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柳枝打怪


    夜風習習,皎潔的月光灑在水麵上。河邊出奇的安靜,聽不到一點蟲鳴之聲。氣氛極為凝重,我死死盯著四肢著地的老朱,聲音冷冷的說道:“你就是我在小廟裏見到的石像邪物的本體吧,俗話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朋友不過是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你至於這麽折磨他嗎?你到底想怎麽樣,劃出個道來。”


    我原本以為附身在老朱身上的邪物會和我交談,豈料老朱隻是不停地在原地打轉,並不答話。見此情景,我立即反應過來了,附身在老朱身上的邪物現在已經退無可退了。


    這條河雖然不寬,但估計它可能跳不過去,我想著附身在老朱身上的邪物應該是怕水,所以才不得已在這裏停下。


    不過這樣也好,它慌不擇路的跑到這裏,也省的我在後邊死命的追了。見它不答話,我厲聲威脅道:“我告訴你,趕緊從我朋友身上離開,不然再讓你感受一下舌尖血的威力。”


    邪物聽見我的話,立即拱起身體,看著我再次發出一陣“嗬嗬”的笑聲。我心說看來它是走投無路想從我這裏殺出一條生路離開,但是蚊子大腿也有二兩肉,真以為我是這麽好欺負的嘛,雖然沒有工具在手我的實力會差一些,可是也別拿村長不當幹部。


    沒有了舌尖血,我還有中指的純陽血,照樣能讓它爽歪歪。但隨即我又想到了一個問題,當務之急可不是和附身在老朱身上的邪物幹架,而是要想辦法把它從老朱身上趕出去。


    想到這裏,我不禁又是一陣鬱悶,掰小指的辦法行不通,那還有什麽辦法呢?我開始迴憶《魯班經》,希望從中找到能把附身在老朱身上的邪物趕出去的辦法。


    但結果讓我大失所望,《魯班經》上確實有辦法可以做到,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哥們我現在兩手空空,沒有工具。就好比有人請個木匠去打家具,就算這個木匠的手藝再牛逼,沒有工具他也隻能幹瞪眼。


    現在的我就在幹瞪眼,我絞盡腦汁的想辦法,可一時之間真的想不到可行的辦法。我十分著急,老朱被附身,多耽擱一秒,他就多一分的危險。


    好在對麵的邪物一直沒敢輕舉妄動,隻是和我保持距離看著我邪笑流口水。我也保持著吐口水的猥瑣姿勢,和它對峙著。


    俗話說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先動。現在我的冷汗都下來了,後背的衣服都貼著肉,難受的要命。我同樣不敢亂動,我生怕一動,邪物就看出了我的破綻。畢竟我現在隻是一隻中看不中用的紙老虎,其實說我中看都是抬舉我自己了。


    我不停的想著對策,我的身體雖然沒動,但眼睛卻是一直在觀察四周,忽然我看到了河邊的一棵柳樹,瞬間我是喜上心頭。


    這叫什麽?這就叫剛來了瞌睡就有人送枕頭,真他大爺的也不知道是我運氣好還是老朱運氣好,或者說是這隻邪物運氣差。之前我竟然做著騎驢找驢的事,眼前的柳樹枝正是對付怪物的最佳利器!


    這裏有一個典故,傳說中,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手中有一寶器,名曰玉淨瓶,玉淨瓶中裝著聖水和一截柳枝。


    記得在西遊記中,孫猴子推倒人參果樹後,請來觀音菩薩。當時觀音菩薩就是以玉淨瓶中的柳枝沾上聖水,這才救活了被推倒的人參果樹。


    玉淨瓶中的聖水具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奇效。而柳枝含有極重的陽氣,正是這些妖怪鬼物的克星。


    現在這棵柳樹離我還有一段距離,我得想個辦法折下一根柳枝條才行。我看著老朱,繼續保持著吐口水的猥瑣動作,慢慢的向著柳樹走了幾步。


    邪物一見我動了,趕緊又往後退了幾步,再次和我拉開距離。我心中冷笑,等我搞到柳枝條還不打得它哇哇叫。


    其實現在我特別緊張,生怕這隻邪物會發現我的意圖。就在這時,我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我手指著老朱,裝腔作勢的說道:“山精野怪,休得猖狂,貧道乃是茅山正宗的天師,修行已有六十餘年,功力早已通玄,如今達到了返老還童的最高境界。方才見你修行不易,不忍對你下手,現在速速離去,如若不然休怪老夫將你打的神形俱滅。”


    這一番話我說的是氣勢十足,同時我也在心裏默念道:茅山天機子祖師,弟子實乃無奈之舉,望您勿怪啊。


    老朱臉上的表情變了變,似乎是有些疑惑,一直在盯著我。我見邪物似乎被我的氣勢震懾,心中大定。心說山精野怪就是好騙,幾句話就給它唬住了。


    片刻之後,我再次朗聲說道:“還不速去!”話音剛落,我又朝著柳樹走了好幾步。邪物估計到現在還吃不準我的深淺,在我往前走時,它就慢慢往後退。


    我絲毫不敢大意,每次隻是往前走幾步就立刻停下,在這樣一來一迴中,我距離柳樹已經很近了。


    折柳枝還需要時間,我故伎重施,再一次指著老朱說道:“冥頑不靈,無藥可救,那就怨不得老夫了,看我茅山天雷誅邪咒。”


