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替死娃娃


    俗話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記得爺爺以前就對我說過,我的陰火命格容易招惹到髒東西,特別是“仲月逢已”的時候,那是我的死關,稍有不慎,小命就容易玩完。


    要說起來,那時候的我,可根本沒把爺爺的話放在心裏。我以為爺爺隻是一個老封建,所說的話都是沒有根據的無稽之談。


    終於在過了幾秒鍾以後,我看到眼前的厲鬼又咽下了嘴裏的東西,這才從震驚之中迴過神來。自言自語的開口說道:“不需要幫忙就算了,你慢慢吃,不打擾你了。天太晚了,我得迴去了。”


    說完之後,我轉過身來抬起腳,心說女鬼大姐啊,你就當沒看見我,就當沒看見我,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今晚相見隻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我輕輕的,幾乎沒發出任何聲音的向前走了一小步。一秒,兩秒,我的身後沒有一點動靜,我閉上眼睛,在心裏不停的默念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當我是空氣,當我是空氣……


    之所以我沒有立即跑,是因為我不敢驚動這隻女鬼。我深怕一旦我跑了,它會追著我。此時此刻我的身上起了一層白毛汗,整個人特別的清醒,似乎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要更加清醒。


    又等了一會兒,我的身後還是沒有動靜,當時我也不敢迴頭去看,隻能小聲的說道:“女鬼大姐,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你說是吧?雖然我打擾你吃夜宵挺不好意思的,但我們既然見麵也算有緣,所以你就當我沒有出現好了。你要是不說話,我可就當你同意了。”


    說完之後,我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準備邁開步子就跑。可是當我一睜眼才發現,女鬼的那張臉突然就出現在我的麵前!


    這張慘白慘白的臉距離我是那麽近,近得我能清清楚楚看到女鬼嘴角的血跡。一瞬間我又懵了,此時的腦子裏就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


    盡管我的大腦發出了指令,可是身體卻根本不聽使喚,好像這雙腿不是我的一般。慢慢的,一滴冷汗從我的額頭滑到了鼻尖,冰冰涼涼的。


    女鬼和我四目相對,它伸出了猩紅的舌頭舔了一下嘴角,把頭慢慢湊到了我的耳邊,對我輕聲說道:“嗬嗬,你的舌頭,想吃。”


    一句簡短的話讓我瞬間崩潰,我大腦一下子就變得一片空白。片刻之後,我結結巴巴的說道:“大姐,我的,舌頭不,好吃啊,我,每天都不刷牙的,臭的要命。”


    當時的我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就下意識的說出了這一番話,我現在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顆心幾乎要蹦到嗓子眼裏了。


    聽到我磕磕絆絆的一句話,女鬼又“嗬嗬”的笑了,它一笑,我特麽就想要哭啊。當時因為驚嚇過度,我的嘴巴張得大大的。


    忽然之間,女鬼伸出雙手,我頓時感覺到嘴巴痛得要命,無論怎麽用力,都沒法合攏嘴巴。我想大叫,可是喉嚨裏卻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發不出聲音,隻能“嗚嗚”的不停叫著。


    生死關頭,我的求生欲望讓我想要反抗,可是現在我卻不知道怎麽辦。我想用舌尖血來對付女鬼,可是我現在根本沒法去咬舌頭。


    女鬼微微嘟起沾滿鮮血的紅唇,然後慢慢靠近我的嘴巴。這一刻,我的瞳孔越來越大,臉上充滿了震驚。


    盡管我隻是一個毫無戀愛經驗的小白,但我也知道女鬼想要幹嘛。看這架勢,它是要強吻我啊!就在這時,女鬼終於親上了我。


    這一刻,嘴巴上傳來的觸感很冰涼,我心說老子的初吻沒了,居然給了一個鬼娘們。我也沒想到此時此刻我居然還有心情想這些東西,可這確實是我現在心裏唯一的想法。


    想到這裏,我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這時我感覺到一條冰涼滑膩的東西伸進了我的嘴巴裏,正在和我的舌頭不停糾纏。


    特麽的居然還是法式濕吻!有那麽一瞬間,我覺得死也值了,雖然我還是處男,可現在畢竟也嚐到了接吻的滋味。


    正當我想入非非之時,猛然間我覺得舌頭一緊,緊接著,我就感覺到有一股力量正在把我的舌頭往嘴巴外麵扯。


    疼痛讓我在一瞬間清醒,我很想閉上嘴巴,可是現在的我根本就做不到,舌頭被拉扯撕裂的感覺讓我開始不停搖頭晃腦,劇烈掙紮著。


    可是不管我如何掙紮,這一切都是無濟於事,都是徒勞的。慢慢的我的唿吸變得困難,掙紮的力氣越來越小,舌頭已經由開始的疼痛變得麻木,我不知道現在我的舌頭是不是還在我的嘴巴裏,可能已經被扯了出來。


    死亡再一次離我這麽的近,我想起了爺爺的話,他叮囑我仲月逢己不要出門。可是現在事已至此,我又能怎麽樣呢?


