你們說我是賊，要講證據的。”
為首家丁聞言，輕笑了一聲，他示意眾家丁將小六抬了起來。小六站起身後，為首家丁便在他身上一陣摸索，還故意把小六的包袱打開瞧了瞧。
包袱裏隻有幾件衣物，和一些碎銀子。小六說道：“這下你們相信了吧，趕緊放了我。”可就在這時，為首家丁卻從小六的懷中掏出了一件東西。
這是一隻翠綠色的翡翠手鐲，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為首家丁拿著手鐲在小六麵前晃了晃，笑著問道：“那這你該作何解釋？”
小六愣愣的沒說話，他自然是知道這隻手鐲不是自己的，但他直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為首家丁見小六不說話，冷冷的說道：“怎麽沒話說了？你如此窮酸，這等貴重之物應該不是你的吧。
我告訴你，這隻玉鐲是我家老爺送給香蘭姑娘的聘禮，如今從你懷裏搜了出來，你這毛賊還有什麽話說？
我家老爺早就發現最近我們府裏總是丟貴重物品，所以才命我等守在這裏，現在你人贓俱獲，我們要把你抓進官府。”
為首家丁說了一大堆，小六卻沒聽清楚後麵的話，他隻是瞪大眼睛看著為首家丁說道：“你說什麽？你說這隻手鐲是朱財主送給香蘭的聘禮？不，這不可能！不可能！”
小六的語氣滿是難以置信，為首家丁卻冷笑一聲說道：“當然沒錯，這隻玉鐲便是昨日晚間我家老爺親自送來給香蘭姑娘的。
小子，你可能還不知道吧，香蘭姑娘和我家老爺彼此間一見鍾情，香蘭姑娘已經決定留在朱家了，說不定過些時日，我們朱家又會有件大喜之事。哈哈……”
說完之後，為首家丁看著滿臉不可置信的小六一陣大笑，其餘的家丁也紛紛大笑出聲。
“不，不可能，香蘭絕對不會騙我，香蘭絕對不會移情別戀的，你們一定是在騙我。香蘭呢？讓香蘭出來見我！”
小六搖著腦袋，淚水在眼眶打轉，說到最後，他已經是怒吼出聲。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香蘭會拋棄他。
“嘿，想見我們的夫人，你小子做夢去吧，如今老爺和夫人春宵一刻，怎會來見你！”為首家丁此時的一句話，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插進了小六的心裏。
小六拚命反抗，不住的大叫著：“香蘭，香蘭，你出來啊！為什麽你要躲著我？我們不是說好了的嗎？你怎會忍心拋下我？”
小六想要掙脫家丁的束縛，找到香蘭問個明白，可這群家丁身強體壯，他根本就無法掙脫。
“啪”！為首家丁一拳打在了小六的臉上，狠狠罵道：“鬼叫什麽？你這毛賊如今人贓俱獲，還敢狡辯不承認，走，我們將他送到官府去。”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就算你們認定我是毛賊又如何，我要見香蘭，讓我去見香蘭。”小六雖然挨了一拳，但仍然怒吼著說道。
“娘的，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你這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這窮酸樣，香蘭姑娘會喜歡上你嗎？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呸！”為首家丁說完，一口唾沫吐在了小六的臉上。
聽到為首家丁的話，小六終於不再掙紮，他說的沒錯，自己這副窮困潦倒的樣子，又怎能配得上香蘭呢？
想必香蘭沒有出現，對自己避之不見，就是因為她違背了約定，無顏再麵對自己。想起昨夜同屋的漢子說的那句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改變的，小六心中無限悲苦，哀莫大於心死！
隻有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的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這又有什麽用呢？此刻的我恨自己無能為力，恨自己什麽都做不了，隻是一個看客，也恨這該死的可笑的命運！為什麽？為什麽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世間真心相愛之人？
小六被這些家丁帶走了，然而他們去的地方並不是官府，而是大興村後搭建戲台子的空地。月光清冷，隻有一棵槐樹孤單的佇立在這裏。
家丁們將小六綁了起來，對著他一陣拳打腳踢，伴隨著小六的慘叫聲，天空中又飄起了雪花。雪花落在小六的身上，沾染到他的鮮血，迅速的消融不見。
此時的小六滿身是血，倒在了血泊之中，已經是隻有進氣沒有出氣了。但很奇怪，小六此時卻在笑著，一直在笑著。
家丁們打得累了，終於停下手來，這時一個家丁對著為首家丁說道：“大哥，要不算了吧，別給他打死了，留他一口氣吧，這小子也確實挺可憐的。”
為首家丁看了一眼此時的小六，又吐了一口痰，冷笑一聲說道：“他可憐？那咱們就不可憐嗎？別廢話了，這天冷的要命，趕緊動手，收拾完了咱們好迴去交差。”
一聽這話，其餘的家丁都有些猶豫，為首的家丁見狀，便開口說道：“你們真沒用，殺個人而已，怕什麽？你們不來，我親自動手。”
說完之後，其餘家丁紛紛轉過頭去，不忍再看。為首家丁朝小六走近了一些，蹲下身體看著小六說道：“實話告訴你，也活該你小子倒黴，看上了不該你看上的人，才落得如此下場。我這人心好，看你天寒地凍的躺在這裏也受罪，就給你一個痛快吧。你要怨也別怨我，是我家老爺讓我們這麽做的。”
小六突然抬起頭來，雙眼充血，死死的盯著為首家丁。為首家丁看到小六此時的眼神，卻來由的心中一驚，變得有些害怕。
“你迴去告訴姓朱的，他們那對狗男女不得好死，老子做了鬼一個不會放過他們的，還有你，你們，都是一樣！”小六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聲音嘶啞的怒吼說道。
此時的小六狀如瘋魔，滿臉是血，樣子實在是嚇人。為首家丁一聽這話，當即嚇得向後跌倒。其餘家丁見狀又趕緊來扶他。
為首家丁站起身後，鎮定心神，從懷裏掏出了一把刀子，握在手裏，他此時不敢再看小六的眼神，咽了口唾沫，十分畏懼的說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們也隻是奉命行事，你可別來找我們。”
說完，他慢慢舉起了刀子，對準了小六的背心。我此時又充分體驗到了無能為力的感覺，我就站在小六的身邊，可我還是什麽都阻止不了。
“撲哧”一聲，刀子沒入了小六的後心，頓時無數鮮血又湧了出來。為首家丁做完這些，立刻站起身來說道：“娘的，趕緊走，這小子死不瞑目！”
說完之後，他第一個往迴跑，聽到他的話，其餘的家丁們也立刻拔腿就跑，沒一會兒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大興村後的空地上，隻留下了小六還未冰冷的屍體和見證了這一切的槐樹。天空之中的雪花紛紛揚揚，簌簌落下，我跪在小六的麵前，眼淚止不住嘩嘩的流。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是太沒用了，我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做不了啊！”我跪在小六的麵前，哭訴著說道。
小六圓睜著的雙眼仿佛在訴說著他的不甘，卻又像是對我的嘲笑，嘲笑我見證了這一切，卻無能為力。
“我是不是死了？為何會見到如此奇怪的人？”就在這時，我卻又聽到了小六的聲音。我有些驚喜的抬起頭來，問道：“你能看見我？”
小六的眼皮眨動了一下，輕聲說道：“能看見，你為何要跪在我麵前哭？”我見小六還尚存一口氣，也來不及想他為什麽會突然看見我。
我站起身來，對他急切的說道：“小六，你聽我說，你還活著，你並沒有死，我馬上背著你去找人幫你治療。”
話沒說完，我就要動手去扶他，可是我的手卻穿過了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