    說完,我隨意的結了幾個手印,然後嘴巴一陣蠕動,看起來似乎是在念施咒的口訣,但隻有我自己知道,現在我念的是:老朱你大爺,老朱你大爺。我的語速很快,念了幾遍之後,我便大叫道:“急急如律令。”說話間,我的手往老朱那邊一指。


    果然,邪物上當了,老朱立刻把頭扭到身後,想要看看即將會發生什麽。就在老朱扭頭的時候,我立即迴身折了一根柳枝條。


    老朱迴過身看了估計有四五秒,這幾秒時間我已經折了一根柳枝條拿在了手裏。老朱迴過身來,表情疑惑的看著我,好像在說:你剛才施展的茅山天雷誅邪咒呢?


    我嘿嘿一笑,對著邪物說道:“哎呀,不好意思啊,估計可能是我忘了交電費。”剛說完,便聽老朱衝著我憤怒的叫了一聲。


    現在就算邪物再傻也肯定想到了我剛才是在耍它,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這隻邪物。在怒吼聲過後,老朱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我衝了過來。


    我咬破了中指,瞬間鮮血滲出,我的雙手開始結印,嘴裏也隨之念道:“吾有玄女真言訣,敕令神兵來破邪,待吾念動真言咒,妖邪魔怪速退去。”


    雖然避怪咒需要依靠魯班尺等工具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但現在沒有工具,我也隻能是以食中二指為尺來施展了。


    見我念動咒語,老朱也絲毫沒有停下,估計邪物肯定以為我又是在騙它。在眨眼之間,老朱就已經來到了我的麵前,他縱身一躍,又想要把我撲倒。


    此時我的咒語已成,就在老朱撲向我的時候,我大喝一聲“啊”,然後雙指點在老朱的額頭上。一陣白光閃過,我知道是避怪咒發揮了效果。


    隻聽到一聲慘叫,老朱已經摔在了地上。我哪裏還敢遲疑,拿著柳枝條立馬狠狠抽打在老朱的身上,邊抽還邊罵道:“死邪物,趕緊滾出來。”


    我折下的這根柳枝條很細,單單是打在人身上肯定是不疼的,但是現在柳枝條好像是一條軟鞭子,每一次打在老朱的身上,他都會不斷掙紮,痛的大叫一聲。


    一連抽了好多下,我的手都有些酸了,就在我最後喊出一句:“趕緊滾蛋。”然後狠狠抽了老朱一下,隻聽見老朱“啊”的慘叫了一聲之後,身體之中竟然飄出一團黑氣,往天上飄去。


    我根本沒去追趕,原因還是我沒有工具。看著在地上躺屍的老朱,我算是徹底鬆了一口氣。就在剛才,他的麵目終於恢複了原本的樣子,雖然不帥,但起碼我看的順眼,我知道,附身在他身上的邪物已經被我趕出來了。


    我蹲下身子仔細瞅了瞅他,老朱睡得還挺香。我用手拍了拍他的臉,他也沒反應。估計是因為他被附身的時間久了,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了。


    這下可苦了我,要知道從河邊到小廟,還有挺遠的距離,要我背著老朱迴去,想想我都蛋疼。但現在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休息了一會之後,我背起了老朱,慢慢往小廟走。


    這一路可是把我累的不輕,到了小廟,我又小心翼翼的把老朱背到帳篷裏,不敢驚醒任何人。這大半夜的要是被其他人看見,那還指不定有什麽誤會呢?


    重新躺下,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這個晚上真的是累的不輕啊。我不再多想,反正明天我們就會離開了,今晚應該也不會再出事了。


    第二天,我是被一陣驚唿聲吵醒的。“我操,我這是怎麽弄的?哎呦,為什麽我全身上下都好疼啊?我去,這嘴邊怎麽都是血?”


    我睜開眼睛,便看到了老朱驚訝無比的表情。其他人並不能給他答案,全部都帶著驚訝的目光看著他。


    見我醒了過來,老朱一把揪住我的衣服,悲痛欲絕的說道:“小雨,枉我把你當最好的兄弟,你特麽竟然睡了我。”


    我一愣,隨即破口大罵道:“你他大爺的有病吧,老子就算是同性戀,也看不上你這隻癩蛤蟆啊。”


    老朱的表情仍然無比痛苦,那樣子真的像被那啥了一樣。他看了看我,又說道:“昨晚我們睡在一起,不是你還有誰,我全身上下都痛的要死,而且嘴邊都是血,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


    說著,他還指著他的嘴給我看。這時,我看到了周圍人的異樣目光,就連薑文娜都大張嘴巴,仿佛覺得不可思議。


    我倒是挺想解釋,告訴他們老朱昨晚又是喝血,又是爬行,又是被我抽打,但這些他們又怎麽會相信。


    我隻能故作納悶的說道:“你昨晚是不是又夢遊了,可能摔倒了,不但磕到了嘴巴,還弄得全身都疼。”


    老朱一聽這話,有些不相信的問道:“小雨,你真沒那啥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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