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殺正安排著戒備,看到遠處來了兩個人,待看清容貌後,驚喜非常,立馬帶著二人去找了謝聽白。


    趙威先介紹了月音,謝聽白雖有意外,但還是抱拳一禮:“月音先生,久仰。”


    月音點點頭,迴以一禮。趙威便把他的猜測和謝聽白又說了一遍。謝聽白眸子滿是希望,激動道:“這麽說,隻要找到雪蓮,雲翎就有救了!?”


    聽謝聽白提起葉雲翎,月音得視線才看向床上雙眸緊閉的人,隻一眼,月音心中大震:太像了!


    葉雲翎的容貌和當年的安夏皇後太像了,幸虧她一直男裝,又且年幼,不然這張臉被淵寧的先皇看到,秦王府必會有殺身之禍。


    謝聽白見月音盯著葉雲翎久久不說話,跨過去一步擋住月音得視線:“不知月音先生有何見教?”


    月音也自知失禮,遂收迴視線致歉道:“月音無意冒犯,請見諒,隻是葉……呃,葉姑娘與我一位故人有幾分想像,一時失神。”


    在他們說話的工夫,趙威已經重新診治了一遍,有了方向以後,趙威更加確信,葉雲翎是因食了過量的雪葉草才會一直昏迷不醒。


    看著身旁麵對麵盯著的兩個人,趙威輕咳了一聲:“那個……兩位,現在有空聽我說說病人的病情嗎?”


    謝聽白連連點頭,一甩袖不再理會月音,他才不信月音的鬼話。趙威突然覺得謝聽白可愛極了,笑眯眯地盯著謝聽白道:“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可愛?”


    謝聽白被這無厘頭的一句話弄的有些懵,趙威不待他說話,就恢複正常,一本正經的講起了病情:“病人的病情因為她自身的特殊,還不至於危及生命,但是需要找到雪蓮,配合我的藥方使用。”


    說著趙威麵色變得凝重,緩緩道來:“但是雪蓮極陰極寒,雖可解雪葉的效果,但也會對身體造成很大的傷害,尤其是——以後會很難懷孕。”趙威的最後一句話是和月音說的,葉雲翎和慕止修之間的情深義重他很清楚,但無法再孕育後代,他不清楚月音,甚至是慕止修能不能接受。


    誰知他話音剛落,月音就毫不猶豫地開口:“無妨,隻要人能救過來,其他的都無所謂,我了解修兒,你無需擔心。”


    趙威點點頭,謝聽白張了張嘴,終是沒說什麽。月音不容置疑卻透露著心疼和疲憊的聲音再次傳來:“修兒應該已經迴去了,不孕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他,這幾日他大起大落太多,我怕他會禁不住打擊。”


    隨後轉頭看向謝聽白,頷首道:“在下與趙威先行離開,關於雪蓮我們一起努力,總會找到的。”


    說完,便與月音轉身離開,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雨和電,他們是被抬進來的,影醫在前麵。


    謝聽白遠遠看見,麵露喜色,急匆匆地跑出來:“影醫,你終於迴來啦!”謝聽白還欲說葉雲翎的現狀,就發現影醫臉色不對:“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謝聽白這時才看到影醫後麵人抬著的兩個人,又見月音遲遲沒有離開,心中有些猜測,詢問地看向影醫,影醫無力地靠著謝聽白,疲憊道:“是我一時不察中毒,隻能尋雪蓮解毒,正好碰上這兩個人,看他們身手不凡,又不像是羅刹的人,便順手救了迴來。”


    謝聽白沒聽其他,隻聽見雪蓮二字,急匆匆扯住影醫:“你是說你找到了雪蓮!?雲翎有救了!”


    月音又道了謝,雪蓮正巧還有剩餘,便留下了趙威開始救治葉雲翎。等一切安穩下來,影醫才得知葉雲翎這段時間的遭遇,一言不發就往外走。


    謝聽白急忙攔下:“你幹什麽去!”影醫還沒開口,謝聽白就繼續道:“調集無心閣人馬,衝進皇宮取了那狗東西的命嗎?”


    影醫隻說了一個我字,就被謝聽白再次打斷:“你什麽你?一旦這麽做,不僅會把無心閣陷入萬劫不複,秦王府也必會背負謀反的罵名,這都不算什麽,連滄哪兒定會小人行徑,落井下石,到時候戰事再起,百姓何辜?”


    影醫沉默良久,謝聽白知道剛才話有些重,又緩和說道:“這都是雲翎告訴我的,我不是不想殺之而後快,但雲翎一定不想這樣,她心裏裝的是天下安危,四境子民。”


    月音與趙威不約而同地看向還沒轉醒的葉雲翎——這就是一個女子的胸襟嗎?


