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止修站在門口,整了整衣服,這才敲門而入,葉雲翎蓋著紅蓋頭端坐在一旁,慕止修輕笑,上前挑起紅蓋頭,又飲了合歡酒,便享受屬於他們二人的一夜春宵了。


    等葉雲翎再睜眼已經是中午了,葉雲翎動了動仿佛散架重組的身體,不滿地嘟了嘟嘴。宮女聽見聲響猜測是皇後娘娘醒了,便魚貫而入,給葉雲翎梳洗。葉雲翎覺得自己就像是進入了冬眠,能在床上絕不下地。


    就這樣又酣睡了一日,日子仿佛又恢複了平常,葉雲翎正專心做著糕點就聽見慕止修笑著走了進來。


    葉雲翎自然而然地上前給他脫了披風,又拍了拍身上的寒氣:“怎麽了,今日這麽高興?”


    慕止修笑著就把葉雲翎攔腰抱起,輕輕印下一吻:“果然阿翎帶出來的人,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哈哈哈哈哈。”慕止修把葉雲翎放在凳子上,這才繼續道,“你可知今年的文武狀元都是何人嗎?”


    葉雲翎雖然深居後宮,但還是有所耳聞:“聽說是一個姓何的少年,沒什麽背景,一個人拿下了文武雙狀元,好像是何念什麽。”


    慕止修點點頭:“不錯,就是這個何念安,你可知他是誰?”慕止修不待葉雲翎迴答,就迫不及待道:“他是小奕,我也是今日召見狀元才知,童話這小子竟也聯合著葉奕一同瞞著我。”葉雲翎也頗感意外,隨即一同笑道:“怪不得你一開始賜婚,她們小夫妻會拒絕。”


    揭榜第二天,葉奕就高頭大馬,帶著文武狀元的榜單向謝聽曼求婚,可謂是轟動一時。他們的婚期定在了十日後,到時慕止修和葉雲翎就是他們的證婚人。


    婚禮如期而至,場麵更盛於謝聽白的婚禮。就在禮成之時,慕止修的聖旨適時而來,拜葉奕為禁衛統領,兼翰林院學士,主修正史。


    就這樣無波無浪地過了三年,關於末世藥劑的研究有了新的進展,但效果還不得而知,樣品一直保存在葉雲翎和慕止修這裏。


    這一年開春,葉雲翎已經好幾日每和慕止修說說話了,慕止修每天都很晚才去無憂宮,安安靜靜地歇著,白天她還沒醒,慕止修就又去忙了。


    葉雲翎想著,便做了糕點要給慕止修送到禦書房,進去的時候,慕止修竟伏在案上睡著了,葉雲翎遣退了侍奉的宮人,輕手輕腳地給慕止修披了衣服,許是太累的緣故,慕止修竟毫無察覺。


    葉雲翎見他胳膊下還押著奏折,便慢慢抽了出來,又收拾的收拾桌上擾亂的東西,好奇心的驅使下,葉雲翎打開了奏折,她驚呆了,看了看還睡著的慕止修。


    合上這本,再開一本,直到看完所有奏折,葉雲翎才失魂落魄地收拾了奏折,後退兩步,竟是跪在禦書房當中,褪去華服,脫簪請罪。


    屋裏的炭火不知何時熄了,侍候的人都被葉雲翎遣了出去,葉雲翎心下一片冰寒,自不覺屋內冷意,慕止修感覺有些發涼,這才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見這樣的葉雲翎,一驚,便要去扶起葉雲翎。


    手剛碰到葉雲翎的指尖,就發現葉雲翎竟雙手冰涼,慕止修把葉雲翎的手握在手裏,哈著熱氣,卻被葉雲翎抽了出來,垂眸:“你熟睡時,我翻閱了他們呈給你的奏折。”


    慕止修愣了一下,這才注意到整整齊齊的書案,連忙解釋道:“阿翎你聽我說,他們那是冥頑不化,我一個字都不會同意的,你放心,我慕止修的女人,隻有你一個。”


    說著慕止修就要把葉雲翎拉起來:“阿翎,聽話,有事起來說。”葉雲翎掙脫他的牽扯,抬眸道:“禍國妖後、小肚雞腸、民間妒婦、三年無孕,根本不配母儀天下。”葉雲翎一字一頓說著,最後一笑:“原來我竟是這樣的皇後。”


    慕止修一把把桌上的奏折全部扔在地上:“這都是胡說八道,我的阿翎,他們沒資格評論!”葉雲翎也大喊道:“三年無孕怎就是胡說八道了!”慕止修愣在原地,葉雲翎微微冷靜了一下,道:“修,我是不是沒辦法懷孕,或者是幾率低到幾乎為零?若你有半句假話,我不得好死。”葉雲翎決絕而淡然地說出了這句話。


    慕止修否定的話就要出口,生生堵在了喉嚨裏:“阿翎,不管怎樣,你都是我唯一的妻,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你又何必管那麽多?”