    這一次,真的連反抗的機會都沒給我啊,就這樣完了啊!我慢慢閉上了眼睛,不再掙紮,身體逐漸變得冰冷,我心說也許隻能到這裏了吧。


    就在這時,一股溫暖的感覺席卷我的全身,我的身體忽然又有了力量,我睜開了眼睛,頓時驚訝的無以複加,現在我的身體居然發出了光芒,一道耀眼的白光。


    片刻之後,我感覺到了一股很強大的氣,這股氣不同於陳雷施展金光咒所爆發的氣,這股氣給我的感覺是非常的熟悉,就好像無時無刻都在我身邊。


    突然之間,白光爆發,刺眼的光芒讓我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就在這時,女鬼被這股氣彈開,發出了一聲慘叫。


    刺眼的白光過後,我再次睜開了眼睛,麵前已經什麽都沒有了。我心有餘悸的看了看四周,沒看到剛才的女鬼,之前那種陰冷的感覺也消失了。


    現在的我是一臉懵逼,根本就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是什麽東西救了我一命?感覺一切都很不真實,好像做夢一樣。


    我也不敢多想,害怕女鬼再出現,我當即拔腿就跑。這個時候,求生的本能讓我跑得很快。隻是片刻之後,我就看見了正在路燈下蹲著抽煙的朱明亮和郝玉。


    老朱這個時候也清醒了很多,見我跑得這麽快,立刻疑惑的問道:“小雨,你讓鬼輦啦?跑這麽快幹嘛,我們又不會先走。”


    我喘著粗氣,迴頭看了一眼,隨即問道:“剛才我去了多久?你們剛剛沒看到什麽東西嗎?”


    因為我的舌頭還挺疼的,所以現在說話都含糊不清。郝玉聽我說話大舌頭,就笑著問道:“啥也沒有啊,你咋啦?怎麽說話聽不清楚?舌頭讓人咬了。”


    老朱撓了撓腦袋,也順著我的目光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說道:“你沒去幾分鍾啊,這一根煙還沒抽完你就迴來了。你剛剛是不是看到了什麽?”


    聽到他們兩個人的話,我也再多說什麽,畢竟他們隻是普通人,見鬼的這種事情沒必要說出來。確認方向以後,我邊走邊說道:“剛才不小心咬到舌頭了,沒啥,趕緊迴去睡覺了。”


    直到迴到宿舍,我整個人還是有些魂不守舍的,我清楚的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舌頭到現在還疼的要命,可是最後關頭到底是什麽救了我,我卻不知道。


    驚嚇過後,我實在是有些累了,準備先睡覺,等明天把這件事告訴陳雪,聽聽她的意見。可當我脫衣服時,卻發現了奇怪之事。


    我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木偶,一個從中間斷開的木偶。這個木偶是爺爺在我臨走時給我的,看到木偶斷開,我頓時驚訝無比。


    當時爺爺讓我無論如何都要將其帶在身上,說是可以保我平安,我雖然不相信,可還是把木偶當做一個念想,一直帶在身上,睡覺時候就拿出來放在枕頭邊。


    今晚我剛準備把木偶放在床邊睡覺的時候,才發現這個東西居然斷成了兩部分。一時之間,我有些疑惑,搞不清為什麽木偶會變成這樣。


    第二天一大早,我拿著手機走到了廁所,撥通了我三叔的電話。“嘟嘟嘟”……電話響了好久,這才傳來了三叔的聲音,開口問道:“喂,誰啊?”


    我盡量保持平靜的語氣說道:“三叔,我是張雨。”“哦,是小雨啊,剛才叔在吃早飯了,咋的,想你爺爺啦?”三叔在電話裏高興的說道。


    我“嗯”了一下,三叔帶著笑意埋怨說道:“你個瓜娃子,這麽久了也不曉得打個電話迴來,你等著,我去叫你爺爺。”


    三叔說完,我就聽到了電話那頭匆忙的腳步聲,我拿著手機等了一會兒,忽然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爺爺在電話裏輕聲說道:“喂,小皮猴。”


    一瞬間,我的眼淚就下來了,聽到了久違的聲音,我居然忍不住哭了起來。爺爺在電話那頭安慰著說道:“小皮猴哭個啥嘛?是不是沒錢用了?多大個人了,也不知道怕醜。”


    我連忙止住了哭聲,可還是忍不住的輕輕抽泣著說道:“爺爺,我不哭了,錢還多著哩,就是想你啦。”


    聽到我的話,爺爺笑著說道:“哦,爺爺也想你,你在外麵好好的。”簡短的幾句話,讓我感覺到了親情的溫暖,我差點又要哭出聲來,可是這次我忍住了,因為我不想爺爺總覺得我是一個愛哭的小孩子。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對著爺爺說道:“爺爺,你給我的木偶壞了,不知怎麽搞的就斷成兩部分了。”


    爺爺聽到我的話,顯得特別平靜,好像早就知道了這件事,緩了片刻,爺爺對我說道:“我昨天晚上就知道了,小皮猴,你是不是忘記我的話了?”


    聞聽此言,我頓時驚訝的問道:“爺爺,你咋知道的?”


    爺爺歎了一口氣,開口說道:“仲月逢已是死關,如遇怪事不簡單。我早就知道你命中有此一劫,這是注定,你躲不掉的,所以給了你一個木偶娃娃擋煞,看來你終究還是要走我們的老路啊!”


    爺爺的這番話說得雲裏霧裏,讓我滿心都是疑惑,正當我想問問時,他又接著說道:”很多事情都是你的命中注定,擺脫不掉的,等你放假迴家了我再和你好好說。”


    雖然我對爺爺說的什麽命中注定還是不太懂,但是爺爺既然答應了我迴家會告訴我,那我也沒有再多問了。不管怎麽樣,我已經知道木偶是因為替我擋煞才斷成了兩部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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