    “小白,你長大了。”影醫說完,就出了房門,他不是不懂這些,但他需要冷靜。外麵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雪,影醫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門。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脆,影醫加快腳步,從後門進了玉錦軒。


    玉錦軒裏無心閣的人都已經撤走了,隻剩了些普通的店小二,為了行事方便,晚上也都安排迴家了。


    影醫側身站在門口,佯裝迷糊的聲音:“本店打烊了,客官明早再來吧。”


    說完正要離開,就聽外麵的人說:“我不住店,求你讓我見一見小白。”門外的正是慕止修,他迴去才知道月音來了此處,便猜測葉雲翎也在此處,便急匆匆趕來。


    影醫此刻也聽出是誰了,正好滿腔怒火沒地方宣泄,當即一把拉開房門:“你還有臉來!”說著就是一拳直逼麵門。


    慕止修不躲不閃,硬接了這一拳,影醫這一拳不輕,慕止修已經爬在了雪地上,雲弋連忙扶著,慕止修擦了擦嘴裏滲出來的血跡,強撐著站起來,阻止了怒極要衝上去的雲弋。


    “我知道你心裏有火,你盡管打,打夠了,就讓我見見她。”慕止修見過影醫,而且他也看得出影醫對葉雲翎的心思,隻是葉雲翎的眼裏,從來沒有他。


    影醫有些心酸地笑著點點頭:“好,你是條漢子。”說著又是一拳,慕止修這次有了準備,隻是晃了晃沒有摔倒。


    影醫一把揪住領子:“你他媽的沒能力護著她,就不要招惹她,讓她心裏眼裏都是你,你再玩兒失蹤,快沒命了又找上她,你以為她在拿什麽救你。”影醫越說越生氣,迎麵又是一拳,“她在拿自己的血救你!”


    慕止修再次被打到在地上——她在拿自己的血救你!影醫蹲下身:“怎麽?這就受不了嗎?”雲弋見影醫還不罷休,當即攔在兩人中間:“你別得寸進尺!”


    “讓開!”雲弋紅了眼眶,這一聲讓開,是兩個人一起說的,影醫盯著雲弋又補了一句:“你攔不住我。”


    雲弋還欲說話,就傳來兩聲驚唿,一聲是喊影醫的,正是謝聽白,一聲是喊慕止修的,月音也急匆匆跑過來。


    趙威看了一眼慕止修,皮外傷,便也不急了,扭頭對著影醫質問道:“這是我的病人!誰讓你打他的。”


    影醫正要反駁,趙威直接打斷:“你閉嘴,別忘了你們主子誰救的,怎麽滴,過河拆橋?”趙威怒懟二人,月音則冷冷地看著謝聽白:“原以為無心閣也算正派,胸襟氣度不必多說,沒想到盡是隻知遷怒的小家子氣。”


    月音也是個護短的人,自家徒弟隻能自己罰,別人休想動一個指頭。


    說完就要帶著慕止修離開,怎知慕止修腳下生了根一般,一動不動:“師父,我……”趙威了然,當即又道:“我還需要給葉雲翎把脈,確診最後一點,才好迴去配藥,麻煩少閣主帶路吧。”


    謝聽白此刻也不敢違逆,一是影醫自身還沒好利索,能不能救得了葉雲翎還未可知,二是不管誰救,珍稀的幾種藥草是必不可少的,隻有趙威那裏,才來得及用。


    影醫看慕止修也要跟進去,雖無奈讓路,卻也惡狠狠地盯著,仿佛要把人看出個窟窿來。


    進了葉雲翎的房間,慕止修不顧其他,當即跪在床邊,握著葉雲翎的手,落下兩滴淚水,裏麵怕是飽含相思。


    “你們出去吧,我診脈不喜歡有旁的什麽圍觀。”趙威說完,就這麽看著謝聽白,謝聽白怎會不知他在睜著眼睛說瞎話,但剛才過河拆橋這種話都說出來了,現在也隻能順著她來,便點點頭,強行拉著影醫出去了。


    趙威和月音也撤的遠遠的,不打擾慕止修。慕止修把頭緊緊挨著葉雲翎的手,不住地道著歉,不知是相思、激動還是心疼,眼淚抑製不住地往出流。


    不知過了多久,慕止修才啞著嗓子:“師父,我想留在這兒,陪著她。”月音本想拒絕,但話到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去。


    最後隻得求助地看向趙威,趙威挑挑眉——不關我的事。行動卻是誠實地很,拉開門,直接對門口的謝聽白道:“病人的心理和求生欲現在脆弱的很,需要她摯愛之人陪在身邊,有助於蘇醒。”


    謝聽白想也沒想,直接答應:“好,那就讓他陪著雲翎,我也放心。”就連影醫都不情願地點了點頭,趙威故作鎮定地拉著月音就走。


    一出無心閣就驚訝問道:“我剛沒看錯吧?那個影什麽也點頭了!?”


    月音一臉嫌棄:“嗯,謝聽白應該和他談過了,還有你,我讓你想辦法把修兒勸迴來,他的身體也沒恢複,你倒好,直接幫他留在那兒了。”


    趙威當即就不樂意了:“你這人怎麽這樣,就你徒弟是人,那人小姑娘就不是人了?人家小情侶想患難與共,和你有幾毛錢關係?”


    月音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最終甩袖走在一旁,不理會趙威了。心裏隱隱有什麽東西似乎變了,自己好像一直都沒把葉雲翎當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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