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赫從看了李氏一眼,沒說話。


    “老爺,可是發生了何事?”


    這葉赫從不說話,將李氏快要急死了“我去慕府看看去”


    剛走了沒幾步,便被葉赫從的聲音嚇了一跳“站住”


    “老......老爺,這是怎麽了?”


    “迴府”


    李氏仍是不死心的追問道“老爺莫不是那寧遠將軍不肯放人?”


    葉赫從長長的歎了口氣“此事先緩一緩吧,你去替我收拾下,明日我要去趟林州”


    “去林州作甚?”


    “自是有事”


    一說起這個,李氏突然想到,昨日進宮德妃娘娘交給她一封書信。


    怎麽把這個茬給忘了,隨即從懷裏掏出。


    “老爺這是昨兒個德妃娘娘給的”


    葉赫從接過信,便朝著書房走去。


    ************


    大皇子慕淩風帶了兩個隨從連夜的便去了林州,這大皇子前腳剛走,後腳這葉赫從也跟上了。


    是夜,兩撥人馬快馬加鞭,在路上也不敢做過多的耽擱,終於在第三日未時的時候到了柳州。


    慕淩風直奔柳家,葉赫從則是去了驛站。


    到的時候柳家緊閉,慕淩風一行人從後門進入,這樓氏已經哭成了淚人,見慕淩風去了緊緊的扯著他的衣袖。


    “淩風啊,你可千萬得救出你舅舅啊”


    “舅母請放心”慕淩風簡單的安慰了幾句,便同柳陸景去了書房。


    柳陸景年長慕淩風兩歲,一副沉穩的架勢。


    “現下情景如何?”


    “很不樂觀,父親關在牢裏已經將近五日,不準人探望”


    “督查此事的人是誰?”


    “光碌寺少卿,譚兆”


    一聽到這個名字,慕淩風便覺得有些頭疼。


    譚兆,出了名的臭石頭,又臭又硬,軟硬不吃,但凡落到他手上的定會嚴查,不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其公正不阿的性格,十分受的皇上寵愛,特賜了他一把尚方寶劍。


    “這下有些棘手了”慕淩風歎了口氣。


    “索性他們現在證據不足,那批匠人也已經.......”柳陸景做了個抹脖子的姿勢,慕淩風瞬間便會了意。


    “舅舅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又是如何被發現的?”這一點,慕淩風倒是十分好奇,這一路上也是想了許久都未想通。


    “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父親上山,說是最後一批玄鐵已經完工,要將那批匠人處置了,這剛完事下山,便撞見譚兆帶著一批官兵搜查,好巧不巧的,正好將那批玄鐵截住了”


    “這譚兆為何會出現在山裏?莫非是聽到了什麽風聲?”


    “不可能啊,父親一向嘴嚴”這件事情柳陸景也是未想通的。


    慕淩風緊皺著眉頭“此事疑點重重,待明日我去會會那譚兆”


    “哎,表弟還是不要露麵的好,想必皇上也已經知道了此事,柳家與你的關係擺在明麵上的,你要是參與進來,皇上定當會對你有所警惕,再者這冊封太子典禮又迫在眉睫,要是出了什麽差錯得不償失啊”


    慕淩風一想,卻是這個理,突然想起來什麽,叫來一個暗衛“你去看看葉赫從到林州沒有”


    “是”


    母後安排了葉赫從來處理此事,估摸著也該到了。


    譚府


    亥時左右,葉赫從出了客棧,朝著東邊而去。


    幽深的巷子裏,除了幾盞明晃晃的燈便再無其他。


    走到盡頭的時候已有人在門口候著了“葉大人”


    “譚大人”


    “跟我來”


    譚兆關門的時候謹慎的看了看四周。


    “此事進展如何?”葉赫從開門見山。


    “有些棘手,柳正始終不肯招供,隻說那日隻是碰巧路過,不知道那山上有人私造兵器,那些匠人也全都被滅口了”


    葉赫從緊皺眉頭“大皇子也來了”


    “什麽?”譚兆有些吃驚“看來我猜測的沒錯,這件事果然與大皇子有關,隻是我未想通這大皇子馬上要被封為太子了,也是未來的儲君..........為何...........”


    “朝廷局勢常有更變,再者這二皇子是皇後所生,縱使是這大皇子當上了太子,也得給自己留條後路啊”


    “葉大人高見”


    “那,那位的意思是?”


    “縱使是斷不了大皇子,也得斷他一支臂,經過此事皇上也會對大皇子有所警惕”


    譚兆了然的點了點頭。


    這一夜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


    自從上次葉赫從走後,便再也沒來過慕府,這葉若棠在慕府的生活也是過得相當滋潤。


    陸瑉時常誇讚她的廚藝,就連一向看她不順眼的寧洛歌,也會為了她做的菜多吃一碗米飯。


    葉若棠一時間竟然有了當媽的錯覺。


    這日,葉若棠正在院子裏澆花,突然從牆頭落下個東西在她麵前,她嚇得大叫一聲躲開,還以為是哪家的大耗子成了精,定睛一看不是玉玄又是何人?