    葉雲翎點點頭,她已經知道答案了,俯首一禮,她的心都在滴血:“臣妾有罪,求皇上選妃,為皇室開枝散葉。”葉雲翎說一次,磕一個頭,眼看又要磕下去,慕止修一把抱住,壓低聲音道:“夠了阿翎!”


    又把華服撿起來披在了葉雲翎身上,冷淡道:“你不用再說了,朕的後宮隻你一人,絕不選妃,你先迴宮去吧。”葉雲翎的話激怒了慕止修,饒是如此,他也舍不得對她說半句重話,隻得讓她先迴去,自己冷靜了再去找她。


    葉雲翎怎會不明白他的心思,但坐上這個位置就有太多的不得已,她不怕妖妃的名號,也不怕天下人的謾罵,她隻怕他為難,古代的男人不都三妻四妾,皇帝更是三宮六院,慕止修空置後宮,有時也是委屈的吧,葉雲翎呆呆地想著出了禦書房。


    慕止修看著葉雲翎落寞背影,心一陣陣地抽痛:“阿翎,我忙完就去找你。”葉雲翎頓了頓腳步,頭也沒迴地走了。


    宮人連忙跟上,他們很少見皇上和皇後吵架,甚至皇上從未在皇後麵前自稱過朕,今日不知怎麽了,進去還好好,出來就成了這樣。


    葉雲翎在禦花園站了許久才迴了無憂宮,呆呆地坐在鏡子前隨口問道:“你想有自己的孩子嗎?”


    “這……奴才……”


    葉雲翎這才迴頭一看,搖了搖頭:“抱歉。”小太監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娘娘言重了,那誰不喜歡孩子呀,若是奴才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奴才做夢也能笑醒。”他身旁的小宮女察覺了葉雲翎情緒的變化,連忙懟了他一下,讓他別說了。


    小太監也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了,連忙跪下請罪:“娘娘您別在意,奴才——”話還沒說完,葉雲翎就擺擺手:“你們出去吧。”


    說完就上床拉了簾子,宮人以為她要休息了,便添了些炭火退出了。葉雲翎在她們一出去,就探出了身子,坐在妝台前,留了書信,又換了身利索的衣服,便從窗戶翻出去了。


    正要離開,就幹嘔了起來,很快又沒事了,葉雲翎搖搖頭:才吹這麽一會兒風就病了,果然矯情了不少。


    想了想便縱身離開了。到了集市,看著滿目繁華和來來往往的人群,葉雲翎不知該去哪兒,四周轉了轉, 期間又幹嘔了幾次,葉雲翎也沒有在意,一路向南而去,走到哪兒算哪兒。


    傍晚時分,慕止修帶了精心煲的湯,便到了無憂宮。見宮裏基本沒有亮光,疑惑地看向門口的宮人,小太監答道:“迴皇上,娘娘從迴宮就歇下了。”


    慕止修點點頭,輕手輕腳地推門而入,因開著窗戶的緣故,門口吹進來的風帶動了簾帳,室內的溫度也不是很高,慕止修連忙放下湯,邊關窗戶邊嘟囔道:“窗戶也不關。”


    隨後又添了炭火,這才走到窗邊,邊撩簾子邊道:“阿翎,我知道你沒睡著,快起來看我給你帶什麽了。”


    撩開簾子才發現,床上空無一人,慕止修心咯噔一下,想起開著的窗戶,這才注意到上麵的書信,不拘一格的字跡讓慕止修唿吸一滯。


    葉雲翎寫道:


    修,我走了,不要去找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等你納了新妃,綿延後嗣,我就會迴來。


    安好,勿念。


    無憂宮跪了一地,慕止修渾身都散發著冷氣,禁城的人也不避諱,來來往往,在各地尋找著葉雲翎。


    三個時辰過去了,葉雲翎依舊毫無音訊,慕止修再也等不下去了,換了衣服就駕馬往南走,他知道葉雲翎喜暖畏寒,那必不會往北去。


    慕止修一路打聽,一路問詢,終於在天黑前有了大致的方向,隻是聽沿途一個茶館的老板說,和葉雲翎一起到的,還有一批人,要了茶卻一口沒喝,等葉雲翎一走,不一會兒留了一錠銀子也就離開了。


    除此之外,慕止修還得知,葉雲翎喝茶歇腳的過程中幹嘔過幾次,茶館的老板娘生過兩個孩子,據她觀察,葉雲翎已經有了身孕。


    慕止修隻覺得胸口壓著一塊大石頭:阿翎,你千萬不能有事!慕止修得知這些消息,立刻讓禁城的人來此周圍搜尋,謝聽白和葉奕也帶著無心閣的人在四處打探。


    慕止修走著走著,發現一處樹林似乎有打鬥的痕跡,地上的馬蹄印很亂,樹上還有弩箭留下的痕跡,看這個方向,途徑一處小村莊,再往後,就是一處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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