    玉玄的反應卻是比葉若棠更為誇張,直接衝過去,抱起少女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葉若棠差點沒吐了。


    “你幹嘛呀?”


    “你怎麽在這啊?你可知我去葉府找了你許多次都沒見著你的人”


    “你找我做什麽?”


    “找你玩呀”


    “.............”


    葉若棠才不想與他玩,現下有男神就夠了,哪怕是遠遠的看上男神一眼也就心滿意足了。


    葉若棠提了水桶便要走,玉玄卻擋在了前麵。


    “你要去哪兒?”


    葉若棠舉了舉手裏的桶“挑水,澆花”


    “我來吧,我來吧”玉玄一把搶了過去,便往井邊走。


    葉若棠頓感好奇“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我不知道呀”


    “那你來幹嘛?”葉若棠心下一想,驚叫出聲“難不成你是來偷東西的?”


    玉玄給了少女一個大大的白眼“你覺得這慕府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嗎?”


    葉若棠瞧了瞧,這慕府除了新買的桌椅板凳值些錢,其他值錢的東西還真沒有。


    “我是來找我皇叔的”


    “皇叔?你皇叔是誰?”


    “你看啊,我父皇是當今皇上,這寧遠將軍呢是我父皇的親弟弟,我是不是得叫他一聲皇叔?”


    “是哦,原來寧遠將軍是你皇叔啊.........”葉若棠說完才反應過來“寧遠將軍是皇上的弟弟?”


    “不然了,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知道是知道,隻是一時間沉迷於男神的美色就給忘了。


    不過這將來要是嫁給了男神,不就成了皇上的弟妹了,還是個皇親國戚..........


    “不跟你說了,你見著我皇叔了嗎?”


    葉若棠隨手一指,在書房整理東西了。


    “哦”


    玉玄一溜煙的便跑去了書房,葉若棠則是繼續給花兒澆水,這再不澆些水啊,花兒就該死了。


    “皇叔”玉玄推門而入。


    “你怎麽來了?”


    “自是有事同皇叔說的”


    慕昱衍此時正在專心致誌的為他那些個寶貝兵書找個坐北朝南的好位置,便很是敷衍的問道“何事?”


    “皇叔可聽說柳家出事了?”


    慕昱衍正在放兵書的手微微一頓“不曾”


    “那柳家私造兵器,被譚兆當場發現,現在已經押入大牢了”


    “哦”


    “皇叔,現在可是絆倒慕淩風的絕佳機會啊”


    “機會在哪兒?”


    玉玄從桌子的這頭翻到了桌子的這頭,順帶著將兵書帶到了地上,活生生的受了男子一巴掌。


    “皇叔,疼”玉玄揉著被打的胳膊。


    “將兵書撿起來”


    “皇叔還是跟從前一樣,人到哪兵書到哪,可真是一點都沒變”


    玉玄轉頭一想,又接著方才的話題說道“這柳家私造兵器肯定是想謀反,這謀反勢必會牽扯到慕淩風,說不定這慕淩風便是這幕後的主謀,要是這柳家定了個謀反的罪名,那這太子之位........”玉玄的眸子裏泛著靈光。


    “這慕淩風馬上就要被封為太子了,又有何理由造反?再者要是這柳家咬緊牙關不認,又當如何?”


    “所以說這件事我們務必得加些柴火,讓其燒的更旺”


    慕昱衍看了一眼玉玄“這太子之位對你當真如此重要?”


    “是”玉玄迴答的是幹脆利落。


    “皇叔可願祝我一臂之力?”


    “...........”


    正說著,葉若棠便推門進來了“男神,我煮了銀耳羹,快來嚐嚐啊”


    救星啊!


    慕昱衍跟著少女走了出去,少女舀了一碗銀耳羹遞給男子。


    “怎麽樣好喝嗎?”


    “嗯”男子點了點頭。


    “若棠你這可有些偏心啊,隻給皇叔乘”


    葉若棠聽了,趕緊也給玉玄舀了一杯,誰知他剛喝了一口便嚷嚷著“這有些甜呀”


    少女將他手中的銀耳羹一把躲過“那你就不要喝了”


    “皇叔,你以前不是不吃甜的嗎?”玉玄驚得下巴都忘記合上了。


    “是嗎?”葉若棠一聽有些疑惑的看著慕昱衍。


    “你們認識?”慕昱衍卻懶得迴答他的問題,反問道。


    誰知這葉若棠一聽,當即離得玉玄遠遠的“男神,你可別誤會啊,我與二皇子隻是見過幾次,不熟,不熟的”


    這麽一說玉玄就有些不樂意了“怎麽就不熟了,算起來我還救過你兩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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